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驚魂:絕境中的曙光
狂風如同發(fā)了瘋的野獸,在廣袤無垠的海面上橫沖直撞,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呼嘯聲,那聲音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濃墨般厚重的烏云,好似一塊巨大無比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海面上,將天空與大海的界限攪得混沌不清,讓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豆大的雨點被狂風裹挾著,如密集的子彈般狠狠砸向海面,濺起層層白色的水花,那水花在狂風中肆意飛濺,仿佛是大海憤怒的咆哮。船,就在這惡劣到極點的環(huán)境中,又一次被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浪頭高高掀起,我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沖破嗓子眼,從身體里飛出來了。狂風在耳邊瘋狂咆哮,浪頭惡狠狠地砸在船板上,發(fā)出“砰砰”巨響,每一聲都像重錘,狠狠敲在人心上,讓恐懼在心底瘋狂蔓延。
我死死地抓住欄桿,雙手的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青筋暴起,仿佛那欄桿就是我在這洶涌大海中的最后救命稻草。手心滿是冷汗,不停地順著手指滑落,打濕了欄桿。那鐵欄桿冰冷刺骨,寒意順著指尖迅速傳遍全身。我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亂撞,無數(shù)個可怕的念頭如潮水般涌來:這船會不會被浪掀翻?我們能不能活著回去?剛剛還能扯著嗓子互相打趣開玩笑,此刻卻都沒了聲響,寂靜中,唯有風聲、雨聲和浪濤聲肆虐。
就在這時,船身又一次被浪頭掀到半空,那一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顛倒了。狂風更加肆虐,吹得人睜不開眼,雨點如利箭般打在臉上生疼。我聽見老張在駕駛艙里吼了一嗓子,那聲音如同炸雷一般,穿透了風聲和浪濤聲的重重阻隔,直抵我的耳膜:“都別慌!抓穩(wěn)能抓的東西!”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趕緊伸出雙手,一把拽住旁邊的鐵環(huán),手指緊緊地扣住鐵環(huán),指節(jié)勒得生疼,仿佛只要一松手,就會被這洶涌的大海吞噬。此時,一個巨浪撲上甲板,冰冷的海水瞬間沒過腳踝,刺骨的寒意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剛才還亂成一鍋粥的甲板上,突然好像被這聲吼定住了。
阿明正抱著個氧氣瓶瑟瑟發(fā)抖,聽到喊聲后,身體猛地一哆嗦,就像被電擊了一樣。他的眼睛瞬間瞪大,眼神中滿是恐懼和慌亂,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居然真的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旁邊的欄桿。此時,又一個浪頭打來,海水濺到他臉上,他被嗆得咳嗽起來,那咳嗽聲在狂風中顯得格外微弱。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彎曲,指節(jié)泛白,仿佛只要一松手,就會被這洶涌的大海吞噬。
曉妍蜷縮在船艙角落,像一只受驚的小鹿。狂風從艙門的縫隙中灌進來,吹得她的頭發(fā)凌亂不堪。聽到喊聲后,她慢慢地抬起頭,動作緩慢而艱難。眼鏡片上的水珠順著鏡片滑落,滴在她的臉頰上,她卻渾然不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但又帶著一絲堅定,仿佛在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阿強正趴在甲板上,雙手和雙腳緊緊地貼在甲板上,像一只壁虎一樣。海浪不斷地沖擊著船身,船身劇烈搖晃,他努力保持著平衡。聽到喊聲后,他迅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那動作干脆而利落。然后他朝著駕駛艙方向大聲喊道:“張叔!船沒事吧?我聽著跟快散架似的!”他的聲音因為風聲和浪濤聲而有些沙啞,但卻充滿了擔憂和關(guān)切。此時,一道閃電劃破黑暗的天空,緊接著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震得人耳朵生疼。
“瞎叫喚啥!”老張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帶著股子不耐煩。他站在駕駛艙里,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眼神堅定而沉著。外面的狂風猛烈地撞擊著駕駛艙的玻璃,發(fā)出“砰砰”的聲響。“這船比你結(jié)實!阿強!你去船尾看看排水閥!剛才那下可能給撞松了!”老張心里覺得這些年輕人太沉不住氣了,這么點風浪就慌成這樣,他對自己的船有信心,也希望大家能鎮(zhèn)定下來。
“得嘞!”阿強應(yīng)了一聲,那聲音干脆而響亮。他像一只敏捷的猴子,弓著腰,手腳并用地往船尾爬去。浪頭拍在甲板上的水花濺了他一臉,他也顧不上抹,只是一個勁地往前爬。此時,狂風在耳邊呼嘯,仿佛要把他吹走。他的雙手和雙腳快速地交替移動,在滑溜溜的甲板上艱難地挪動,看著比平時靈活十倍。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果斷,仿佛在告訴自己一定要完成任務(wù)。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老張不知啥時候把駕駛艙的門打開了條縫,露出半張被風吹得通紅的臉。狂風從門縫中灌進來,吹得駕駛艙內(nèi)的紙張亂飛。他雙手緊緊地攥著方向盤,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縫里還夾著半截沒抽完的煙,煙灰被風吹得亂飛。“林羽!”他沖我喊道,聲音因為風聲和咳嗽而有些沙啞,“你去把左邊那堆防水箱往中間挪!別讓浪頭給掃海里去!”
“好!”我應(yīng)了一聲,剛想邁步,船身突然往右側(cè)猛歪,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差點摔個狗吃屎。我趕緊伸出雙手,一把抱住旁邊的鐵柱,雙手緊緊地抱住鐵柱,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此時,一個浪頭打在船身上,船身劇烈搖晃,我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被甩出去。我心里一緊,擔心任務(wù)完不成,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即將被打敗的戰(zhàn)士,任務(wù)還沒完成就差點倒下了。
阿明在旁邊“嗷”地叫了一聲,抱著的氧氣瓶被晃得直響。他嚇得趕緊用雙腿盤住氧氣瓶,雙腿緊緊地纏繞著氧氣瓶,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此時,又一個浪頭打來,海水濺到他身上,他被嚇得尖叫起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慌亂,仿佛在告訴自己一定要抱緊氧氣瓶,不能被這洶涌的大海吞噬。
“你個小兔崽子!”老張看見這一幕,又吼了一嗓子,聲音因為憤怒而提高了幾分。他站在駕駛艙里,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外面的狂風和浪濤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恐怖的交響曲。“用繩子把瓶子捆住!平時瞎咋呼的勁兒呢?”老張心里有點生氣,覺得阿明太不穩(wěn)重了,這么點小狀況都處理不好,還得讓他操心。
阿明被罵得一激靈,身體瞬間一震。他的眼睛瞬間瞪大,眼神中滿是恐懼和慌亂,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居然真的伸手從懷里摸出繩子,雙手顫抖著開始捆氧氣瓶。此時,狂風在耳邊呼嘯,吹得他的手不停地顫抖。繩子繞了好幾圈都沒系上,他急得用牙咬,牙齒緊緊地咬住繩子,腮幫子因為用力而鼓起來,總算打了個歪歪扭扭的結(jié)。老張在駕駛艙里看著,沒再罵,只是沖他點了點頭,動作輕微而肯定。我看著阿明,心里覺得他雖然害怕,但還是很努力地在做。
我突然覺得心里踏實了點。剛才光顧著害怕,沒發(fā)現(xiàn)老張一直沒慌。他的聲音雖然沖,卻穩(wěn)得很,跟釘在駕駛艙里似的,好像這船就是他的一部分,再大的浪也別想把他從方向盤前拉開。
“曉妍!”老張又喊,“你的儀器有定位不?看看咱現(xiàn)在漂到哪了!”
曉妍趕緊從箱子里伸出手,摸索著定位儀,動作急切而慌亂。此時,船身搖晃得厲害,她差點把定位儀掉在地上。屏幕在風浪里抖得厲害,她用膝蓋頂著箱子,雙腿微微彎曲,雙手按住屏幕,手指用力地按住屏幕,大聲報數(shù):“北緯22度37分!東經(jīng)118度12分!離暗礁區(qū)不到兩海里了!”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尖銳,但卻充滿了堅定和決心。她心里默默祈禱著能盡快脫離險境,感覺自己就像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旅人,這小小的指南針就是指引他們方向的希望之光。
“操!還真往那鬼地方漂!”老張罵了句臟話,猛地一轉(zhuǎn)方向盤,雙手用力地轉(zhuǎn)動方向盤,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船身發(fā)出“咯吱”的呻吟,硬生生往左邊拐了個彎。一個巨浪正好拍過來,船身晃得跟要翻過來似的,我死死閉著眼,雙手緊緊地抓住欄桿,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感覺五臟六腑都錯了位。我心里害怕極了,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搖籃中,被瘋狂地搖晃著,隨時都可能被甩出去。此時,狂風更加猛烈,吹得船身左右搖擺不定,讓人膽戰(zhàn)心驚。
“抓穩(wěn)了!這是在繞開暗礁!”老張的聲音帶著點喘,“那底下的石頭跟刀子似的,撞上就完犢子!”他心里想著一定要躲開暗礁,不能讓大家出事,自己肩負著大家的生命安全,必須要做出正確的決策。
等我再睜開眼,發(fā)現(xiàn)船真的拐了個方向,雖然還是晃得厲害,但好像避開了剛才那片浪最兇的地方。此時,狂風似乎小了一些,雨點也變得稀疏起來。阿強從船尾爬回來,像一只疲憊的猴子,手腳并用地爬著,動作緩慢而艱難。他抹著臉上的水,雙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臉,那動作粗魯而隨意。然后他朝著駕駛艙方向大聲喊道:“張叔!排水閥沒事!就是有點堵,我捅開了!”他的聲音因為風聲和疲憊而有些沙啞,但卻充滿了自豪和欣慰。
“好樣的!”老張應(yīng)著,突然又喊,“都低下頭!前面有浪墻!”
我們趕緊把頭埋下去,動作迅速而整齊。剛趴好,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跟天塌了似的。整艘船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猛地往下一沉,又狠狠地拋起來。我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從嘴里噴出來了,耳朵里嗡嗡作響,啥也聽不見。我心里一片空白,只盼著這一切趕緊過去,感覺自己就像一片在狂風中飄搖的樹葉,完全失去了掌控自己命運的能力。此時,狂風在頭頂呼嘯,仿佛要把船掀翻。
不知過了多久,船身總算平穩(wěn)了點。此時,天空中烏云逐漸散去,露出了一絲微弱的光亮。我抬起頭,看見老張正趴在方向盤上咳嗽,嘴角好像帶了點血。“張叔!你沒事吧?”我趕緊喊,聲音因為擔心而有些顫抖。
“沒事!老毛病了!”他直起身,用袖子抹了把嘴,臉上居然還帶著笑。那笑容雖然有些虛弱,但卻充滿了自信和從容。“這浪頭夠勁兒!比我年輕時候遇到的那回差不了多少!”他心里想著自己經(jīng)歷過這么多風浪,這點不算啥,自己就像一個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對這些危險早已習以為常。
“您還有心情說笑!”阿明哭喪著臉,頭發(fā)跟海帶似的貼在臉上。他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聲音帶著哭腔。“我剛才以為咱真要見閻王了。”他的聲音因為恐懼和后怕而有些顫抖,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危險中。此時,陽光透過云層灑在甲板上,給人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希望。
“見閻王?”老張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和調(diào)侃。“閻王敢收我?我在這海里漂了三十年,他還得敬我三分!”他頓了頓,突然放緩了語氣,“別怕,這種浪來得快,去得也快。你們看,風小了點了吧?”他心里想著要安慰大家,讓大家別害怕,自己有足夠的經(jīng)驗和信心帶領(lǐng)大家度過難關(guān)。
我們這才注意到,風聲好像真的沒那么刺耳了,浪頭雖然還大,但沒剛才那么邪乎了。曉妍的定位儀屏幕也穩(wěn)定下來,她看著屏幕說:“我們快駛出暴風圈了!前面的風力只有四級!”她的聲音因為興奮而有些提高,眼神中充滿了喜悅和希望。此時,海面上波光粼粼,微風輕拂,讓人感覺仿佛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聽見沒?”老張拍了拍方向盤,動作輕快而有力。“我說啥來著?這破天氣,跟小孩哭鬧似的,一陣一陣的。”他指了指前面,“看見那片灰云沒?過了那片云,天就晴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期待,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遠處的云層好像真的薄了點,隱隱能看見點光亮。阿強癱坐在甲板上,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他掏出水壺,用力地灌了一大口,那動作豪爽而暢快。然后他笑著罵道:“他娘的,剛才差點把老子的膽嚇破了。”他的聲音因為放松而有些調(diào)侃,仿佛在嘲笑自己剛才的害怕。此時,溫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讓他感到無比愜意。
“你那叫膽?頂多算個鵪鶉蛋。”老張在駕駛艙里笑,眼神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和自豪。“想當年我……”
“得了張叔,”我笑著打斷他,“等咱到地方,您再給我們講您當年的英雄事跡,現(xiàn)在先讓船穩(wěn)下來。”我心里想著現(xiàn)在還不是聽故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讓船安全到達目的地。
“你小子。”老張笑著搖了搖頭,雙手穩(wěn)穩(wěn)地把著方向盤,那動作熟練而沉穩(wěn)。船身漸漸平穩(wěn)下來,雖然還在上下起伏,但至少不會讓人覺得隨時要翻船了。
阿明從懷里掏出那兩只紅襪子,小心翼翼地展開,動作輕柔而謹慎。居然沒濕透。“我說啥來著,”他得意洋洋地晃著襪子,眼神中充滿了自豪和得意。“這玩意兒就是管用!張叔,要不您也來一只?”他的聲音因為興奮而有些提高,仿佛這紅襪子真的拯救了大家。此時,陽光照在紅襪子上,顯得格外鮮艷。
“去你的!老子用不著這玩意兒!”老張笑罵,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和調(diào)侃。“我這方向盤就是最好的護身符!”他的聲音因為自信而有些洪亮,仿佛在向大家展示自己的能力。
曉妍看著我們,突然笑了,笑得挺開心。那笑容燦爛而純真,仿佛所有的恐懼和疲憊都在這一刻消失了。我看著駕駛艙里老張的背影,心里突然特別踏實。剛才那么大的風浪,他居然真的穩(wěn)住了。這老頭平時看著樂呵呵的,關(guān)鍵時刻比誰都靠譜。
“張叔,”我忍不住喊,“謝謝您。”我的聲音因為感動而有些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敬意。
老張沒回頭,只是擺了擺手,聲音里帶著點得意:“謝啥?等你們撈著寶貝,分我半瓶好酒就行。”他的聲音因為輕松而有些調(diào)侃,仿佛在和我們開玩笑。
風越來越小,浪也越來越緩。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我摸了摸褲兜里的金屬片,好像沒剛才那么涼了。
剛才那陣恐懼好像被老張的吼聲和方向盤的轉(zhuǎn)動一點點驅(qū)散了。我突然覺得,不管前面有啥等著我們,只要有老張在,有身邊這幾個雖然慫但關(guān)鍵時刻不掉鏈子的伙伴在,好像啥都不用怕。
阿明已經(jīng)開始哼起了跑調(diào)的歌,那歌聲雖然難聽,但卻充滿了喜悅和希望。阿強在檢查被浪打濕的裝備,那動作認真而細致。曉妍在調(diào)試她的儀器,那動作熟練而專注。老張還在駕駛艙里,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雙手穩(wěn)穩(wěn)地把著方向盤,船像被馴服的野馬,穩(wěn)穩(wěn)地朝著我們的目標駛?cè)ァ4藭r,海天一色,陽光明媚,仿佛一切危險都已成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