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毒瘴危機
- 穿越靈籠終結(jié)瑪娜生態(tài)
- 墨魚是非
- 2028字
- 2025-08-06 00:05:04
銅鑼聲劃破晨霧,三短一長,砸在耳膜上。我猛地睜眼,碎石貼著胸口發(fā)燙,玉佩也在燒,像是被什么拽著往深處拉。右腿經(jīng)脈還麻著,昨夜雷劫留下的火線在骨縫里游走,可沒時間緩了。
我撐地站起,腳底雷勁一滾,勉強壓住體內(nèi)亂流。銅鑼又響了一次,急促得不像誤報。水源警報,只有井水出事才會敲成這樣。
我順著巖壁往下沖,碎石揣在懷里,邊跑邊用玉佩引氣。雷勁順著足三陽經(jīng)往下沉,像拖著鐵鏈走路,每一步都震得舊傷發(fā)痛。可我不敢停。上回村長高熱昏迷,已是險之又險,這次若真是毒水,倒下的不會只有一個。
沖到村口,井臺邊已經(jīng)橫了七八個人,臉發(fā)青,嘴角淌白沫,呼吸細得幾乎摸不到。白月葵蹲在最前面,冰刃橫在掌心,指尖一滴血落進打上來的井水里。血剛觸水,瞬間凝成薄冰,冰層里浮出一團團黑絮,像活物一樣蠕動。
她抬頭看我:“噬極獸尸毒,溶在水里了。”
我沒吭聲,目光掃過井口。水面浮著半片花瓣,紫莖藍葉,邊緣焦黑,像是被燒過。是紫羅蘭——可它不該長在這兒。
“昨夜北坡有動靜。”我開口,聲音壓著喘,“我沒看清是什么,但避雷針塔尖閃了三次強弧。”
她沒問我去過塔頂。她只問:“紫羅蘭還能用嗎?”
我摸出腰間布袋,倒出三株草。根須發(fā)干,葉片打卷,是上次采回來后一直沒舍得用的最后存貨。我咬破手指,滴血在葉面上,雷勁輕輕一引——沒反應(yīng)。掌心雷痕跳了兩下,草葉紋絲不動。
“不行。”我說。
“你太急。”她突然靠近,冰氣掃過我手腕,“雷要往下走,不是往上沖。”
我閉眼,重新調(diào)息。足三陽經(jīng)是昨夜雷劫打通的通道,我讓雷勁從腳底升,一寸寸往上推。經(jīng)脈像被砂紙磨過,但我不敢停。雷勁順著腿,過腰,抵掌心。再將掌心貼住紫羅蘭根部。
剎那間,草株一震。
藍光從根部竄起,葉片泛出金霧,一縷淡金色的氣流從葉脈中逸出,飄向那塊凝血冰晶。霧氣一碰黑絮,黑團猛地收縮,隨即崩解,像被燒盡的灰燼。
“有效!”我低喝。
她立刻劃開冰晶,將解毒霧氣引向最近的村民口鼻。霧氣入體,那人喉頭滾動,白沫變稀,呼吸漸漸穩(wěn)了些。
“再來。”她說。
我咬牙,繼續(xù)催動雷勁。第二株紫羅蘭釋放霧氣時,掌心雷痕突然一顫,玉佩和懷中碎石同時發(fā)燙,像是被什么勾住了頻率。我顧不上細想,把最后一株草按進濕泥,準備第三次激發(fā)。
可剛引雷入根,右腿舊傷猛地抽搐,雷勁一偏,從膝蓋炸開。我悶哼一聲,跪倒在地,草株脫手飛出,滾進井邊泥里。
白月葵一把扶住我,冰氣順著她手掌壓進我經(jīng)脈,暫時封住亂竄的雷流。“你撐不住了。”她說。
“再試一次。”我伸手去抓草。
“三株全用完,你也廢了。”她盯著我,“他們醒不了,你也救不了下一個。”
我喘著氣,看著地上那些人。一個孩子蜷在母親懷里,臉還是青的。再晚半個時辰,全都得死。
我咬破舌尖,強行提勁。可雷勁剛到胸口,就被經(jīng)脈里的燒痕擋住,像撞上一堵墻。昨夜強行躍遷的代價,現(xiàn)在全壓在了這一刻。
“讓我來。”她說。
我愣住。
她沒看我,只將冰刃橫在自己左臂,輕輕一劃。血涌出來,滴在紫羅蘭根部。血珠不落地,被她凝成三枚冰珠,裹住草根。
“你引雷。”她說,“我控溫。雷起時,我放冰融血。”
我明白了。她要用血做引,冰做媒,讓雷勁不直接沖進草株,而是通過血冰緩沖,再緩緩注入。
我點頭,掌心貼上她手背。雷勁從我掌心出,順著她手腕流入冰珠。冰珠開始震顫,血珠在冰層里旋轉(zhuǎn)。當雷勁觸到血的瞬間,她猛然收氣。
冰融。
血落。
雷隨血入根。
紫羅蘭猛然一抖,整株草藍光炸開,金霧噴涌而出,比之前濃了三倍。霧氣擴散,像一張網(wǎng)罩住所有中毒村民。黑絮從他們嘴角、鼻孔里被逼出,化作黑煙消散。
一個接一個,呼吸變深,臉色回暖。
我癱坐在地,右腿完全麻了,雷勁在經(jīng)脈里亂撞,像要破皮而出。玉佩滾到泥里,還在發(fā)燙,碎石也燙得幾乎握不住。
天快黑了。
最后一個人睜開眼,被人扶走。井臺邊終于安靜下來。我蹲在井口,手里捏著那半株枯萎的紫羅蘭,根須焦黑,像是被雷燒過頭了。
白月葵走過來,遞給我一塊冰封的毒樣。冰里黑絮還在動。
“上游有噬極獸尸體。”她說,“但它們怎么會死在水源地?誰動過井?”
我搖頭:“現(xiàn)在更麻煩的是這個。”
我舉起枯草:“三株全用了,解了這一波。可下次呢?紫羅蘭不激活,就是普通爛草。激活,得靠雷勁。可我這身雷,撐不了幾次。”
她盯著我:“你不能再去了。”
“我不去,誰去?”我苦笑,“你是冰,你是冷,你是穩(wěn)。我是雷,我是炸,我是耗。現(xiàn)在這雷,是唯一能救人的東西。”
她沒說話。
我從懷里摸出一塊木片,用雷勁燒出刻痕,記下剛才的釋放曲線。雷強一分,霧多三成;雷弱半息,草即焦枯。必須精準,必須節(jié)制。
刻到最后,我停了筆。
木片一角,一滴水珠凝在那里,透明泛青,像是從玉佩裂紋里滲出來的。它無聲無息落在刻痕上,瞬間被木片吸進去,留下一道微光。
我盯著那道光,沒擦。
遠處北坡,風(fēng)卷著沙石打在巖壁上。我知道,還得再去。可這一次,不能再拼命。
我收起木片,低聲道:“雷啟生機,亦耗本源。”
她站在我身旁,冰刃收進袖中。
“你記下的東西。”她忽然問,“能復(fù)制嗎?”
我沒答。
井口水面輕輕晃了一下,倒影里,那半片燒焦的紫羅蘭花瓣,緩緩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