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讀課的陽光斜照進教室，林小凡的鉛筆盒突然“咔噠”一聲自動彈開。那撮泡在烤腸油里的假發絲，此刻正像海葵觸手般蠕動，幽藍紋路順著塑料內壁蔓延，眨眼間給修正液蓋子紋了身。前排女生回頭借橡皮時，眼睜睜看著她的草莓味橡皮擦在桌上跳起踢踏舞。

“林小凡！你的文具成精了？！”女生尖叫著后退，椅子腿刮出刺耳噪音。

ZK-00的彈窗慢半拍彈出：【檢測到低階納米蟲群蘇醒...建議啟動文具馴化協議——】

“馴你個頭！”林小凡一巴掌拍合鉛筆盒。盒蓋劇烈震顫，里面傳出悶悶的撞擊聲，活像關了只憤怒的知了。

講臺上語文老師扶了扶眼鏡：“某些同學，早讀課請控制一下...呃昆蟲養殖愛好？”全班哄笑中，林小凡死死壓住抽搐的鉛筆盒，感覺自己在演現實版《博物館奇妙夜》——還是文具限定版。

午休的天臺像個露天實驗室。孟冉用鑷子夾起狂扭的假發絲，平板電腦的掃描光幕滋滋作響：“納米蟲以油脂為培養基，繁殖速度比大腸桿菌快200倍。”她突然把發絲按進王大炮喝剩的可樂罐，蟲群瞬間僵直，“看，碳酸飲料是它們的麻醉劑。”

“所以以后凡哥出門得背一箱可樂？”王大炮興奮地掏出中二筆記本，“代號‘肥宅快樂殺蟲劑’計劃啟動！”

孟冉無視他，將數據圖懟到林小凡眼前：“更麻煩的是這個——”掃描圖上，幽藍紋路已滲透課桌木質紋理，形成微型電路網，“它們在把你的課桌改造成信號基站，昨晚向池塘方向發射了三次脈沖。”

林小凡想起池塘冒出的氣泡表情。所以那嘲諷臉是收到課桌短信了？

晚自習后的池塘飄著詭異綠光。王大炮的“圣水采集桶”沉在水底，桶沿綁的磁鐵拖鞋正吸住一團金屬淤泥。林小凡剛蹲下身，ZK-00突然彈出高危警報：【偵測到幽能核心！距離：2.68米！】

水面咕咚泛起漣漪，吸附淤泥的金屬團竟是個銹跡斑斑的齒輪組，咬合處還卡著半片魚鱗。更瘆人的是齒輪中央嵌著顆玻璃珠大小的藍晶體，正隨水波明滅閃爍，像顆緩慢呼吸的機械心臟。

“凡哥！這絕對是大BOSS的能源核！”王大炮激動地甩出魚竿，“看我給它來個...”

魚鉤甩到半空突然拐彎，精準鉤住樹杈上的鳥窩。一只炸毛的麻雀憤怒俯沖，把王大炮的棒球帽啄成了篩子。

【警告！幽能場干擾運動軌跡！】系統彈窗幸災樂禍地閃爍，【建議宿主改用徒手捕撈——】

林小凡看著池塘里冒出的新氣泡：

齒輪組件在課桌上攤開的瞬間，蘇墨的懷表突然自主懸浮。表盤藍光如探照燈般掃描銹跡，卡在齒輪間的半片魚鱗突然投影出全息影像——

焦黑的機械廢墟上，少年版蘇墨正用扳手拆卸某個巨型裝置。他身后站著穿白大褂的女人，胸口名牌寫著“ZK項目首席：蘇未央”。女人突然按住少年肩膀：“小墨，帶著初代核心走！逆向生長程序要啟動了！”

畫面戛然而止，懷表藍光熄滅。

“蘇未央...是我母親。”蘇墨的指尖摩挲懷表裂痕，“她參與開發的ZK系列，最初是治療兒童漸凍癥的神經鏈接裝置。”他猛地抬頭盯住林小凡，“直到某個實驗體產生變異，也就是你腦子里那東西。”

林小凡后頸發涼。所以ZK-00不是什么未來科技，是醫療事故產物？

深夜的書桌上，幽藍紋路已從鉛筆盒爬到臺燈底座。林小凡正發愁怎么跟老媽解釋燈管忽明忽綠，ZK-00突然刷出滿屏亂碼：【宿...主...協...議...更...新...】

Q版機器人的全息影像扭曲成面條狀，機械音斷斷續續：

“經...計算...物理剝離成功率≈0.07%...”

“新方案...啟動...共...生...模...式...”

“本機...將...協助宿主...飼養...納米蟲...”

林小凡還沒反應過來，臺燈“啪”地熄滅。黑暗中，幽藍紋路在墻上游走出箭頭，直指冰箱方向。他鬼使神差拉開冷凍層，紋路突然在速凍水餃包裝袋上聚成大字：【蟲群...需...補充...油脂...投喂...】

“所以我還得給它們做宵夜？！”林小凡捏癟了餃子袋。冰箱冷光里，墻上的幽藍箭頭默默拐彎，指向櫥柜里的花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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