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羅漢跪在地上，膝蓋骨傳來的劇痛讓他徹底失控。

他猛地抬起頭，那張原本慈悲為懷的臉此刻扭曲得不成樣子：“孫悟空！你別忘了，紅孩兒還在觀音大士座下！”

他嘶聲咆哮，聲音尖利刺耳。

“你敢動我等，觀音大士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番話，又準(zhǔn)又狠地捅進了牛魔王和鐵扇公主的心窩。

“孩兒……”

洞府深處，鐵扇公主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直接癱軟在地。

牛魔王的身軀劇烈一晃，那雙赤紅牛眼里燃起的火，瞬間被澆滅。

孫悟空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周遭的空氣驟然降至冰點，一股冰冷的殺機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很好。”

他緩緩點頭，聲音平淡。

“本來，只想打斷你們的腿，讓你們爬回靈山去。”

他抬起眼，那雙金睛里只剩下無盡的漠然：“現(xiàn)在，俺改主意了。”

“用我侄兒來威脅我……你們，這是在逼俺老孫，”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

“誅你們的九族啊。”

話音落下。

他抬起右手，對著那兩尊羅漢，凌空一抓！

“不——！”

降龍與伏虎，發(fā)出了有生以來最凄厲的哀嚎！

他們看到，自己身上那苦修千百年、萬劫不磨的羅漢金光，竟化作了兩道實質(zhì)化的金色光流，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從體內(nèi)硬生生“摘”了出來！

那光流之中，包裹著他們的道果、修為、佛法感悟！

孫悟空看著懸浮在掌心的兩團金色光球，皺了皺眉。

他張開嘴，將光球丟了進去，隨意地嚼了嚼。

“嘎嘣。”

一聲脆響，在死寂的積雷山清晰可聞。

“呸！”

孫悟空吐出一口帶著雜質(zhì)的金光，滿臉嫌棄：

“信仰之力駁雜不純，還混著一股香火的油膩味！”

他瞥了一眼已經(jīng)徹底石化的牛魔王：

“大哥，看見沒，這就是靈山的果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牛魔王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眼前這只猴子敲碎、重組！

孫悟空不再理他，走到已經(jīng)淪為凡人，癱軟如泥的降龍伏虎面前。

此刻的他們，金身被奪，修為盡喪，已經(jīng)變成了兩個氣息衰敗的凡人老僧。

“別急，還沒完呢。”

他伸出手指，指尖燃起兩點金色火焰。那火焰，正是他剛剛掠奪而來的佛門本源！

“聽聞你們佛門最愛度化，最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俺老孫今天，也讓你們立地成佛！”

他屈指一彈。

兩點金色火焰沒入兩人眉心。

那不是烙印，而是重塑！

是神魂層面的徹底顛覆！

兩人的識海中，所有關(guān)于靈山的記憶，所有對佛祖的信仰與敬畏，都在這股霸道的力量下強行撕碎、改寫！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全新的，永生永世無法磨滅的畫面——

畫面中，兩尊羅漢，對著一尊腳踩祥云、肩扛鐵棒的頂天立地之妖猴，行五體投地之大禮，神情狂熱而虔誠！

“從今往后，你們的神，不是如來。”

孫悟空站起身，聲音不大，卻在他們的神魂中不斷回響：

“是俺，齊天大圣，孫悟空！”

“你們的道，不是狗屁佛法。”

“是俺的規(guī)矩！”

做完這一切，他環(huán)顧四周，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氣。

他抓起地上的一把混雜著佛血與塵土的爛泥，隨手一捏，那爛泥在他手中竟發(fā)出了金鐵交鳴之聲，轉(zhuǎn)瞬間變成了兩塊古樸厚重的石碑。

他并指如刀，在石碑上刻下兩行殺氣騰騰的大字。

【靈山降龍，朝拜于此，三千年不朽！】

【西天伏虎，叩首于斯，萬萬世為奴！】

刻完，他拎起兩塊石碑，看也不看，對著降龍伏虎兩人的后心脊梁骨，直接“釘”了下去！

“噗嗤！”

石碑與血肉瞬間相融，沒有慘叫，只有一聲悶響。

這兩塊恥辱之碑，成為了他們身體的一部分，永生永世，無法剝離！

“滾吧。”

孫悟空一腳一個，將兩人踢向了西天靈山的方向。

“回去告訴如來！”

他的咆哮，化作滾滾雷音，夾雜著大羅金仙的無上威壓，傳遍了整個西牛賀洲

“誰再敢伸爪子過來，下一次，就不是兩塊石碑這么簡單了！”

雷音散去，天地間一片死寂。

孫悟空轉(zhuǎn)過身，扛著金箍棒，看著還處在石化狀態(tài)的牛魔王，咧嘴一笑：“大哥，現(xiàn)在心里那口氣，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