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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殘局緝兇

廢墟之上,塵埃落定。巨大的水晶吊燈殘骸、崩塌的穹頂碎塊、扭曲的鋼筋、破碎的水晶,如同戰後的墳場,將“仙樂都”化妝間徹底掩埋了大半。嗆人的粉塵與焦糊味混雜著殘留的血腥,沉甸甸地懸浮在從破洞傾瀉而下的刺眼陽光中,形成一道道詭異的光柱。死寂。唯有細微的粉塵顆粒在光柱中無聲翻滾。鄭佩儀撐著那面搖搖欲墜的乳白光盾,劇烈地喘息著。光盾表面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痕,方才抵禦墜落殘骸的衝擊,幾乎耗盡了她最後的降神之力。唇角殘留的血跡未乾,臉色蒼白如紙。她顧不上自身傷勢與翻騰的氣血,美眸焦急地穿過瀰漫的塵埃,搜尋著那兩個被掩埋的身影。“阿娘!在這裡!”小滿帶著哭腔的呼喊從一堆斷裂的鋼架和水泥塊下傳來。小桃和小荷的靈光正竭力穿透縫隙,試圖清理堆疊的雜物。鄭佩儀身形一閃,踉蹌著衝了過去。只見林啟強高大的身軀如同破碎的沙袋,半邊身子被壓在沉重的碎塊下,鮮血從他身下汩汩滲出,染紅了身下的瓦礫。他的後背衣衫破碎,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皮肉翻卷,焦黑與鮮紅交織,慘不忍睹。一隻手臂仍死死地環護著身下那個嚇得連哭都忘了、渾身沾滿血污和灰塵的小乞丐。孩童睜著驚恐的大眼睛,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林啟強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口鼻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眼看就要油盡燈枯。玄墨小小的身體被震落在一旁,烏黑的毛髮被血和灰塵黏成一綹綹,軟軟地癱在冰冷的地面,碧瞳緊閉,胸口微弱的起伏幾乎停滯,嘴角那抹暗金血跡在塵埃中格外刺眼。“小桃小荷!穩住心脈!吊命!”鄭佩儀聲音嘶啞,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她半跪在地,雙手十指翻飛如電,不顧自身靈力枯竭的反噬,強行催動體內殘存的最後一絲降神之力!一點微弱卻純粹的**乳白神光**從她眉心艱難溢出,化作兩道細流,一道注入林啟強幾近沉寂的心口,一道點向玄墨微弱的靈臺!小桃小荷應聲而動,靈體光芒大放,兩道溫潤平和的乳白光柱分別籠罩住林啟強和玄墨,死死鎖住他們即將潰散的生機與靈光。小滿則焦急地趴在林啟強護著的小乞丐身邊,小手輕拍孩童冰涼的臉頰,小聲安撫:“不怕不怕…阿娘在…”就在鄭佩儀與三小古曼童全力施救的同時——“哐當!哐當!”“裏面的人聽著!立刻放下武器!雙手抱頭!巡捕房辦案!反抗者格殺勿論!”雜亂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撞擊聲、拉動槍栓的刺耳聲響,如同潮水般從化妝間入口方向湧來!刺眼的強光手電光束穿透瀰漫的塵埃,如同利劍般掃射著廢墟!數十名荷槍實彈、身穿黑色制服的巡捕,如同鋼鐵洪流,瞬間湧入這片狼藉的空間!黑洞洞的槍口帶著冰冷的死亡氣息,從各個角度鎖定了場中所有人!為首一人,身形高大挺拔,如同出鞘的利刃。他沒有穿巡捕制服,而是一身筆挺的黑色中山裝,外罩一件質地精良的深灰色呢料大衣。面容冷峻如刀削斧鑿,鼻樑高挺,薄唇緊抿成一條無情的直線。最懾人的是那雙眼睛,銳利如鷹隼,深邃如寒潭,目光掃過之處,空氣彷彿都凝結成冰。他踏過滿地的水晶碎屑和焦黑瓦礫,鋥亮的黑色皮鞋踩在血污之上,發出清晰的“嗒、嗒”聲,每一步都踏在人心跳的間隙上。正是**曾炳九**!探靈組行動組組長!淵海城令邪祟與罪犯聞風喪膽的煞星!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瞬間穿透塵埃,掃過滿目瘡痍的戰場——崩塌的穹頂巨洞、熔融的金屬殘骸、焦黑的邪陣痕跡、人形的灰燼、遍地貓狗屍骸的粉塵…最終,死死定格在正在施救的鄭佩儀、生死不知的林啟強、虛弱的玄墨,以及那個被林啟強護在身下、渾身血污的小乞丐身上。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只有一片**凍結萬物的冰寒**。“鄭小姐,”曾炳九的聲音響起,不高,卻帶著一種**金鐵摩擦**般的質感,清晰地壓過了廢墟的餘響和巡捕們粗重的呼吸,鑽入每個人的耳膜。“身為泰國正派降頭師,淵海城的貴客,你能否解釋一下…”他冰冷的目光掃過地上昏迷的林啟強,“為何會與這個使用南洋邪術、破壞公物、涉嫌多起命案的危險分子攪在一起?還在這等邪異之地,造成如此…大規模的破壞?”鄭佩儀強行壓下靈力反噬帶來的眩暈和喉頭的腥甜,緩緩收回按在林啟強心口的雙手。她抬起頭,清麗的臉上毫無懼色,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靜。“曾組長,”她的聲音清冷,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虛弱,卻異常清晰,“此地乃邪修‘白蝶’以邪音降術殘害生靈、佈置血祭邪陣的巢穴。此人,”她指向地上昏迷的林啟強,頓了頓,“雖行事偏激,卻在追蹤邪祟過程中,發現此地,並與那妖女及其召喚的邪物殊死搏鬥,最終重創邪源,毀去血玉核心。這孩子,若非他捨身相護,早已葬身於方才的坍塌之中。至於破壞…”她環視滿目瘡痍,語氣帶著一絲諷刺,“邪祟肆虐,生死搏殺,豈是溫良恭儉讓的茶會?曾組長若要追究責任,不如先問問巡捕房,為何讓這等邪窟在城西盤踞多年,害人無數?!”她的話語條理清晰,擲地有聲,更帶著一股凜然正氣。周圍持槍的巡捕們,不少人都露出了些許遲疑和動容。然而,曾炳九那張冷峻的臉上,依舊沒有半分波瀾。他嘴角甚至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邪修?血祭邪陣?”他慢條斯理地重複著,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再次掃過熔融的金屬殘渣和人形灰燼,“證據呢?鄭小姐,你所說的邪修白蝶何在?血玉核心又在何處?你所說的邪陣,除了這些貓狗殘骸,還有什麼?”他向前一步,逼人的氣勢如同山嶽壓頂,“我只看到,一個身負南洋邪術、來歷不明的危險分子林啟強,在百樂門製造混亂後,又潛入這廢棄歌廳,不知施展何種邪法,引發劇烈爆炸,導致歌廳主體結構嚴重損毀,穹頂崩塌!更造成大範圍恐慌!若非我探靈組監控全城靈異波動,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他的話語如同冰冷的鐵錘,字字敲打在人心上,將所有功勞抹殺,將所有罪責精準地扣在了林啟強頭上!“你!”鄭佩儀氣結,胸中氣血翻湧。她沒想到對方竟如此顛倒黑白,罔顧事實!就在這時——“報告組長!”一名年輕巡捕氣喘吁吁地從後臺通道方向跑來,手中高舉著一個用證物袋封好的東西——一支造型華麗的金色話筒!正是莉莉絲昨夜使用過的那支!“在…在後臺更衣室,莉莉絲的專屬衣櫃裡發現這個!上面有強烈的邪術殘留波動!莉莉絲小姐的屍體…也在旁邊!死狀…和之前幾位歌女一模一樣!魂飛魄散!”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支金話筒上。鄭佩儀瞳孔驟縮!她瞬間明白了白蝶的毒計!金蟬脫殼,禍水東引!曾炳九的目光掃過那支金話筒,又冷冷地瞥向地上昏迷的林啟強,嘴角那絲冰冷的弧度更深了。“哦?看來,我們這位林先生,不僅擅長破壞公物,還精於…殺人滅口,栽贓嫁禍?”他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針,“鄭小姐,你還有何話說?這支邪異的話筒出現在被害者的衣櫃裡,難道也是巧合?還是說…這本就是你等聯手設下的局?”“胡說八道!”鄭佩儀怒斥,指尖因憤怒而微微顫抖,“這分明是那妖女白蝶金蟬脫殼,趁亂將這詛咒之物放入莉莉絲衣櫃,嫁禍於人!你…”“夠了!”曾炳九猛地打斷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冷酷**!“探靈組辦案,只講證據!林啟強,涉嫌使用邪術、破壞公物、謀害人命、擾亂治安!證據確鑿!來人!”他猛地一揮手!“給我拿下!”數名如狼似虎的巡捕立刻端著槍,惡狠狠地撲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林啟強!“不準動他!”鄭佩儀厲喝,不顧自身虛弱,乳白降紋再次在指尖凝聚,試圖阻攔!小桃小荷也怒目而視,靈光暴漲!“鄭佩儀!”曾炳九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帶著**刺骨的警告**!“你敢阻撓探靈組執法,便是同罪!視為邪修同黨!一併拿下!”冰冷的槍口瞬間調轉,齊刷刷指向鄭佩儀和三小古曼童!肅殺之氣瞬間瀰漫!鄭佩儀指尖的降紋明滅不定,胸口劇烈起伏。她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有異動,這些巡捕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她不怕死,但此刻林啟強和玄墨命懸一線,三小古曼童也耗力過巨,硬拼只有死路一條!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瞬間——“曾…曾組長…”一個微弱卻清晰的女聲,帶著無盡的驚恐與虛弱,從後臺通道入口處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兩名女巡捕攙扶著一個身影蹣跚走來。正是昨夜在百樂門被鄭佩儀救下、後來又被白蝶嫁禍的**莉莉絲**!此刻的她,臉色慘白如鬼,七竅中仍有未乾的暗紅血漬,氣息奄奄,彷彿隨時會斷氣。她身上裹著一件巡捕房提供的粗布外套,裸露的脖頸肌膚上,赫然浮現著一個**指甲蓋大小、暗紅如血、由八顆扭曲蛇頭拱衛血月**的詭異**刺青**!那刺青的圖案,與玄墨從白蝶旗袍上撕下的殘缺蛇紋,**如出一轍**!更與白蝶小腿上那真實的蛇鱗紋路,**完美契合**!莉莉絲在女巡捕的攙扶下,顫巍巍地抬起手,用盡全身力氣,指向地上昏迷的林啟強,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與怨毒,聲音如同破敗的風箱:“是…是他!昨晚…就是他…給了我那支金話筒…說…說用了能紅遍淵海…我…我用了…然後就…”她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大口的污血,身體軟軟倒下,被女巡捕死死架住,但她的手指,依舊死死指著林啟強的方向!“邪…邪術…他…邪修…”她的話語,如同最後一根釘入棺材的鐵釘!現場一片死寂。所有巡捕看向林啟強的目光,充滿了厭惡與殺意。鄭佩儀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她明白了!白蝶不僅僅是嫁禍!她還在那支金話筒上做了手腳,以邪術短暫操控莉莉絲殘魂,讓她成為指證林啟強的“活證人”!這毒計,環環相扣,陰狠至極!曾炳九冰冷的目光掃過莉莉絲頸間那刺目的蛇紋刺青,再看向鄭佩儀,嘴角那絲冷酷的弧度終於完全綻開,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漠然。“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鄭小姐,你還有何話說?”他不再看鄭佩儀,目光轉向地上如同死狗般的林啟強,如同宣判死刑的法官,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林啟強!毀壞百樂門水晶吊燈及相關設施,造成公共恐慌,初步估損三萬大洋!破壞‘仙樂都’歌廳主體結構,致穹頂崩塌,樓體嚴重損毀,修復費用不低於二十萬大洋!另,涉嫌以邪術操控歌女莉莉絲,致其魂魄重創,並嫁禍殺害多名歌女…”他頓了頓,目光如同看一件死物,“數罪併罰,罪不容誅!”他猛地一揮手,聲音斬釘截鐵,迴盪在死寂的廢墟之上:“來人!把這邪修給我銬起來!押回探靈組地牢!他的命,從現在起,是公家的了!是死是活,得看他…還不還得起這筆滔天巨債!”兩名身材魁梧、面無表情的巡捕立刻上前,掏出**寒光閃閃、刻滿細密符文的精鋼手銬**,粗暴地抓起林啟強軟綿綿的手臂,就要銬上!“住手!”鄭佩儀怒喝,就要上前阻攔!“鄭佩儀!”曾炳九猛地轉頭,銳利如刀的目光死死鎖定她,一股**無形的、如同帝王般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轟然降臨!“你再敢妄動一步,視為同黨!就地格殺!”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流,瞬間凍結了鄭佩儀的動作!她毫不懷疑對方的決心!周圍數十支黑洞洞的槍口,如同毒蛇般鎖定了她與三小古曼童!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咳咳…”一聲微弱的咳嗽,從鄭佩儀腳邊傳來。只見那被林啟強捨命護住的小乞丐,不知何時掙扎著坐了起來。孩童沾滿血污和灰塵的小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最純粹的恐懼與茫然,怯生生地看了看周圍如狼似虎的巡捕,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林啟強,最後,目光落在了曾炳九那張冰冷威嚴的臉上。孩童似乎被那冰冷的氣息嚇到了,小小的身體縮了縮,下意識地伸出沾滿血污的小手,輕輕抓住了鄭佩儀的衣角,用一種細若蚊蚋、卻清晰無比的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姐…姐姐…那個大哥哥…是好人…他…他救了小豆子…壞東西掉下來…是大哥哥擋住的…好多…好多血…”孩童稚嫩的話語,如同投入冰湖的一顆小石子,在肅殺的氣氛中激起一圈微不可查的漣漪。曾炳九那冰冷如萬載寒冰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細微的波動。他銳利的視線,緩緩從鄭佩儀臉上移開,落在了那個叫做“小豆子”的孩童身上,落在了孩童那雙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睛上,落在了他緊緊抓住鄭佩儀衣角、微微顫抖的小手上。空氣,凝固了數息。最終,曾炳九那冰冷的目光重新抬起,掃過鄭佩儀,掃過地上被巡捕粗暴架起、如同死狗般銬上精鋼符銬的林啟強,掃過蜷縮在鄭佩儀腳邊的小乞丐,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只是漠然地轉過身,冰冷如鐵的聲音如同最後的宣判,迴盪在死寂的廢墟:“全部帶走!封鎖現場!仔細搜查每一寸地方!任何邪異物品,不得遺漏!”冰冷的符銬鎖死了林啟強的手腕,沉重的精鋼觸感如同寒冰。他被兩名巡捕如同拖拽破麻袋般,粗暴地從血污與瓦礫中拖起,雙腳在滿是碎玻璃與尖銳碎石的地面拖行,留下兩道刺目的血痕。鄭佩儀緊咬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看著林啟強被拖走的背影,看著小豆子被另一名女巡捕強行拉開時驚恐的哭喊,看著地上氣息微弱如風中殘燭的玄墨被一名巡捕用戴著特製手套的手,如同拾取垃圾般拎起後頸皮…無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靈力枯竭,重傷在身,面對曾炳九的強勢與巡捕房的槍口,任何反抗都只是徒勞。幾名巡捕端著槍,面無表情地圍了上來。“鄭小姐,請吧。”為首一人冷硬地說道,語氣不容置疑。鄭佩儀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冰封的平靜與深藏的怒火。她沒有反抗,任由兩名女巡捕上前,收繳了她隨身的錦囊(內有三小古曼童寄魂的法器),並給她戴上了一副略顯寬鬆、卻同樣刻著符文的特製手銬。她最後看了一眼這片血腥狼藉的廢墟,看了一眼那熔融的金屬殘骸和坍塌的灰燼堆,彷彿要將這一切的罪惡與冤屈刻入心底。然後,她挺直了背脊,如同風雪中不屈的青竹,在巡捕的押解下,一步步走向後臺通道的黑暗。三小古曼童的靈體被迫回歸寄魂法器,光芒黯淡。小豆子被一名女巡捕抱起,孩童的哭聲在廢墟中迴盪,漸漸遠去。廢墟之中,只剩下滿地狼藉,破碎的水晶在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如同無聲的嘲諷。一名負責搜查現場的巡捕,踢開了角落一堆掩埋著化妝鏡殘骸的焦黑瓦礫。灰燼被翻動,露出了下方幾片閃爍著暗青金屬光澤的蛇鱗碎片。巡捕皺了皺眉,並未在意,隨手撥開。他沒有發現,在那堆灰燼最深處的縫隙裡,一點微不可查的**暗金粘液**,正緩緩滲入焦黑的地面,消失無蹤。空氣中,殘留的最後一絲古老蛇腥,也隨之徹底消散。廢墟徹底歸於死寂。唯有崩塌的穹頂巨洞,漏下慘白的陽光,靜靜照耀著這場荒誕而殘酷的終局。巡捕房陰森的地牢走廊盡頭,沉重的鐵門緩緩關閉,將鄭佩儀的身影吞沒在黑暗之中。走廊另一側,專門關押重犯的**玄鐵符牢**門口,曾炳九負手而立,冰冷的視線穿過粗如兒臂的柵欄,落在牢房內如同爛泥般被丟在地上的林啟強身上。林啟強依舊昏迷,臉色死灰,氣息微弱。腰間那焦黑猙獰的傷口,在陰暗的光線下,透出的**深紫色邪氣**似乎更加濃郁了幾分,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動。曾炳九的目光在那傷口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如同深淵般幽邃的異芒**。他緩緩抬起手,指尖不知何時夾著一張薄如蟬翼、卻散發著森森寒氣的**暗紫色符籙**。符籙上的硃砂紋路扭曲詭異,透著一股**凍結生機、鎖魂鎮魄**的邪異氣息。他手腕輕輕一抖。“咻!”那張暗紫符籙如同有生命的毒蛇,悄無聲息地穿過符牢柵欄的縫隙,精準無比地貼在了林啟強腰間那透著深紫邪氣的傷口之上!符籙接觸傷口的瞬間,爆發出微弱的暗紫幽光!一股**極致的陰寒**瞬間侵入!傷口周圍蠕動的深紫色邪氣如同被驚醒的毒蛇,猛地收縮,與那符籙的陰寒之力糾纏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的平衡與壓制**!林啟強的身體在昏迷中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發出一聲痛苦模糊的悶哼,隨即徹底沉寂下去,連那微弱的氣息都變得更加若有若無,彷彿生命之火被強行壓制到了最微弱的狀態。曾炳九面無表情地收回手,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轉身,黑色大衣的下襬在陰暗潮溼的地牢走廊裡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看好他。用‘九陰鎖魂釘’封住他周身大穴,吊住一口氣就行。別讓他死了。”他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他的命,現在很值錢。百樂門的吊燈,仙樂都的穹頂…還有後續的‘維修’…這筆債,得用他的骨頭來還。”“是!組長!”牢房外的看守肅然應命。腳步聲遠去,地牢重歸死寂。符牢內,林啟強如同死屍般躺著,腰間那張暗紫符籙幽幽閃爍。而在符牢冰冷的陰影角落裡,玄墨小小的身體被隨意丟棄在一個鐵籠中。牠似乎動了一下,緊閉的碧瞳眼皮下,眼珠似乎極其輕微地滾動了一瞬,彷彿在無盡的虛弱與昏迷中,感應到了那張符籙帶來的、**深入骨髓的陰毒與禁錮**。無聲的陰謀,如同深淵的觸手,已悄然纏繞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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