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么事啊!
廖沙坐在救護車上,接受醫(yī)生的檢查,看著那些被裝進尸袋的尸體,只感覺荒謬。
他好像不是在一個國際大都市,而是到了戰(zhàn)場上。
那個槍手逃跑之前,足足殺了十個人,男女老少,黑白黃棕,什么人都有,仿佛不是在殺人,而是在進行某種集郵游戲。
廖沙好像又回到了獵犬組織的地牢里,沒有任何人類存在的痕跡,只剩下了人吃人的原始殘忍。
“廖沙先生嗎?我是紐約警局重案組的警探凱特·貝克特,這是我的同事艾默森,我們要對你進行例行詢問。”
廖沙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皮夾克和牛仔褲的女警探,留著一頭栗色短發(fā),帶著一種凌厲感。
她身邊的站著一個黑人警探,穿著西裝,很有處處小心謹慎的精英風格。
“兩位警探就在這里詢問我,我需要找個律師嗎?”
雖然對面有一個美女,廖沙對他們的態(tài)度仍然十分冷淡。
不管是前世從網(wǎng)絡上吸收的刻板印象,還是今生遇到的謀殺案,都讓他對美國警察沒什么好感。
凱特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張口就要找律師,連忙解釋說:
“我們只是想要問些簡單的問題,槍擊發(fā)生的時候,你都看見了什么?”
“除了死人,我什么也沒有看見。”
廖沙確實沒有找到那個狙擊手,他雖然聽到了槍聲從什么地方傳來,但僅靠這些還不足以鎖定具體位置。
他開啟鷹眼視覺,整個世界都呈現(xiàn)出灰色,和自己交談的兩個警探,黑人警探是充滿警惕的黃色,女警探則是黃藍混合。
想到那些死者的凄慘模樣,廖沙動了惻隱之心,準備向警方透露一些消息:“但我聽到槍聲響起的間隔時間相同,證明開槍的人十分專業(yè),并不是出于私人情感才犯下罪行。”
“你能從槍聲當中聽出這么多信息?”凱特一下子就懷疑起來,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廖沙淡淡道:“我是紐約大學法學院的學生,專門研究刑事犯罪,所以才能判斷出這些消息。”
“兩個警探,我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說,只是不忍心這些死者的蒙冤,才說出這些消息。”
“抓住兇手,還死者一個公道是我們的職責,你不需要懷疑。”
凱特十分堅定,沒有任何動搖。
在廖沙的鷹眼視覺當中,她身上的光芒沒有任何變化,倒是那個黑人警探艾默森產(chǎn)生了某種敵意。
“希望如此吧!”廖沙對凱特的話反應平平。
如果真是有人雇傭殺手進行了這樣的襲擊,那背后的老板一定是有恃無恐,恐怕牽扯了不少。
即便這個女警探查到了什么,也不會對這件事情的發(fā)展方向造成多大的影響。
“兩位,如果你沒有其他要問的,我要離開了。”
醫(yī)生結(jié)束了對廖沙的檢查,他穿好上衣,離開兩個警探,找到了被保鏢保護的貝絲。
“我和警察說了些槍擊的線索,可能會引來一些麻煩,幫我準備個律師吧!”
“小意思!”
貝絲相信廖沙有自己的打算,只是遞給他一張名片:“這是我家專用律師的名片,有事直接找他就行。”
“把你的車也借我用兩天!”
廖沙不客氣的向貝斯伸手,仿佛他這個要錢的才是大爺。
關鍵是,貝絲沒有絲毫的就給了。
奉命來保護貝絲的三個保鏢心里立刻豎起了大拇指,軟飯能吃到這個份上,這小子也算是有本事了。
廖沙拿到車鑰匙,直接離開了犯罪現(xiàn)場,也沒有警察阻攔他。
他站在黑人青年被爆頭的位置,向子彈飛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片開闊地,越過一條公路就是人工開鑿的河道,河道另一邊最明顯的建筑就是八層高的立體停車樓。
停車樓旁邊還有一條高架橋盤旋著繞過去,匯入城市主路。
狙擊是一項高難度的業(yè)務,射擊時哪怕只是受到一些小小的偏差,都有可能導致最后射出的子彈偏移幾厘米甚至是十幾厘米。
按照常理,狙擊手應該選擇停車樓這種室內(nèi)環(huán)境,去除環(huán)境的干擾因素。
廖沙找到貝絲停在路邊的銀色雪佛蘭科邁羅,欣賞了一番。
他雖然不懂車,但也看過大黃蜂,知道這個車型。
開門上車,熟悉了車里的結(jié)構(gòu),他踩下油門,駛向河對岸的停車樓。
兇案現(xiàn)場距離停車樓只有短短幾百米,中間卻沒有任何橋梁連接,想要到那里去,還要繞好長一段路。
再加上,警察為了盡快查清楚這個案子,又封鎖了周圍的道路。
廖沙硬是花了半個小時才來到停車樓前。
“這速度還不如我用兩條腿跑呢!”
他往樓前欄桿的機器投幣,在一樓找了個停車位,然后戴上帽子,穿上鞋套。
這座樓雖然很大,但廖沙不用像平常警察那樣一寸寸的掃過去尋找證據(jù)。
他走到大樓面對兇案現(xiàn)場的那一側(cè),沒有窗戶和護欄,視野十分開闊,十分適合狙擊。
廖沙伸出右手手向外指出,以此模擬開槍的彈道,確認是否能打中兇案現(xiàn)場。
低樓層都不符合這個標準。
他就一層層的往上走,最終在五樓看到了兇案現(xiàn)場的警察。
然后,鷹眼視覺開啟!
廖沙向四周望去,周圍的每一件東西仿佛都被刻意標記出來,存在感大增。
雖然不像游戲那樣,還帶著解釋物品用處的標簽,但卻能讓人找到那些被忽略的細節(jié)。
廖沙就這樣轉(zhuǎn)了一圈,找到了殺手遺留下來的彈殼以及一枚躺在機器里的硬幣。
“這個栽贓手段也太低級了吧!”
他沒有去碰這些證物,只是用眼睛都感覺無語,停車場里到處亂糟糟的腳印指紋,只有這兩樣東西經(jīng)過了刻意擺放。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這是什么意思。
“身為一個專業(yè)殺手,清理彈殼的時候卻留下了最明顯的一枚。而且選擇暗殺場地的時候,還老老實實的投幣進門,真有禮貌啊!”
廖沙看到這些證據(jù)就知道殺手背后肯定還有人,而且對方在警察、檢察官或者法院里還有人。
否則,不會搞出這么一出低劣的栽贓戲碼。
正是因為上面有人,他們只要給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行,連栽贓都不用上心去搞。
想到這里,廖沙放棄了從證據(jù)上追蹤殺手,而是準備盯著參與這個案子的人員,從他們身上找到幕后黑手。
“也許還有能意外的收獲呢!”
“這么大一個丑聞,總能抓住某些人的把柄,逼問出父母死亡的真相!”
廖沙聽到了警車的聲音,直接抓著電梯的纜繩滑到一樓,開著自己的車慢悠悠的離開了停車場。
然后,他給布萊恩打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