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老走過來，拿起水晶球試了試——球是好的。他拍了拍唐小逸的肩膀，語氣惋惜：“沒有靈根，最多只能到煉氣九層，一輩子無法筑基。你......去雜役處報到吧，也算入了宗門。“

“我不服！“唐小逸猛地抬頭，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憑什么無靈根就不能修煉？人定勝天，我不信！“

“哈哈哈......“王師兄笑出了聲，“無靈根還想逆天？你以為你是仙人轉世？“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煉氣二層也敢說這種話，笑死人了！“

嘲笑聲此起彼伏，唐小逸卻挺直了腰——他想起《玄天武錄寶典》里的記載，里面提過有種“后天靈根“，是靠無數天材地寶硬生生煉出來的。只要有辦法，他就不信自己只能困在煉氣期！

觀禮臺上，龍兒看著他倔強的樣子，輕輕咬了咬唇。鐘老嘆了口氣：“你想護他？“

“他救過我。“龍兒低聲道，“而且......他沒錯。“

鐘老灌了口酒，沒再說話。

第三關是比武擂臺，設在廣場中央。唐小逸雖被判定“無靈根“，卻執意要參加——哪怕只能當個雜役，他也要讓那些嘲笑他的人看看，無靈根未必是廢物。

擂臺上傳來陣陣兵器碰撞聲，有人被打下臺，摔在地上吐血，很快又有人補上去。輪到唐小逸時，臺下又是一片哄笑——他手里竟還攥著那根從老槐樹下撿來的鞭子，鞭梢上還沾著泥土。

“第一場，唐小逸對候鋒！“

候鋒跳上擂臺，手里握著剛得的青鋼劍，劍尖斜指地面：“我讓你三招。“

唐小逸沒說話，揮鞭就抽——鞭梢帶著靈氣，“啪“地響得脆生。候鋒側身躲過，劍隨身動，一道火光順著劍身竄出，竟直接纏上鞭梢！

“嗤啦“一聲，鞭子被火灼得焦黑，斷成兩截。

臺下哄笑聲更大了：“連武器都沒了，還打什么？“

“趕緊下來吧，別丟人現眼了！“

唐小逸扔掉斷鞭，深吸一口氣——既然鞭子沒用，那就用掌！他猛地沖向候鋒，掌心凝起淡淡的靈氣，正是《玄天武錄寶典》里的碎云掌！

候鋒冷笑一聲，劍劈向唐小逸肩頭。可就在劍尖快碰到他時，唐小逸突然矮身，掌風貼著劍身掃過，“砰“地印在候鋒胸口！

候鋒猝不及防，被打得后退三步，撞在擂臺邊緣才穩住。臺下的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高品靈根的候鋒，居然被無靈根的唐小逸打退了？

“你......“候鋒又驚又怒，舉劍再上。

唐小逸卻沒給他機會，腳步連閃，掌風連綿不絕。他的身法不算快，卻總能避開候鋒的劍，掌印一次次落在候鋒身上。最后一掌，他凝聚了全身靈氣，候鋒被打得飛下擂臺，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唐小逸勝！“

臺下鴉雀無聲。王師兄臉色鐵青，轉身就往觀禮臺后的偏殿跑——他要去找他當外門執事的表叔。

接下來的比武，唐小逸打得異常艱難。他剛勝了候鋒，下一場就遇到了煉氣三層的弟子；好不容易贏了，還沒喘口氣，又被安排和煉氣四層的打。分明是車輪戰，故意耗他的靈力。

打到最后一場時，唐小逸渾身是傷，衣服被血浸透，連抬手都費勁。對手是個煉氣五層的弟子，一拳砸在他胸口，他像斷線的風箏般摔在擂臺中央，吐出一口血。

“認輸吧！“對手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唐小逸撐著地面想站起來，卻又重重倒下。他望著觀禮臺的方向，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林雅和囡囡的臉——他不能輸......

就在這時，一道紅影落在擂臺邊，是龍兒。她看著唐小逸滿身的傷，皺著眉對裁判道：“這場我接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筑基期的龍兒，居然要替唐小逸比武？

王師兄剛從偏殿出來，見狀急道：“龍兒師妹！這不合規矩！“

龍兒沒理他，彎腰扶起唐小逸，靈力裹著他往丹峰方向走：“規矩是人定的。他是我帶回來的人，我護著。“

唐小逸昏昏沉沉的，只覺得被一股溫暖的靈力托著，耳邊傳來龍兒的聲音：“別硬撐了，到丹峰我給你療傷。“

他想點頭，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躺在一張鋪著軟草的石床上，身上的傷口被涂了藥膏，清涼涼的。龍兒正坐在床邊熬藥，見他醒了，遞過一碗褐色的藥湯：“喝了吧，這是凝神丹熬的，能補靈力。“

唐小逸接過藥碗，輕聲道：“謝謝。“

“林雅和囡囡我已經安排好了。“龍兒坐在他對面，“鐘老收她們做了記名弟子，跟著學些基礎術法，安全得很。“

唐小逸松了口氣——只要她們沒事就好。

“你不用在意無靈根的事。“龍兒忽然道，“丹峰有位前輩，當年也是無靈根，最后卻修到了元嬰期。只要你肯努力，總有辦法的。“

唐小逸抬起頭，眼里重新燃起了光。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落在藥罐上，泛著淡淡的光暈。他知道，進青霞宗只是開始，往后的路或許更難，但只要身邊還有這些人，還有那本藏在懷里的《玄天武錄寶典》，他就敢闖下去。

哪怕無靈根，他也要逆天修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