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二 關于方法

從根本上說,作為一部歷史學著作,本書自然會遵循史學研究的一些基本方法。首先是文本分析與史料的辨正,對于史料的科學分析無疑是任何一部嚴肅的史學著作的基礎,而本書則力圖在論證過程中采取傳世文獻與出土文獻如石刻、敦煌吐魯番文書等的多重互證。

其次,本書也借鑒了一些人類學的理論和方法,特別是對“儀式”的重視。如所周知,儀式向來是人類學的核心概念之一,最初作為宗教研究的一部分,而后來則發展出許多不同的研究取向(128)。早期儀式研究的對象大多是非洲、大洋洲及南亞等地的土著居民,不過,如果從政治人類學的角度來看,儀式絕非僅對不發達社會的政治活動有作用,即使在當代西方發達國家,政治儀式也無處不在(129)。作為一個具有高度文明的傳統社會,中國越來越受到人類學研究的關注(130),例如,武雅士(Arthur P. Wolf)主編的《中國社會中的宗教與禮儀》試圖從神靈祭祀、祖先祭祀與節日活動中揭示中國社會的特點(131),華琛(James L. Watson)與羅友枝(Evelyn S. Rawski)則合編了一部關于中華帝國晚期與近代中國的喪禮的論文集(132)。近些年來,一些中國學者從國家與社會關系的角度切入,將儀式與中國當代社會的變遷相聯系,也提出了許多很有價值的思路和問題(133)。那么,人類學的儀式研究對于中國古代的國家禮制研究究竟
有何啟示?

如前所述,魏侯瑋在1985年出版的《玉帛之奠》可謂利用人類學理論來研究中國古代國家禮制的開創之作,他討論了郊祀、封禪、明堂、宗廟等國家禮制對于建立唐王朝正統性的作用。1993年4月,在劍橋大學召開的“中國的國家與宮廷”討論會突出反映了西方漢學與人類學進行合作的努力,參加會議的除了漢學家外,還有以中國為研究對象的人類學家如王斯福(Stephan Feuchtwang)等。這次會議的論文最終形成一部題為“中國的國家與宮廷禮儀”的論文集(134),該書側重具體的禮儀實踐,主要圍繞禮儀在政治中的作用、禮儀與語言的關系以及精英與大眾對皇帝的理解三個問題展開,具體論題則涉及漢代的封禪與帝陵、唐代宗的葬禮、歷代皇家的“五祀”與“七祀”、清代宮廷中的薩滿儀式等,最后則是一篇以人類學理論來解讀中國古代儀式的文章,集中討論所謂的“儀式的權力”和“權力的禮儀化”等,對于歷史學者頗有啟發(135)。1997年,司徒安(Angela Zito)又從國家禮制的文本性與表演性兩個方面深入探討了清代乾隆朝的大祀,力圖將“作為觀念的禮儀”與“作為實踐的禮儀”結合起來(136)。

隋唐的國家祭祀一方面由《大唐開元禮》《大唐郊祀錄》一類禮典文本所規范,另一方面則是王朝具體實踐的一系列儀式活動,其背后存在著與宇宙論相關的一整套觀念系統,同時,它也反映乃至塑造著現實政治與社會秩序。事實上,無論是國家祭祀還是宗教信仰,儀式都是其中最為核心的要素之一,因此本書將其作為分析的有效工具,雖然我們的使用未必符合其本來含義。在這樣的視角之下,一些原本并不為人注意的現象,就可能呈現出相當重要的意義,比如宗教儀式(如道教的“投龍”)在國家祭祀活動中的運用就是一個顯著的例子。又比如,根據儒家經典規定,對于天神、地祇及人鬼的祭祀都應當使用牌位(木主),然而在唐代的祭祀實踐中,無論是山川神,還是祖先祭祀,甚至孔廟祭祀都采取了偶像崇拜的方式,在這些儀式中,祭品則在“血食”與果蔬香藥之間一再搖擺,這些都是此前的研究所忽視的重要內容。此外,“國家權力”“正當性”,乃至所謂“大傳統”與“小傳統”等概念在中國古代史研究的引入,更使我們在文獻考證之外獲得了更為豐富的分析手段(137)

再次,受到妹尾達彥等先生關于唐代長安研究的啟發,本書對“空間”因素予以足夠的重視。在一些具體的討論中,我們將注意區分宮廷、京城與地域社會,探索各類祠廟所處的空間(如長安城中的坊里等)及其社會功能的關系。在祭祀儀式中,我們也注意其舉行地點的重要性,如五岳四瀆作為國家祭祀與地域社會的聯結點的功能,以及某些神靈祭祀中壇祭與廟享的區分等。當然,重視空間或地域差異并不意味著對共性的忽視,尤其是對于那些為數眾多的地方祠祀,我們不僅要考察其地域性的信仰傳統,更需要在國家禮制與權力運作的視角之下,追尋其超越空間差異的共性。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本書的基本目標是以國家祭祀為切入點,考察中古國家禮制與宗教信仰的關系,分析禮制在國家與民眾信仰之間運作的方式與功能,因此,在很大程度上采取了“自上而下”的視角。不過,如趙世瑜所言,“自下而上”才是當下社會史研究所強調的基本態度,是作為歷史學研究新范式的社會史的必由之路(138),這自然也是我們應當考慮的問題。本書一方面試圖從國家的角度出發,來考察國家祭祀體系如何面對佛、道二教與各種地方祠祀;另一方面,也試圖揭示國家祭祀的民間色彩、各種宗教儀式進入國家禮制系統的努力,以及地域社會經濟文化的發展在地方祠祀“禮制化”進程中的作用。雖然我們對這兩種路徑都有所考慮,但必須承認,由于材料的限制,我們對后者的討論并不充分。

雖然歷史學首先是一門關于史料的科學,如胡適所言,“有一分材料就說一分話”,可是從另一方面來看,或許我們也可以說:有什么樣的問題意識,就會有什么樣的材料運用,也就會有什么樣的研究方法。新的問題意識可能會使一些古老陳舊的材料煥發新的光彩,也會使研究的手段得到更新。我們相信,本書的材料運用和研究方法基本上是與我們的問題意識相適應的。


(1) 楊伯峻編著《春秋左傳注(修訂本)》“成公十三年”,北京:中華書局,1990年,第861頁。

(2) 孫希旦《禮記集解》卷四七《祭統第二十五》,沈嘯寰、王星賢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89年,第1236頁。

(3) 甘懷真曾指出:“晉武帝太康年間,中國第一次向全天下頒布禮典,是‘五禮’(吉兇軍賓嘉)第一次成為國家的成立禮典,且它的目的是要規范整個政治社會,不同于漢代的朝儀?!币娛现短拼覐R禮制研究》第一章《導論》,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91年,第5頁。更為具體的論述,參看梁滿倉《論魏晉南北朝時期的五禮制度化》,《中國史研究》2001年第4期,第27—52頁。

(4) 《新唐書》卷一一《禮樂志一》,北京:中華書局,1975年,第307頁。

(5) 參看王青《從區域社團崇拜到統一帝國崇拜——論秦漢時期的宗教統一運動》,《世界宗教研究》1993年第3期,第72—80頁;同氏《西漢國家宗教功能的演變》,《世界宗教研究》1996年第3期,第48—56頁。李零《秦漢禮儀中的宗教》,氏著《中國方術續考》,北京:東方出版社,2000年,第131—186頁。關于秦漢的神祠及其地理分布,參看周振鶴主著《中國歷史文化區域研究》,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1997年,第51—81頁;李零《秦漢祠畤通考》,原刊《九州》第二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9年,第10—20頁,收入《中國方術續考》,第187—203頁。

(6) 參看鐘國發《漢帝國宗教的儒化改革》,《福建論壇》2001年第2期,第76—82頁。以及甘懷真《中國古代郊祀禮的再思索:西漢成帝時的郊祀禮》,劉增貴主編《中研院第三屆國際漢學會議論文集歷史組·法制與禮俗》,臺北:“中研院”史語所,2002年;此據作者的修訂稿《西漢郊祀禮的成立》,收入氏著《皇權、禮儀與經典詮釋:中國古代政治史研究》(臺北:喜瑪拉雅基金會,2003年),第33—77頁。甘氏后有《秦漢的“天下”政體——以郊祀禮改革為中心》(《新史學》第16卷第4期,2005年,第13—56頁),對這一課題進行了新的探討。此外,關于西漢國家祭祀的儒家化改革,還可參看Michael Puett, “Determining the Position of Heaven and Earth: Debates Over State Sacrifices in the Western Han Dynasty,” in Confucian Spirituality Vol. 1, ed. Tu Weiming and Mary Evelyn Tucker(New York: The Crossroad Publish Company, 2003),pp. 318-334。鷲尾祐子《前漢郊祀制度研究序説——成帝時郊祀改革以前について》,立命館東洋史學會中國古代史論叢編集委員會編《中國古代史論叢》,京都:立命館東洋史學會,2004年,第1—32頁。最近的系統研究,參看田天《秦漢國家祭祀史稿》,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5年(修訂本,2023年)。

(7) 甘懷真《中國中古士族與國家的關系》,《新史學》第2卷第3期,1991年,第99頁。

(8) 梁滿倉《論魏晉南北朝時期的五禮制度化》,第44頁。

(9) 金子修一《唐代皇帝祭祀的特質——透過皇帝的郊廟親祭來檢討》,張國剛主編《中國社會歷史評論》第三卷,北京:中華書局,2001年,第471頁。周一良也曾指出:“唐玄宗開元二十年(732)修成的《大唐開元禮》,應當是唐代社會禮俗的準繩,但它成書以后并未廣泛宣傳推行?!币娛现抖鼗蛯懕緯鴥x中所見的唐代婚喪禮俗》,收入周一良、趙和平《唐五代書儀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年,第285頁。

(10) 關于《大唐開元禮》的撰作與性質,參看吳麗娛《營造盛世:〈大唐開元禮〉的撰作緣起》,《中國史研究》2005年第3期,第73—94頁;劉安志《關于〈大唐開元禮〉的性質及行用問題》,《中國史研究》2005年第3期,第95—117頁。

(11) 例如穆宗長慶三年(823)十二月二十三日敕節文:“御史臺奏,伏緣后敕,合破前格。自今以后,兩司檢詳文法,一切取最向后敕為定?!薄端涡探y》卷三〇《斷罪引律令格式》,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486頁。

(12) 《唐會要》卷三七《五禮篇目》,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783頁。

(13) 唐人對于儒家經典關于祭祀的規定并不拘泥,甚至試圖以當朝禮儀實踐為本來改造儒經。例如開元十四年(726),“通事舍人王嵒上疏,請改撰《禮記》,削去舊文,而以今事編之。詔付集賢院學士詳議”。(《舊唐書》卷二一《禮儀志一》,北京:中華書局,1975年,第818頁)雖由于張說的反對而未果,但這種態度極為鮮明。直到晚唐,皮日休還試圖對《禮記·祭法》進行補訂,在《補大戴禮祭法文》一文中,他建議將咎繇、伯益、周公、仲尼四人的祭祀直接補入《禮記》原文,也就是將唐代已經行用的祭祀實踐補入儒經。這一點值得重視。見《皮子文藪》卷五,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第44頁。案,唐人改動儒經還有數例,如:魏徵就曾改編《禮記》,開元時還有人建議將其立于學官;開元十四年詔改《尚書·洪范》“無頗”為“無陂”;天寶二年(743),將《月令》一篇移于《禮記》之首;五載正月,又詔改《禮記·月令》為《時令》等。參看《唐會要》卷七五《貢舉上》,第1628頁;以及卷七七《貢舉下》,第1667—1668頁。

(14) 《唐會要》卷二三《緣祀裁制》,第514—516頁。關于本表所見制度的時間,《唐會要》將“舊制”以下內容置于貞元十五年(799)十二月一日太常卿齊抗奏文之后,但可做進一步推論。文中出現文敬、惠昭二太子廟,而二廟同時作為祭祀對象的年限只能在憲宗元和七年至敬宗寶歷二年(812—826);此外,九月祭明堂一條更注明配祀是“憲宗室”,根據中宗祭明堂以高宗配享,及《開元禮》(即玄宗朝)以睿宗配明堂的先例,可知表中所見制度當在憲宗以降的穆宗一朝,亦即元和十五年(820)正月至長慶四年(824)正月。

(15) 《唐六典》卷四“祠部郎中員外郎”條,北京:中華書局,1992年,第120頁。

(16) 孫詒讓《周禮正義》卷三七《春官·肆師》,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第1465頁。

(17) 另可參看金子修一《唐代の大祀·中祀·小祀について》,《高知大學學術研究報告》第25卷人文科學第2號,1976年,第13—19頁;本文中譯本成為氏著《中國古代皇帝祭祀研究》的《序章》,徐璐、張子如譯,西安:西北大學出版社,2018年,第1—18頁。妹尾達彥《帝國の宇宙論——中華帝國の祭天儀禮》,收入水林彪、金子修一、渡邊節夫主編《王権のコスモロジ—》,東京:弘文堂,1998年,第233—255頁,文中的《王朝儀禮の種類とランクの変遷表》還提供了宋、明、清三代祭祀的等級劃分,但無隋與唐初的情況。關于永徽、顯慶時的情況,參看榮新江、史?!抖聿囟鼗蛯懕尽刺屏睢禋埦恚ě.3558)考釋》,《敦煌學輯刊》1999年第1期,第3—13頁。按《冊府元龜》卷三三《帝王部·崇祭祀二》載:天寶三載(744)三月戊寅,“社稷及日月、五星并升為大祀,仍以四時致祭,諸星升為中祀”。(北京:中華書局,1960年,第362頁)但這一制度并未反映在《大唐郊祀錄》中,看來只是一時之制,因此,到穆宗長慶三年(823),祠部員外郎充太常禮院修撰王彥威又奏請實施天寶三載之制,社稷用大祀之禮祭祀,始告確定(關于此點,可參看高明士《唐代敦煌官方的祭祀禮儀——以P. 2130號為中心》,收入敦煌研究院編《1994年敦煌學國際研討會文集·宗教文史卷》上,蘭州:甘肅民族出版社,2000年,第46頁)。

(18) 關于親祭與有司攝事的區別,參看金子修一《唐代皇帝祭祀の親祭と有司攝事》,《東洋史研究》第47卷第2號,1988年,第56—85頁。

(19) 《冊府元龜》卷三三《帝王部·崇祭祀二》,第363頁?!锻ǖ洹肪硭乃摹抖Y典四·沿革四》,北京:中華書局,1988年,第1242頁。

(20) 《唐六典》卷四“膳部郎中員外郎”條,第128頁。

(21) 王柏中《神靈世界:秩序的構建與儀式的象征——兩漢國家祭祀制度研究》,北京:民族出版社,2005年。

(22) 康樂《從西郊到南郊——國家祭典與北魏政治》,臺北:稻鄉出版社,1995年。

(23) 趙克生《明朝嘉靖時期國家祭禮改制》,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6年。關于明代的國家祭祀,還可參看Joseph S. C. Lam, State Sacrifices and Music in Ming China: Orthodoxy, Creativity, and Expressiveness, 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8。

(24) 如廖小東《政治儀式與權力秩序——古代中國“國家祭祀”的政治分析》,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4年。

(25) 有兩篇重要的綜述值得參考,其一是甘懷真為胡戟等先生主編的《二十世紀唐研究》所撰寫的《禮制》一章(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2年,第178—192頁),從禮制研究的問題意識和方法出發,分專題回顧了20世紀學界對于唐代禮制的研究,并對一些重要課題的研究前景進行了展望。其二是張文昌的《唐宋禮書及其研究的回顧與展望》(收入黃俊杰主編《東亞儒學研究的回顧與展望》,臺北:臺灣大學出版中心,2005年,第125—175頁),按該文所謂的“禮書”指國家頒布的具有法律規范效力的“國家禮典”(如唐代的《大唐開元禮》,宋代的《太常因革禮》《政和五禮新儀》等),以及民間私撰但被普遍奉為士民行為準則,屬于“私禮”性質的禮書(如敦煌發現的《吉兇書儀》、宋代的《溫公書儀》《文公家禮》等),此文雖以“禮書”為敘述脈絡,但比較全面地清理了唐宋禮制、禮俗等各個方面的成果。本節對于唐代國家祭祀研究的清理除了筆者自己收集的材料之外,個別部分還參考了這兩篇文章,但角度和重點有所不同。

(26) Howard J. Wechsler, Offerings of Jade and Silk: Ritual and Symbol in the Legitimation of the T’ang Dynasty,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85.

(27) 章群《唐代祠祭論稿》,臺北:學海出版社,1996年。參看筆者的書評,榮新江主編《唐研究》第六卷,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年,第447—450頁。

(28) 陳戍國《中國禮制史·隋唐五代卷》,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年;任爽《唐代禮制研究》,長春:東北師范大學出版社,1999年。

(29) 關于這兩部著作,可參看筆者的書評,榮新江主編《唐研究》第七卷,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年,第532—541頁。

(30) 張文昌《制禮以教天下——唐宋禮書與國家社會》,臺北:臺灣大學出版中心,2012年。

(31) 朱溢《事邦國之神祇——唐至北宋吉禮變遷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

(32) 馮茜《唐宋之際禮學思想的轉型》,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20年。

(33) 金子先生將其相關論文匯集為《古代中國と皇帝祭祀》(東京:汲古書院,2001年)、《中國古代皇帝祭祀の研究》(東京:巖波書店,2006年)二書,目前都已有了中譯本:肖圣中、吳思思、王曹杰譯《古代中國與皇帝祭祀》,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7年;以及前引徐璐、張子如譯《中國古代皇帝祭祀研究》。他還另有部分中文論文,如《略論則天武后在政治上對祭祀禮儀的利用》,收入趙文潤、李玉明主編《武則天研究論文集》,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31—41頁。

(34) 妹尾達彥《唐長安城の儀禮空間——皇帝儀禮の舞臺を中心に》,《東洋文化》第72號,1992年,第1—35頁。值得指出的是,簡濤對唐宋時期迎春禮俗演變的研究與妹尾先生的這一結論頗有契合之處,他指出,官方莊嚴肅穆的立春迎氣禮儀此時逐步向具有節日慶典性質的出土牛鞭春過渡。見簡濤《略論唐宋時期迎春禮俗的演變》,榮新江主編《唐研究》第三卷,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年,第185—213頁。

(35) 渡邊信一郎《中國古代の王権と天下秩序——日中比較史の視點から》第五章《古代中國の王権と郊祀——南郊祭天儀禮を中心に》,東京:校倉書房,2003年,第181—212頁。中譯本見徐沖譯《中國古代的王權與天下秩序:從日中比較史的視角出發》,北京:中華書局,2008年,第127—150頁。

(36) 高明士《隋代的制禮作樂——隋代立國政策研究之二》,收入黃約瑟、劉健明編《隋唐史論集》,香港大學亞洲研究中心,1993年,第15—35頁;《論武德到貞觀禮的成立——唐朝立國政策的研究之一》,收入中國唐代學會編輯委員會編《第二屆國際唐代學術會議論文集》,臺北:文津出版社,1993年,第1159—1214頁。

(37) 高明士《皇帝制度下的廟制系統——以秦漢至隋唐作為考察中心》,《臺灣大學文史哲學報》第40卷(1993年),收入氏著《中國傳統政治與教育》下篇(第二章),臺北:文津出版社,2003年,第215—254頁。另參同氏所著《治統廟制と道統廟制との消長——秦漢より隋唐までの考察を中心として》,收入《東アジア史の展開と日本:西嶋定生博士追悼論文集》,該書編集委員會編,東京:山川出版社,2000年,第349—368頁。

(38) 高明士《隋唐廟學制度的成立與道統的關系》,《臺灣大學歷史學系學報》第9卷(1982年),收入中國唐代學會編《唐代研究論集》第一輯,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92年,第325—380頁?!短拼尼尩於Y制及其在教育上的意義》,《大陸雜志》第61卷第5期,1980年,第20—38頁。

(39) 高明士《唐代的武舉與武廟》,收入中國唐代學會編《第一屆國際唐代學術會議論文集》,臺北:臺灣學生書局,1989年,第1016—1069頁。關于唐代的武廟,還可參看David McMullen, “The Cult of Ch’i T’ai-kung and T’ang Attitudes to the Military,” T’ang Studies 7(1989): pp. 59-103;以及黃進興《武廟的崛起與衰微(七至十四世紀)——一個政治文化的考察》,收入周質平、Willard J. Peterson主編《國史浮海開新錄:余英時教授榮退論文集》,臺北:聯經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02年,第249—282頁。

(40) 游自勇《禮展奉先之敬——唐代長安的私家廟祀》,榮新江主編《唐研究》第十五卷,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第435—481頁。

(41) 姜伯勤《沙州儺禮考》,收入氏著《敦煌藝術宗教與禮樂文明——敦煌心史散論》,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第459—476頁。

(42) 姜伯勤《高昌胡天祭祀與敦煌祆祀——兼論其與王朝祭禮的關系》,《敦煌藝術宗教與禮樂文明》,第477—505頁。

(43) 姜伯勤《唐敦煌城市的禮儀空間》,《文史》2001年第2輯,北京:中華書局,第229—244頁。

(44) 高明士《唐代敦煌官方的祭祀禮儀——以P.2130號為中心》,收入敦煌研究院編《1994年敦煌學國際研討會文集·宗教文史卷》上,第35—74頁。另參吳麗娛《再論S.1725v卷祭文與敦煌官方祭祀》,黃正建主編《隋唐遼宋金元史論叢》第3輯,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第7—19頁。

(45) 曾一民《隋唐廣州南海神廟之探索》,收入中國唐代學會編輯委員會編《唐代文化研討會論文集》,臺北:文史哲出版社,1991年,第311—358頁。關于南海神廟的一般情況,亦可參看王元林《國家祭祀與海上絲路遺跡——廣州南海神廟研究》,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

(46) 甘懷真前引文《禮制》,《二十世紀唐研究》,第184頁。

(47) 這方面的論著不勝枚舉,三十余篇比較有代表性的論文收入任繼愈主編的《儒教問題爭論集》(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0年),隨著李申《中國儒教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2000年)一書的出版,又引發了新一輪的討論,參看郭齊勇、龔建平《儒家、儒教,宗教性、超越性—以李申〈中國儒教史〉為中心的評論》,劉東主編《中國學術》2002年第1期,北京:商務印書館,第201—218頁。2002年2月,在中國社科院哲學所還舉辦了一次“儒家與宗教”學術研討會,部分情況可見《關于“儒家與宗教”的討論》,《中國哲學史》2002年第2期,第63—75、88—94頁。另可參看邢東田《1978—2000年中國的儒教研究:學術回顧與思考》,《學術界》2003年第2期,第248—266頁。值得一提的是,黃進興從比較宗教學的角度討論了這個問題,見《作為宗教的儒教:一個比較宗教的初步探討》,(香港)《亞洲研究》第23期,1997年,第184—223頁;收入氏著《圣賢與圣徒:歷史與宗教論文集》,臺北:允晨文化實業股份有限公司,2001年,第49—87頁。他還專門比較了孔廟的從祀制與西方基督教的封圣制度,試圖從異文化的比較中考察儒教的宗教性格,見氏著《“圣賢”與“圣徒”—儒教從祀制與基督教封圣制的比較》,《“中研院”史語所集刊》第71本第3分(2000年),收入氏著《圣賢與圣徒:歷史與宗教論文集》,第89—179頁。

(48) 王祥齡《儒家的祭祀禮儀理論》,(香港)《九州學刊》第五卷第二期,1992年,第19—48頁。

(49) 參看渡邊義浩《日本有關“儒教國教化”的研究回顧》,松金佑子譯,《新史學》第14卷第2期,2003年,第179—214頁。值得一提的是,一些中國學者也使用了“國教”的概念,如張榮明《中國的國教——從上古到東漢》,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年。他還提出過“政治宗教”的概念,見氏著《權力的謊言——中國傳統的政治宗教》,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年。

(50) 關于“宗教”這一近代從日本輸入的名詞,陳熙遠《“宗教”——一個中國近代文化史上的關鍵詞》(《新史學》第13卷第4期,2002年,第37—66頁)做了正本清源的考察,值得參考。

(51) 參看Rodney L. Taylor, The Religious Dimensions of Confucianism, 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0。此書主要是從個人救贖與內在超越的角度來分析儒學的宗教性層面的,基本上不涉及國家制度的層面。另參小島毅《儒教是不是宗教?——中國儒教史研究的新視野》,收入周博裕主編《傳統儒學的現代詮釋》,臺北:文津出版社,1994年,第29—43頁。黃俊杰《試論儒學的宗教性內涵》,《臺大歷史學報》第23期,1999年,第395—409頁。

(52) 祁泰履(Terry F. Kleeman)《由祭祀看中國宗教的分類》,收入李豐楙、朱榮貴主編《儀式、廟會與社區:道教、民間信仰與民間文化》,臺北:“中研院”中國文哲研究所籌備處,1996年,第547—555頁。

(53) 甘懷真《〈大唐開元禮〉中天神觀》,《第五屆唐代文化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嘉義:中正大學,2001年,第435—451頁。收入氏著《皇權、禮儀與經典詮釋:中國古代政治史研究》,第177—198頁。

(54) Patricia Ebrey and Peter N. Gregory(eds.), Religion and Society in T’ang and Sung China, Honolulu: 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 1993.

(55) 吉川忠夫編《唐代の宗教》,京都:朋友書店,2000年。關于此書,參看葛兆光的書評《重新清理唐代宗教的歷史》,收入氏著《域外中國學十論》,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2年,第97—107頁。

(56) 榮新江主編《唐代宗教信仰與社會》,上海辭書出版社,2003年。

(57) 榮新江《導言:唐代宗教信仰與社會——新問題與新探索》,《唐代宗教信仰與社會》,第1—12頁;收入氏著《中國中古史研究十論》,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195—211頁。

(58) 甘懷真前引文《禮制》,《二十世紀唐研究》,第184頁。

(59) John Lagerwey, “Taoist Ritual Space and Dynastic Legitimacy,” Cahiers d’Extrême-Asie 8(1995): pp. 87-94.

(60) Gil Raz, “Imperial Efficacy: Debates on Imperial Ritual in Early Medieval China and the Emergence of Daoist Ritual Schemata,” in Purposes, Means and Convictions in Daoism: A Berlin Symposium, ed. Florian C. Reiter(Wiesbaden: Harrassowitz Verlag, 2007), pp. 83-109.

(61) 山內弘一《北宋の國家と玉皇——新禮恭謝天地を中心に》,《東方學》第62輯,1981年,第83—97頁。《北宋時代の郊祀》,《史學雑誌》第92卷第1號,1983年,第40—66頁。《北宋時代の神御殿と景霊宮》,《東方學》第70輯,1985年,第46—60頁?!侗彼螘r代の太廟》,《上智史學》第35輯,1990年,第91—119頁。在一篇英文論文中,山內氏又對其之前的研究進行了總結:Yamauchi Kōichi, “State Sacrifices and Daoism during the Northern Song,” Memoirs of the Research Department of the Toyo Bunko 58(2000): pp. 1-18。另參吾妻重二《宋代の景霊宮について——道教祭祀と儒教祭祀の交差》,收入小林正美編《道教の斎法儀禮の思想史的研究》,東京:知泉書館,2006年,第283—333頁。最新的討論,參看謝一峰《常態、變態與回歸——兩宋常規祭祀體系中道教因素的變遷》,《中國社會歷史評論》第24卷,天津古籍出版社,2020年,第28—60頁。

(62) David McMullen, “Bureaucrats and Cosmology: the Ritual Code of T’ang China,” in Rituals of Royalty: Power and Ceremonial in Traditional Societies, ed. David Cannadine and Simon Price(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7), pp. 181-236.另參氏著State and Scholars in T’ang China(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8), pp. 113-158。此書已有中譯本:麥大維《唐代中國的國家與學者》,張達志、蔡明瓊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9年。

(63) James Robson, Power of Place: The Religious Landscape of the Southern Sacred Peak(Nanyue 南嶽)in Medieval China,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Asia Center, 2009.

(64) 那波利貞《唐代に於ける國忌行香に就いて》,《史窓》第8號,1956年,第1—17頁,此據氏著《唐代社會文化史研究》,東京:創文社,1974年,第33—48頁。

(65) 章群《唐史札記》(二)《國忌與行香》,臺北:學海出版社,1998年,第19—29頁。

(66) 古瀨奈津子《遣唐使の見た中國》,東京:吉川弘文館,2003年。此據高泉益中譯本《遣唐使眼中的中國》第二章(二)《中國的國忌行香與日本的國忌》,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2005年,第33—45頁。

(67) 嚴耀中《從行香看禮制演變——兼析唐開成年間廢行香風波》,同氏主編《論史傳經》,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149—163頁。

(68) 馮培紅《敦煌本〈國忌行香文〉及相關問題》,中國文物研究所編《出土文獻研究》第七輯,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287—308頁。

(69) 聶順新《河北正定廣惠寺唐代玉石佛座銘文考釋——兼議唐代國忌行香和佛教官寺制度》,《陜西師范大學學報》2015年第2期,第72—78頁。同氏《元和元年長安國忌行香制度研究——以新發現的〈續通典〉佚文為中心》,《魏晉南北朝隋唐史資料》第32輯(2015年),第131—149頁。同氏《張氏歸義軍時期敦煌與內地諸州府國忌行香制度的差異及其原因初探》,《敦煌研究》2015年第6期,第88—95頁。

(70) Antonino Forte, Mingtang and Buddhist Utopias in the History of the Astronomical Clock: the Tower, Statue and Armillary Sphere Constructed by Empress Wu, Roma: Istituto Italiano per il Medio ed Estremo Oriente, 1988.福安敦《武曌的明堂與天文鐘》,收入趙文潤、李玉明主編《武則天研究論文集》,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140—147頁。

(71) 呂博《明堂建設與武周的皇帝像——從“圣母神皇”到“轉輪王”》,《世界宗教研究》2015年第1期,第42—58頁。

(72) 福永光司《昊天上帝と天皇大帝と元始天尊——儒教の最高神と道教の最高神》,收入氏著《道教思想史研究》,東京:巖波書店,1987年,第123—155頁。李慶中譯本《昊天上帝、天皇大帝和元始天尊:儒教的最高神和道教的最高神》,收入陳鼓應主編《道家文化研究》第五輯,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第353—382頁。

(73) Victor Xiong(熊存瑞),“Ritual Innovations and Taoism under Tang Xuanzong,” T’oung Pao 82(1996): pp. 258-316.松浦千春《玄宗朝の國家祭祀と“王権”のシンボリズム》,《古代文化》第49卷第1號,1997年,第47—58頁。吳麗娛《論九宮祭祀與道教崇拜》,榮新江主編《唐研究》第九卷,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年,第283—314頁。

(74) 吳羽《唐宋道教與世俗禮儀互動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年。

(75) édouard Chavannes, “Le Jet des Dragons,” Mémoires Concernant l’Asie Orientale 3(1919): pp. 53-220.

(76) 李零《秦骃禱病玉版的研究》,《國學研究》第六卷,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525—548頁;又參同氏《入山與出塞》,《文物》2000年第2期,第87—95頁。

(77) 周西波《敦煌寫卷P.2354與唐代道教投龍活動》,(臺北)《敦煌學》第22輯,1999年,第91—109頁。對于P.2354寫卷,周西波據大淵忍爾《敦煌道經·目錄編》擬名為《投金龍玉璧儀》,而王卡則擬名為《大唐開元立成投龍章醮威儀法則》,見氏著《敦煌道教文獻研究:綜述·目錄·索引》,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年,第42頁。關于唐代的投龍,還可參看神塚淑子《道教儀禮と龍——六朝·唐代の投龍簡をめぐって》,《日中文化研究》第3號,東京:勉誠出版,1992年,第126—134頁。劉昭瑞《從考古材料看道教投龍儀——兼論投龍儀的起源》,收入陳鼓應、馮達文主編《道家與道教:第二屆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道教卷)》,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475—501頁。

(78) 例如蒲慕州《追尋一己之?!袊糯男叛鍪澜纾ㄐ抻啺妫?,臺北:麥田出版,2004年。

(79) 參看上田信《宋—明代の民俗宗教》,社會經濟史學會編《社會経済史學の課題と展望》,東京:有斐閣,1992年,第141—151頁;松本浩一《中國村落における祠廟とその変遷——中國の祠廟に関する研究動向と問題點1》,《社會文化史學》第31號,1993年,第27—43頁;蔣竹山《宋至清代的國家與祠神信仰研究的回顧與討論》,《新史學》第8卷第2期,1997年,第187—220頁。皮慶生《宋代神祠信仰研究的回顧與展望》,曹中建主編《中國宗教研究年鑒(1999—2000)》,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1年,第304—309頁。王健《近年來民間信仰問題研究的回顧與思考:社會史角度的考察》,《史學月刊》2005年第1期,第123—128頁。

(80) 松本浩一《宋代の賜額·賜號について——主として〈宋會要輯稿〉にみえる資料から》,野口鐵郎編《中國史における中央政治と地方社會》(昭和60年度科學研究費補助金總和研究A:研究成果報告書),東京,1986年,第282—294頁。

(81) Valerie Hansen, Changing Gods in Medieval China, 1127-1276,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0.韓森《變遷之神:南宋時期的民間信仰》,包偉民譯,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年。

(82) 金井德幸《宋代小祠廟の賜額について》,《汲古》第15號,1989年,第31—36頁。《南宋の祠廟と賜額について——釈文珦と劉克莊の視點》,收入宋代史研究會編《宋代の知識人——思想·制度·地域社會》,東京:汲古書院,1993年,第257—286頁。

(83) 須江隆《唐宋期における祠廟の廟額·封號の下賜について》,《中國—社會と文化》第9號,1994年,第96—119頁;《宋代における祠廟の記録——“方臘の亂”に関する言説を中心に》,《歷史》第95輯,2000年,第1—30頁;《熙寧七年の詔——北宋神宗朝期の賜額·賜號》,《東北大學東洋史論集》第8輯,2001年,第54—93頁;《祠廟の記録が語る“地域”観》,宋代史研究會編《宋代人の認識——相互性と日??臻g》,東京:汲古書院,2001年,第29—55頁。

(84) 水越知《宋代社會と祠廟信仰の展開——地域核としての祠廟の出現》,《東洋史研究》第60卷第4號,2002年,第1—38頁。

(85) Sue Takashi(須江?。? “The Shock of the Year Hsüan-ho 2: The Abrupt Change in the Granting of Plaques and Titles during Hui-tsung’s Reign,” Acta Asiatica 84(2003): pp. 80-125.須江隆《唐宋期における社會構造の変質過程——祠廟制の推移を中心として》,《東北大學東洋史論集》第9輯,2003年,第247—294頁。這兩篇文章可謂須江氏在這一領域的總結之作。

(86) 皮慶生《宋代民眾祠神信仰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

(87) Stephen F. Teiser, The Ghost Festival in Medieval China,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8.侯旭東中譯本《幽靈的節日——中國中世紀的信仰與生活》,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年。

(88) Glen Dudbridge, Religious Experience and Lay Society in T’ang China: A Reading of Tai Fu’s Kuang-i chi,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5.此書最近有了中譯本:《神秘體驗與唐代世俗社會:戴孚〈廣異記〉解讀》,楊為剛、查屏球譯,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22年。

(89) 賈二強《神界鬼域——唐代民間信仰透視》,西安:陜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年。

(90) 賈二強《唐宋民間信仰》,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年。關于此書,參看筆者的書評,榮新江主編《唐研究》第九卷,第523—529頁。

(91) David Johnson, “The City-God Cults of T’ang and Sung China,” Harvard Journal of Asiatic Studies 45:2(1985): pp. 363-457.

(92) 賈二強《論唐代的華山信仰》,《中國史研究》2000年第2期,第90—99頁。

(93) David McMullen, “The Real Judge Dee: Ti Jen-chieh and the T’ang Restoration of 705,” Asia Major, 3rd serial, 6:1(1993): pp. 1-81.

(94) 黃永年《說狄仁杰的奏毀淫祠》,《唐史論叢》第六輯,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8—67頁。

(95) 章群《唐代之祠廟與神廟》,《嚴耕望先生紀念論文集》,臺北:稻鄉出版社,1998年,第119—150頁。此文又收入氏著《唐史札記》第九節,題為《祠廟與神廟》,臺北:學海出版社,1998年,第111—148頁。

(96) 妹尾達彥《塩池の國家祭祀——唐代河東塩池·池神廟の誕生とその変遷》,《中國史學》第2卷,1992年,第175—209頁。同氏《河東鹽池的池神廟與鹽專賣制度》,收入中國唐代學會主編《第二屆國際唐代學術會議論文集》,臺北:文津出版社,1993年,第1273—1324頁。

(97) 樂維(Jean Levi)《官吏與神靈——六朝及唐代小說中官吏與神靈之爭》,張立方譯,《法國漢學》第三輯,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1998年,第32—59頁。

(98) 王永平《論唐代的民間淫祠與移風易俗》,《史學月刊》2000年第5期,第124—129頁。

(99) 楊俊峰《唐宋之間的國家與祠祀——以國家和南方祀神之風互動為焦點》,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年。

(100) 江川式部《唐代の藩鎮と祠廟》,《國學院雑誌》第122卷第2號,2021年,第1—18頁。

(101) 谷口高志《唐代文人と辺地の神:白居易の祝文を中心に》,《佐賀大國語教育》第5號,2021年,第29—46頁。

(102) 夏炎《唐代石刻水旱祈禱祝文的反傳統表達及其在地方治理中的功用》,《史學月刊》2021年第5期,第60—72頁;《唐代地方官府水旱祈禱與水利資源控制——以泉神祠廟石刻為中心》,《史學集刊》2021年第6期,第21—33頁;《白居易祭龍祈雨與唐后期江南地方治理》,《山西大學學報》2023年第4期,第24—32頁;《白居易皋亭廟祈雨與中古江南區域社會史的展開》,《社會科學戰線》2023年第12期,第88—96頁。

(103) Anna Seidel, “Chronicle of Taoist Studies in the West 1950-1990,” Cahiers d’Extrême-Asie 5(1989-1990): pp. 223-347.索安《西方道教研究編年史》,呂鵬志、陳平等譯,北京:中華書局,2002年,第28頁。

(104) Kristofer Schipper, “Taoist Ritual and Local Cults of the T’ang Dynasty,” in Tantric and Taoist Studies in Honour of R. A. Stein. Vol.3, ed. Michel Strickmann(Bruxelles: Institut Belge Des Hautes études Chinoises, 1985), pp. 812-834.

(105) 嚴耀中《唐代江南的淫祠與佛教》,榮新江主編《唐研究》第二卷,北京大學出版社,1996年,第51—62頁。在所著《江南佛教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311—318頁)中,他對這一問題又略有申說,但觀點和材料未出此文范圍。

(106) 參看劉浦江《宋代宗教的世俗化與平民化》,《中國史研究》2003年第2期,第117—128頁。

(107) 金相范《唐代禮制對于民間信仰觀形成的制約與作用——以祠廟信仰為考察的中心》,臺灣師范大學歷史研究所博士論文,2001年。

(108) 其部分中文成果,參看金相范《唐代祠廟政策的變化——以賜號賜額的運用為中心》,收入姜錫東、李華瑞主編《宋史研究論叢》第7輯,保定:河北大學出版社,2006年,第1—20頁。這是其博士論文的第五章。

(109) 余欣《神道人心——唐宋之際敦煌民生宗教社會史研究》,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

(110) 章群《唐代之祠廟與神廟》,《嚴耕望先生紀念論文集》,第119頁。

(111) 章群《唐代之祠廟與神廟》,《嚴耕望先生紀念論文集》,第119頁。

(112) 關于《大唐郊祀錄》的性質,目前學界還有爭議,張文昌認為它是“具有當代性意義的禮典”,而馮茜則認為,它是“由王涇個人撰寫,希冀藏諸東觀以備參考的一部私撰禮書,既未經詔修或頒諸有司,亦不具實際的規范效力”。當然,在認定此書對于了解從《開元禮》至貞元年間的禮制變遷具有重要史料價值這一點上,二者則是一致的。參看張文昌《制禮以教天下——唐宋禮書與國家社會》,第59—92頁;馮茜《唐宋之際禮學思想的轉型》,第89—98頁。

(113) 《石刻史料新編》全4編共100冊,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77—2006年。

(114) 陜西省古籍整理辦公室編《全唐文補遺》1—9輯,西安:三秦出版社,1994—2007年。《全唐文補遺·千唐志齋新藏專輯》,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

(115) 周紹良主編、趙超副主編《唐代墓志匯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周紹良、趙超主編《唐代墓志匯編續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

(116) 楊作龍、趙水森等編著《洛陽新出土墓志釋錄》,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年。

(117) 陳垣編纂,陳智超、曾慶瑛校補《道家金石略》,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年。

(118) 龍顯昭、黃海德主編《巴蜀道教碑文集成》,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1997年。

(119) 龍谷大學佛教文化研究所編《大谷文書集成》第1—4卷,小田義久責任編集,京都:法藏館,1984—2010年。

(120) 池田溫編《中國古代寫本識語集録》,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1990年。

(121) 唐耕耦、陸宏基編《敦煌社會經濟文獻真跡釋錄》第一輯,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86年;第二至第五輯,北京: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復制中心,1990年。

(122) 郝春文編著《英藏敦煌社會歷史文獻釋錄》第一卷,北京:科學出版社,2001年;第二、三卷,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3年。

(123) 趙和平《敦煌寫本書儀研究》,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93年。

(124) 黃征、張涌泉校注《敦煌變文校注》,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

(125) 黃征、吳偉編校《敦煌愿文集》,長沙:岳麓書社,1995年。

(126) 鄭炳林《敦煌地理文書匯輯校注》,蘭州:甘肅教育出版社,1989年。

(127) 李正宇《古本敦煌鄉土志八種箋證》,臺北:新文豐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98年。

(128) 參看Catherine Bell, Ritual Theory, Ritual Practice,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2;Catherine Bell, Ritual: Perspectives and Dimensions,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7。

(129) David Kertzer, Ritual, Politics, and Power,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88.

(130) 關于人類學在中國宗教研究中的理論和方法,參看王銘銘《中國民間宗教:國外人類學研究綜述》,《世界宗教研究》1996年第2期,第125—134頁。此文又以《象征與儀式的文化理解》為題,收入氏著《社會人類學與中國研究》,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97年,第149—185頁。

(131) Arthur Wolf(ed.), Religion and Ritual in Chinese Society,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4.

(132) James L. Watson and Evelyn S. Rawski(ed.), Death Ritual in Late Imperial and Modern China,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8.

(133) 參看郭于華主編《儀式與社會變遷》,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0年。

(134) Joseph P. McDermott(ed.), State and Court Ritual in China,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9.

(135) James Laidlaw, “On Theatre and Theory: Reflections on Ritual in Imperial Chinese Politics,” State and Court Ritual in China, pp. 399-416.

(136) Angela Zito, Of Body and Brush: Grand Sacrifice as Text/Performance in Eighteenth-Century China,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7.此書已經有了中譯本:司徒安《身體與筆:18世紀中國作為文本/表演的大祀》,李晉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關于此書,亦可參看Liu Xin, “Three Styles in the Study of(Chinese)Ritual,” Journal of Ritual Studies 14:2(2000): pp. 58-64。

(137) 關于大傳統、小傳統理論在中國史研究領域的應用,或可參看余英時《漢代循吏與文化傳播》,收入氏著《中國思想傳統的現代詮釋》,臺北:聯經出版事業公司,1987年,第167—258頁。

(138) 參看趙世瑜《狂歡與日?!髑逡詠淼膹R會與民間社會》一書的《序說》,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2年,第1—47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富平县| 河北区| 渭源县| 泌阳县| 洱源县| 库车县| 宁蒗| 长海县| 上林县| 叙永县| 罗江县| 门头沟区| 祁门县| 宝丰县| 江门市| 金阳县| 措美县| 城步| 即墨市| 招远市| 伊春市| 清水河县| 桦南县| 丰原市| 东源县| 九江市| 黄浦区| 托克托县| 孝义市| 富宁县| 新兴县| 阿拉善右旗| 嘉义市| 洞口县| 民县| 威宁| 靖安县| 平安县| 青阳县| 夏河县| 吉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