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戀情的熱度還未完全褪去,極端粉絲的惡意便像淬了冰的針,悄無聲息地刺了過來。
起初只是零星的私信騷擾,夾雜著幾句不堪入目的辱罵。
棠棠起初還試圖忽略,直到某天打開家門,發現門把手上掛著一個皺巴巴的信封,里面裝著撕碎的照片——是她和朱志鑫的合影,她的臉被劃得亂七八糟。
棠棠的手瞬間涼了,捏著信封的指尖泛白。
陽光明明亮晃晃地照在樓道里,她卻覺得渾身發冷,像被扔進了冰窖。
朱志鑫回來時,看見的就是縮在沙發角落的棠棠,懷里緊緊抱著那個信封,眼眶紅得像兔子。
“怎么了?”他心里一緊,快步走過去,看清信封里的東西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底翻涌著壓抑的怒火。
“誰干的?”他的聲音又冷又硬,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顫。
棠棠搖搖頭,聲音帶著哭腔:“我不知道……我開門的時候就掛在上面了。”
朱志鑫把她攬進懷里,力道緊得像要把她揉進骨血里。
“別怕,有我在。”他一遍遍重復著,聲音卻控制不住地發啞,“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立刻聯系了物業,調取監控,可樓道的監控剛好壞了幾天,什么都沒拍到。
那種無力感像藤蔓一樣纏上來,勒得他喘不過氣。
更過分的事還在后面。
有人扒出了棠棠的社交賬號,盡管她從未發過內容,卻還是被涌入的惡意評論淹沒。
私信里塞滿了詛咒,有人甚至威脅要“讓她消失”。
朱志鑫強行沒收了棠棠的手機,可她還是能從他緊鎖的眉頭、接電話時壓低的聲音里,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要不……我們還是分開吧?”某天夜里,棠棠看著輾轉難眠的朱志鑫,小聲提議。
她不想因為自己,讓他被這些惡意裹挾,更不想看到他為了保護她,和全世界為敵。
朱志鑫猛地睜開眼,眼神里滿是震驚和受傷:“你說什么?”
“我不想你因為我……”棠棠的聲音越來越低,眼淚掉了下來,“他們罵得很難聽,我怕影響你的工作,怕他們傷害你……”
“傻瓜。”朱志鑫伸手擦掉她的眼淚,指尖帶著憐惜的溫度,“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面對嗎?這點困難就想把我們分開?”
他把她抱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是我選擇公開的,也是我選擇要和你在一起的。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不需要你承擔。”
“可是……”
“沒有可是。”
朱志鑫打斷她,語氣堅定,“我會處理好的。你只需要待在我身邊,像以前一樣,做我的棠棠就好。”
第二天,朱志鑫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上發了一段話,沒有憤怒的指責,只有平靜的堅定:
【她是我想要用一生守護的人。我尊重每個人的喜好,但請不要用惡意傷害我在乎的人。如果我的存在讓你們產生了這樣的戾氣,那我很抱歉,但我不會因此放棄她。】
這段話像一塊石頭投入湖面,激起了更大的漣漪。
有粉絲支持他的擔當,也有極端粉絲更加瘋狂,甚至有人跑到公司樓下圍堵,舉著寫滿惡意的牌子。
朱志鑫干脆請了假,把自己和棠棠關在家里。
他怕她看到那些丑陋的畫面,怕她再次受到驚嚇。
家里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像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
朱志鑫給棠棠講故事,教她彈吉他,變著花樣做她愛吃的菜,努力營造出輕松的氛圍。
可棠棠知道,他眼底的疲憊藏不住,手機屏幕亮起時,他總是皺著眉。
某天下午,棠棠趁朱志鑫睡著,偷偷打開了他的手機。
她看到了經紀人發來的消息,說有品牌方因為這次事件,考慮終止合作;看到了粉絲群里的爭吵,有人維護,有人謾罵;看到了他搜索記錄里,全是“如何保護身邊的人”“極端粉絲應對方法”。
棠棠的眼淚無聲地掉了下來。
她走到床邊,蹲在朱志鑫面前,看著他沉睡的臉。
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眉頭即使在夢里也微微蹙著。
“對不起啊。”她輕聲說,伸手撫平他的眉頭,“讓你這么辛苦。”
朱志鑫似乎被驚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她的眼淚,立刻坐起身把她抱進懷里:“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又想多了?”
“沒有。”棠棠搖搖頭,把臉埋進他的胸口,“朱志鑫,謝謝你。”
謝謝你沒有放開我的手,謝謝你在漫天惡意里,還愿意給我一片溫暖的天地。
朱志鑫輕輕拍著她的背,沒有說話。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
他知道,這場仗或許還要打很久,但只要懷里的人還在,他就有無限的勇氣。
極端的惡意或許像寒冬,但他愿意做棠棠的暖陽,陪她等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