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精密的幽靈
- 假裝上班之幽靈員工
- 風風OK
- 3888字
- 2025-08-15 19:53:32
晨光,帶著都市特有的、被玻璃幕墻過濾后的清冷質感,斜斜地刺入星巴克最角落的卡座。李維的影子被拉長,凝固在光潔的地板上,像一幅靜止的剪影。桌上,一杯冰美式忠誠地履行著它的職責,杯壁凝結的細密水珠匯成蜿蜒的溪流,沿著指尖滑落,帶來一絲黏膩的冰涼。九點零三分。分秒不差。
指尖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跳躍,輕盈、迅捷,帶著一種近乎機械的韻律。嗒嗒嗒嗒…聲音清脆而規律,如同精密鐘表內部的齒輪咬合,精準地切割著時間。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照亮一張缺乏血色的、過于平靜的面孔。一個嶄新的空白文檔迅速被填滿,黑體加粗的標題躍然其上:《關于Q3渠道拓展策略的初步建議》。他的目光沒有在文字上過多停留,更像是執行一套預設好的程序。最后一個句號落下,視線精準地投向屏幕右下角:9:05:00。
發送。鼠標點擊聲清脆果斷,在咖啡機研磨豆子的背景音中幾乎微不可聞。幾乎就在同一秒,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擱在桌角的手機屏幕應聲而亮。一條新消息彈出,發信人:“市場部-張靜”。
瞬間,某種無形的開關被撥動了。
李維的嘴角條件反射般向上彎起,弧度精準,無可挑剔,像用尺子量過。眼尾甚至牽動出幾道恰到好處的細紋,構成一個標準的、充滿活力的職業笑容。他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快劃動,動作流暢得如同演練過千百遍。回復的文字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度和效率:“收到!馬上看,稍后同步你哈~”一個齜牙咧嘴的黃色笑臉表情包緊隨其后,帶著虛擬的熱情撞入對話框。
屏幕熄滅,光滑的黑色鏡面映出一張瞬間恢復平淡的臉。那笑容,如同被按下了物理刪除鍵,消失得干干凈凈,不留一絲痕跡。剛才那幾秒的“張維”仿佛從未存在過,只剩下一個空蕩的軀殼,和眼底深處那片化不開的沉寂。他端起冰美式,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短暫的、麻痹般的刺激。
九點四十七分。手機在桌角發出極輕微的、幾乎只有他自己能感覺到的震動。
李維站起身,動作流暢自然,如同設定好的場景切換。杯壁上滑落的水珠再次濡濕了他的指尖。他走向洗手間,推開沉重的木門,隔絕了咖啡的香氣和低語的人聲。隔間狹小,頂燈投下單調刺眼的白光。反鎖。
他掏出手機,動作熟練地打開相冊。指尖滑過一張張靜止的圖片,像翻閱一本關于另一個平行世界的圖鑒:工位上凌亂堆疊的文件,鍵盤旁印著公司Logo的馬克杯;會議白板上潦草寫滿的戰略箭頭和看不懂的縮寫;午餐時間食堂人頭攢動、排著長龍的熱鬧景象;甚至還有一張公司樓下圣誕樹亮燈儀式時,隔著人群抓拍的模糊照片,彩燈的光暈糊成一團。這些,都是他精心搜集、用以佐證他“存在”的道具。
他精準地選中其中一張——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Excel表格截圖,時間水印清晰顯示著“2025-08-14 09:46 AM”。截圖被迅速粘貼進一個早已打開的文檔里,文檔名稱是“周項目進度表”。收件人欄早已填好:“項目組全員”。發送時間設定為:9:50:00。
九點五十分整。
隔間外傳來沖水聲、腳步聲和模糊的交談聲。李維靠在冰冷的隔板上,后頸貼著瓷磚的涼意。他閉上眼,仿佛在聆聽一場無聲的交響。幾秒鐘后,手機里傳來一聲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嗖”的輕響——郵件發送成功。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那氣息帶著隔間里消毒水的味道。
十一點十五分。
李維坐回星巴克的卡座,面前攤開一本厚厚的、裝幀精美的《全球消費電子行業趨勢報告(2025-2027)》。他目光低垂,落在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表上,姿態專注得像是在破解某種高深的密碼。耳朵里塞著白色的無線耳機,播放的卻不是音樂,而是一段沉悶、冗長、帶著電流底噪的會議錄音——三年前,他用藏在口袋里的手機偷偷錄下的部門例會。
耳機里,部門經理趙總那標志性的、帶著濃重鼻音的腔調正慢條斯理地分析市場趨勢:“…這個轉化漏斗啊,同志們,我們要在入口端,加大引流力度,中端呢,重點優化用戶體驗,提升黏性…”聲音抑揚頓挫,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權威感。李維的手指握著筆,在攤開的筆記本空白頁上無意識地畫著圓圈、線條、毫無意義的幾何圖案。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輕響。偶爾,他會停頓一下,在頁面頂端工整地寫下“會議記錄- 0814”的字樣,仿佛真的在記錄著什么。
但他的眼神是空的。那專注的姿態只是一個精巧的殼。他的視線穿透書頁,穿透玻璃窗,落在窗外人行道上那些腳步匆匆、臉上帶著或焦慮或麻木神情的上班族身上。那眼神里沒有共情,沒有向往,只有一種事不關己的、近乎冷漠的疏離。像一個站在玻璃罩子外的人,觀察著另一個世界忙碌的蟻群。耳機里的趙總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賦能閉環”、“打通痛點”,這些曾經讓他熱血沸騰或焦慮不安的詞匯,如今聽在耳中,只剩下空洞的回響。
下午一點零二分。
李維推開公司大樓斜對面那家“好味”快餐店油膩厚重的玻璃門。一股混合著廉價食用油、重口味調料和消毒水氣味的渾濁熱浪撲面而來,瞬間包裹了他。店里高峰期剛過,殘留著喧囂后的狼藉。他目不斜視,徑直走向最里面靠墻的那個座位,像磁石找到了固定的位置。那是他的“工位”。
一份最便宜的套餐A:油亮發黃的米飯,一小撮蔫蔫的炒青菜,幾片薄得透光、醬色濃郁的鹵肉。他機械地用筷子扒拉著,咀嚼的動作緩慢而麻木。目光沒有焦點地掃過墻壁上掛著的那臺沾滿油污的小電視,屏幕里正播放著午間財經新聞,主持人語調激昂地分析著股市波動。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明明滅滅。
他拿出手機,屏幕解鎖,點開一個名為“公司八卦閑聊群(非官方)”的微信群。這個群屏蔽了所有領導,是同事們吐槽的避風港。此刻,信息正一條接一條地往上蹦:
-“新郵件看了嗎?Q3指標又漲了20%!還讓不讓人活了!”
“食堂新出的那個‘創意菜’是什么鬼?茄子燉香蕉?黑暗料理界新星!”
“哎,你們發現沒?前臺新來的那個實習生,看王總監的眼神不太對勁啊…”
“噓!小點聲!小心隔墻有耳!”
李維的手指懸停在輸入框上方,指尖微微發涼。他面無表情地瀏覽著這些鮮活的抱怨和八卦,像在看一部與自己無關的情景劇。他需要參與,需要留下“李維”存在的痕跡。指尖落下,敲擊屏幕:“哈哈,新來的前臺妹子真有活力,早上打招呼那嗓門,整層樓都聽見了!”后面跟著一個捂嘴偷笑的表情符號。
幾乎立刻,群里就有人接茬:
“可不是嘛!元氣滿滿,年輕真好!”
“李哥觀察得真仔細啊![壞笑]”
-“感覺像裝了個人形鬧鐘在工位旁[笑哭]”
虛擬的調侃在屏幕上滾動。李維放下手機,屏幕暗下去。他繼續扒拉著盤子里所剩無幾、浸透了油汁的米飯,嘴角沒有任何笑意。那聲“哈哈”和那個表情符號,像兩個被精準投放的符號,完成了今日份的“社交KPI”。
下午三點十分。
李維坐在街心公園那張熟悉的、被經年累月的日頭曬得褪了色的木制長椅上。長椅背后是一叢枝葉繁茂的冬青,投下小片陰涼。午后的陽光慵懶,空氣里浮動著草木蒸騰的氣息和城市隱約的喧囂。
不遠處,一個穿著洗得發白、沾著污漬的藍色工裝的老清潔工,背微微佝僂著。他手里拿著一個皺巴巴的塑料袋,正小心翼翼地將里面的貓糧,一小撮一小撮地撒在梧桐樹裸露的粗壯樹根旁。動作輕柔,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
“咪咪…過來…慢點…”老清潔工的聲音沙啞低沉,像砂紙摩擦著木頭。
幾只花色各異的流浪貓,警惕地從灌木叢的陰影里探出頭。它們瘦骨嶙峋,皮毛骯臟打結,但眼睛在陰影里閃著機警的光。一只瘦小的三花貓膽子稍大,試探著靠近,飛快地叼起一塊貓糧,又迅捷地跳開幾步,才低下頭快速吞咽,喉嚨里發出滿足的咕嚕聲,一邊吃一邊緊張地左右張望。
李維的目光追隨著那只三花貓。它叼走食物、跳開、吞咽的動作,像一組被生存本能精確驅動的程序。老清潔工布滿皺紋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專注地看著貓兒們吃食,嘴里依舊低低地念叨著:“…慢點吃…都有,都有…不急…”
這畫面,這聲音,像一根細小的針,輕輕刺破了李維包裹周身的麻木外殼。一絲極其微弱、難以名狀的觸動,混合著更深的疏離感,在他心底悄然彌漫開。他在這里,看著另一個同樣邊緣的生命,用最卑微的方式維系著存在。他像他們嗎?還是他連它們都不如?至少,它們被真實地需要著,被那個佝僂的身影用粗糙的食物和沙啞的低語安撫著。
手機在褲袋里發出熟悉的、極輕微的震動。三點半。
李維像被無形的發條驅動,倏地站起身。該走了。預約的時間快到了。他需要提前“下班”。
他起身,沒有再看那些貓和那個老人,徑直穿過公園里被樹蔭覆蓋的蜿蜒小徑,走向不遠處的公交站臺。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駁晃動的光點。在他身后,老清潔工沙啞的低語,仿佛還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飄蕩,像是說給貓聽,又像是說給這片寂靜的樹蔭聽:
“…慢點吃…都有,都有…”
那聲音,像一粒微塵,輕輕落在了李維空曠的心湖上,沒有激起波瀾,卻留下了一道難以察覺的痕。
公交車的引擎聲由遠及近。李維抬頭看了看站牌,確認了路線。他的目的地是城西,“心晴”心理咨詢中心。預約時間是下午四點。
他走上公交車,找了個靠窗的單人座位坐下。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高樓大廈的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眼的光。他靠在有些冰涼的椅背上,閉上眼睛。星巴克的鍵盤敲擊聲、衛生間隔間的消毒水味、快餐店的油膩氣息、屏幕上滾動的八卦信息、老清潔工沙啞的低語…這些碎片化的場景在他腦海里無序地閃現、碰撞。
一種沉重的、如同浸透了水的棉絮般的疲憊感,從骨頭縫里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包裹住他。預約心理咨詢,是他在某個失眠的深夜里,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在手機上完成的。像是對自己日益稀薄的“存在感”發出的最后求救信號,微弱得連他自己都不確定是否想被聽見。
公交車搖晃著,駛向城西。李維望著窗外越來越陌生的街景,感覺自己的身體正一點點沉入一種無邊無際的、灰色的粘稠液體里。那液體名為“日常”,名為“偽裝”,名為三年如一日、精密運轉卻內核空蕩的“幽靈生涯”。他不知道那個咨詢室等待他的是什么,是救贖的繩索,還是另一面照見虛無的鏡子?他只知道,他正走向它,帶著一顆沉重得快要停止跳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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