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見”的約定像顆投入心湖的糖,在秦意紓的夢里都泛著甜。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年糕踩醒的,布偶貓蹲在枕頭邊,尾巴掃著她的臉頰,喉嚨里發出催促的呼嚕聲。
秦意紓笑著把貓抱進懷里,拿起手機時,屏幕上彈出一條新消息,是張極發來的:“醒了嗎?樓下咖啡店等你。”
她幾乎是彈坐起來,洗漱換衣服的動作快了好幾倍。
選了條鵝黃色的連衣裙,襯得膚色愈發白皙,鏡子里的自己眼底帶著藏不住的笑意,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到咖啡店時,張極已經坐在老位置了。
他面前放著兩杯熱拿鐵,看到她進來,笑著把其中一杯推過來:“剛做好,還熱著。”
“謝謝?!鼻匾饧傋?,指尖碰到溫熱的杯壁,心里也跟著暖起來。
“今天想去哪里?”張極問,“或者就待在這里看看書?”
“都好?!鼻匾饧倲噭又Х壤锏哪膛荩ь^時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兩人都忍不住笑了笑,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甜。
最后他們還是去了那家獨立書店。
張極選了本關于古建筑修復的書,秦意紓則翻著一本植物圖鑒,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書頁上,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中途秦意紓接了個電話,是畫室老師打來的,催她把上次的畫稿發過去。
她掛了電話,在包里翻找手機數據線,想連電腦傳文件,指尖卻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書簽。
張極伸手幫她接住,指尖擦過她的手背時,兩人都頓了一下,隨即像沒事人一樣移開目光,臉頰卻悄悄泛起熱意。
“要用電腦嗎?”他輕聲問,“我包里有平板,也能傳?!?
“不用麻煩了,我回去發也行?!鼻匾饧倱u搖頭,把散落的畫稿收進文件夾。
張極卻像是想起了什么,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解鎖后遞到她面前:“我們加個微信吧?之前一直用短信和私信,傳文件也不方便。”
秦意紓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私信和短信像是隔著層朦朧的紗,而微信好友,更像是把彼此拉進了更貼近生活的角落。
她接過他的手機,屏幕上是微信的添加好友界面。
手指在輸入框里敲下自己的微信號時,指尖微微發顫——那是她用了很多年的號,頭像是年糕的正臉照,昵稱就叫“意紓”。
遞還手機時,張極的手機正好彈出一條新消息提示,是她的好友申請。
他點了通過,然后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現在是有微信好友的人啦!?!?
秦意紓看著他的微信頁面,頭像是片干凈的天空,昵稱就叫“極”,沒有多余的符號。
退出微信時,她的指尖不小心劃到了他的朋友圈。
最新一條是昨天晚上發的,只有一張照片——是昨晚在草地上看到的星空,配文是“今天的星星很亮”。
秦意紓的心跳漏了一拍,連忙退回聊天界面,假裝什么都沒看到,臉頰卻燙得厲害。
“加好了。”她聲音細若蚊吟。
“嗯?!睆垬O接過手機,低頭看了眼聊天框,忽然笑了,“你的頭像很可愛,是年糕吧?”
“嗯?!鼻匾饧傸c頭,心里那點慌亂被他的話輕輕撫平了。
從書店出來時,夕陽正斜斜地掛在天邊。
張極的手機響了,是助理打來的,說有個臨時的采訪需要他過去一趟。
“抱歉,”他掛了電話,臉上帶著歉意,“得先去工作了?!?
“沒關系,你去吧。”秦意紓笑著說。
張極發動車子時,忽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機點了點,
秦意紓的手機很快震動了一下。
是他發來的微信:【晚上忙完找你聊天可以嗎?】后面跟著個星星的表情。
秦意紓看著那條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個“好呀”,發送后把手機揣回口袋,心里像揣了顆熱乎乎的糖。
車子駛遠后,她站在路邊,看著微信聊天列表里那個嶄新的頭像,忽然覺得和他的距離又近了一步。
以前的私信像是隔著屏幕的遙望,而微信好友,更像是把彼此拉進了日常的煙火里。
可以分享隨手拍的天空,可以吐槽突然的加班,可以在睡前說一句“晚安”。
回到家時,秦意紓把畫稿發給了老師,然后窩在沙發上,抱著年糕翻張極的朋友圈。
他發的不多,大多是風景照和工作碎片——排練室窗外的晚霞,舞臺上的追光燈,甚至還有一張糊掉的貓咪照片,配文是“偶遇一只碰瓷的小家伙”。
每一條都帶著他獨有的溫柔和認真,和那些傳聞里的樣子判若兩人。
正看得入神,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張極發來的微信:【采訪結束啦,在回公司的路上~】
秦意紓幾乎是立刻回了過去:【辛苦啦】
他很快回了個揉著太陽穴的表情包,后面跟著一句:【等下想吃點宵夜,你推薦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從宵夜聊到喜歡的零食,從最近看的電影聊到小時候的糗事。
微信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像一串輕快的音符,在安靜的房間里跳躍。
年糕大概是嫌她忽略自己,用爪子拍了拍她的手機,秦意紓笑著把貓抱進懷里,發了張年糕翻白眼的照片過去。
張極秒回:【它好像在瞪我hhh】
秦意紓看著屏幕上的笑臉表情,忽然覺得,加微信這個小小的舉動,像是為他們打開了一扇新的門。
門后沒有聚光燈,沒有傳聞,只有最真實的彼此,和那些藏在細節里的溫柔。
她低頭看著聊天框里不斷彈出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下“晚安”兩個字時,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