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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界的荊棘與星邪的烙印

生界裂隙比陳濁記憶中更加不穩定。

當他穿過那道三丈寬的光膜時,感受到的不是預想中的純凈生機,而是一股劇烈的排斥力——仿佛生界的法則在抗拒他身上的骨煞氣息。半身骨甲傳來一陣灼痛,灰色紋路黯淡下去,露出下面新生的淡粉皮膚,而心核與玉佩印記則瘋狂震顫,像是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角力。

“噗通。”

他摔落在一片茂密的叢林里,光膜在身后閉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漣漪。周圍的空氣彌漫著濃郁的草木清香,參天古木的枝葉間灑下金色的陽光,林間跳躍著長著翅膀的小鹿,溪流中漂浮著發光的蓮花——這一切都與燼土的灰暗形成極致反差,卻讓陳濁感到莫名的不安。

“外來者。”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陳濁猛地抬頭,只見一根粗壯的藤蔓上坐著一個少女。她穿著用綠葉編織的衣裙,長發如瀑布般垂落,發間別著一朵紅色的荊棘花,瞳孔是剔透的碧色,正警惕地盯著他。

少女的氣息純凈而強大,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綠光,那是生界特有的“源力”,與燼土的骨煞、星力截然不同,帶著一種“生長”與“約束”的矛盾感。

“我叫陳濁,來自燼土。”陳濁掙扎著起身,收起星刃,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威脅,“我是來尋找對抗骨祖的方法的。”

“骨祖?”少女皺起眉頭,碧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厭惡,“你是說‘星邪’的余孽?”

“星邪?”陳濁心中一動,“你知道它的來歷?”

少女從藤蔓上躍下,落在陳濁面前。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我是生界‘荊棘衛’的守護者,靈溪。星邪是上古時期侵襲生界的星空邪祟,被先祖封印在‘界隙’,沒想到它竟在燼土滋生出了骨祖這種怪物。”

她打量著陳濁的半身骨甲,眉頭皺得更緊:“你被星邪的氣息污染了。生界不歡迎被烙印的人,離開這里。”

“等等!”陳濁急忙道,“骨祖即將蘇醒,它的目標是生界!它不是星邪的余孽,它就是星邪的本體——一顆被封印的邪祟星辰核心!”

靈溪的瞳孔驟然收縮:“你說什么?”

陳濁將在碎星原看到的壁畫、骨祖的自白一五一十地說出。靈溪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碧色的瞳孔中浮現出復雜的光芒——震驚、憤怒,還有一絲深埋的恐懼。

“難怪……近年來界隙的封印越來越不穩定。”靈溪喃喃道,“先祖留下的典籍記載,星邪的核心并未被徹底摧毀,只是被打散成無數碎片,沒想到竟有一塊墜入了燼土,還融合了那里的骸骨……”

她看向陳濁的眼神緩和了些許:“跟我來。先祖的‘守界塔’里或許有對抗星邪的方法,但你要記住,若你的星邪烙印失控,我會立刻殺了你。”

陳濁跟著靈溪穿過叢林。生界的植物遠比他想象的更“活躍”——會主動避開靈溪的腳步,卻對陳濁露出尖銳的荊棘;發光的蓮花在他靠近時會閉合花瓣,散發出微弱的毒素,被他的陰陽骨煞悄然凈化。

“生界的源力與星邪的力量天生相克。”靈溪察覺到他的不適,解釋道,“你的骨甲上有星邪烙印,自然會被源力排斥。但奇怪的是……你的源力排斥反應很弱,反而像是……在與源力共鳴?”

陳濁低頭看向左手的骨甲。灰色紋路確實在微微發亮,與周圍的源力產生一種微妙的共振,像是兩個敵對的音符在無意間譜寫出和諧的旋律。

“或許是因為……我的力量融合了燼土的生機。”他想起鎮魂花與心核的作用。

靈溪沒有再問,只是加快了腳步。

半個時辰后,一座矗立在山谷中的白色石塔出現在眼前。石塔通體由玉石雕琢而成,塔身纏繞著金色的藤蔓,塔頂懸浮著一顆巨大的水晶,水晶中流淌著與靈溪瞳孔相似的碧色光芒——正是守界塔。

塔前的廣場上,站著十幾個與靈溪穿著相似的荊棘衛,他們看到陳濁時,紛紛舉起了纏繞著藤蔓的長矛,眼中充滿警惕。

“他是來幫忙的。”靈溪擋在陳濁身前,對為首的老者道,“大長老,星邪的核心在燼土蘇醒了,就是他們說的‘骨祖’。”

大長老須發皆白,拄著一根頂端鑲嵌著綠色晶石的木杖,他的瞳孔是深邃的墨綠色,打量著陳濁的目光帶著審視:“被星邪烙印的人……靈溪,你知道生界的規矩。”

“但他能幫我們。”靈溪堅持道,“他的力量很奇怪,能同時容納星邪與生機,或許……他就是先祖預言中‘調和兩界’的人。”

大長老沉默了片刻,木杖輕輕頓地:“帶他去‘星邪囚牢’。若他能在囚牢中守住本心,便讓他看先祖的典籍。”

星邪囚牢在守界塔的底層,是一間由黑色水晶打造的密室。密室中央,懸浮著一塊人頭大小的黑色碎片,碎片上布滿了與骨祖核心相似的紋路,散發著微弱卻精純的星邪氣息——顯然是上古星邪被打散的碎片之一。

“在這里待三個時辰。”大長老的聲音從密室門外傳來,“若你被碎片的邪念吞噬,囚牢會自動凈化你。若你能守住本心,再來找我。”

密室的石門緩緩關閉,隔絕了外界的源力。黑色碎片的星邪氣息瞬間變得濃郁,無數混亂的念頭如同潮水般涌入陳濁的識海——那是星邪吞噬星空時殘留的記憶:無數星辰在黑暗中熄滅,無數文明在邪念中崩潰,還有星邪本體那股“一切皆可吞噬”的終極欲望。

“融入我……”一個比骨祖更加古老、更加冰冷的聲音在識海深處響起,“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為何要抗拒?”

陳濁的半身骨甲劇烈發燙,灰色紋路徹底亮起,與黑色碎片產生強烈的共鳴。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星邪烙印正在被激活,左臂的骨甲開始向全身蔓延,所過之處,皮膚浮現出與碎片相同的紋路。

“不……”他咬緊牙關,運轉鎮心訣,同時將心核與玉佩的力量全部調動起來。

燼心的溫潤、源力的排斥、星邪的貪婪、陰陽骨煞的平衡……四種力量在他體內瘋狂碰撞,形成一道旋轉的能量風暴。他的意識在崩潰邊緣徘徊,眼前不斷閃現燼土的骨潮、生界的毀滅、星空的死寂……

就在他即將被星邪邪念吞噬的瞬間,腦海中突然閃過靈溪的話:“調和兩界……”

調和?

陳濁猛地意識到,他一直試圖壓制星邪烙印,卻從未想過“理解”它。星邪的本質是“吞噬”,而吞噬的盡頭,或許是另一種形式的“存在”?就像燼土的骨煞與生機,看似對立,卻能在他體內形成陰陽平衡。

他不再抗拒星邪的邪念,而是嘗試用鎮心訣引導它們,將其與燼心之力、源力的排斥感交織在一起。

“嗡——!”

三種力量碰撞的剎那,陳濁的體內爆發出一道混沌色的光芒。這光芒不同于在碎星原的灰色,而是呈現出一種深邃的紫黑,其中點綴著金色的光點——那是星邪的黑暗、燼心的生機、源力的約束,三者融合而成的全新力量。

黑色碎片劇烈震顫,竟主動向陳濁靠近,最終融入他的半身骨甲。骨甲上的紋路不再是暗綠或灰色,而是變成了紫黑底色、金色點綴的復雜圖案,既帶著星邪的威嚴,又透著生機的韌性。

陳濁睜開眼睛,左眼是深邃的紫黑(星邪之力),右眼是溫潤的金褐(燼心與源力),兩種顏色在瞳孔中流轉,卻沒有絲毫沖突。

他能感覺到,自己與星邪的聯系從未如此緊密,卻又能完全掌控這份力量——他不再是被烙印的“受害者”,而是與星邪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共生”。

密室的石門緩緩打開,大長老和靈溪站在門外,看著陳濁眼中流轉的雙色光芒,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先祖的預言……成真了。”大長老喃喃道,眼中的警惕化作了敬畏。

陳濁走出囚牢,感受著體內全新的力量,心中豁然開朗。對抗星邪的方法,或許從不是“消滅”,而是“調和”——就像燼土與生界,看似對立,實則本是一體;星邪與生機,看似相克,卻能在“道心”的約束下,形成新的平衡。

“先祖的典籍在哪里?”陳濁問道,聲音平靜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力量。

大長老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守界塔頂層:“跟我來。你會看到星邪的起源,以及……兩界真正的秘密。”

靈溪看著陳濁的背影,碧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她能感覺到,這個來自燼土的少年,正在悄然改變生界與燼土的命運軌跡。

守界塔頂層的藏書室里,一卷用金色獸皮制成的典籍靜靜躺在玉臺上。典籍的封面上,畫著一幅跨越星空的壁畫——左邊是灰暗的燼土,右邊是璀璨的生界,中間是一道破碎的光膜,而光膜的裂縫中,漂浮著一顆既像星辰又像骸骨的核心。

那是星邪的本體,也是兩界分裂的根源。

陳濁伸出手,輕輕翻開了典籍。他知道,真正的答案,就在這泛黃的書頁之中。而他的道心之路,也將在理解這一切后,迎來最終的歸宿。

星邪的陰影籠罩在兩界之上,但陳濁的眼中,卻已不再只有對抗的決絕,更多了一份看透對立后的從容。因為他終于明白,所謂的“瘋狂”與“秩序”,不過是世界平衡的兩面,而他的“燼心”,正是那連接兩面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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