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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火焰山下的抉擇

冰冷的潭水如同無數根鋼針,刺穿著皮膚,鉆進骨頭縫里。巨大的瀑布轟鳴聲在耳膜里瘋狂擂動,震得人頭暈目眩。渾濁的水流裹挾著水草、泥沙和不知名的漂浮物,無情地沖刷著身體。每一次試圖上浮換氣,都會被狂暴的水流狠狠按下。

孫司延感覺自己的肺快要炸開。他一手死死拽著白骨夫人那不斷掙扎、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般的手臂——那力量大得驚人,帶著臨死前的絕望,幾乎要把他的胳膊拽脫臼。另一只手則緊緊箍著楊清冰冷的手腕。她的身體在激流中異常穩定,仿佛不受水壓和水流的影響,如同一條沒有重量的游魚。但孫司延能感覺到,她手腕的皮膚下,那些淡藍色的搏動紋路似乎比平時更加清晰,如同被水流激活的電路板,散發著微弱卻不容忽視的非人質感。

前方,牛烈那巨大的身軀如同破浪的巨鯨,蠻橫地撞開湍急的水流,朝著水簾之外那幾道模糊的、穿著黑色潛水服的身影奮力游去。他的動作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蠻力,求生欲壓倒了一切貪婪和算計。

“堅持住!”孫司延對著自己嘶吼,也像是對著手中兩個拖累嘶吼。冰冷的河水不斷灌入口鼻,視線模糊。白骨夫人劇烈的掙扎消耗著他最后的氣力。

終于,他們沖出了水簾的絕對覆蓋范圍!

光線驟然增強!巨大的瀑布轟鳴依舊震耳欲聾,但至少能看清頭頂的天空——雖然被彌漫的水霧切割得支離破碎。幾道穿著黑色潛水服、裝備精良的身影如同鯊魚般迅速靠近,動作訓練有素。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個防水信號發射器,正對著牛烈的方向閃爍著特定的頻率。

牛烈猛地浮出水面,貪婪地吸了一大口帶著水霧的空氣,發出如同風箱般的巨大喘息聲。他抹掉臉上的水,對著靠近的潛水員吼道:“媽的!快!把裝備給他們!離開這鬼地方!”

兩個潛水員迅速靠近孫司延和楊清,將兩套便攜式水肺推進器塞到他們手中。動作干脆利落,沒有任何多余言語。另一個人則粗暴地將掙扎的白骨夫人拽了過去,用特制的束縛帶將她的雙手反剪捆住,動作麻利得像在打包一件貨物。

孫司延手忙腳亂地將水肺咬嘴塞進口中,冰冷的壓縮空氣涌入肺腑,帶來一絲生的希望。他看向楊清。她接過水肺的動作流暢而精準,仿佛早已演練過千百遍。當咬嘴觸及她唇瓣的瞬間,孫司延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那深潭般的平靜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如同程序加載般的藍光。她適應水肺的速度,快得不像人類。

“走!”牛烈一聲令下,巨大的身軀率先啟動水肺推進器,朝著遠離瀑布深潭的方向快速潛去。

幾道身影緊隨其后,如同離弦之箭,刺破渾濁的潭水,朝著開闊的水域疾馳。白骨夫人被一個潛水員粗暴地拖拽著,如同一條死魚。孫司延和楊清并排而行,冰冷的潭水在耳邊呼嘯而過。

潛行了大約十幾分鐘,前方水勢漸緩,光線更加充足。透過清澈一些的水體,可以看到一艘造型流線、通體啞光黑、沒有任何標識的豪華小型潛艇,如同潛伏的巨獸,靜靜地懸浮在深水之中。艇身側面一個艙門無聲滑開。

牛烈率先鉆了進去。孫司延、楊清、被押解的白骨夫人以及潛水員們緊隨其后。

艙門關閉,將冰冷的潭水和震耳欲聾的瀑布聲隔絕在外。艇內溫暖干燥,空氣循環系統發出低沉的嗡鳴。燈光柔和,內部裝飾是冰冷的金屬和昂貴的皮革,充滿了未來感和資本的力量。

幾個穿著同樣黑色制服、面無表情的安保人員早已等候在內。牛烈一進來,立刻有人遞上干燥的毛巾和一件寬大的浴袍。他粗暴地扯掉身上破爛的花襯衫,露出虬結的肌肉和幾道滲血的擦傷,巨大的身軀裹上浴袍,一屁股坐在一張寬大冰冷的金屬座椅上,發出沉重的悶響。他接過一杯琥珀色的烈酒,仰頭灌了一大口,豹眼掃過狼狽不堪的孫司延和依舊沉默、身上滴著水卻仿佛感覺不到寒冷的楊清,最后定格在被兩個安保死死按在角落金屬座椅上、渾身濕透、瑟瑟發抖的白骨夫人身上。

“把她弄醒!”牛烈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酒氣和毫不掩飾的戾氣。

一個安保上前,動作粗暴地掐住白骨夫人的人中。她痛苦地呻吟一聲,緩緩睜開眼。當看清艇內環境和牛烈那張兇神惡煞的臉時,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賤人!”牛烈猛地將酒杯頓在旁邊的金屬扶手上,發出刺耳的聲響,酒液濺出。“剛才在洞里,你他媽跟那野猴子嘀嘀咕咕什么?‘風眼’?‘重啟’?給老子說清楚!敢漏一個字,老子現在就讓你喂魚!”他豹眼中兇光畢露,巨大的壓迫感如同實質般籠罩著整個艇艙。

白骨夫人嚇得魂飛魄散,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哭喊:“牛總饒命!饒命啊!我說!我什么都說!是……是‘風眼’!天庭……天庭最頂級的秘密項目!吳……吳承恩項目只是……只是‘風眼’的前置研究!‘行者’……就是為‘風眼’準備的……鑰匙!或者……或者容器!天庭高層怕死了!他們怕‘行者’徹底失控……怕她找到真正的‘風眼’……重啟它!那……那就完了!一切都完了!”她恐懼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站在一旁、如同冰冷雕塑般的楊清,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她……她不是人!她是兵器!是……是……”

“兵器?”牛烈的豹眼猛地亮起!如同發現了絕世寶藏的惡龍!所有的兇戾瞬間被一種更加貪婪、更加熾熱的火焰取代!他巨大的身軀猛地前傾,死死盯住白骨夫人,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發顫:“‘風眼’是什么?!在哪兒?!重啟了會怎樣?!”

“我……我不知道具體是什么……”白骨夫人哭喊著搖頭,“我只知道……那是吳承恩項目追求的終極目標……是……是速度的源頭……是能掌控一切的……核心!位置……位置只有最高層……和‘行者’……可能知道!重啟……重啟就意味著……”她的聲音因為巨大的恐懼而變得尖利,“意味著……舊秩序的徹底崩塌!天庭……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她!銷毀她!”

“掌控一切的核心?”牛烈舔了舔嘴唇,眼中貪婪的光芒幾乎要溢出來。他猛地轉頭,豹眼如同探照燈般死死鎖定了楊清!那目光,不再是看一個有價值的技術人員或者神秘的“玩意兒”,而是看一件足以讓他登頂世界之巔的、活著的、無價的戰略兵器!

“丫頭!”牛烈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如同帝王般的命令口吻,“告訴老子!‘風眼’在哪兒?!”

整個艇艙瞬間陷入死寂。所有安保人員如同冰冷的雕像,目光聚焦在楊清身上。孫司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楊清。他知道,真正的危機,此刻才剛剛開始!

楊清靜靜地站在那里。冰冷的水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滴在光滑的金屬地板上,發出極其輕微的滴答聲。瀑布潭水的寒意似乎還縈繞在她周身,讓她看起來更加冰冷疏離。面對牛魔王那如同實質般、充滿貪婪和壓迫的逼問,她那雙深潭般的眸子沒有任何波瀾,甚至連一絲被冒犯的怒意都沒有。

她只是極其緩慢地抬起眼,目光平靜地迎向牛烈那雙燃燒著欲望火焰的豹眼。她的嘴唇微微翕動,聲音帶著水汽浸潤后的微啞,卻清晰地穿透了潛艇引擎低沉的嗡鳴:

“權限不足。拒絕訪問。”

八個字。冰冷。精準。如同機器彈出的系統提示。

“權限不足?!”牛烈臉上的橫肉瞬間扭曲,如同被激怒的雄獅!他巨大的身軀猛地從冰冷的金屬座椅上彈起,浴袍下虬結的肌肉賁張,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狂暴威壓,幾步就跨到楊清面前!巨大的陰影瞬間將楊清那纖細的身影完全籠罩!

“你他媽跟老子講權限?!”牛烈的聲音如同炸雷,在狹小的艇艙內炸開,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他伸出那只戴著骷髏頭戒指、蒲扇般的大手,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直抓楊清那纖細的脖頸!動作粗暴,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毀滅欲!“老子現在就給你提升‘權限’!”

孫司延瞳孔驟縮,下意識地就要沖過去!但牛烈帶來的兩名安保如同鬼魅般瞬間擋在他身前,冰冷的槍口無聲地抵住了他的腰腹!強大的力量和武器威懾讓他動彈不得!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只巨手抓向楊清!

就在那只帶著濃烈汗味和硫磺氣息的巨手即將觸碰到楊清脖頸皮膚的瞬間——

嗡!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能凍結靈魂的高頻嗡鳴,以楊清的身體為中心驟然爆發!

不是聲音,是某種無形的力場瞬間張開!

牛烈那勢在必得的一抓,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無質、卻又堅不可摧的、由絕對零度構成的嘆息之壁!巨大的力量硬生生頓在距離楊清脖頸皮膚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牛烈臉上的狂暴瞬間凝固,被一種難以置信的驚駭取代!他感覺自己整條手臂的血液、神經、肌肉都在瞬間被凍結、麻痹!那深入骨髓的寒意順著臂膀急速蔓延,幾乎要凍結他的心臟!他試圖怒吼,喉嚨里卻只能發出嗬嗬的、如同被扼住脖子的掙扎聲!巨大的身軀僵在原地,如同被冰封的魔神!

整個艇艙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時間被拉長成粘稠的膠質。所有安保人員臉上都露出了無法掩飾的驚駭!他們從未見過老板如此狼狽!如此……無力!

楊清依舊靜靜地站著,甚至沒有后退半步。她微微抬起眼皮,那雙深潭般的眸子平靜無波地看著近在咫尺、因驚駭和憤怒而扭曲的牛烈面孔。她的左手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手腕上那個緊箍咒手環的幽藍光芒,極其微弱地、不易察覺地閃爍了一下。

“警告:物理接觸威脅等級提升。防御協議激活。”楊清的聲音依舊平靜,如同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強制解除威脅倒計時:3……”

倒計時?!

牛烈豹眼中的驚駭瞬間被更深的恐懼和暴怒淹沒!他感覺到了!那無形的冰冷力場正在增強!他的手臂,乃至半邊身體,都開始失去知覺!這詭異的“防御協議”真的會殺了他!

“媽的!停!停下!”牛烈用盡全身力氣,從被寒氣凍僵的喉嚨里擠出嘶啞的咆哮,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和……屈辱!

“……2……”楊清的倒計時沒有絲毫停頓,冰冷的眼神如同掃描儀般鎖定牛烈。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牛烈巨大的身軀因恐懼和對抗而劇烈顫抖,額角青筋暴跳,冷汗瞬間浸透了浴袍!他毫不懷疑,當那個“1”落下時,自己這條手臂,甚至半邊身子,都會被這詭異的力場徹底凍結、粉碎!

“合作!”牛烈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嘶啞變形,“老子跟你合作!條件你開!停下!快停下!”

“……1。”楊清念出了最后一個數字。

嗡——!

那無形的冰冷力場驟然增強!牛烈感覺自己的整條右臂如同被無數根冰錐狠狠刺穿!劇痛混合著極致的寒意瞬間沖上頭頂!他發出一聲短促而凄厲的慘叫!

然而,就在牛烈以為自己死定了的瞬間——

那恐怖的力場如同潮水般,驟然退去!

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牛烈巨大的身軀猛地一個踉蹌,失去平衡,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金屬艙壁上,發出沉悶的巨響!他癱軟地滑坐在地,劇烈地喘息著,如同一條離水的魚。右臂傳來一陣陣被凍傷般的麻木和劇痛,暫時失去了知覺。他抬起頭,豹眼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恐懼、刻骨的屈辱和……一絲更加深沉、更加危險的貪婪!他看著楊清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件兵器,而是看一個……擁有毀滅之力的、必須被掌控的……神祇或者惡魔!

“權限不足。拒絕訪問。”楊清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是那八個冰冷的字,仿佛剛才那場差點殺死牛魔王的沖突從未發生。她的目光平靜地掃過癱坐在地、狼狽不堪的牛烈,又轉向被安保用槍指著、一臉震驚的孫司延,最后落在角落座椅上、嚇得幾乎要失禁的白骨夫人身上。

“現在,”楊清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平靜力量,“去安全屋。我需要……修復。”

潛艇引擎的嗡鳴聲似乎都低了幾分。艇艙內一片死寂,只剩下牛烈粗重壓抑的喘息聲和空調系統單調的循環聲。無形的壓力如同水銀般沉重,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牛烈掙扎著,用還能動的左手撐起巨大的身軀,靠坐在艙壁上。他臉色鐵青,豹眼中的兇光被強行壓下,只剩下冰冷的計算和一絲殘余的驚悸。他死死盯著楊清,仿佛要用目光將這個非人的存在徹底解剖。

“好……”牛烈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聲音嘶啞,“去……安全屋!”他對著駕駛艙方向低吼了一聲。

潛艇無聲地啟動,朝著預定坐標潛去。

一路無話。壓抑的沉默幾乎令人窒息。

數小時后,潛艇在一處極其隱秘的私人碼頭浮出水面。外面天色已暗。一輛沒有任何標識、通體漆黑、線條冷硬的防彈越野車早已等候在碼頭上。

眾人沉默地換乘車輛。牛烈獨自坐在寬大的后排,閉目養神,但緊握的左手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孫司延和楊清坐在中間一排。楊清閉著眼睛,似乎在利用這短暫的行程進行某種“修復”或“自檢”,手腕上緊箍咒手環的幽藍光芒穩定而微弱。白骨夫人被兩個安保夾在最后排,如同待宰的羔羊,眼神渙散,充滿了絕望。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穿過荒涼的海岸線,最終駛入一片廣袤無垠、在星光下呈現出暗紅色的戈壁沙漠。空氣干燥灼熱,與之前的潮濕陰冷形成鮮明對比。

前方,出現了一座依托著巨大暗紅色山巖建造的、如同堡壘般的龐大建筑群。建筑風格極其粗獷,大量使用暗紅色的合金和強化玻璃,在星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建筑外圍是數米高的合金圍墻,上面布滿了密集的傳感器和自動防御武器平臺。幾座巨大的信號塔如同鋼鐵巨人般聳立,塔頂閃爍著不祥的紅色指示燈。整個基地透著一股濃烈的、生人勿近的軍事堡壘氣息和……火焰般的燥熱感。

火焰山資本真正的核心巢穴——火焰山基地!

車子經過嚴密的生物識別和掃描,駛入厚重合金大門。內部燈火通明,空間巨大得如同地下宮殿。冰冷的金屬通道,穿著黑色制服、眼神銳利的安保人員,還有穿著白大褂、行色匆匆的技術人員,構成了一幅冰冷而高效的畫面。

車子最終停在一個獨立隔離的、如同高級實驗室般的區域門口。厚重的合金氣密門無聲滑開,露出里面一塵不染、充滿各種精密儀器的空間。房間中央,一臺如同水晶棺材般的、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生物神經修復艙已經準備就緒。

“你要的東西。”牛烈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一絲壓抑的冷硬。他巨大的身軀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豹眼如同鷹隼般盯著楊清,“進去吧。老子說話算話。在你‘修復’好之前,沒人打擾你。”他的目光掃過孫司延和白骨夫人,“他們兩個,跟老子來!有些賬,該好好算算了!”

兩個安保立刻上前,冰冷的槍口示意孫司延和白骨夫人下車。

孫司延擔憂地看了一眼楊清。楊清也正看著他。那雙深潭般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極其輕微地點了一下頭,仿佛在說:去吧。

孫司延咬了咬牙,知道此刻沒有選擇。他深深地看了楊清一眼,轉身跟著安保下車。白骨夫人則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被安保粗暴地拖拽著離開。

厚重的合金氣密門在楊清身后無聲地關閉、鎖死。將她與外面那個充滿貪婪、算計和危險的世界徹底隔絕。

實驗室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冰冷的白光從修復艙上散發出來,映亮她蒼白的臉。她走到修復艙旁,手指在光滑的水晶面板上極其精準地操作著。艙蓋無聲滑開,露出內部如同液態金屬般流動的銀色修復液。

楊清脫下濕透的外衣,露出里面同樣濕透的、貼身的黑色背心。她的動作流暢而精準,沒有任何遲疑。當背心脫下時,孫司延如果在這里,一定會驚駭得無法呼吸——在她光潔的后背脊柱位置,沿著脊椎骨,赫然嵌入著一排極其微小、散發著極其微弱藍色幽光的金屬接口!接口周圍的皮膚光滑,沒有任何疤痕,仿佛這些接口是天生就長在那里!

她躺進修復艙。冰冷的銀色修復液如同有生命般,迅速包裹了她的身體,只留下頭部露在外面。修復液接觸到她皮膚下那些搏動的藍色紋路時,立刻發出極其細微的嗡鳴,幽藍的光芒似乎更加穩定了一些。

艙蓋緩緩閉合。

楊清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疲憊的蝶翼,覆蓋住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實驗室里只剩下修復液循環流動的細微聲響,以及儀器監測發出的穩定滴答聲。

她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休眠。又或者,是在進行一場只有她自己知道的、關于“行者”核心的深度自檢與修復。

修復艙柔和的白光映照著她平靜的睡顏。手腕上緊箍咒手環的幽藍光芒,在修復液的包裹下,如同呼吸般極其微弱地、規律地閃爍著。

門外,是火焰山的熾熱與貪婪。

門內,是行者冰冷的休眠與未知的重啟。

風暴,在短暫的寧靜之后,必將以更加猛烈的姿態,再次席卷這片被火焰炙烤的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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