半決賽的擂臺被圍得水泄不通，觀眾的歡呼聲像漲潮的海水，拍得木欄桿“嗡嗡”震。鐵蛋站在選手區(qū)，粗布褂子后背全是汗?jié)竦挠∽樱藟K腹肌繃得像石板——不是緊張，是害羞。
他的對手正站在對面，粉色襦裙被肌肉撐得鼓鼓囊囊，發(fā)間的珍珠簪子隨著呼吸晃悠，正是鎮(zhèn)長家的“金剛芭比”圣姑。姑娘手里轉(zhuǎn)著個石鎖，看見鐵蛋望過來，突然咧嘴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細狗，昨天下巴的傷好沒？今天可得多吃點力氣，別被我摔哭了。”
鐵蛋的臉“騰”地紅透了，像被潑了桶紅漆，慌忙低下頭，盯著自己磨破的草鞋尖——鞋尖沾著今早趙鐵柱煮的“肌肉增長湯”殘渣，腥甜味混著汗味，熏得他腦子發(fā)懵。
“怕了？”圣姑突然走近，石鎖在掌心轉(zhuǎn)得像陀螺，“還是昨晚沒睡好？夢見我掀你褲子了？”
“沒、沒有！”鐵蛋的聲音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樹葉，后腰撞在石磨上，疼得齜牙咧嘴——昨天彩排摔跤，圣姑一個“掃堂腿”把他絆倒，粗布褂子撕開道口子，露出王寡婦繡的歪脖子雞內(nèi)褲，全場笑噴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行了行了，別逗他了。”趙鐵柱擠過來，一把將鐵蛋拉到身后，胸肌擋在兩人中間，像塊移動的盾牌，“圣姑，比賽歸比賽，不準揪人褲子！”
“誰揪他褲子了？”圣姑挑眉，石鎖“哐當”砸在地上，擂臺上的木板震得發(fā)抖，“是他自己褲腰帶沒系緊，怪我？”
全場哄笑，潘金蓮搖著折扇喊：“哎喲~趙幫主這是‘護犢子’呢？還是怕鐵蛋小哥的‘雞內(nèi)褲’再曝光呀？”
鐵蛋的臉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半決賽還沒開始，他已經(jīng)快被羞死了。
“半決賽！硬漢幫王鐵蛋！對戰(zhàn)鎮(zhèn)長千金圣姑！”
裁判的驚堂木拍得震天響，鐵蛋硬著頭皮走上擂臺，膝蓋還在打顫。圣姑緊隨其后跳上臺，粉色襦裙在空中劃過道弧線，露出結(jié)實的小腿肌肉，落地時震得擂臺“咯吱”響，像頭輕盈的母獅。
“規(guī)則都懂吧？”裁判扯著嗓子喊，“三分鐘內(nèi)，將對方摔出擂臺者勝！不準打臉，不準揪頭發(fā)，不準……”他突然卡殼，看了眼圣姑的肌肉，又看了眼鐵蛋的腹肌，“不準用內(nèi)力！”
鐵蛋：“……”
他連肌肉都沒練明白，哪來的內(nèi)力？
“準備好了？”圣姑突然扎了個馬步，粉色襦裙繃緊，胸肌線條比趙鐵柱的還清晰，“我可要來了！”
鐵蛋慌忙擺好防御姿勢，雙手護胸，眼睛卻不敢看圣姑——姑娘離得太近，發(fā)間的珍珠簪子閃著光，脂粉香混著汗水味，像團棉花堵在他喉嚨口。
“開始！”
驚堂木落下的瞬間，圣姑突然動了——她沒有像鐵蛋預(yù)想的那樣猛沖，而是原地轉(zhuǎn)了個圈，粉色襦裙飛揚，像朵盛開的說不清道不明，隨后突然彎腰，雙手抓住鐵蛋的腳踝！
“啊？”
鐵蛋猝不及防，身體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個四腳朝天，他慌忙伸手去抓圣姑——卻抓了個空，反而摸到一片溫?zé)岬募∪庥|感，軟中帶硬，像塊剛出爐的說不清道不明。
“啪！”
鐵蛋摔在擂臺上，后背撞得發(fā)麻，圣姑卻站在他旁邊，笑得直不起腰，珍珠簪子都快搖掉了：“細狗，反應(yīng)這么慢？剛才摸哪兒呢？”
鐵蛋的臉瞬間紅成猴屁股，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手背還殘留著剛才的觸感，燙得像火燒。他看著圣姑促狹的眼神，突然覺得這根本不是比賽，是姑娘故意逗他玩。
“你……你耍賴！”鐵蛋的聲音細得像蚊子哼，拳頭卻悄悄握緊——他決定認真比賽，至少不能再被姑娘調(diào)侃。
“認真了？”圣姑挑眉，突然沉腰扎馬，雙手攤開，“來，讓我看看你這‘一拳打穿菜板’的腹肌有多硬！”
鐵蛋深吸一口氣，想起趙鐵柱的吼聲“揍她！別給硬漢幫丟臉！”，想起“假大圣”躲在觀眾席舉著金漆竹竿喊“鐵蛋大哥加油！”，腰腹猛地發(fā)力——
“喝！”
他像顆出膛的炮彈沖向圣姑，肩膀頂住她的胸口，肌肉緊繃得像弓弦。圣姑卻紋絲不動，反而笑著拍了拍他的背：“力道不錯，再用點勁~”
鐵蛋的臉更紅了，感覺自己像頭撞在棉花上的牛——圣姑的胸肌硬得像石板，他的肩膀被震得發(fā)麻，根本推不動分毫。
“不行了吧？”圣姑突然發(fā)力，雙手抓住鐵蛋的胳膊往外一翻，鐵蛋瞬間失去平衡，像個陀螺似的在空中轉(zhuǎn)了半圈——姑娘卻在他落地前抓住他的手腕，往懷里一帶，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呼吸交織在一起。
“小心摔下去。”圣姑的聲音軟得像棉花，熱氣呼在鐵蛋的耳垂上“你要是摔下去，我可就進決賽了。”
鐵蛋的心像被貓爪撓過似的說不清道不明，他看著圣姑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映著自己的影子，突然覺得輸了比賽也沒關(guān)系——至少此刻，他離這個“金剛芭比”很近。
“我才不會摔下去！”鐵蛋猛地掙脫圣姑的手，后退三步，擺出趙鐵柱教的“阿黃摔狼式”，“看招！”
他再次沖向圣姑，這次沒有用蠻力，而是借著沖刺的慣性，突然矮身，想抱住圣姑的腿將她掀翻——姑娘卻像提前預(yù)判到似的，猛地跳起，雙腿在空中劈出個筆直的弧線，粉色襦裙飛揚，露出結(jié)實的大腿肌肉，像道閃電劈向鐵蛋的頭頂！
“我操！”
鐵蛋嚇得往旁邊一滾，圣姑的腳擦著他的頭皮過去，踢在擂臺上的木欄桿上，“咔嚓”一聲，欄桿斷成兩截！
全場嘩然，鎮(zhèn)長在觀眾席跳起來：“圣姑！手下留情！別把擂臺拆了！”
“不好意思，沒收住。”圣姑落地時踉蹌了一下，粉臉微紅，顯然剛才那招也耗了不少力氣。她揉了揉腳踝，突然看向鐵蛋，眼睛亮得像星星，“要不這樣，我們比力氣？誰能把對方推出擂臺，誰贏！”
鐵蛋愣住了——比力氣？他怎么可能比得過能單手舉石磨的圣姑？
“不敢？”圣姑挑眉，突然走到擂臺邊緣，背對觀眾席，“我站在這里，你要是能把我推下去，就算你贏。”
“這……”鐵蛋猶豫了，他不想傷到圣姑，更不想用這種方式獲勝。
“快點！磨蹭什么！”趙鐵柱在場邊急得跳腳，手里的石鎖差點扔上擂臺，“她讓你推你就推！贏了比賽再說！”
鐵蛋深吸一口氣，走到圣姑面前。姑娘的后背離擂臺邊緣只有半步，粉色襦裙的帶子松了，露出半截結(jié)實的腰腹，肌肉線條比他的還清晰。
“我推了？”鐵蛋的聲音發(fā)顫。
“推吧。”圣姑的聲音帶著笑意，“輕點推，別把我推到賣菜大媽的蘿卜堆里。”
鐵蛋雙手放在圣姑的肩膀上，指尖觸到溫?zé)岬募∪猓衽龅嚼予F似的縮回了一下。他閉上眼睛，腰腹猛地發(fā)力——
“喝！”
圣姑的身體晃了晃，卻沒動。鐵蛋再加力，臉憋得通紅，八塊腹肌繃得像要裂開，姑娘卻突然往前一步，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往自己懷里一帶——
“啊！”
鐵蛋失去平衡，整個人撞進圣姑懷里，姑娘的胸肌像彈簧床似的將他彈開，而圣姑自己卻因為反作用力，身體往后一仰，像片粉色的葉子，直直墜向擂臺外——
“小心！”
鐵蛋伸手去抓，只抓住一片衣角，“刺啦”一聲，圣姑的襦裙袖子被撕開，露出里面結(jié)實的肱二頭肌，姑娘尖叫著摔進了臺下的稻草堆里，珍珠簪子飛出去老遠，正好落在潘金蓮的扇子上。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鐵蛋站在擂臺邊緣，手里攥著半片粉色的布料，看著稻草堆里掙扎的圣姑，大腦一片空白——他贏了？以這種方式？
“圣姑！”鎮(zhèn)長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連滾帶爬地沖過去，“我的兒！摔疼了沒？”
“我沒事……”圣姑從稻草堆里爬起來，頭發(fā)散亂，襦裙撕裂，卻笑得像個偷到糖的說不清道不明，“爹，我輸了！鐵蛋小哥贏了！”
裁判愣了半晌，才想起敲驚堂木：“半決賽！硬漢幫王鐵蛋！勝！”
觀眾席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歡呼，趙鐵柱抱著石鎖在原地蹦跳，差點把石鎖吞下去：“贏了！鐵蛋贏了！進決賽了！”“假大圣”舉著金漆竹竿喊：“俺老孫就知道你能行！”
鐵蛋卻笑不出來，他看著圣姑被鎮(zhèn)長扶著離開，姑娘回頭時沖他眨了眨眼，撕裂的袖子在風(fēng)中飄著，像面勝利的小旗。
“發(fā)什么呆？”潘金蓮搖著扇子走上擂臺，扇子上還插著圣姑的珍珠簪子，“贏了比賽還不高興？是不是覺得摔了‘金剛芭比’心里過意不去？”
“不是……”鐵蛋摸了摸手里的布料，突然覺得這半決賽的勝利像塊燙手的說不清道不明——他贏了比賽，卻好像失去了什么。
“別多想。”趙鐵柱拍著他的背，胸肌震得鐵蛋的牙齒發(fā)麻，“圣姑那丫頭是故意讓你的！你沒看見她摔下去時腳先著地？那是‘戰(zhàn)術(shù)性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