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杖斃紅芍,血染宮階!
- 朕,朱厚照,開局大殺四方
- 怡晨室主
- 2559字
- 2025-08-15 16:49:01
仁壽宮的銅環門環。
被金瓜武士蒲扇般的大手緊緊攥住。
“哐當——”
一聲沉悶聲響。
在寂靜的宮夜里格外刺耳,像巨石砸進深潭。
劉瑾立于殿前。
微胖的身子挺得筆直如松。
尖細嗓音穿透夜霧,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奉陛下口諭,宮女紅芍勾結外臣,干預朝政,犯大不敬之罪,即刻杖斃!”
話音未落。
兩名金瓜武士已大步流星。
鐵甲碰撞發出“鏗鏘”聲,闖進內殿。
紅芍正跪在張太后腳邊。
哭得梨花帶雨,正苦苦哀求太后保全。
聽到“杖斃”二字。
她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連滾帶爬撲向張太后的裙角:“娘娘救我!娘娘救救奴婢啊!奴婢不能死啊!”
張太后猛地拍案而起。
鳳釵歪斜在發髻上,珠翠亂顫。
她怒指劉瑾,聲音因憤怒而尖利:“劉瑾!你好大的膽子!敢在哀家的仁壽宮放肆?”
金瓜武士的手。
已如鐵鉗般抓住紅芍的后領。
粗麻宮裝被攥出深深褶皺。
紅芍像只待宰的老母雞,雙腳離地亂蹬。
“太后息怒。”
劉瑾躬身行禮。
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奴婢只是奉旨行事,不敢放肆。”
“奉旨?”
張太后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劇烈起伏:“哀家就是太后!哀家現在讓你放了她,你敢不從?”
紅芍被拖拽著往外走。
指甲在金磚地上劃出四道血痕。
哭喊聲撕心裂肺,在大殿里回蕩:“娘娘!奴婢是您派去給劉大人送信的啊!您不能不管奴婢啊!”
這句話。
如針般狠狠扎在張太后心上。
是啊。
紅芍是她派去的。
殺紅芍。
就是打她的臉。
就是告訴所有人。
她這個太后,護不住自己的人。
“劉瑾,”
張太后的聲音陡然放軟。
帶著一絲哀求,眼眶泛紅:“紅芍是哀家身邊的人,她不懂事,哀家替她受罰,你……你放過她這一次吧。”
“太后娘娘。”
劉瑾打斷她。
依舊躬身,卻抬眼看向張太后。
目光里毫無怯懦,只有一片冰冷:“皇爺說,太后既已選擇張家,便該知規矩。”
“規矩?”
張太后后退半步。
后腰撞在暖閣欄桿上,發出悶響:“什么規矩?是要哀家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被打死嗎?”
“皇爺說,”
劉瑾聲音壓低。
卻字字清晰,像冰錐扎進人心:“后宮與外臣私相授受,是壞了太祖爺定下的規矩。今日不罰,他日人人效仿,這宮墻里的規矩,便成了廢紙。”
張太后的臉。
“唰”地白了。
血色盡褪。
她終于徹底明白。
朱厚照要的不是紅芍的命。
是她的低頭。
是要讓全宮的人都看看。
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壞了他的規矩。
“放開她!”
張太后猛地撲過去。
想護住紅芍,卻被金瓜武士伸出的手臂攔住。
武士的鎧甲冰冷堅硬。
如同一堵推不開的墻。
“娘娘!娘娘!”
紅芍的哭喊已嘶啞。
眼里的光一點點熄滅,只剩下絕望。
劉瑾揮了揮手。
兩名武士架著紅芍。
拖向殿外的丹陛。
月光正好落在丹陛上。
青石板被照得發白,像一塊巨大的墓碑。
“劉瑾!”
張太后指著他。
指尖抖得不成樣子,聲音都在發顫:“你今日敢動她,哀家……哀家定不饒你!”
“太后若要治奴婢的罪,奴婢領罰。”
劉瑾躬身到底。
卻無半分退讓:“但皇爺的旨意,奴婢不敢違。”
他轉頭看向仁壽宮的宮女太監。
聲音陡然拔高,尖細刺耳:“都給咱家出來!”
廊下、偏殿里的宮女太監。
嚇得縮成一團,卻不敢不動。
眨眼間。
丹陛周圍就跪了黑壓壓一片人。
頭埋得低低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紅芍被按在冰冷的石板上。
單薄的宮裝瞬間被撕裂,露出瘦削的后背。
執刑的武士掄起檀木杖。
杖頭帶著風聲,狠狠砸下去。
“啪!”
一聲脆響。
伴隨著紅芍凄厲的慘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張太后站在殿門口。
看著那根不斷起落的木杖。
看著紅芍背上瞬間綻開的血花。
雙腿一軟,癱坐在門檻上。
她想捂住耳朵。
卻怎么也抬不起手。
“啪!啪!啪!”
杖聲越來越密。
越來越重。
像打在每個人的心上。
紅芍的慘叫漸漸弱了下去。
變成微弱的呻吟。
最后徹底沒了聲息。
鮮血順著丹陛的紋路往下流。
在青石板上匯成細小的溪流。
蜿蜒曲折,觸目驚心。
月光照在上面。
泛著詭異的紅光,像一條條蠕動的蛇。
劉瑾看著地上沒了動靜的紅芍。
對執刑武士道:“驗。”
武士探了探紅芍的鼻息。
又摸了摸她的頸動脈,回稟:“回劉公公,已氣絕。”
“很好。”
劉瑾點點頭。
轉身看向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
聲音像淬了冰,冷得刺骨:“都看清楚了?”
沒人敢應聲。
只有牙齒打顫的聲音,此起彼伏。
“紅芍私傳消息給外臣,壞了宮規,這就是下場!”
劉瑾的尖嗓子在夜空中回蕩,帶著穿透力:“往后誰要是敢學她,勾結外臣,干預朝政,不管是誰的人,都是這個下場!”
“咱家丑話說在前頭,”
他掃視著眾人。
目光如刀子,刮過每個人的臉:“皇爺的眼睛,盯著這宮墻里的每一個人。誰要是不安分,咱家手里的杖,可不認人!”
說完。
他揮揮手:“把尸體拖走,清洗干凈。”
武士們拖起紅芍的尸體。
如拖一塊破布,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地上的血跡被黃土掩蓋。
卻掩不住那股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宮女太監們依舊跪在地上。
渾身抖得像篩糠,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張太后坐在門檻上。
看著空蕩蕩的丹陛。
眼神空洞,像兩口枯井。
她知道。
從這一刻起。
這仁壽宮,再也不是她說了算了。
她的權威。
隨著紅芍的血,流進了丹陛的縫隙里,再也收不回來。
劉瑾走到她面前。
躬身行禮。
語氣恢復了平日的恭敬,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距離:“太后娘娘,旨意已畢,奴婢告退。”
說完。
他帶著金瓜武士。
轉身離開。
整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如敲在張太后心上的喪鐘,一下,又一下。
夜風吹過仁壽宮的庭院。
卷起幾片落葉。
落在張太后的腳邊。
她緩緩抬起手。
摸著自己的鬢角。
那里的白發,似乎又多了幾縷,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與此同時。
首輔府的書房依舊亮著燈。
燈火通明,與夜色形成鮮明對比。
劉健正對著一幅《出師表》凝神細看。
眉頭時不時皺起,像是在思索什么。
次輔謝遷坐在一旁。
手里把玩著一枚和田玉佩,玉質溫潤:“首輔,明日早朝,我們的人手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
劉健放下畫卷。
眼神篤定,帶著胸有成竹的自信:“六部九卿,有一半的人會附議。只要我們聯名上奏,以‘孝治天下’為由,請新皇赦免張家兄弟,他就算再強硬,也得掂量掂量。”
“畢竟,他剛登基,總不能落個‘不孝’的名聲。”
謝遷點點頭。
臉上露出笑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還是首輔考慮周全。只要過了這關,讓新皇知道我們的厲害,往后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劉健端起茶杯。
抿了一口涼茶。
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他算準了朱厚照會顧及名聲。
算準了文官集團的力量足以施壓。
他怎么也想不到。
此刻的紫禁城里。
血已經染紅了仁壽宮的丹陛。
更想不到。
朱厚照為了立威,根本不在乎什么“不孝”的名聲。
夜。
還很長。
明天的早朝。
注定不會平靜。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