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影追蹤

雨停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林深坐在辦公室里，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十年前'笑臉殺手'案的資料。照片上的受害者死狀凄慘，胸口插著刀，刀柄上纏著白色紗布，上面繡著那個熟悉的扭曲笑臉。他點燃一根煙，煙霧在眼前繚繞，模糊了屏幕上的血腥畫面，但卻無法模糊記憶中的那一幕。

"林隊，咖啡。"小李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來，放在林深面前，"老周那邊傳來消息，'暗影'的身份查到了，是一個叫江辰的心理醫生，但五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林深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很苦，但他喜歡這種苦味。"失蹤？"他皺起眉頭，"怎么失蹤的？"

"說是五年前的一個雨夜，他下班回家后就再也沒出現過。警方調查了很久，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最后只能定性為失蹤。"小李翻開筆記本，念道，"江辰，男，今年三十八歲，畢業于京市醫科大學心理學系，曾經在第三人民醫院工作過，和受害者陳醫生是同事。哦對了，他還有個妹妹，叫江月，三年前因為抑郁癥自殺了。"

"妹妹自殺？"林深的眼睛亮了一下，"這可能是個突破口。去查江月的自殺原因，還有她的治療記錄。"

小李點頭，快速記錄下來。林深放下咖啡杯，站起身，走到窗邊。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像是隨時可能再次下雨。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沿，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江辰的失蹤，陳醫生妻子的車禍，江月的自殺，還有現在的連環殺人案，這四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走，去第三人民醫院。"林深抓起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小李連忙跟上，兩人鉆進警車，向醫院駛去。

醫院的院長辦公室里，張院長坐在辦公桌后面，臉色有些凝重。"江辰啊..."他嘆了口氣，"是個很有才華的心理醫生，但性格有點孤僻，不太喜歡和人打交道。五年前的那個雨夜，他說要回家看父母，然后就再也沒出現過。我們報了警，但警方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他的下落。"

"他和陳醫生的關系怎么樣？"林深問。

"他們是同事，關系還算不錯。"張院長想了想，"不過，江辰失蹤前的一段時間，我發現他和陳醫生之間好像有些矛盾，經常吵架。具體因為什么，我不太清楚。哦對了，江辰失蹤前，他的妹妹江月剛剛去世，他的情緒很不穩定，還向我請了一個月的假。"

"江月的死，和陳醫生有關系嗎？"林深追問。

張院長猶豫了一下，"江月生前是陳醫生的患者，好像因為感情問題得了抑郁癥。陳醫生給她開了一些抗抑郁的藥，但效果不是很好。后來江月自殺了，江辰來醫院鬧過，說陳醫生不負責任，沒有盡到醫生的職責。"

林深和小李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江辰和陳醫生之間的矛盾，并不是簡單的同事糾紛，而是涉及到了人命。

離開院長辦公室后，林深和小李來到了陳醫生的辦公室。辦公室里很整潔，書架上擺滿了心理學方面的書籍，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相框，里面是陳醫生和妻子的合影，照片上的女人笑容甜美，眼神卻有些空洞。林深注意到，相框的玻璃上有一道細微的裂痕，和案發現場的那個相框很像。

林深走到書架前，仔細查看上面的書籍。突然，他發現一本《異常心理學》的書脊上有一道裂痕，像是被人故意掰過。他抽出這本書，翻了翻，發現里面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十年前的債，該還了。"

紙條的右下角，畫著那個熟悉的扭曲笑臉。林深的手指微微顫抖，他認出了這個字跡，和十年前'笑臉殺手'案現場的字跡一模一樣。

"林老師，您看這個。"小李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里面都是陳醫生的患者記錄，其中有一個患者的資料很奇怪，只有一個代號'影子'，沒有真實姓名和聯系方式。治療日期是五年前，也就是江辰失蹤后不久。"

林深接過文件夾，翻看起來。'影子'的治療記錄很簡單，只寫著'童年創傷，人格分裂傾向'，但治療筆記卻很詳細，記錄了'影子'的各種異常行為和心理活動。林深注意到，治療筆記的字跡和江辰日記本上的字跡很像。

"這個'影子'，很可能就是江辰。"林深合上文件夾，"他可能在失蹤后，以患者的身份來找陳醫生治療，同時策劃著復仇。"

小李點頭，"我們還在陳醫生的電腦里發現了一個加密文件，需要密碼才能打開。老周正在嘗試破解。"

林深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停留在辦公桌上的一張便簽紙上，上面寫著一串數字：102358。這可能是加密文件的密碼？他拿起便簽紙，放進證物袋里。

離開醫院后，林深和小李來到了江辰的家里。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家具擺放得很整齊，但落滿了灰塵，顯然很久沒人住了。林深走進臥室，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江辰和江月站在一起，笑容燦爛。江月的眼睛很大，眼神里帶著一絲憂郁。

床頭柜的抽屜里，林深發現了一個日記本。日記本的封面已經有些磨損，里面的字跡很工整，記錄著江辰的日常和心理活動。翻到最后一頁，上面寫著："我看到了，十年前的真相。他們都在撒謊，都在掩蓋事實。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一個一個地付出代價。"

日期是五年前的那個雨夜。林深的心跳突然加快。十年前的真相？江辰到底知道了什么？

他繼續翻找，在衣柜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個鐵盒。打開鐵盒，里面裝著一些白色紗布、水果刀，還有三張撲克牌——黑桃J、黑桃Q、黑桃K。刀身上有一些銹跡，但紗布卻很干凈，顯然是最近才準備的。

"林老師，您看這個！"小李從客廳跑進來，手里拿著一個相框，"相框后面有一張紙條！"

林深接過紙條，上面寫著："下一個，是你。"

右下角，同樣畫著那個扭曲的笑臉。林深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突然意識到，江辰并沒有失蹤，而是一直隱藏在暗處，策劃著這場復仇。而他，可能就是江辰的下一個目標。

窗外的天空再次變得陰沉，雨點開始砸在窗玻璃上。林深走到窗邊，望著雨幕中模糊的城市輪廓。他知道，一場貓鼠游戲，已經正式開始了。而他，必須在江辰動手之前，找到十年前的真相，阻止這場殺戮。

他摸出手機，撥通了老周的電話。"老周，加密文件的密碼可能是102358，你試試看。另外，幫我查一下江月的自殺現場，看看有沒有類似的笑臉符號。"

電話那頭傳來老周的聲音："林隊，你自己也要小心。我有一種預感，這次的案子，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

林深掛斷電話，轉身看向房間里的一切。雨越下越大，打在窗玻璃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他的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刀，要剖開眼前的迷霧，看清隱藏在背后的真相。而十年前的那場噩夢，也在這個雨夜，再次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