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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集中,辛,目標就在前面。”
勞倫斯壓低聲音,推開生銹的鐵門,門后是一道通往屋頂?shù)臉翘荩纳疃o。他腳步不重,卻穩(wěn)得像是在踩著節(jié)奏。
穿過這里,他們就能抵達柏林墻檢查站附近。
他按住耳麥:“凱特,麥克斯,我們即將就位。”
“收到。”凱特的聲音干脆回傳,背景有雨聲。
“跟著我。”勞倫斯側(cè)頭說一句,又從風衣內(nèi)抽出一把M1911——這把沒裝消音器,槍身黑得發(fā)亮,夜風中隱約反光。
辛掃他一眼:“……我靠,勞倫斯,我怎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武器?光是我看見的槍就已經(jīng)是第三把。”辛忍不住吐槽。
勞倫斯嘴角一挑,笑意冰涼:“老派特工,習慣問題。保險系數(shù)高點,人也活得久。”
他的語氣很快冷下來:“情報顯示,查爾斯的線人——安德烈,會在今晚通過這個檢查站。查爾斯本人也會與他在附近碰頭。我們先鎖住安德烈,等他們一見面,就能順藤摸瓜,掀他老巢。”
天臺的門被推開,一股濕冷夜風撲面而來。探照燈來回掃過柏林墻,遠處的高塔死死盯住每一道動線。氣氛冰冷得像被凍結(jié)的鐵。
再往前幾步,就是檢查站的邊緣地帶。站崗的、巡邏的、盤問的,看得是一清二楚。
“我們就在這兒埋伏,安德烈應該快來了。”勞倫斯蹲下身架起望遠鏡。
……
時間過去十幾分鐘,小雨還是下個不停。
“該死……安德烈這家伙不會放我們鴿子吧?”勞倫斯低聲咕噥,語氣已有些煩躁。
“……等等,你看那邊。”辛伸出手指向街道盡頭,“那個打傘、拎箱子,正在和邊檢說話的男人——符合特征。”
勞倫斯瞇起眼,一番打量,沉默幾秒后點頭:“八成就是他。”
“凱特,我們找到目標了。安德烈剛剛通過檢查站。你們位置?”
“我和麥克斯已經(jīng)到達撤離點,等你們歸隊。”凱特回道。
“明白。”勞倫斯關(guān)掉耳麥,轉(zhuǎn)頭看向辛。
“接下來的事,你單獨搞定。”
“安德烈和查爾斯會在不遠處的一家酒館碰面。我在外頭接應你,必要時會干預。”
他遞來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照片,“我們在酒館里安插了線人。她叫杰西卡,撐一把紫色雨傘。”
“收到。”辛低聲說一句,把照片塞進口袋,順著樓梯下行。
雨紛紛,街燈在水珠里化出一層朦朧光暈。辛快步穿過街道,推開那家昏黃卻熱鬧的酒館。
濕氣撲面而來,混著啤酒、香水、火腿和一點戰(zhàn)爭年代殘留的焦躁。
他迅速鎖定目標——右側(cè)角落,紫傘靠著桌子,一位金發(fā)女子坐在暗位,正若無其事地攪拌著杯中的咖啡。
辛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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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h freue mich, dass Sie gekommen sind, Freund.”
(朋友,很高興你來了。)
杰西卡微笑著用德語開口,隨即用很小的聲音補一句英語:“安德烈就在我左手邊那桌,那張桌子下面已經(jīng)安好竊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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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n, dich zu sehen. Es ist so lange her.”
(我也很高興,好久不見。)
辛從容應答,表情自然,從口袋中掏出一盒“西格瑞特”——其實是改裝的監(jiān)聽器。
動作熟練而安靜,他點開開關(guān),把監(jiān)聽系統(tǒng)順利啟動。耳機瞬間傳來清晰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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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ten Abend, mein Herr. Kann ich Ihnen etwas bringen?”
(晚上好,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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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h h?tte gern ein Berliner Bier, bitte.”
(來杯柏林酸啤,謝謝。)
辛微微一笑,輕聲道:“信號穩(wěn)定,聲音清晰。”
杰西卡也不動聲色地往他杯中倒一些酒,掩飾兩人的交談。
“完美。”辛微微瞇眼,“接下來,就等查爾斯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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