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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連環(huán)殺人案

  • 神探杜巽
  • 炎夢霄
  • 2814字
  • 2025-08-09 09:52:43

杜巽的手指還捏著那根蔥花,指尖輕輕搓了搓。水分確實少了,切口平滑得不像老張慣常的粗刀闊斧。他抬眼掃過廚房門口,簾子垂著,沒人進出。

“老張今天沒親自切?”他問。

呂熠陽剛要答,眼角余光瞥見東北角卡座那人猛地低頭,動作快得像是后頸被人掐了一把。那人穿著灰夾克,袖口磨得發(fā)白,桌角壓著半截揉皺的煙盒,邊緣泛黃,像是被人攥過很久。

杜巽放下蔥花,順手把碗往邊上推了推,動作不大,卻正好讓視線暢通無阻。

“那家伙,進來多久了?”

“沒注意。”呂熠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吃面的,挺普通。”

“普通人才不抬頭。”杜巽低聲說,“他從我們進來就在那兒,面早涼了,一口沒動。”

話音未落,灰夾克已經(jīng)起身,夾克下擺一掀,露出腰后別著的對講機掛繩。他快步往門口走,腳步穩(wěn),但肩線繃得有點緊。

杜巽剛要起身,門簾一掀,一個高個子男人逆著光走進來,肩寬腿長,警用皮帶扣在腰間閃了一下。他抬手拍了下杜巽肩膀,力道不輕不重,正好攔住去勢。

“別追了。”那人說,“我安排的。”

杜巽沒回頭,只問:“雷震?”

“你認識我?”

“不認識。”杜巽這才轉(zhuǎn)過臉,“但你走路帶風不揚塵,鞋底磨損均勻,右肩比左肩低兩指,是長期挎槍的姿勢。剛才那哥們腰上掛的是市局三區(qū)聯(lián)勤的對講機型號,你要是普通片警,不會親自攔我。”

雷震嘴角抽了下:“你這眼睛是顯微鏡?”

“是飯碗。”杜巽坐回塑料凳,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像是在數(shù)節(jié)拍,“你讓人在面館放個煙盒,圖什么?”

雷震沒立刻答,而是招手讓老張過來,遞了張十塊:“老張,換個碗,這碗我用。”

老張點頭哈腰地收走杜巽那碗面,重新盛了一碗端上來。雷震拿筷子攪了攪,蔥花浮在湯面,切口整齊,水分偏干。

他看了眼杜巽:“你也看出來了?”

“不是我。”杜巽指了指自己鼻尖,“是你那位‘線人’太緊張,蔥沒切完就跑了,鍋蓋沒蓋嚴,湯面浮油裂了紋路,說明開了三次火——可這會兒才剛過早飯點,面館沒第二撥客人。”

雷震把筷子放下,從內(nèi)袋掏出一張照片,推到桌中央。

照片里是個出租屋客廳,地板上有血跡噴濺軌跡,沙發(fā)翻倒,茶幾碎裂。茶幾底下,壓著一個扁平的煙盒,銀色包裝,印著駱駝剪影,寫著“金駝牌”。

“第一案,城西老工業(yè)區(qū),死者三十七歲,獨居,快遞員。被人用鈍器擊打后腦,現(xiàn)場沒翻動,財物未失。”

他又推過第二張照片。場景相似,只是地點換成了城南棚戶區(qū),煙盒位置變了,但品牌一樣。

“第二案,死者四十一歲,下崗工人,死法相同。第三案,城北城中村,死者三十九歲,修車師傅,還是后腦重擊,還是金駝煙盒。”

呂熠陽湊近看:“都留煙盒?誰干的,開煙草專賣店?”

“問題就在這兒。”雷震聲音壓低,“三個案發(fā)現(xiàn)場,監(jiān)控全死角,鄰居沒聽見動靜,法醫(yī)判斷死亡時間都在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兇手能精準避開人眼,手法干凈,像是……職業(yè)的。”

杜巽盯著照片里煙盒的角度:“煙盒是誰放的?”

“不是放的。”雷震說,“是留的。每個煙盒都拆過,內(nèi)襯紙有極淺的劃痕,像是用針尖寫過字,但字跡被抹掉了。技術(shù)科試過復原,沒成功。”

杜巽眼神微動。

他想起三天前夜里,追一只野貓上屋頂,順手撿了個煙盒。也是金駝牌,內(nèi)襯有劃痕,他當時覺得奇怪,順手揣進了暗袋,沒上報。

“你們查過煙盒來源?”

“查了。”雷震點頭,“全市只在五家小店有售,三家在案發(fā)地附近。我們調(diào)了進貨記錄,這批煙是散裝混賣的,沒法追蹤具體流向。但有一點——三個煙盒的生產(chǎn)批次完全一樣。”

呂熠陽聽得皺眉:“同一批煙,賣到三個不同區(qū),兇手專門買這批?”

“或者,”杜巽接話,“他只抽這一批。”

雷震看了他一眼:“你想到什么?”

“沒什么。”杜巽摩挲著工裝外套的袖口,“只是覺得,留煙盒不是為了炫耀。是標記。”

“標記?”

“像獵人劃樹皮。”杜巽抬眼,“他不是在挑釁警方,是在確認路線。三個死者,年齡相仿,職業(yè)底層,獨居,活動范圍固定。這不是隨機作案,是篩選。”

雷震沒說話,手指在桌面上點了三下,節(jié)奏和杜巽剛才敲的一樣。

老張端著新面過來,聽見幾句,手抖了一下,湯灑在桌角。他趕緊拿抹布擦,一邊低聲嘟囔:“這煙……前兩天秦壽還問我要過一盒……”

話沒說完,他猛地閉嘴,抬頭看雷震。

雷震沒理他,只看著杜巽:“你剛才說,這不是挑釁。”

“是提醒。”杜巽說,“提醒下一個目標——我來了。”

呂熠陽一拍桌:“那你還坐在這兒?趕緊抓人啊!”

“抓誰?”雷震苦笑,“我們連兇手是不是本地人都不知道。煙盒沒指紋,現(xiàn)場沒毛發(fā),連腳印都沒留下。這人像影子,來無影去無蹤。”

杜巽忽然問:“三個案發(fā)地,屋頂有沒有監(jiān)控?”

“有,但角度照不到門窗。”

“那有沒有……瓦片松動?排水管有無刮痕?外墻有沒有落腳點?”

雷震一愣:“你什么意思?”

“如果他是從屋頂進的呢?”杜巽淡淡道,“走高處,不踩地,不留腳印。夜間行動,避開攝像頭,落地無聲。你們查地面,他走天上。”

雷震盯著他看了三秒,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翻開一頁:“第三案現(xiàn)場,樓頂確實有兩片瓦移位,當時以為是野貓。還有——排水管底部有輕微刮痕,像是布料蹭的。”

杜巽點頭:“他穿的衣服不耐磨。”

呂熠陽聽得直咧嘴:“所以你是說,這兇手還會輕功?”

“不是輕功。”杜巽糾正,“是訓練。有人專門練過怎么在高處移動,不發(fā)出聲音,不留下痕跡。這種人,要么是特種兵,要么是……賊。”

雷震忽然笑了:“你挺懂。”

“吃飯的本事。”杜巽看著他,“你找我,不只是為了聊煙盒吧?”

雷震把文件合上,直視他:“市局掛名協(xié)查員,編制外,沒工資,沒警銜,但能進案卷室,能調(diào)監(jiān)控,能跟現(xiàn)場。你愿不愿意來?”

呂熠陽立刻攔住:“別!你又不是警察,干嘛蹚這渾水?秦壽那邊還沒完,你再惹上命案,回頭被人反咬一口,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杜巽沒理他,只問雷震:“我能帶人進現(xiàn)場嗎?”

“誰?”

“他。”杜巽指了指呂熠陽,“武館老板,少林出來的,力氣大,能扛人,還不怕高。”

呂熠陽瞪眼:“你瘋了?我剛開館,還沒收幾個學員,你就讓我去犯罪現(xiàn)場?”

“你剛才不是說想抓人?”杜巽反問,“現(xiàn)在機會來了。”

雷震看著兩人,嘴角又抽了下:“你們商量好,明天早上八點,刑偵大隊報到。不來,當沒這事兒。”

他說完起身,把十塊錢壓在碗底,轉(zhuǎn)身就走。

快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住,回頭看了眼杜巽:“對了,技術(shù)科復原那煙盒內(nèi)襯時,發(fā)現(xiàn)劃痕有規(guī)律——三道短,一道長,像是……摩斯碼。”

杜巽手指一頓。

“沒破譯出來。”雷震說,“但我覺得,這不是結(jié)束,是開始。”

他推門出去,風把簾子掀起來,陽光照進來一瞬,落在杜巽的手上。

他正從桌角撿起那半截煙盒殘片,指尖輕輕摩挲邊緣,像是在數(shù)那三道短、一道長的刻痕。

呂熠陽盯著他:“你真打算去?”

杜巽沒答,只把煙盒碎片塞進工裝外套的暗袋,和那枚烏木鏢并排放在一起。

他站起來,拍了拍褲腿的灰:“面涼了。”

呂熠陽一把拽住他胳膊:“你到底在想什么?”

杜巽回頭,眼神平靜:“我在想,下一個煙盒,會在哪兒出現(xiàn)。”

他掙開手,走向門口。

門外陽光刺眼,街角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啟動,車窗降下一半,露出半張戴墨鏡的臉。

車內(nèi)煙灰缸里,躺著一個壓扁的金駝牌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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