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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輾轉(zhuǎn)求助,玄塵初現(xiàn)

蘇晴是被凍醒的。

酒店空調(diào)明明開著制熱,她卻覺得渾身發(fā)冷,像是泡在冰水里。冷汗把睡衣黏在背上,夢里那個穿白裙子的小女孩正趴在床沿,濕漉漉的頭發(fā)滴著水,指甲泛著青黑,離她的臉只有幾寸遠(yuǎn)。

“啊!”她猛地坐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臺燈被帶倒在地,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巨響。

窗外天剛蒙蒙亮,窗簾縫隙透進(jìn)的光落在地毯上,像一道慘白的刀痕。蘇晴抱著膝蓋縮在床頭,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昨晚在公寓的經(jīng)歷不是夢,脖子上那圈淡淡的青黑色還在,摸上去冰冰涼涼的。

她翻遍通訊錄,手指在“林辰”的名字上停了很久。

說起來可笑,她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林辰這種“沒本事”的人,可真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腦子里第一個冒出來的,竟然是他在餐廳里那句“你試試”的冷靜。至少,他比趙凱那個只會躲在酒店發(fā)抖的廢物靠譜。

電話接通時,背景音很吵,隱約能聽見玻璃器皿碰撞的輕響,還有沉穩(wěn)的說話聲。

“哪位?”林辰的聲音比昨天在餐廳里清晰,帶著點剛接觸新環(huán)境的謹(jǐn)慎。

“林辰……是我,蘇晴。”蘇晴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知道我沒資格找你,但我真的沒辦法了……昨晚…我好像撞邪了,那個東西跟著我到酒店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一聲輕嘆:“我在忙,什么事?”

蘇晴將昨晚的事情敘述一遍“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蘇晴幾乎是在哀求,“我找了好幾個所謂的大師,都不敢接這活兒。我知道你肯定認(rèn)識厲害的人,求你了林辰,算我欠你的……”

“我在秦氏集團,正和秦董談事。”林辰頓了頓,“你先別急,我問問看。”

蘇晴掛了電話,抱著手機蹲在地上,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像條狗一樣求著被自己拋棄的人。

秦氏集團頂層會議室里,林辰掛了電話,眉頭還沒松開。

坐在主位的秦正國端起茶杯,看了他一眼:“遇到難處了?”

“一個……以前的朋友,遇到點怪事。”林辰不太想說蘇晴的事,畢竟不算光彩。

秦正國放下茶杯,指節(jié)敲了敲桌面:“怪事?是撞了不干凈的東西?”

林辰愣了一下:“秦董也信這些?”

“活了大半輩子,什么沒見過?”秦正國笑了笑,眼神里藏著故事,“前幾年秦氏開發(fā)西郊那塊地,挖出來個民國時期的亂葬崗,工人接二連三出事,后來請了位先生才擺平。那先生年紀(jì)不大,本事卻硬得很。”

林辰心里一動:“您說的是……”

“玄塵。”秦正國拿出手機,翻出個號碼,“三十出頭,住在老城區(qū)玄塵居,懂風(fēng)水,也能處理這些陰邪事。就是脾氣怪,出手要看心情。”他把手機遞過去,“要不要把號碼給你朋友?得你點頭,我才敢推,那先生不喜歡摻和不熟的人的事。”

林辰看著那串號碼,想起蘇晴在電話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終究還是點了頭:“麻煩您了秦董。”

“舉手之勞。”秦正國收回手機,“不過林辰,這種人可不能輕易欠人情。你那朋友要是不懂規(guī)矩,怕是會惹更大的麻煩。”

林辰把號碼發(fā)給蘇晴時,特意加了句:“玄塵先生脾氣古怪,說話客氣點,別耍小聰明。”

蘇晴幾乎是秒回:“謝謝!謝謝你林辰!我一定注意!”

半小時后,蘇晴站在老城區(qū)那條爬滿爬山虎的胡同口,手心全是汗。她按照地址找到那扇朱漆剝落的木門,猶豫了半天,才學(xué)著電話里玄塵說的節(jié)奏叩門——先輕敲三下,再重叩兩下。

門“吱呀”一聲開了,比她想象中快。

開門的男人穿著件深藍(lán)色對襟褂子,袖口卷著,露出小臂上繁復(fù)的紋身。頭發(fā)攏在腦后,碎發(fā)遮著半只眼,另一只眼看向她時,像結(jié)了冰的湖,深不見底。正是玄塵。

“蘇晴?”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股說不出的壓迫感。

“是、是我,大師。”蘇晴趕緊點頭,緊張得舌頭打結(jié)。

玄塵側(cè)身讓她進(jìn)來,轉(zhuǎn)身往里走。院子里和電話里描述的一樣,歪脖子棗樹下擺著石桌,桌上青瓷碗里的暗紅色液體泛著微光。墻角那個蓋著黑布的籠子還在,隱約有細(xì)碎的抓撓聲,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坐。”玄塵指了指石凳,自己先坐下。

蘇晴剛要落座,就見西廂房的門簾被掀開,一個小男孩跑了出來。

那孩子看起來也就八九歲,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灰色小褂子,頭發(fā)軟軟地貼在額頭上,眼睛亮得驚人,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他手里攥著支朱砂筆,筆尖還沾著紅,跑到玄塵身邊時,腳步放輕了些,仰頭看蘇晴的眼神里,沒有同齡孩子的好奇,反倒帶著點審視,像只警惕的小獸。

“師傅。”小男孩開口,聲音脆生生的,卻又冷冰冰的,透著股超乎年齡的沉穩(wěn)。

“墨墨,去把昨天畫的平安符拿過來。”玄塵的語氣比剛才對蘇晴柔和了些,甚至抬手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發(fā)。

原來這就是林墨。蘇晴看著他跑回廂房的背影,心里有點發(fā)怔——她以為能跟著玄塵這種人學(xué)本事的,怎么也得是個成年人,沒想到是個這么小的孩子。

林墨很快便走回來,手里拿著張疊得整整齊齊的黃紙,遞到玄塵手里。他跑過蘇晴身邊時,蘇晴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混著點墨汁的味道,很干凈。

玄塵展開黃紙,上面是用朱砂畫的符咒,線條流暢有力,不像出自孩子之手。他把符咒推到蘇晴面前:“拿著。今晚子時,去城郊游樂園,把這個燒了,再燒三沓黃紙元寶。記住,燒的時候得說‘對不起,不該打擾你’,連說三遍。”

蘇晴趕緊拿起符咒,指尖碰到黃紙時,覺得有點燙:“就、就這么簡單?”

“簡單?”玄塵嗤笑一聲,指了指她的脖子,“我不用看,從你一進(jìn)門我就知道了,那丫頭的怨氣已經(jīng)纏上你三天了,再拖兩天,你的陽氣被吸光,就得去陪她在旋轉(zhuǎn)木馬上坐著了。”

蘇晴嚇得手一抖,符咒差點掉地上。

“師傅,她身上的陰氣比昨天重了。”林墨突然開口,眼睛盯著蘇晴的手腕,“纏著紅線的地方,青了。”

蘇晴低頭一看,手腕上果然有圈淡淡的青痕,像是被什么東西勒過。她昨晚洗澡時還沒發(fā)現(xiàn),這會看著,像是活過來一樣,慢慢變深。

“他說得對。”玄塵收起笑,眼神冷下來,“今晚必須去,去晚了,神仙也救不了你。”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別想著耍花樣,那丫頭跟著你呢,你做什么她都看著。”

蘇晴連連點頭,掏出錢包想給錢,被玄塵抬手?jǐn)r住了。

“我不缺錢。”他指了指林墨手里的朱砂筆,“墨墨最近在練畫符,你的事,就當(dāng)給他練手了。”

林墨聽到這話,抬頭看了玄塵一眼,又很快壓下去,并不理睬,只是認(rèn)真看地上螞蟻的樣子。

蘇晴拿著符咒走出玄塵居時,腿還在發(fā)軟。胡同里的風(fēng)卷著落葉飄過腳邊,她總覺得背后有人跟著,回頭卻什么也沒有,只有那扇朱漆木門緊閉著,像從未開過一樣。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黃紙符咒,上面的朱砂像是活的,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想起那個叫林墨的小男孩,還有他那雙清亮又沉靜的眼睛,蘇晴突然覺得,這世上真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事——比如秦董為什么會對林辰另眼相看,比如玄塵這種神秘的人為什么會收個小孩當(dāng)徒弟,又比如……她自己,到底能不能熬過今晚。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趙凱發(fā)來的消息:“在哪呢?我爸說秦氏那邊好像要查我們公司的賬,怎么辦?”

蘇晴看著消息,突然覺得很可笑。昨天她還覺得趙凱的錢能解決一切,現(xiàn)在才明白,有些麻煩,是錢填不滿的。她收起手機,攥緊手里的符咒,快步往胡同口走——她得趕緊去買黃紙元寶,今晚能不能活下來,全看這一趟了。

而玄塵居里,林墨正趴在石桌上,用朱砂筆在黃紙上畫著什么。玄塵坐在旁邊看著,時不時指點一句:“這道符的折角太鈍了,得再銳點,才能刺破陰氣。”

“師傅,你說…她會不會不去?”林墨抬頭問,小眉頭皺著,像個小大人。

“不去?”玄塵拿起桌上的青瓷碗,晃了晃里面的暗紅色液體,“那丫頭盼著找個替身呢,她不去,今晚就該來這兒敲門了。”

林墨“哦”了一聲,低下頭繼續(xù)畫符。陽光透過棗樹葉落在他臉上,睫毛投下小小的陰影,手里的朱砂筆在黃紙上劃過,留下一道鮮紅的痕跡,像條醒著的小蛇。

院子里又安靜下來,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和墻角籠子里偶爾傳來的抓撓聲,在清晨的風(fēng)里,輕輕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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