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艱難前行
- 海底神秘遺跡探索
- 一絲明了
- 3897字
- 2025-08-19 06:00:00
怒海驚魂:探秘神秘信號源
狂風(fēng)如同一頭發(fā)瘋的巨獸,在茫茫大海上肆意咆哮,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墨黑色的烏云像一塊巨大的幕布,沉甸甸地壓在海面上,讓人喘不過氣來。洶涌的海浪如同小山般高高涌起,又狠狠地砸向船身,濺起的水花如同子彈般四處飛濺。船身晃得像個發(fā)了瘋的篩糠機(jī),劇烈的晃動讓我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搖籃中,隨時都可能被甩出去。我死死地扒著欄桿,雙手像是嵌進(jìn)了欄桿里,指甲都摳進(jìn)了木頭里,感覺胳膊都快被那洶涌的浪頭拽脫臼了。那欄桿在狂風(fēng)的肆虐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外面,剛剛過去的那陣暴風(fēng)雖然暫時偃旗息鼓,但浪頭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像一群窮兇極惡的討債鬼,不依不饒地追著船猛打,一下比一下兇狠。每一次劇烈的顛簸,甲板上的防水箱都“哐當(dāng)哐當(dāng)”地猛烈撞擊在一起,那聲音尖銳刺耳,仿佛它們隨時都會散架,化作一堆碎片。狂風(fēng)裹挾著海水,像一條條鞭子,狠狠地抽打著船身,發(fā)出“啪啪”的聲響。
“他娘的,這浪是跟咱杠上了?”阿強蹲在船尾,正用扳手奮力地擰著排水閥,額頭上的青筋像一條條蚯蚓,突突直跳。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滴在扳手和甲板上,瞬間被洶涌的海水吞沒。剛才一個巨大的浪頭如同一堵水墻,狠狠地砸過來,把排水口砸得歪歪扭扭,海水像決堤的洪水,“嘩嘩”地往船里灌。他已經(jīng)跟這破閥較了十多分鐘的勁,雙手磨出了一個個血泡,血水混著海水,順著手指滴落在甲板上,在狂風(fēng)中很快就被吹干。
“可能是咱闖入人家地盤了。”阿明抱著個氧氣瓶,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白紙,靠在船幫上,說話都帶著顫音,聲音在狂風(fēng)中顯得格外微弱。他的身體隨著船身的晃動而不停地顫抖,牙齒也在“咯咯”作響。“我奶說,老海里有海神,外人亂闖就得受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仿佛真的看到了海神的憤怒。
“受你個頭的罰。”我抬腿踹了他一腳,可自己卻沒站穩(wěn),身體像一片被風(fēng)吹起的樹葉,差點摔進(jìn)旁邊的積水里。這船板滑得像抹了一層厚厚的油,每走一步都讓人膽戰(zhàn)心驚。狂風(fēng)像一雙無形的大手,不停地推搡著我,讓我難以保持平衡。剛才曉妍就是沒留神,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在地上,膝蓋青了一大塊,現(xiàn)在走路還一瘸一拐的,每走一步都疼得她眉頭緊皺。她的頭發(fā)在狂風(fēng)中肆意飛舞,像一團(tuán)亂麻。
“別鬧了。”曉妍扶著她的儀器箱,像一只受傷的小鳥,慢慢挪到我身邊,眼鏡片上全是水汽,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狂風(fēng)不斷地吹著她的身體,讓她的腳步變得更加艱難。“定位儀顯示,我們偏離航線快兩海里了。再這么晃下去,可能會錯過最佳下潛點。”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焦急和擔(dān)憂。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像被重錘擊中。最佳下潛點是我們根據(jù)信號源反復(fù)測算出來的,那是我們此行的關(guān)鍵,錯過這個點,意味著我們要多繞不少路,而且那邊的暗流更加湍急,危險系數(shù)就像火箭一樣直線上升。可現(xiàn)在這情況,別說找下潛點,能讓船不翻就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
“老張!能調(diào)回航線不?”我扯著嗓子,沖著駕駛艙大聲喊道,聲音在狂風(fēng)和浪濤聲中顯得那么渺小。狂風(fēng)把我的聲音吹散,仿佛瞬間就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中。
老張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帶著點急促的喘息:“難!這浪是斜著打的,船被推得直跑偏!得等浪頭緩點再說!”駕駛艙里,老張緊緊地握著方向盤,身體隨著船身的搖晃而劇烈晃動,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無奈。他的頭發(fā)被汗水濕透,貼在額頭上。狂風(fēng)不斷地撞擊著駕駛艙的玻璃,發(fā)出“砰砰”的聲響。
話音剛落,船身猛地往上一抬,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高高舉起,又狠狠砸下來,仿佛從陡峭的樓梯上往下跳。我感覺五臟六腑都像被攪拌機(jī)攪過一樣,錯了位,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喉嚨里一陣火辣辣的疼。阿明沒忍住,“哇”一聲吐了出來,那嘔吐物像一道弧線,正好濺在他那只紅襪子上,那場景,看得我一陣惡心,差點也跟著吐出來。狂風(fēng)把嘔吐物的味道吹散,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更加難受。
“活該!讓你穿這破襪子!”阿強總算把排水閥擰好了,直起身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和汗水,看見這場景,笑得直抽抽,身體在狂風(fēng)中搖晃不定。他的笑聲在狂風(fēng)中顯得那么突兀,卻又帶著一絲無奈。
“都啥時候了還笑!”阿明一邊吐一邊罵,聲音因為憤怒和嘔吐而變得沙啞。“等會兒我把你那破扳手扔海里去!”他的眼睛里充滿了憤怒和委屈,像一個受了欺負(fù)的孩子。狂風(fēng)把他的頭發(fā)吹得亂蓬蓬的,讓他看起來更加狼狽。
“你扔一個試試!”阿強作勢要揍他,船身又是一晃,倆人像兩顆滾動的球,差點滾到一起,逗得曉妍都忍不住笑了,雖然笑得比哭還難看,臉上的笑容在狂風(fēng)中顯得那么蒼白。他們的身影在狂風(fēng)中搖曳,仿佛隨時都會被吹走。
我看著他們鬧,心里那點焦慮好像被一陣風(fēng)吹散了。這幾個家伙,平時吵吵鬧鬧的,真到了節(jié)骨眼上,反倒能互相逗樂子,比啥強心針都管用。他們的笑聲,在這狂風(fēng)巨浪中,就像一束溫暖的光,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
風(fēng)還在呼呼地叫著,但好像真的小了點。剛才墨黑如漆的云層裂開了一道縫,像一道巨大的傷疤,漏下了一點慘白的光,照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能看見浪頭雖然還高高地涌起,但間隔好像變長了,就像一頭疲憊的野獸,攻擊的頻率變慢了。陽光透過云層的縫隙,灑在海面上,形成了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在波濤中閃爍不定。
“機(jī)會來了!”老張在駕駛艙里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在狂風(fēng)中顯得那么堅定。“都抓穩(wěn)了!我要調(diào)方向了!”
船身猛地往左側(cè)一拐,像是被人狠狠拽了一把,巨大的慣性讓我差點飛出去。我趕緊抱住旁邊的鐵柱,雙手緊緊地抱住,感覺胳膊都快被勒斷了,那鐵柱冰冷刺骨,寒意順著手臂傳遍全身。阿明抱著的氧氣瓶沒抓穩(wěn),像一個失控的氣球,“咕嚕嚕”滾出去老遠(yuǎn),嚇得他“嗷”一嗓子,像一只受驚的小鹿,撲過去按住,臉都貼在濕漉漉的船板上了。船身的劇烈晃動讓我感覺自己仿佛要被甩入那無盡的大海中。
“穩(wěn)住!就快調(diào)過來了!”老張的吼聲里帶著股狠勁,仿佛要把這狂風(fēng)巨浪都吼退。我看見駕駛艙的門被風(fēng)吹得直晃,像一個搖搖欲墜的玩具,老張死死把著方向盤,背都弓成了蝦米,身體緊緊地貼在座位上,好像要用全身力氣跟這風(fēng)浪較勁。他的臉上,汗水和海水混在一起,不停地往下流。狂風(fēng)從門縫中灌進(jìn)來,吹得駕駛艙里的紙張亂飛。
曉妍突然指著前方,聲音因為驚恐而變了調(diào):“快看!那是什么?”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yuǎn)處的浪濤里立著一片黑乎乎的影子,高低錯落,像是浮出水面的礁石。狂風(fēng)掀起的海浪不斷地沖擊著這些礁石,濺起高高的水花,在慘白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可這片海域的海圖上根本沒標(biāo)有礁石群!
“是暗礁!”老張的聲音都劈了,像一道炸裂的閃電。“快!阿強!把備用錨扔下去!”駕駛艙里,老張的眼睛瞪得像銅鈴,臉上寫滿了驚恐。
阿強也顧不上擦手,雙手抱起旁邊的備用錨,像一個勇猛的戰(zhàn)士,就往船尾跑。這錨足有三十斤重,他愣是抱著在晃悠的甲板上跑出了殘影,身體在狂風(fēng)中左右搖晃,但他的腳步卻異常堅定。狂風(fēng)像一雙有力的大手,不斷地拉扯著他,試圖阻止他前進(jìn)。我趕緊跟過去幫忙,倆人合力把錨往海里一拋,“撲通”一聲,那聲音在狂風(fēng)中顯得那么沉悶,錨鏈“嘩啦啦”往下滑,船身總算穩(wěn)了點,像一個終于被馴服的野馬。
“嚇?biāo)牢伊恕卑⒚靼c在地上,手捂著胸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像一只受驚的兔子。“剛才那下,我以為咱要撞上去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恐懼。
“差一點。”老張的聲音帶著后怕,像一個從鬼門關(guān)回來的人。“這破海圖,根本沒標(biāo)這片暗礁!估計是新冒出來的。”駕駛艙里,老張靠在座位上,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我心里突然冒出個念頭:這暗礁會不會跟那神秘信號有關(guān)?剛想開口,就聽見曉妍喊:“信號!信號變強了!”
她舉著探測器,屏幕上的波形圖像一群瘋狂的舞者,跳得跟瘋了似的,“嘀嘀”的提示音在狂風(fēng)和浪濤聲中格外清晰。“就在前面!暗礁群后面!信號源很近了!”曉妍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像兩顆明亮的星星。
我和阿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興奮,那興奮像一團(tuán)火焰,在我們心中燃燒。折騰了這么久,總算快到地方了。
“老張,能繞過去不?”我沖著駕駛艙大聲問道。
老張盯著前方的暗礁群,眉頭擰成了疙瘩,像一個難解的謎團(tuán)。“難!這礁石太密,船不好穿。要不……就在這兒下潛?”駕駛艙里,老張的臉上寫滿了猶豫和糾結(jié)。
我探頭看了看,這里離暗礁群也就百十米,海水在狂風(fēng)的吹拂下波濤洶涌,水深看起來足夠,但浪還是太大,下水就像跳進(jìn)一個巨大的攪拌機(jī),太危險。可一想到那近在眼前的信號源,心里又像有只貓在抓撓,癢得難受。
“我看行。”阿強突然說,聲音在狂風(fēng)中顯得那么堅定。“浪雖然大,但穿潛水服能扛住。咱慢慢游過去,比在船上晃著強。”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果斷,像一個勇往直前的探險家。
曉妍也點點頭:“探測器顯示,這邊的水流相對平穩(wěn),只要避開暗礁就行。”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肯定。
阿明一聽要下水,臉又白了,像一張白紙,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現(xiàn)、現(xiàn)在?這浪頭……下去不就成餃子了?”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像一個害怕黑暗的孩子。
“你要是不敢,就在船上待著。”阿強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激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到時候我們撈著寶貝,可沒你的份。”
“誰、誰不敢了!”阿明梗著脖子站起來,腿還在不受控制地抖,像兩片風(fēng)中的樹葉。“我只是覺得……得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他的聲音雖然強硬,但卻掩蓋不了內(nèi)心的恐懼。
我們仨都笑了。這小子,永遠(yuǎn)忘不了吃。我從防水箱里摸出幾塊壓縮餅干,分給大家:“吃快點,吃完準(zhǔn)備下水。”餅干在狂風(fēng)中被吹得搖搖欲墜,我們趕緊把它們?nèi)M(jìn)嘴里。
風(fēng)還在刮,浪還在拍,船還在艱難地?fù)u晃,但每一次顛簸,好像都在推著我們往前走。離那神秘的信號源越來越近了,我甚至能感覺到褲兜里的金屬片在微微發(fā)燙,像是在呼應(yīng)著什么。不管前面有多少挑戰(zhàn),這趟渾水,我們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