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幫老婆報仇不留名
- 白蓮人設(shè)崩塌,惡犬卻要搶親娶她
- 青酥貍
- 2036字
- 2025-08-15 11:00:25
宋明曦坐在對面,看著他認(rèn)真的樣子,不禁有些晃神。
他明明是鎮(zhèn)北侯府的小公子,未來權(quán)傾朝野的人物,卻會在這里,陪著她看這些枯燥的賬冊。
【別被他騙了!他是想找江家的茬!】
【+1,你看他標(biāo)注的地方,全是江家做假賬的證據(jù)。】
【嗚嗚嗚我們妄崽太會了,幫老婆報仇還不留名。】
彈幕說得沒錯。
謝妄舟的筆尖在“三月綢緞入庫數(shù)量”那欄停住,用朱砂筆勾了個圈,冷笑一聲:
“賬上寫著收了一百匹云錦,庫房記錄卻只有八十匹匹,剩下的二十匹,怕是進(jìn)了江老爺自己的腰包。”
宋明曦湊近看,果然見兩處數(shù)字對不上。
她指尖劃過那行小字,忽然想起母親還在時,總說“做生意要守本分,虧什么不能虧良心”。
“江家做的是皇商生意,竟敢在貢品里動手腳。”
她輕聲道,語氣里聽不出情緒。
謝妄舟抬眼,正好撞見她垂眸的樣子。
陽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把細(xì)細(xì)的絨毛都照得分明,烏黑透亮的眼眸總是含著淡漠的情緒,讓人猜不透心思。
【!!!近景!阿曦這側(cè)臉絕了!】
【妄崽看呆了哈哈哈!快醒醒!你是來查賬的不是來看老婆的!】
【他耳根紅了!我就知道!】
謝妄舟猛地別過臉,假裝翻賬冊,耳尖卻不受控制地發(fā)燙。
他暗罵自己沒出息,不就是看了她兩眼嗎?有什么好臉紅的。
“需要人手只管說。”他干咳一聲,喉頭發(fā)緊:“我府里的暗衛(wèi),查賬也很在行。”
宋明曦沒注意他的異樣,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需要人盯著江家的藥材鋪。”
沈清辭留下的那半頁信上,寫著“孫姨娘曾在夫人藥中加寒水石,來自江家藥材鋪”,現(xiàn)如今還壓在她的枕下。
她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母親的病,絕不是簡單的病逝。
謝妄舟的筆尖頓了頓:“你懷疑......你母親的藥?”
宋明曦抬眸,撞進(jìn)他帶著探究的眼神里。
她沒回答,只是反問:“謝小公子知道寒水石嗎?”
那是種性寒的藥材,少量加入湯藥,能讓人日漸虛弱,卻查不出痕跡。
孫姨娘用這招對付她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從前她沒往深處想,只覺得這伎倆拙劣又下作。
謝妄舟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握緊筆桿,指腹泛白:“知道。”
他不僅知道,還知道去年冬天,孫姨娘讓人買過足足五斤寒水石。
暗衛(wèi)的卷宗里寫著“用途不明”,現(xiàn)在想來,恐怕都用在了宋明曦身上。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只有二人的呼吸可聞。
【氣氛不對勁!有殺氣!】
【妄崽這眼神,是想把江家拆了吧?】
【阿曦別賣關(guān)子了,直接問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宋明曦沒再追問,只是繼續(xù)翻起了賬冊。
她知道謝妄舟這種人,不想說的事,逼也沒用。
就像她也不會告訴他,自己半夜摸去庫房,找到了母親十年前的藥方,上面的字跡被水漬暈開,隱約看得見寒水石這味藥材的名稱。
“夜深了,我讓人備些點(diǎn)心。”
宋明曦站起身,想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剛走到門口,就見青禾端著個托盤進(jìn)來,上面放著兩碗杏仁酪。
“小姐,謝小公子,廚房剛做的。”
青禾把碗放在桌上,眼睛偷偷在兩人之間瞟了瞟。
見謝妄舟正低頭看賬冊,宋明曦站在旁邊,兩人的影子被燭火拉得老長,幾乎要疊在一起。
她頓時紅了臉,嘀咕了句非禮勿視,轉(zhuǎn)身就往外跑,還差點(diǎn)撞到門框。
謝妄舟瞥見她的小動作,耳根更紅了,沒好氣地斥道:“毛手毛腳的,想摔死?”
青禾顧不得其他,哎了一聲,跑得更快了。
宋明曦端起杏仁酪,吹了吹浮沫,無奈一笑。
這暮春的夜,好像也不是很涼。
*
江臨風(fēng)站在宋府門外的槐樹下,看著下人把那些禮盒搬上馬車,臉色鐵青。
“公子,這宋明曦也太不識抬舉了!”隨從憤憤不平,大聲嚷嚷:“不過是仗著謝小公子撐腰,真當(dāng)自己是金枝玉葉了?”
江臨風(fēng)沒說話,手卻死死攥著那個錦盒。
里面是他特意讓人從江南尋來的暖玉,本想借著賠罪的由頭送給宋明曦,再婉轉(zhuǎn)提提江家的難處。
他以為,宋明曦再怎么惱,看在往日情分上,總會給幾分面子。
可他忘了,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他以為的“情分”。
“走吧。”他低聲道,面上依舊溫潤,胸腔里卻滿腹怒火。
馬車駛離宋府時,他掀起車簾回頭望了眼。
那扇朱漆大門緊閉著,門內(nèi)的燈火透過窗欞,映出兩個模糊的身影,離得很近,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一股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江臨風(fēng)猛地放下車簾,撞上車壁發(fā)出咚的一聲響。
“去查。”他冷聲道:“查清楚宋明曦和謝妄舟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他不信,那個病懨懨的白蓮花,真能讓不近女色的謝妄舟另眼相看。
那個好表弟的習(xí)性他自以為分外了解,一定是宋明曦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隨從應(yīng)了聲是,心里卻犯嘀咕。
誰不知道謝小公子前幾日把鎮(zhèn)北侯府的管事都罵了,就因?yàn)橛腥说÷怂涡〗闼蛠淼馁~本。
這關(guān)系,還用查嗎?
馬車碾過滿地海棠花瓣,留下兩道深深的轍痕。
宋明曦站在廊下,風(fēng)卷著殘紅掠過腳踝,帶起些微涼意。
馬車漸漸消失在視野里,她才收回了視線。
“小姐,江公子這是徹底惱了。”
青禾捧著空托盤回來,不由得擔(dān)憂道:“聽說江家最近被戶部查得緊,要是被他記恨上......”
“記恨便記恨。”宋明曦轉(zhuǎn)身回屋,盯著桌上關(guān)于江氏的賬冊,笑了笑:“左右我們早就不是什么體面親戚了。”
謝妄舟還坐在窗邊,手里轉(zhuǎn)著支狼毫筆,目光落在她方才圈出的幾處疑點(diǎn)上,好看的眉皺了起來。
“這里。”他忽然用筆尖點(diǎn)了點(diǎn)其中一行:“去年冬天進(jìn)的那批貂皮,賬上寫著‘送京中貴人’,卻沒記收禮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