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后，豪豪的禮物特效就鋪滿了整個屏幕，1個“抖音1號”升空，積分條瞬間被推到90%。

彈幕區突然涌入許多觀眾，在線人數突破了100。

棟哥的保時捷跑車呼嘯著穿過屏幕，積分條又漲了。

緊接著，肉肉的“真的愛你”特效像粉色的雨點兒落下。

“還有三分鐘！”呂安禾盯著倒計時，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對面的主播也開始拉票，積分條緩慢地向上蠕動。

就在還差最后5秒鐘時，豪豪刷了1個私人飛機（3000鉆石），私人飛機帶著破空聲把積分鎖定在 98%。

“贏啦！”呂安禾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裙擺上的流蘇跟著飛揚。屏幕中央彈出“獲得一顆星”的提示，她的段位進度條從0%變成了20%。

還沒等她坐下，豪豪的消息彈了出來：“別激動，淡定，繼續。”

“好的！謝謝豪豪的火箭和私人飛機，謝謝棟哥的跑車，謝謝肉肉的‘真的愛你’，謝謝送禮物的朋友們。”呂安禾把頭發扎成高馬尾，眼神里閃著好勝的光。

蘿莉裝的女生跳了半支舞蹈。

第二局匹配到的是個動漫頭像的男生，男低音炮，聲音特別有磁性。

豪豪刷了一個私人飛機，棟哥直接刷了一輛保時捷，肉肉則換了“浪漫花火”的特效，粉色的煙花在屏幕上炸開時，男生笑著認輸：“大哥、大姐們太猛了，我這剛充的鉆石還沒焐熱呢。”

第二顆星星點亮時，在線人數已經破二百。

呂安禾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隨手抓過桌上的冰鎮可樂，吸管戳破鋁膜的聲音被麥克風清晰地傳出去。

“第三局！”她舉起可樂罐，像在舉獎杯。

這次遇到的對手是個游戲主播，正對著麥克風吼著“上啊打野”。

當豪豪的抖音1號和棟哥的保時捷同時刷屏時，對方突然愣住了，過了幾秒才對著鏡頭苦笑：“這哪是PK啊，這是進貨來了。”

彈幕區笑成一片，有人開始刷“秩序白銀Ⅳ亂殺”。

第三顆星亮起時，呂安禾發現自己房間人數上到了300。她剛想說什么，就看到一哥發了條彈幕：“還差兩個。”

第四局的對手是個模特主播，開場就穿著旗袍走了段貓步。呂安禾正看得入神，棟哥刷了2輛保時捷。

“棟哥威武！”她的聲音帶著笑意。

肉肉則配合著刷了2個“真的愛你”，粉色愛心和銀色跑車在屏幕上交織成網。

最后3秒，豪豪刷了1個薰衣草莊園（3300鉆石）。

模特主播的大哥們用花落長亭（1588鉆石）和浪漫營地（1699鉆石）偷塔，結果還是輸了。

當第四顆星星定格在段位面板上時，呂安禾的心跳得像打鼓。她喝了口可樂，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卻壓不住越來越熱的臉頰。

“最后一局了！”她對著鏡頭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發梢的亮片隨著動作簌簌掉落。

最后一局匹配了整整一分鐘，系統提示“正在匹配實力相近的對手”。

當對方的畫面出現時，呂安禾的呼吸頓了頓——那是個穿著電競服的女生，段位同樣是秩序白銀Ⅳ，進度條顯示 99%。

“看來是沖段位的對手啊。”呂安禾舔了舔發干的嘴唇，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桌沿。

對方主播已經開始拉票，她的直播間里也有高等級用戶在刷禮物，積分條一開始就咬得很緊。

前兩分鐘，雙方的積分一直在50%左右拉鋸。呂安禾的手心沁出冷汗，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背景樂。

第三分鐘，對方突然發力，一個30級的用戶刷了1個薰衣草莊園（3300鉆石），積分瞬間反超到 58%。

“壞了。”呂安禾的聲音有點發緊。

就在這時，屏幕突然被金色覆蓋——豪豪刷了個抖音1號，積分條像火箭一樣竄到89%。

緊接著，棟哥刷了1輛保時捷，肉肉則刷了1個“真的愛你”，彈幕區徹底沸騰了。

“還有十秒！”呂安禾盯著倒計時，感覺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最后三秒，對方的積分猛地漲了一下，但終究沒能超過。

當“勝利”的字樣彈出時，呂安禾捂住臉蹲在地上，肩膀控制不住地發抖。

屏幕中央炸開盛大的升級特效，秩序白銀Ⅳ的標識變成了閃耀的秩序白銀Ⅲ。

彈幕區被“恭喜十七”的字樣淹沒，在線人數峰值沖到了500。

呂安禾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頭發亂得像鳥窩，臉頰上還沾著眼淚。她剛想說話，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屏幕左下角的時間——00:03。

“呀，過零點了。”她連忙拿起粉餅補妝，卻把高光打重了，在蘋果肌上泛著油光。

“今天真的太謝謝豪豪了，”她對著鏡頭深深鞠躬，發尾掃過桌面的可樂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還有棟哥、肉肉和一起送禮物的朋友們，沒有你們我肯定贏不了。”

豪豪的彈幕再次出現：“早點休息。”后面跟著一個月亮的表情。

“嗯嗯！”呂安禾用力點頭，把散落在桌上的亮片攏到一起，“棟哥明天還要上班吧？快睡啦，別熬夜。肉肉也要早點休息，女孩子熬夜會長痘痘的。”

她開始慢吞吞地收拾東西，把麥克風掛回支架，關掉補光燈時，直播間的光線突然暗下來，露出她身后堆滿玩偶的沙發。

“那我下播啦，”她對著鏡頭揮揮手，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暈，“明天晚上七點，記得來見證秩序白銀Ⅲ的成長哦。”

退出直播后臺時，呂安禾才發現手機震個不停，全是平臺推送的禮物提醒。

她點開余額頁面，鉆石數后面跟著一長串數字，手指劃過屏幕時，突然想起剛才唱《海闊天空》的瞬間——那時她閉著眼，仿佛真的站在萬人體育場的中央。

窗外的月亮躲進云層，臥室的燈光依舊亮著。

呂安禾踢掉拖鞋，赤腳踩在地毯上，突然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嘴角揚起的弧度比直播間里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

又一天的直播到了結尾。

呂安禾對著補光燈打了個哈欠，睫毛上的碎鉆在暖光里晃出細碎的星芒。凌晨零點的直播間只剩下三十多個掛著的 ID，她調了調麥克風支架，準備唱完最后一首民謠就下播。

“今天就到這里啦，感謝大家……”話音被突然炸開的特效打斷，深藍幕布上綻開螺旋狀星云，粉紫色的玫瑰在星際塵埃里層層舒展，彈幕區瞬間被“星際玫瑰”的特效提示刷屏。

十七愣住了，運營給的禮物清單里根本沒有這個特效。

“豪豪？”她試探著念出那個亮著金色 VIP標識的ID，指尖無意識絞著黑色吊帶裙的蕾絲邊。

星際玫瑰的余輝還沒散盡，第二個、第三個接連綻放，直到整個虛擬背景變成旋轉的銀河。

十七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混進伴奏里，她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謝謝你的禮物，不過真的不用……”

“喜歡嗎？”豪豪的彈幕彈出，白色字體在特效光里格外顯眼。

十七望著屏幕里永恒轉動的星軌，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喜歡，像把整個宇宙搬進直播間了。”

那天她沒唱完最后一首民謠，對著滿屏星辰和豪豪，多聊了四十分鐘北斗七星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