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四行倉庫保衛(wèi)狙擊戰(zhàn)
- 作家94L220
- 5751字
- 2025-08-09 20:25:03
四行倉庫的八百聲槍響
1937年10月26日傍晚,蘇州河上空的云層被夕陽染成凝血般的暗紅色。上海閘北區(qū)的街道上,斷壁殘垣間還冒著青煙,穿灰色軍裝的士兵們背著步槍,正沿著晉元路匆匆向西行進。他們的草鞋踩過碎玻璃時發(fā)出咯吱聲,與遠處隱約的炮聲交織成一片破碎的聲響。
“三連,跟我來!”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從隊伍側面響起。32歲的謝晉元中校轉身時,腰間的指揮刀在暮色里閃過一道冷光。他的左臂纏著滲血的繃帶,那是三天前在八字橋陣地被彈片劃傷的,此刻正隨著揮手的動作隱隱作痛。
三十七個士兵應聲停下腳步,他們大多來自四川、湖北和湖南,平均年齡不到二十歲。上等兵陳樹生把步槍往肩上緊了緊,槍托上還留著他用刺刀刻下的“殺”字——那是三個月前剛入伍時,班長教他刻的。他望著眼前這座五層樓高的鋼筋水泥建筑,墻面上“四行信托部倉庫”的黑色大字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像一行沉默的誓言。
“我們要在這里守住七天。”謝晉元的聲音透過暮色傳過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身后就是租界,千千萬萬同胞看著我們。我們要用這七天,告訴全世界,中國人還在抵抗!”
陳樹生順著長官的目光望向倉庫西側,隔著兩百米寬的蘇州河,就是燈火通明的公共租界。那里有洋房、汽車和穿著西裝的外國人,此刻應該有人正站在河邊,好奇地望著他們這群即將投入戰(zhàn)斗的士兵。他突然想起出發(fā)前,母親塞給他的那雙布鞋,此刻正揣在懷里,還帶著家鄉(xiāng)的溫度。
一、倉庫里的星夜
四行倉庫原是金城、中南、大陸、鹽業(yè)四家銀行的聯(lián)合倉庫,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墻體厚達一米,窗戶都裝有鐵柵欄,底層更是有厚重的鋼板門。士兵們進入倉庫時,發(fā)現(xiàn)這里還囤積著大量布匹、紙張和糧食,空氣中彌漫著紙張的油墨味和棉布的漿洗香,與他們身上的硝煙味形成奇妙的混合。
“各就各位!”謝晉元的命令打破了倉庫的沉寂。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用麻包和鋼板加固門窗,在墻面上開鑿射擊孔。陳樹生和同班的兩個四川兵負責三樓西側的防御,他們搬來幾十捆細布,用水浸濕后堆在窗口,充當臨時沙袋。當他爬上倉庫頂端的天臺時,正看見蘇州河上劃過一艘掛著英國國旗的汽艇,艇上的外國人舉著望遠鏡朝這邊張望。
“看什么看!”四川兵王強啐了一口,舉起步槍做出瞄準的姿勢,“等小鬼子來了,讓你們看看中國人的厲害!”
夜幕降臨時,謝晉元在倉庫二樓召開了簡短的作戰(zhàn)會議。煤油燈的光暈里,他展開手繪的倉庫平面圖,用手指著幾個關鍵位置:“底層是重點防御區(qū),派一個班駐守;二三樓兩側各留一個戰(zhàn)斗小組;頂樓安排觀察哨,隨時報告敵情。”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士兵,“記住,我們的子彈有限,要瞄準了再打。”
會議結束后,謝晉元獨自走到五樓的一個窗口。從這里能望見閘北方向的火光,日軍正在焚燒街區(qū),火光照亮了半邊夜空。他從口袋里掏出妻子凌維誠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抱著剛滿周歲的兒子謝繼民,笑得眉眼彎彎。他用手指輕輕拂過照片邊緣,低聲說:“等我回來。”
子夜時分,陳樹生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他猛地坐起身,抓起身邊的步槍——剛才靠著布堆睡著了,懷里的布鞋硌得胸口發(fā)疼。班長趙振邦正壓低聲音喊:“各就各位,鬼子來了!”
透過射擊孔向外望去,倉庫東側的街道上出現(xiàn)了十幾個黑影,正貓著腰朝這邊移動。陳樹生屏住呼吸,將步槍的準星對準最前面那個戴著鋼盔的身影。他想起訓練時教官說的話:“三點一線,心手合一。”
“打!”隨著趙振邦的喊聲,倉庫的各個窗口同時噴出火舌。陳樹生扣動扳機的瞬間,感覺肩膀被槍托猛地撞了一下,遠處的黑影應聲倒下。槍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驚飛了倉庫頂上棲息的一群鴿子。
日軍顯然沒料到倉庫里的防御如此嚴密,慌忙后撤。陳樹生正要裝填子彈,突然看見一個日軍擲彈筒手正架起武器,他急忙大喊:“小心擲彈筒!”話音未落,一顆榴彈就在窗外爆炸,震得墻壁簌簌發(fā)抖,鐵柵欄上的鐵條被彈片削斷了兩根,帶著火星飛到倉庫里。
王強的胳膊被飛濺的碎石擦傷,他咬著牙撕下衣角裹住傷口:“狗娘養(yǎng)的,再來啊!”
第一夜的戰(zhàn)斗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到凌晨,日軍發(fā)動了三次小規(guī)模進攻,都被倉庫里的士兵打退了。天快亮時,陳樹生趴在射擊孔邊向外望,看見蘇州河畔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有人舉著標語,上面寫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當他朝對岸揮了揮手,立刻響起一片歡呼聲。
“看,同胞們在給我們加油!”王強興奮地拍著他的肩膀,傷口的疼痛似乎都減輕了許多。
陳樹生望著對岸飄揚的旗幟,突然覺得懷里的布鞋變得滾燙。他想起出發(fā)前母親說的話:“三娃,你爹當年參加北伐,就是為了讓咱們能過上安穩(wěn)日子。現(xiàn)在你去打仗,娘不攔你,只是要記住,別當孬種。”
二、血色的正午
10月27日正午,日軍調集了一個步兵中隊,在三輛坦克的掩護下發(fā)起猛攻。陽光刺眼,陳樹生瞇著眼睛趴在三樓的射擊孔后,看見坦克履帶碾過街道上的瓦礫,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車身上的太陽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打坦克的履帶!”趙振邦的吼聲從隔壁窗口傳來。士兵們立刻集中火力射擊,但步槍子彈打在坦克裝甲上,只留下一個個白色的彈痕。很快,坦克就逼近到倉庫墻邊,開始用炮口轟擊墻體。
“轟隆——”一聲巨響,底層西側的墻面被炸開一個缺口,磚石飛濺。陳樹生看見兩個戰(zhàn)友從缺口處滾了進來,身上的軍裝已經被鮮血浸透。他正要起身,王強突然拉住他:“班長說過,守住位置!”
日軍步兵順著缺口開始往里沖,底層傳來激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謝晉元的聲音在倉庫里回蕩:“堵住缺口!用炸藥包!”陳樹生看見一個身影抱著炸藥包沖向缺口,是班里的湖北兵李得才。這個平時總愛唱山歌的年輕人,此刻臉上沾滿灰塵,眼神卻異常堅定。
炸藥包在缺口處爆炸,震得整座倉庫都在搖晃。當硝煙散去,缺口處已經被炸毀的磚石堵住,李得才的身影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陳樹生的眼淚突然涌了上來,他想起昨天傍晚,李得才還給他看過家里寄來的照片,照片上有他的妻子和剛滿周歲的女兒。
“為得才報仇!”王強紅著眼睛喊,端起步槍連續(xù)射擊。陳樹生擦掉眼淚,重新瞄準目標。他看見一個日軍軍官正舉著指揮刀大喊,便屏住呼吸扣動扳機。那軍官晃了晃,倒在地上。
戰(zhàn)斗最激烈的時候,對岸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陳樹生抽空望了一眼,看見租界的民眾正往河里扔東西——原來是面包、罐頭和香煙,用繩子捆著,順著水流漂向倉庫這邊。幾個水性好的士兵冒著危險跑到河邊,把這些物資拖了回來。
“是同胞們送的!”一個士兵舉著面包大喊,聲音里帶著哭腔。陳樹生咬了一口面包,覺得這是他吃過最香甜的食物。
午后,日軍改變戰(zhàn)術,開始用平射炮轟擊倉庫的窗口。一發(fā)炮彈正好落在三樓東側,那里是臨時醫(yī)療點。陳樹生聽見醫(yī)官周大發(fā)的喊聲:“快把傷員轉移到地下室!”他沖過去幫忙,看見周醫(yī)官的右臂被炸斷了,鮮血正從傷口噴涌而出,染紅了白大褂。
“別管我,先救傷員!”周大發(fā)推開他的手,用左手繼續(xù)給一個腹部中彈的士兵包扎。陳樹生咬著牙,背起那個傷員往樓梯口跑,身后傳來周醫(yī)官壓抑的痛呼聲。
當他返回醫(yī)療點時,看見周大發(fā)已經暈了過去,旁邊放著一把手術刀和一截斷臂。陳樹生突然想起,周醫(yī)官是上海本地人,原本在租界的醫(yī)院當醫(yī)生,戰(zhàn)爭爆發(fā)后主動參軍,他說過:“在哪里都是救死扶傷,只是這里更需要我。”
傍晚時分,日軍的進攻暫時停歇。謝晉元清點人數(shù),發(fā)現(xiàn)已經有七個士兵犧牲,十一人受傷。他站在倉庫中央,望著這些疲憊不堪的士兵,他們的軍裝被硝煙熏得發(fā)黑,臉上沾滿灰塵,卻沒有一個人露出畏縮的神情。
“今晚輪換休息,”謝晉元的聲音有些沙啞,“明天,我們還要繼續(xù)戰(zhàn)斗。”
陳樹生躺在布堆上,卻怎么也睡不著。他摸出懷里的布鞋,借著月光仔細看,母親納的鞋底針腳細密,鞋面上還繡著一朵小小的梅花。他想起小時候,每到冬天,母親都會在煤油燈下給他做鞋,說穿上娘做的鞋,走路穩(wěn)當。
“你在想啥?”王強湊過來問,他的胳膊已經腫得像饅頭。
“想我娘。”陳樹生低聲說。
“我也想我爹了,”王強嘆了口氣,“他是個石匠,說等我打完仗,就教我刻石碑。”
遠處傳來日軍的陣陣炮聲,倉庫里卻異常安靜。陳樹生望著窗外的星空,突然覺得這些星星像極了家鄉(xiāng)山坡上的螢火蟲,一閃一閃的,照著人們回家的路。
三、飄揚的旗幟
10月28日清晨,陳樹生被一陣歡呼聲驚醒。他跑到窗口,看見蘇州河南岸聚集了成千上萬的民眾,他們舉著各種標語,朝著倉庫的方向揮舞。更讓他激動的是,幾個年輕人正冒著危險,把一面巨大的中國國旗綁在竹竿上,奮力往倉庫這邊送。
“我們要有國旗了!”王強興奮地跳了起來,忘記了胳膊的疼痛。
謝晉元站在二樓的窗口,望著對岸的人群,眼眶有些濕潤。他對身邊的士兵說:“把國旗升起來,讓所有人都看看,我們還在!”
兩個士兵冒著被流彈擊中的危險,爬上倉庫頂樓的天臺。當國旗在晨風中展開時,對岸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連租界里的一些外國人也脫帽致敬。陳樹生舉著步槍,對著國旗的方向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就在這時,日軍的炮彈呼嘯而來,直接朝著天臺轟擊。舉著國旗的兩個士兵迅速臥倒,國旗被氣浪掀翻,卻依然牢牢地系在竹竿上。當炮火停歇,他們立刻站起來,重新展開國旗。這一次,對岸的歡呼聲更加響亮,有人開始高唱《義勇軍進行曲》,歌聲越過蘇州河,清晰地傳到倉庫里。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陳樹生跟著哼唱起來,身邊的士兵也紛紛加入,歌聲在倉庫里回蕩,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
當天下午,日軍發(fā)動了最猛烈的進攻。他們用重炮轟擊倉庫墻體,同時派敢死隊攜帶炸藥包沖向倉庫。陳樹生在三樓看見十幾個日軍背著炸藥包,正沿著墻根匍匐前進,其中一個已經快要摸到倉庫的鋼板門。
“不好!”他大喊一聲,抓起身邊的集束手榴彈,拉開引線就往外扔。手榴彈在日軍中間爆炸,炸死了好幾個,但還是有兩個日軍沖到了門邊,正準備點燃炸藥包。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身影突然從三樓窗口跳了出去——是陳樹生。他身上綁滿了手榴彈,像一顆炮彈般朝著那兩個日軍墜落。王強沖到窗口時,只聽見一聲巨響,煙塵過后,墻根處只剩下一片血跡。
“樹生!”王強撕心裂肺地喊著,聲音在硝煙中飄散。
謝晉元站在二樓,親眼目睹了這慘烈的一幕。他摘下軍帽,對著窗外緩緩低下頭。倉庫里所有聽到爆炸聲的士兵都停下了射擊,朝著三樓窗口的方向敬禮。對岸的民眾也看到了這一幕,哭聲和喊殺聲交織在一起,有人開始往日軍陣地扔石頭,盡管那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陳樹生的犧牲換來了寶貴的時間。士兵們趁機加固了底層的防御,用鋼板和麻包徹底封死了所有入口。當夜幕降臨時,日軍的進攻再次被打退,倉庫的墻體雖然布滿彈孔,卻依然屹立不倒。
深夜,謝晉元獨自來到三樓陳樹生駐守的位置。月光從射擊孔照進來,照亮了地上的一攤血跡。他在布堆里發(fā)現(xiàn)了那雙布鞋,鞋面上的梅花被血染紅了一角。謝晉元拿起布鞋,輕輕撫摸著細密的針腳,仿佛能感受到一個母親的溫度。
他把布鞋揣進自己懷里,對著窗口低聲說:“放心吧,我們會守住的。”
對岸的燈火依舊明亮,隱約能聽見歌聲和口號聲。謝晉元知道,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望著這座倉庫,望著他們這群孤軍。他想起出發(fā)前,第八十八師師長孫元良對他說的話:“你們的犧牲,是為了喚醒更多的中國人。”
四、最后的堅守
10月29日,戰(zhàn)斗進入第四天。倉庫里的士兵已經傷亡過半,彈藥也所剩無幾。謝晉元把所有人召集到二樓,清點人數(shù)時,發(fā)現(xiàn)只剩下二十一個人能戰(zhàn)斗了。
“我們已經守了四天,”謝晉元的聲音雖然疲憊,卻依然有力,“再堅持三天,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團長,我們能守住!”趙振邦第一個喊道,他的左臂已經用繃帶吊了起來。
士兵們紛紛響應,盡管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眼神卻依舊堅定。謝晉元看著這些年輕的面孔,突然覺得鼻子發(fā)酸。他們中最小的才十六歲,本該在學堂里讀書,卻在這里用生命捍衛(wèi)著國家的尊嚴。
當天的戰(zhàn)斗相對平靜,日軍似乎在調整部署。趁著這個間隙,士兵們開始修復防御工事,整理剩余的彈藥。王強把陳樹生留下的步槍擦拭干凈,掛在射擊孔邊,仿佛他還在那里一樣。
午后,一個意外的訪客出現(xiàn)在倉庫門口——是租界商會的代表,帶著幾個醫(yī)生和護士,還有大量的藥品和食物。他們是冒著生命危險穿過火線進來的。
“謝團長,同胞們都惦記著你們!”商會代表緊緊握著謝晉元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醫(yī)生和護士立刻投入工作,為傷員處理傷口。一個年輕的女護士在給王強換藥時,發(fā)現(xiàn)他胳膊上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忍不住哭了起來:“怎么傷得這么重……”
“沒事,小鬼子打的,我遲早要還回去!”王強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
女護士從包里拿出一面小小的國旗,遞給王強:“這是我妹妹繡的,她說讓你們帶著它,一定能打勝仗。”
王強小心翼翼地接過國旗,像捧著什么珍寶,輕輕塞進懷里。
10月30日清晨,日軍的進攻再次開始,這一次他們動用了火焰噴射器。橘紅色的火焰舔舐著倉庫的墻體,濃煙滾滾,倉庫里的溫度迅速升高。士兵們用濕布捂住口鼻,繼續(xù)射擊。
趙振邦在指揮戰(zhàn)斗時,被一塊燃燒的碎布引燃了軍裝。他一邊撲火一邊大喊:“別管我,守住陣地!”當士兵們把火撲滅時,他的后背已經被燒得血肉模糊。
“班長!”王強哭著撲過去,趙振邦卻推開他,指著窗外說:“看,同胞們還在看著我們……”
當天傍晚,謝晉元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上級告訴他,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為后方的撤退爭取了足夠的時間。謝晉元站在窗口,望著對岸依舊聚集的人群,突然覺得無比沉重。
“我們要撤了?”王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謝晉元點點頭,“但我們沒有失敗。”
10月31日凌晨,剩余的士兵開始有序撤退。他們互相攙扶著,沿著事先約定的路線穿過租界。當最后一個士兵離開倉庫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謝晉元回頭望了一眼四行倉庫,這座傷痕累累的建筑在晨光中沉默地矗立著,墻面上的彈孔像無數(shù)只眼睛,見證了這四天四夜的堅守。他突然想起陳樹生的那雙布鞋,還揣在自己懷里,于是輕輕把它放在倉庫門口的臺階上。
“我們會回來的。”他對著倉庫低聲說,然后轉身跟上隊伍。
蘇州河畔的民眾看到他們撤退,紛紛涌上來,想要和他們握手,遞來各種吃的喝的。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抓住王強的手,老淚縱橫:“好孩子,你們受苦了!”
王強從懷里掏出那面小國旗,高高舉起:“我們還會回來的!”
人群中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有人開始高唱國歌。謝晉元望著眼前這一幕,突然明白他們的犧牲沒有白費。這些掌聲和歌聲,就是他們用生命守護的希望。
四行倉庫保衛(wèi)戰(zhàn)最終以八百壯士(實際只有四百余人)成功堅守四天四夜告終。他們用生命詮釋了中國人的不屈精神,也讓全世界看到了中國抗戰(zhàn)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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