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雷光殘影影危機
- 穿越靈籠終結瑪娜生態
- 墨魚是非
- 2331字
- 2025-08-11 00:48:31
風停了,山脊上的身影沒再動。我站在隧道口,手心里攥著那枚冰絲手環,溫度已經冷下去,但指節還是僵著。
北嶺西側有東西在拉我的雷感。不是信號,是殘響——像功法運行后留下的痕跡,斷斷續續,被什么東西壓住,不像是自然消散的。
我邁步往斷崖走。腳踩在焦土上,每一步都帶起細微的雷紋震顫。殘臂接口還在發麻,生態艙的連接已經斷了,可體內的雷勁還在流轉,貼著經脈自己走。雷光護體沒散,像一層薄殼裹在皮膚外,隨時能炸開。
斷崖下有燒過的林地。幾棵枯樹倒伏著,樹干焦黑,斷口整齊,像是被極高速的雷擊從中劈開。我蹲下,手指抹過其中一截斷面,掌心傳來微弱的刺痛。木頭里嵌著一點紫光殘渣,黏在纖維上,像是從內部燒出來的。
這不是我的雷勁。
我的是純藍,帶弧光,走的是五雷天心訣的脈絡。這東西顏色渾濁,像是摻了雜質,運行軌跡也不對,但偏偏又能引動我的共鳴。有人在這里用過類似功法,或者……在模仿。
我站起身,雷感往深處探。波動源在密林里,偏西北方向,距離不超過三百米。路徑上有遮蔽,像是某種干擾場在阻斷信號傳遞。
林子入口處的地勢低洼,長滿了濕苔。我踩上去時,腳底傳來輕微的粘滯感。剛走出十步,地面突然亮起一道環形紋路,嵌在泥土里,呈暗紅色,像是用高溫燒進去的。
陷阱。
我往后撤,但已經晚了。地底竄出黑紫色電弧,速度快得不像自然雷擊,帶著機械式的精準,瞬間封住退路。四道電弧在空中交匯,形成一個閉合的籠形結構,把我困在中間。
雷光護體自動響應。體表的雷紋猛地一緊,藍光暴漲,將第一波沖擊彈開。可護體震蕩得很厲害,像是兩股同源但相斥的力量在對撞。這電弧里有熟悉的東西——和我功法同根,卻被改得面目全非。
我抬手,指尖引動殘余雷勁,順著電弧反向探過去。能量流回傳,指向陣眼位置——地面一塊不起眼的石板,表面有舊世科技的蝕刻紋,像是某種控制模塊。
不能硬破。這陣法在借我的雷勁反向充能。
我壓低重心,借護體反彈的余力橫向躍出,同時將一縷雷勁注入左腳,踩地瞬間引爆。沖擊波震松石板邊緣,露出下面半截金屬接頭。我趁機甩出一道細雷,直擊接頭內部。
陣眼短路。電弧扭曲了一下,隨即崩解。黑紫色的能量像退潮般縮回地底,環形紋路熄滅,只留下焦黑的地面和一股腐臭味。
我站在原地沒動。那味道鉆進鼻腔——和村里的水源一樣,帶著金屬銹和爛泥混合的腥氣。污染不止在地下河,已經滲到山體里了。
陷阱自毀了,但核心沒完全燒毀。坑底有個金屬物件,半埋在灰燼里,只剩一半輪廓。
我用雷勁裹住手指,把它撿起來。是半枚徽章,邊緣熔毀,看不出完整形狀。背面刻著一個符號:扭曲的三角,嵌著齒輪狀的環,線條不規則,像是手工刻的,又像是某種壓制模具的殘次品。
指尖剛觸到符號,雷感猛地一刺,像是有電流順著神經往上爬。體內的雷紋出現短暫共振,節奏被打亂了一瞬。
這符號能影響功法運行。
我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材質是金屬,但重量偏輕,表面有細微的顆粒感,不像是本地冶煉的產物。刻痕深處泛著極淡的銀光,像是摻了某種合金。
長老開會時,他那根骨杖頂端的晶石也震顫過。頻率和現在體內的波動有點像,但沒這么尖銳。當時是共鳴,這次是干擾。
有人在用我的功法做實驗,還做了標記。這徽章是身份,也是鑰匙。
我把它收進衣袋,雷感繼續掃視四周。陷阱周圍沒有腳印,也沒有能量殘留的移動軌跡。布置的人早就離開了,或者根本沒靠近過。
但那道身影——站在山脊上的,袖口露出晶核微光的——她是不是也看到了這個陷阱?
我抬頭看斷崖上方。風又起來了,吹得枯枝晃動。剛才她站的地方,現在空著。只有一片碎石坡,坡底有道裂口,像是地震時撕開的,邊緣還掛著半截燒斷的藤蔓。
我走過去,蹲下檢查裂口內壁。石頭上有劃痕,很深,呈放射狀,像是從內部炸開的。我伸手摸了摸,指尖沾到一點黑色粉末,不是焦土,質地更密,像是某種能量爆炸后的殘留物。
這裂口不是自然形成的。有人在里面引爆過東西,或者……被什么東西沖出來。
我收回手,雷感往深處探。三十米以下,有微弱的空腔,結構不規則,不像天然溶洞。墻壁上有金屬反光,可能是廢棄管道或舊設施殘骸。
還沒等我進一步探測,殘臂突然一震。不是痛,是感應——體內的雷勁自主流向手部,指尖發燙。我攤開掌心,雷光在皮膚下游走,自發排列成一段短促的脈沖序列。
和剛才徽章上的符號震動頻率一致。
這功法在回應外界信號。
我盯著掌心的雷紋,沒動。五雷天心訣是雷帝留下的,能對抗晶核網絡,能啟動生態艙。但現在,它居然對一個陌生符號產生共鳴。
要么是這符號本就源于同一系統,要么……它被設計成專門針對我的功法。
我收手,雷光隱去。衣袋里的徽章還在發燙,隔著布料貼在大腿外側。
遠處傳來鳥鳴,是山鷹。我抬頭,看見它盤旋在西嶺上空,飛得很低,像是被什么驚擾了。
我起身往回走。走到林子邊緣時,雷感捕捉到地面一道細微的拖痕,從陷阱附近延伸出來,直指裂口方向。痕跡很淺,被落葉蓋了大半,但能看出是硬物拖行的軌跡。
我蹲下,撥開落葉。泥土里嵌著一顆小金屬片,只有指甲蓋大,表面蝕刻著半個符號——和徽章背面的一模一樣。
這人帶傷走了。
我撿起金屬片,和半枚徽章拼在一起。缺口對不上,但紋路走向一致。這是同一套標記系統,至少有兩塊完整徽章存在。
我站起身,把金屬片也收好。風從背后吹過來,林子里的焦味還沒散。
西嶺深處,那片空腔的震動頻率變了。原本是低頻脈沖,現在開始加速,像是某種裝置在重啟。
我轉身,往生態艙方向走。每一步落下,地面都留下淡淡的焦痕。雷光在體表流轉,比之前更穩,也更冷。
走到山腰時,我停下。從這里能看見村子的輪廓,屋頂上的太陽能板反射著晨光。議事廳的鐵門關著,沒人出來。
我摸了摸衣袋,徽章的棱角硌著指尖。
功法不會騙人。它剛才的共鳴太明顯,不是誤判。
有人在用我的雷勁做引子,布陣,污染,留痕。
而那道身影,出現在陷阱和裂口之間,像在指引,也像在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