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要批發采購我的活魚兒？品類越多越好？”

方初點頭：“不錯。”

“那很可惜了，我家沒那么多活魚兒。更何況我們漁農每天出海打魚，打撈上來的活魚兒，除去自家食用，其實也沒剩多少了。再者并非我不想賣，而是余下的活魚兒，已經早被人預購了。”

“良生啊……”

“咱家里不是還有些么？”

話罷，一個白發老太太，拄著拐杖走出門，腳步顫顫巍巍，許是上了年紀的緣故，老太太臉上皺紋參差不齊，可那談吐間透著股堅毅。

見狀。

陳良生急忙上前攙扶，生怕老太太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娘，你怎么又出來了，不是說讓你呆在家里哪也不許去么？”

老人皺眉：“你啊！”

“讓我哪也不許去，是想要悶壞我啊！”

方初眼前一亮，望著老人尊重道：“老婆婆我叫方初，是附近一家開餐館的，實不相瞞餐館瀕臨破產倒閉，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

“還望，您老見諒……”

老人笑道：“見諒，見諒……你們可是要用我家的活魚兒，煎煮烹飪？”

楊小娜點頭：“是呀！”

“老板今早特意來到漁村，目的就是為了購置魚類，為此不惜還打烊了一天呢！”小姑娘俐牙俐齒，幾句話便交代清楚了一切。

“這樣啊！”

老人表情恍然，吩咐陳良生：“去把昨天撈上來的活魚兒，都拿出來讓兩人看看……”

陳良生有些不情愿：“娘，那些是留給城里人的。”

“啥城里城外的，那些人囂張跋扈，咱的尾款拖欠了多久，你心里還不明白？”

“趕緊拿上來。”

說著，老人有些生氣。

陳良生不敢忤逆，最終看了眼方初兩人，默默離開了去取魚了。

沒一會。

他將滿滿一筐的活魚兒取來，揭開蓋在筐上的麻草后，鮮艷的魚兒活蹦亂跳，其中魚的種類也繁多，以鱸魚居多。

水花四濺，格外喜慶。

“喏，都在這里了。”

陳良生撇撇嘴，講價道：“一共有50斤，算你們20元。”

方初點頭答應：“沒問題。”

旋即，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面值20元的紙幣遞給了陳良生。并且附在耳畔，細若蚊蠅般低語了幾句后，男人表情逐漸變得僵硬……

……

兩人離開漁村的時候，時間已經快要將近下午了，不少漁農已經打撈回歸，隨處可見的便是人們肩膀上的扛著的漁網，還有腰間系著的魚簍。

楊小娜開口：“老板，你可真有錢！”

“我有錢？”

方初疑惑望著她。

“50斤魚，售價20元。你隨手就付款了，這還不算有錢？”

“更何況這些魚，怎么也不到50斤，竹筐里還有不少沉淀物……”

“那你說，該多少錢？”

方初笑著反問。

楊小娜略微停頓，這才給出了價格：“最多15元！”

畢竟。

她一個月薪資，不過也才30元。

80年代的鈔票，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統治力。物價更是低到離譜，更多的是用糧票兌換，根本用不上錢財。尤其是面值百元的紅鈔票，甚至能購置百畝田地，換一個彩色電視機。

伴隨科技進步，物價迅速上漲。

人們的價值觀，消費觀產生了微妙變化，也對金錢失去了實質感。

歸屬感。

直至，逐漸變成一串冰冷的數字……

川渝小蜀，后廚。

方初系著圍裙，手握餐刀，緩緩剖開魚肚，取出內臟，動作干凈利落，行云流水。絲毫沒有最初剛上手的生疏無措，更像是久經磨練的老師傅。

感受著刀尖，輕劃過魚背。

將骨刺剔了出來。

這一幕。

讓身邊的楊小娜，差點驚掉下巴，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老板烹飪美食，之前都是他按著方初寫的配方來調制湯鍋，只要會識字是個人都可以調鍋。

至于……

主菜，則不用她操心。

每天只需檢查，確認菜品肉食是否有蟲，斑點，爛葉……

發壞的，發臭的。

最后當客人付款走后，便開始打掃衛生，清點食品就好。

工作內容簡單，也不需要浪費體力。

起初楊小娜，還完全不敢相信，就這樣輕輕松松就把錢賺了？那這錢也太好賺了……

于此。

方初笑而不語，心中思忖道：“這傻丫頭，還是太天真了。當真以為這工作輕松，不過是如今沒客人了，以后客人多了有你受的。”

烹飪環節，還在繼續。

方初將那條無刺鱸魚，用水流沖洗干凈后，又朝鐵鍋里加入大量清水。

半勺細鹽，一滴香油。

再鋪上了層薄薄的紗布，放入幾片檸檬片后，最后蓋上蒸籠。

調整火候，蒸發半個時辰。

還沒過多久，便隱隱散發出，沁人心脾的味道。

楊小娜聞著香味來了：“老板，你這是……做魚？”

方初搖頭，糾正道：“是做魚湯。”

“魚湯？”

楊小娜彎著頭，提出疑問：“魚湯，那湯嘞……”

“這不是剛要做么？”

“去外面等著。”

方初催促道，打發走她后，剛要開始下一流程。

眼前畫面驟變，面板又浮現眼前：

【叮——】

【感受到你解鎖新湯鍋：清蒸鱸魚湯。】

【掌握湯鍋：

麻辣香鍋（學徒）1000／10000。

三鮮清鍋（學徒）1000／10000。

原味湯鍋（見習）100／1000。

清蒸鱸魚湯：（見習）100／1000。】

【獎勵骨粉+1】

【骨粉：用作于湯鍋粥類，可增加味道的濃郁程度。搭配肉類美食，可散發出肉質的骨香。】

【倉庫：白元果，骨粉。】

方初閱讀完后，心念一動，一小瓶白色粉末驀然出現眼前。

抽開塞子，骨香肆意。

“不錯。”

“正好借此機會，可以嘗試一下。”

他在心中思忖道：“肥美的鱸魚湯，再加入這骨粉，熬燉出來的味道，應該會很不錯……不過如若這鱸魚湯當真賣爆了，也不知道這些鱸魚，能不能撐過這個月末。”

“還有，這湯鍋價格……”

“也是件麻煩事。”

“算了……”

“幸虧還有，其它活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