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蹤的信號

暴風雪停了，但營地的空氣比暴風雪時更冷。

陳默站在小李的帳篷前，手里攥著那張被血染紅的照片。照片里，小李的母親笑得很慈祥，完全不知道她的兒子已經永遠留在了這片冰原上。陳默的手指在照片邊緣摩挲，指尖傳來刺骨的冷——這是他第三次失去隊友了。2018年的南極科考，小王為了救他墜入冰裂縫；2021年的格陵蘭島，老張在暴風雪中失蹤；現在，小李又倒在了陌生人的刀下。

"隊長。"小張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一絲顫抖，"基地的救援隊伍要三天后才能到。"他手里捧著一杯熱可可，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鏡，"老周讓我給你帶的，說你一晚上沒合眼。"

陳默接過杯子，熱可可的溫度透過杯子傳到掌心，卻暖不了他冰冷的心。他抬頭望向天空，鉛灰色的云層壓得很低，像是一塊被凍硬的鉛板，看不到半點陽光。

"小王呢？"陳默問。小王是隊里的醫生，負責隊員們的健康。

"在醫療帳篷里整理藥品。"小張說，"他說要給大家做個體檢，現在這種情況，不能再有人倒下了。"

陳默點了點頭。他轉身走進主帳篷，老周正蹲在地上，檢查發電機的油箱。

"老周，物資還能撐多久？"陳默問。

老周抬起頭，下巴上的胡茬結著冰碴："食物足夠支撐七天，柴油還能燒三天，飲用水...如果節約點的話，也能撐五天。"他頓了頓，"但救援隊伍要三天才能到，我們必須想辦法節省物資。"

"我知道。"陳默說，"明天，我們再去冰裂縫看看。"

老周的臉色變了："陳默，你瘋了？基地讓我們待在營地，不要輕舉妄動。小李已經犧牲了，我們不能再冒險了。"

"小李的死，肯定和冰裂縫下的東西有關。"陳默說，"那個襲擊者，肯定是沖著冰裂縫下的東西來的。我們必須知道那是什么，否則所有人都會有危險。"

老周沉默了。他知道陳默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吧。"老周終于妥協，"但我們必須帶上武器，這次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默、小張、老周和小王出發了。他們帶了更多的裝備——霰彈槍、信號彈、便攜式發電機，還有小王的醫療包。

路比昨天難走多了。暴風雪雖然停了，但氣溫更低了，達到了-45℃。冰面變得更加光滑，稍不注意就會滑倒。陳默走在最前面，手里拿著冰鎬，不時敲打冰面，檢查是否有薄冰。

"隊長，你看！"小張突然喊了一聲。

陳默順著小張指的方向望去，雪地上，一串奇怪的腳印赫然在目。腳印很長，大約有三十厘米，形狀像是某種三趾動物。腳印間距很大，看起來像是某種兩足生物在跳躍。

"和昨天的腳印一樣。"老周皺起眉頭，"看來那個襲擊者又回來了。"

陳默蹲下來，用手扒開積雪。腳印的邊緣很清晰，像是剛留下的。

"他可能就在附近。"陳默站起身，握緊了手里的霰彈槍，"大家小心。"

四個人繼續前進。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他們終于到達了冰裂縫的位置。小張架好雷達設備，按下開關。屏幕上，那個巨大的輪廓依然在那里，似乎比昨天更大了一些。

"隊長，你看這個。"小張指著屏幕，"輪廓的周圍，有一些規則的紋路，像是...文字？"

陳默湊近一看，果然，在輪廓的周圍，有一些細小的紋路，排列得很規則，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

"這不可能。"老周搖了搖頭，"北極冰層下怎么會有文字？"

"或許，這不是自然形成的。"小王突然說，"或許，這是某種史前文明的遺跡。"

陳默的眼睛亮了。他想起了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姆大陸，還有那些被歲月掩埋的古老文明。難道，北極冰層下真的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文明？

就在這時，無線電里突然傳來一陣雜音，像是有人在說話。

"你們...聽到了嗎？"小張驚恐地問。

老周拿起無線電，調整頻率。雜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隊長...救我..."

是小李的聲音！

陳默的臉色變得蒼白。他一把搶過無線電："小李？是你嗎？你在哪里？"

"救我...冰下...有眼睛...它們在動..."

聲音突然消失了，無線電里再次傳來沙沙的電流聲。

"這不可能。"老周搖了搖頭，"小李已經死了，我們親眼看到的。"

"可這聲音..."小張的聲音有些顫抖，"確實是小李的聲音。"

陳默突然想起小李臨死前的遺言："冰...冰下...有眼睛..."

他低頭看向雷達屏幕。屏幕上，那個巨大的輪廓的頭部，似乎真的有一對發光的眼睛。而且，輪廓的位置比昨天移動了一些，似乎正在朝著營地的方向移動。

"我們回去。"陳默突然說，"馬上回去。"

三個人收拾好裝備，轉身往營地走。風又開始刮了，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陳默總覺得背后有什么東西在跟著他們，他回頭看了一眼，雪地上只有他們自己的腳印。

回到營地時，已經是下午四點。陳默推開通往主帳篷的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可帳篷里空無一人。

"小王呢？"陳默問。小王是最后一個進帳篷的，他負責收拾醫療包。

"不知道，我以為他在帳篷里。"小張說。

陳默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走遍了整個營地，都沒有找到小王的身影。最后，他在營地的邊緣發現了一串腳印，和昨天看到的神秘腳印一模一樣。腳印的盡頭，是小王的醫療包，掉在雪地上，里面的藥品散落一地。

"小王被帶走了。"陳默的聲音有些沙啞，"那個襲擊者又回來了。"

老周的臉色變得凝重："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陳默沒有說話，他抬頭望向天空。云層更厚了，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塌下來。這時，無線電里突然傳來小王的聲音："救我...他們在冰下...有很多眼睛...綠色的..."

聲音戛然而止。

陳默握緊了拳頭。他知道，他們必須再次前往冰裂縫，不管那里有什么在等著他們。因為，這已經不僅僅是為了完成任務，更是為了給小李和小王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