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郊廟之外:隋唐國家祭祀與宗教(增訂版)
- 雷聞
- 1695字
- 2025-08-19 16:22:03
第五節 材料與方法
一 關于材料
(一)傳世文獻。其中大致可分為五組:其一,《隋書》、兩《唐書》、新舊《五代史》《資治通鑒》等正史與編年體史書自然是史學論著的基本材料,對于本書而言,五部正史中的《禮儀志》部分尤需認真研讀。其二,《唐六典》《大唐開元禮》《大唐郊祀錄》(112)《通典》《唐會要》《冊府元龜》等政書與禮典,這些包含著有唐一代國家禮制材料最為集中的典籍,無疑是本書最重要的核心材料。其三,《文苑英華》《全唐文》《全唐詩》及各種唐人文集中,保存了大量關于國家祭祀與宗教信仰的第一手資料。其四,是《元和郡縣圖志》《太平寰宇記》《輿地紀勝》《長安志》《廬山記》等地志類資料。歷朝地方志中保存著大量關于祠廟的記錄,不過,其中有關隋唐的記載多半出自后人的追述,使用時必須保持足夠的警惕。因此,本書對敦煌地志文獻有比較充分的使用,對宋元之后方志的使用則比較審慎。其五,以《太平廣記》為代表的唐五代筆記小說集,如果有專門的整理本,則是我們首先選擇的目標,如《冥報記》《廣異記》《獨異志》《宣室志》等。
(二)石刻史料。這是本書的核心資料。中國古代的金石學源遠流長,千余年來的積累非常豐富,而近些年來地不愛寶,新出土的各種墓志、碑刻等資料更是層出不窮,成為繼敦煌吐魯番文書之后,推動隋唐史研究發展的又一大資料群。對于本書所涉及的課題而言,石刻史料具有無與倫比的重要性。在中國古代,有著立碑紀事的悠久傳統,無論是朝廷舉行的汾陰后土大典,還是地方官府代表中央舉行的岳瀆祭祀,或者是佛、道二教的宗教儀式,乃至于地方民眾的建祠修廟、求雨祈晴等活動,往往都會在儀式結束之后立碑紀念。毫無疑問,這些都是研究隋唐國家祭祀與宗教信仰的絕佳資料,也是本書立論的堅實基礎。
本書所使用的石刻史料大致有兩個系統:民國以前傳統的金石學資料,除了少量的整理本如《金石錄校證》等之外,主要以臺灣新文豐公司出版的《石刻史料新編》為中心(113);至于近些年新發現的金石資料,除了某些必須核對圖版的石刻之外,我們主要利用了陜西省古籍整理辦公室編輯的《全唐文補遺》(114),墓志資料則主要利用了周紹良、趙超等主編的《唐代墓志匯編》《唐代墓志匯編續集》(115),以及楊作龍、趙水森等編著的《洛陽新出土墓志釋錄》等(116)。此外,一些按專題或地域編集的石刻資料集也是我們利用的重點,如陳垣編纂的《道家金石略》(117)、龍顯昭等主編的《巴蜀道教碑文集成》(118)等。當然,其他散見于《文物》《考古》《考古與文物》等期刊上的石刻新資料也在采擇之列。
(三)敦煌吐魯番文書。與石刻材料一樣,這些文書多是未經有意識整理的第一手材料,其中有一些涉及地方政府祭祀的材料,如已為姜伯勤、高明士等先生充分討論的P.2005《沙州都督府圖經》殘卷等。事實上,敦煌吐魯番文書中還保存著不少隨葬衣物疏和各種發愿文,有雜入許多民間傳說的佛教感通類故事集如《持頌金剛經靈驗功德記》,以及各種類型的占卜文書和歷日等,這些都是研究唐五代宋初地域社會中宗教信仰的寶貴資料。
由于本書并非敦煌學的專門著作,因此一般不進行文書學的整理工作,而主要利用了目前學界整理的一些資料集,如小田義久編《大谷文書集成》(119)、池田溫編《中國古代寫本識語集録》(120)、唐耕耦等編《敦煌社會經濟文獻真跡釋錄》(121)、郝春文主編《英藏敦煌社會歷史文獻釋錄》(122)等。一些分類整理的敦煌文獻合集則為我們的研究提供了更大的便利,如趙和平《敦煌寫本書儀研究》(123)、黃征與張涌泉《敦煌變文校注》(124)、黃征等《敦煌愿文集》(125)、鄭炳林《敦煌地理文書匯輯校注》(126)、李正宇《古本敦煌鄉土志八種箋證》(127)等。在使用這些敦煌吐魯番文書時,除非特別需要,本書一般不保留文書的原來格式。
(四)佛、道教文獻。由于本書涉及佛、道二教,因此《大正藏》《道藏》等宗教文獻中保存的許多寶貴資料就是我們所必須利用的,如中古時期的一些重要道教典籍《陸先生道門科略》《真誥》《洞玄靈寶真靈位業圖》,和《洞玄靈寶三洞奉道科戒營始》《傳授三洞經戒法箓略說》等。至于李沖昭《南岳小錄》、杜光庭《洞天福地岳瀆名山記》等名山志之類的文獻更是本書的重要資料。相對而言,除了僧傳與類書之外,本書對佛教文獻的使用還不夠充分,需要在以后的研究中加以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