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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護士站的“病人”

左眼的刺痛像根線頭,順著神經爬進后腦勺。我扶著護士站的鐵皮柜臺喘粗氣,指腹摸到一片黏膩的濕滑——不是我的汗。

抬頭時,鼻尖差點撞上塊懸在半空的玻璃。

那是塊輸液瓶底的殘片,邊緣還掛著半凝固的黑血,正對著我左眼晃悠。就像有只看不見的手,在拿這破玻璃給我“滴眼藥”。

“操,還來?”我猛地后跳,后腰撞在鐵架床上,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床上的白被單早就霉成了灰黑色,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裹著什么東西,輪廓像個人形。

【檢測到中濃度兇煞之氣……】

【目標:怨嬰(兇級)。附生于輸液瓶殘片,喜食生魂眼珠。】

系統提示音剛落,那玻璃碎片突然加速沖過來!我下意識偏頭,碎片擦著耳廓飛過,在墻上砸出個蛛網裂紋,迸濺的玻璃碴子嵌進我的手背,沒出血,卻像冰錐似的往里鉆。

“奪舍!”我吼出聲的同時,左眼的刺痛驟然升級。視野里的血色翻涌成浪,余光掃過護士站蒙灰的玻璃窗,我看見自己的倒影正舉著塊碎玻璃,往“自己”的眼睛里戳——又是這招!

身體穿過鏡面水膜的瞬間,我聽見身后傳來嬰兒的尖哭。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更像生銹的剪刀在刮鐵皮。

“鏡子里”的世界比外面暗了不止一個度,所有顏色都被抽成黑白,只有那枚輸液瓶殘片泛著妖異的紅光。怨嬰就附在碎片里,我能看見無數細小的手指從玻璃紋路里伸出來,指甲蓋是半透明的白,正拼命扒拉著鏡面。

【反噬倒計時:00:05】

左眼像要炸開,我知道不能在鏡中待太久。盯著碎片上最紅的那點——那應該是怨嬰的核心,我猛地將手掌按在鏡面上。

“給我進來!”

掌心殘留的灼痛感突然爆發,像是把剛才吞噬鏡鬼的能量全喚醒了。鏡面泛起漣漪,那枚碎片“嗖”地鉆進鏡子里,撞在我手背上。

刺骨的寒意順著血管往上竄,我感覺有無數細針在扎眼球。低頭看時,手背的皮膚下正有個紅點在游走,像條小蛇要鉆進心臟。

【吞噬啟動……警告:目標含怨念毒素,吞噬可能導致視覺永久損傷。】

“少廢話!”我死死攥住拳頭,把那紅點摁在掌心。系統說的沒錯,那東西在啃我的骨頭,順著指骨往胳膊里鉆。我咬著牙往鏡子外沖,穿過水膜的瞬間,狠狠一拳砸在護士站的鐵皮柜上。

“砰!”

掌心的紅點炸開,黑血混著玻璃碴子濺出來。柜臺上的聽診器突然自己彈起來,金屬耳塞抽在我臉上,疼得我眼冒金星。

但那股鉆心的寒意退了。

【吞噬完成。獲得陰煞值80點。剩余生命:08:23:15】

【視覺模塊受怨念侵蝕:夜視能力小幅提升,伴隨間歇性刺痛。】

我捂著左眼蹲在地上,喘得像臺破風箱。地上的黑血正慢慢滲進地板縫,留下幾道扭曲的血痕,像嬰兒的抓印。

護士站里靜得可怕,只有窗外的雨聲還在噼啪響。我這才注意到,那張鐵架床上的霉被單,不知什么時候被掀開了一角。

露出只穿著小布鞋的腳,鞋面上繡著褪色的小紅花,腳踝處纏著圈黑線,線頭上掛著枚生銹的銅錢。

“還有?”我摸起地上半截斷針,這是剛才玻璃碎片砸墻時崩出來的,針尖還算鋒利。

被單下的東西動了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人在里面翻了個身。一股濃烈的奶腥味混著腐臭味飄過來,比福爾馬林還沖。

我慢慢往后退,后背抵住電梯門。這破電梯還能不能用?剛才那聲輕笑……我不敢想。

“咿呀……”

一個軟糯的童聲從被單里傳出來,聽得我頭皮發麻。這聲音太違和了,在這種地方,這種聲音比鬼叫還嚇人。

被單緩緩隆起,像有個小孩坐了起來。我看見一綹枯黃色的頭發從被單邊緣垂下來,發梢還沾著濕泥。

【檢測到低濃度兇煞之氣……目標:繡花鞋童(凡級)。執念物:銅錢鎖。】

凡級?我松了口氣,握緊斷針的手稍微放松了點。但系統緊跟著彈出一行字:

【警告:目標與“鬼母”存在因果聯系,擊殺可能觸發連鎖反應。】

鬼母?是卷名里提到的分裂鬼母?我心里一緊,剛放松的神經又繃了起來。

那“小孩”慢慢轉過身,被單從它頭上滑落。我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小孩,而是個穿著嬰兒服的紙人,臉上用朱砂畫著歪歪扭扭的五官,眼睛是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它腳上的小布鞋沾著新鮮的泥土,像是剛從地里爬出來的。

紙人張開嘴,發出的還是那軟糯的童聲:“哥哥……我的糖呢?”

它的手從袖管里伸出來,不是紙做的,而是只干癟的小手,皮膚皺得像樹皮,指甲縫里塞滿了黑泥。手里還攥著個東西——半塊發霉的奶糖。

我盯著它腳踝上的銅錢,突然想起蘇璃袖口掉的那塊青銅虎符。這銅錢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會不會有什么關聯?

“我不知道什么糖。”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我是來送外賣的,人呢?”

紙人歪了歪頭,黑洞洞的眼睛盯著我手里的空奶茶杯:“媽媽說……喝甜的會開心。”它突然咧開嘴,朱砂畫的嘴角咧到耳根,“哥哥把糖弄丟了,要受懲罰哦。”

話音剛落,它手里的發霉奶糖突然炸開,黑色的糖渣像活蟲一樣撲過來。我側身躲開,糖渣落在地上,瞬間腐蝕出幾個小坑。

這凡級的兇煞,攻擊力倒不弱。

我想起系統解鎖的夜視能力,試著集中精神盯著紙人。左眼的刺痛再次傳來,但視野里的紙人身上,果然泛起了淡淡的黑氣,最濃郁的地方就在它腳踝的銅錢鎖上。

“原來如此。”我握緊斷針,朝著紙人沖過去。既然是執念物,毀了銅錢鎖應該就能解決它。

紙人尖叫著撲過來,干癟的小手抓向我的臉。我矮身躲過,反手將斷針刺向它的腳踝。

“嗤啦!”

斷針扎進銅錢鎖的瞬間,紙人身上的黑氣猛地炸開。它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身體像被點燃的紙一樣蜷曲起來,很快燒成了一堆灰燼。只有那枚銅錢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撿起銅錢鎖,入手冰涼,上面刻著模糊的紋路,看起來確實有些年頭了。這東西留著或許有用,我把它揣進兜里。

護士站里終于徹底安靜了。我看了看手機,訂單還沒完成,顧客也沒再發消息。

“這單到底給誰送的?”我罵了句,“送個奶茶差點把命送了,不加錢說不過去吧?”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條新消息,還是那個顧客發來的:

“東西收到了,謝謝。下次還點你家。”

附了張照片。

照片背景是護士站,照片中央放著那杯被我潑了鏡鬼一臉的奶茶,杯子是空的,杯壁上還沾著黑血。而照片的角落,有個穿著白大褂的模糊身影,正背對著鏡頭,手里拿著個輸液瓶。

我猛地抬頭,看向照片里那個身影所在的位置——空無一人。

冷汗再次浸透了襯衫。我轉身就往樓梯口跑,什么狗屁訂單,什么加錢,老子現在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跑到樓梯口時,我回頭看了一眼護士站。月光從破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其中一個影子,正慢慢從墻壁上剝離,變成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形。

我不敢再看,順著樓梯往下沖。跑的時候,兜里的銅錢鎖突然發燙,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跑到一樓大堂,我看見那扇生銹的鐵門不知什么時候關上了。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門上的玻璃倒影里,除了我自己,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正站在我身后,手里拿著個輸液瓶。

輸液瓶里,裝著半瓶濃稠的黑血。

“叮!”

手機又響了,是系統提示:

【檢測到高濃度兇煞之氣接近……】

【目標:白大褂(厲級)。能力:血咒移植。】

【剩余生命:08:21:07】

我拔腿就往鐵門沖,同時摸出打火機——這是我平時焦慮時轉著玩的,現在或許能派上用場。

左手的掌心又開始發燙,左眼的刺痛越來越劇烈。我知道,一場惡戰又要開始了。

但這次,我心里沒有剛才那么慌了。

畢竟,老子現在也是有系統的人了。

“來啊!”我一腳踹向鐵門,“看看誰吞噬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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