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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墳堆里蹦迪的師父和臉更臭的徒弟

  • 魂契:陰途入魔
  • 斷冷暖
  • 2409字
  • 2025-08-18 23:11:33

后半夜的風跟哭喪似的,卷著紙錢灰往人脖領里鉆。

林墨被玄塵拽著胳膊往野墳圈子里沖,小褂子下擺掃過沒膝的野草,驚起一片撲棱蛾子,翅膀上的磷光在黑夜里看著像鬼火。

“師傅!慢點!”林墨的聲音被風撕得碎碎的,手里攥著的朱砂符都快被汗浸透了。他實在想不通,好好的覺不睡,非要來這埋了不知道多少代先人的亂葬崗“練膽”,這師父怕不是半夜被鬼勾了魂。

玄塵頭也不回,嘴里還哼著跑調的小曲,調子怪得像是給閻王爺祝壽:“墨跡啥?你這膽兒比針眼還小,以后咋接我的班?難不成遇著個吊死鬼就得哭著喊媽媽?”

他猛地停下腳步,林墨沒留神,結結實實撞在他后背上。鼻尖磕在玄塵那身對襟褂子的盤扣上,疼得他眼圈都紅了,卻硬是沒吭氣,只是默默揉了揉鼻子。

“喏,看見沒?”玄塵抬手往前指。

林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借著慘淡的月光,能瞧見一片高低不平的土包,有的墳頭塌了半邊,露出黑黢黢的洞口,像只張嘴的野獸。幾棵歪脖子樹扎根在墳堆里,枝椏上掛著破爛的紙人紙馬,風一吹搖搖晃晃,活像站著些披頭散發的影子。

空氣里飄著股說不清的味兒,土腥氣混著腐爛的草木味,還有點若有若無的香燭味,聞得人胃里發緊。

“今天的課,”玄塵突然板起臉,一本正經地拍了拍林墨的頭,“閉著眼睛從那棵老槐樹下走過去,摸到第三塊刻著‘張’字的墓碑,就算過關。”

林墨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最深處那棵老槐樹,樹身得兩人合抱,樹干上裂開道大縫,黑得像能吞人。他抿緊嘴沒說話,小手卻悄悄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不敢?”玄塵挑眉,故意激他,“要不喊聲師父我罩你,我就帶你回去吃桂花糕?”

林墨抬起頭,月光落在他臉上,那雙眼亮得驚人的眼睛里沒什么情緒,只是冷冷地瞥了玄塵一眼:“誰不敢。”

說完他閉上眼睛,伸出手在身前摸索著,小步子邁得又穩又慢。野草劃過他的褲腿,發出窸窸窣窣的響,遠處不知道什么鳥叫了一聲,凄厲得像小孩哭。

玄塵看著他小小的背影,剛才那股嬉皮笑臉的勁兒沒了,眼神沉得像深潭。他悄悄從袖袋里摸出張黃符,捏在手里,指尖泛白——說是練膽,其實是幫這小子沖一沖身上的陰氣。這孩子天生八字輕,容易招東西,不把膽子練硬了,以后有的是苦頭吃。

林墨往前走了沒幾步,就聽見身后傳來“嘩啦”一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從墳頭滾了下來。他腳步頓了頓,睫毛顫了顫,卻沒睜眼,只是咬著下唇繼續往前走。

“墨墨~”玄塵突然捏著嗓子喊,聲音又尖又細,活像個女人在哭,“我好冷啊~來陪我說說悄悄話唄~”

林墨的肩膀明顯僵了一下,小手攥得更緊了,指節都發白。但他愣是沒回頭,連腳步都沒亂,只是默數著步數,一步,兩步,三步……

玄塵心里暗暗點頭,這小子看著冷冰冰的,骨頭倒挺硬。他正想再出點幺蛾子,眼角余光突然瞥見左側墳堆后面,有個白影子一閃而過。

玄塵的臉色瞬間變了,剛才那股玩鬧的心思全沒了。他不動聲色地往林墨身邊靠了靠,手里的黃符捏得更緊了——這野墳圈子平時也就些孤魂野鬼,沒什么厲害角色,怎么今晚冒出個這么重的陰氣?

林墨已經快走到老槐樹下了,他能感覺到粗糙的樹皮擦過手背,帶著股濕冷的潮氣。他按玄塵教的法子,用指尖摸索著樹皮上的紋路,心里默記著方向,然后轉身往墓碑那邊走。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突然卷著沙子刮過來,林墨的頭發被吹得貼在臉上,眼睛閉得更緊了。他聽見身后傳來“咔噠”一聲,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敲槐樹的樹干,一下,兩下,節奏慢得讓人頭皮發麻。

“別回頭。”玄塵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繼續走。”

林墨沒說話,只是加快了腳步。他的小手在冰涼的石碑上摸索著,一塊,兩塊……當他摸到第三塊石碑時,指尖觸到了一個凹凸不平的刻字,筆畫是“張”字的形狀。

“找到了。”林墨開口,聲音有點發啞,卻很穩。

他剛想睜開眼睛,就聽見頭頂傳來一陣奇怪的響動,像是有什么東西掛在樹枝上,正慢慢往下垂。林墨甚至能感覺到有根冰冷的東西擦過他的頭頂,像是人的頭發。

“師父……”他下意識地喊了一聲,聲音里終于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慌。

“接著!”玄塵低喝一聲,將手里的黃符扔了過去。

林墨憑著聲音接住黃符,入手滾燙。他幾乎是本能地將符紙往頭頂一擋,只聽“滋啦”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燙到了,伴隨著一聲凄厲的尖叫,那股冰冷的感覺瞬間消失了。

林墨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玄塵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捏著把桃木劍,劍尖上挑著一縷黑灰,正在慢慢消散。而剛才他頭頂的槐樹枝上,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搞定。”玄塵收起桃木劍,拍了拍手上的灰,又變回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剛才那玩意兒是個吊死鬼,跟這槐樹上掛了五十年了,就喜歡嚇唬小孩。”

林墨看著他,沒說話,只是把手里的黃符小心翼翼地疊好,放進兜里。他的小臉還是冷冰冰的,但耳根卻有點紅,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別的。

“咋?嚇傻了?”玄塵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手感軟乎乎的,“剛才不是挺橫嗎?還敢瞪你師父我?”

林墨拍開他的手,轉身往回走,小步子邁得飛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了玄塵一眼,聲音悶悶的:“桂花糕呢?”

玄塵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有有有!回去就給你拿!管夠!”

他追上林墨,這次沒再拽他胳膊,只是并排走著。風還在吹,但好像沒剛才那么冷了。林墨的小手偶爾會碰到玄塵的衣角,他沒躲開,玄塵也沒說話,只是哼起了那跑調的小曲,在寂靜的墳堆里,倒也不算難聽。

快走出野墳圈子時,林墨突然開口:“師父,你剛才是不是早就發現那個吊死鬼了?”

玄塵挑眉:“咋?覺得你師父我很厲害?”

林墨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輕聲說:“下次別玩了。”

玄塵看著他小小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小子冷冰冰的樣子還挺招人疼。他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知道了,小管家公。”

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一個高一個矮,在布滿墳頭的土地上慢慢移動。遠處的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要來了。

林墨摸了摸兜里的黃符,那點殘留的溫度好像順著指尖鉆進了心里,暖烘烘的。他偷偷看了眼身邊還在哼著小曲的玄塵,嘴角好像幾不可查地,往上翹了一下。

墳圈子里的風還在哭,但好像,也沒那么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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