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投喂某人杏仁酪
- 白蓮人設(shè)崩塌,惡犬卻要搶親娶她
- 青酥貍
- 2010字
- 2025-08-16 00:00:00
宋明曦湊過去看,燭火的熱氣撲在臉上,夾雜著謝妄舟身上的些許墨香。
京中貴人?
她忽然想起孫姨娘上個月添的那件紫貂斗篷,說是父親賞的。
【!!!有瓜!這貂皮怕不是送孫姨娘了吧?】
【江家為了攀附宋家,連這種陰私勾當(dāng)都做?】
【阿曦快看妄崽!他離你好近!耳朵紅透了!】
謝妄舟似乎察覺到什么,猛地往旁邊挪了挪,椅腳在青磚地上發(fā)出哐當(dāng)?shù)囊宦暣囗憽?
他清了清嗓子,慌亂翻了幾下賬冊:“看仔細(xì)點(diǎn),別漏了什么。”
……這么大反應(yīng),還真是應(yīng)了傳聞那句謝小公子不近女色。
宋明曦沒戳破,只低下頭繼續(xù)核對。
夜深人靜,她忽然瞥見了夾縫里的一張紙條,指腹蹭過,紙張粗糙,墨跡暈染,顯然是匆忙間寫就的。
上面只有一行字:宋夫人的藥,與江家有關(guān)。
宋明曦心臟猛地一縮,她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折成小方塊,塞進(jìn)袖口。
一抬眼,正撞見謝妄舟看過來,那雙漂亮的眼睛在燭火下深沉得要把人吸進(jìn)去似的。
“怎么了?”
“沒什么。”宋明曦垂下眼簾,掩去眸底的波瀾:“只是覺得江家的賬做得真糙。”
謝妄舟的目光在她袖口停留了一瞬,并沒有追問,只把筆往桌上一擱:
“查完這幾本歇了吧,看你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
他說這話時,語氣還是硬邦邦的,卻伸手把桌上的杏仁酪往她那邊推了推。
“看你那虛弱樣子,吃點(diǎn)東西。”
是他沒動過的那碗,碗壁還是溫?zé)岬摹?
【口嫌體正直本人了!】
【這波暗戳戳的關(guān)心我給滿分!】
【快!讓他喂你吃!(不是)】
宋明曦沒有客套,端起碗,舀了一勺送進(jìn)嘴里。
甜香混著奶香漫開,壓下了方才那陣心悸。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娘親也總在她熬夜看書時,端來這樣一碗杏仁酪,說“女孩子家不能熬夜,會熬壞身子”。
如今娘親不在了,倒是有個嘴上刻薄的少年,用他自己的方式,遞來一碗溫?zé)岬奶稹?
“謝小公子不嘗嘗?”她抬眼問,忽然又意識到什么:“若小公子嫌,可以讓小廚房再做一碗。”
謝妄舟別過臉,耳尖紅得像要滴血:“甜膩膩的,誰愛吃。”
話雖如此,卻沒阻止她把碗往他面前推了又推。
青禾端著熱茶進(jìn)來時,就看見自家小姐正喂謝小公子吃杏仁酪。
準(zhǔn)確來說,是小姐舉著勺子遞過去,謝小公子梗著脖子偏著頭,卻沒真的躲開。
燭火暖黃,把兩人的側(cè)臉都鍍上了層柔光,看起來真真是十分登對。
“呀!”
青禾沒忍住低呼一聲,手里的托盤差點(diǎn)脫手。
謝妄舟猛地回神,一把奪過宋明曦手里的勺子,胡亂塞進(jìn)嘴里,沒成想碗底的杏仁酪居然燙得人直伸舌頭。
“誰讓你進(jìn)來的?!”
他瞪著青禾,語氣兇狠,耳朵卻紅透了。
青禾嚇得連忙福身:“奴、奴婢來收碗......”
“放下東西趕緊滾。”
謝妄舟的聲音更沉了,整個人偏過身子看向窗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耳朵。
青禾哪敢多待,把托盤往桌上一放,轉(zhuǎn)身就跑。
這次倒是沒撞到門框,腳步輕快得像只受驚的雀兒。
謝妄舟被燙得直皺眉,卻還硬撐著不肯失態(tài)。
宋明曦見狀,不由得低笑出聲。
這人明明剛才還在賬冊上圈出江家偷稅的證據(jù),一副殺伐果斷的模樣,此刻卻像個被抓包的孩子。
【哈哈哈哈妄崽被燙到了!活該!】
【這反差萌!我可以!】
【阿曦笑了!她終于笑了!】
謝妄舟被她笑得渾身不自在,把勺子往碗里一扔,佯怒道:“笑什么笑?再笑我把這些賬冊全燒了。”
“不敢。”宋明曦?cái)苛诵σ猓闷鹳~冊繼續(xù)核對,心里卻泛著絲絲漣漪。
方才他奪勺子時,指腹擦過她的手背,帶著點(diǎn)薄繭,溫溫?zé)釤岬模故莿e樣的感覺。
窗外的風(fēng)漸漸停了,只有蟲鳴在院角此起彼伏。
賬冊一頁頁翻過,偶爾有誰碰到誰的手,便像觸電般縮回,惹得燭火又是一陣搖晃。
“這里。”謝妄舟忽然開口,聲音放低:
“江家去年往嶺南送過好幾船藥材,賬上寫著‘賑災(zāi)’,那是一大筆開銷。
“但我記得去年嶺南根本沒災(zāi)。”
宋明曦湊近看,果然見那行記錄旁注著“嶺南水災(zāi)”,可她分明記得,去年冬天嶺南報的是旱災(zāi)。
“他們在撒謊。”她指尖在“藥材”二字上重重一點(diǎn):“這些藥根本不是用來賑災(zāi)的。”
謝妄舟的眸色沉了沉:“我讓人去查。”
他說這話時,語氣里帶著股不容置疑的狠勁。
宋明曦忽然想起彈幕說他是“瘋批惡犬”,此刻倒覺得貼切。
只是這頭惡犬,似乎把她劃進(jìn)了需要護(hù)著的范圍里。
【瘋批模式開啟!江家要完!】
【妄崽這眼神,是想把江家祖墳都刨了吧?】
【阿曦快攔著點(diǎn)!別讓他真把事鬧大了!】
宋明曦當(dāng)然沒攔。
她巴不得江家出事,最好是天翻地覆的那種。
這些年他們欠她的,欠她娘親的,總要一一討回來。
“時候不早了。”她合上賬冊,溫聲道:“謝小公子要是不嫌棄,就在偏院歇下吧。”
謝妄舟抬眼,露出一絲興味:“你不怕我半夜把你這院子燒了?”
“怕。”宋明曦說得坦誠:“但我更怕江家明天就把賬冊上的漏洞補(bǔ)了。”
謝妄舟被她堵得一噎,忽然覺得這藥罐子比他想象中難纏多了。
他本想再說些什么,卻見她打了個哈欠,眼底泛著烏青,顯然是熬不住了。
“哼。”他從鼻子里哼出個音,算是應(yīng)了:“別指望我會客氣。”
宋明曦笑著點(diǎn)頭,讓人領(lǐng)著他去偏院。
青禾走在前面帶路,回頭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謝妄舟,見他手里還拿著本賬冊,忍不住偷偷跟宋明曦說:
“小姐,謝小公子好像......也沒那么嚇人。”
至少,他沒像傳聞中那樣,把靠近的丫鬟胳膊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