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扎根漩渦(追讀 收藏 月票)
- 穿越晚唐:從田奴到第一權(quán)臣
- 斷卦生
- 2428字
- 2025-08-26 10:40:50
吳元禮的行轅里,氣氛有些許的微妙。
瑞昌號的“捐輸”到了,他的奏章也遞上去了,京城那邊暫時沒了動靜,是否醞釀著更大的風暴,無人得知。
他看著慕容良,心緒卻如浪中舟,徘徊猶豫,始終難下決斷。
這!是吳元禮的弱點!
他知道這個年輕人,用好了是把利器,用不好···
“慕容良,”吳元禮收回心緒,“康州案,暫告一段落。”
“你···有何打算?”
慕容良知道,這是攤牌的時候。他拱手而立,平靜中表現(xiàn)出堅定:“回天使,在下并無意入朝為官。只愿留在這康州城,經(jīng)營匠鋪,繼續(xù)改良農(nóng)具器械,若能惠及一方百姓,于愿足矣。”
吳元禮眉頭緊挑,沒想到慕容良回答得如此決絕,
“哦?你可知,經(jīng)此一事,多少人盯著你?留在這康州城,怕是不得安寧啊!”
“世間何處是凈土?”慕容良輕嘆一聲,“既已入局,避走他鄉(xiāng),不過是換一個地方被人覬覦、算計。”
“不如扎根于此,借天使肅清余孽之威,借李使君治理地方之需,堂堂正正做事。鋒芒畢露時,藏鋒于鞘,不如煉鋒為芒,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況且這康州城,更有我未了的緣,更有我欠的‘債’!陳伯和文氏本不該···”
慕容良眼眶通紅,悲傷之情溢于言表。
“畢竟他倆的死與我多有牽連,允我于此康州三年,三年之后,再尋天使堂前。”
“如何?”
這話半是表態(tài),半是威脅,給足面子,留有后路。
意思是:你的美意,心領(lǐng)了!我留下,可以幫你和李琰搞建設(shè)出政績,但你得罩著我。你要是動我,我也有能力讓你不好看。于公于私,我都要留下,三年后,或可再續(xù)前緣。
吳元禮聽懂了,哼笑一聲:“你倒是膽色不小!”
“也罷!”
“本使離京日久,不日即將回返述職。康州之事,自有李琰處置。你既愿留下,好自為之。”
這就是默許了,不再強求。
吳元禮難掩失望之情,不過留下慕容良這個“政績發(fā)動機”給李琰,于公于私都是百利無一害,同時也算在地方埋下一顆有用的棋子。
“若無他事,你去吧!李琰自會安排其他瑣碎之事,你且可與他見面一敘。”吳元禮躺坐椅內(nèi),看起來疲態(tài)盡顯。
慕容良退出行轅,直接去找李琰。
李琰正在為如何處置那批抄沒的贓物和后續(xù)維穩(wěn)的事情頭疼。見到慕容良,他長舒一口氣,又有些許的尷尬,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慕容先生···那關(guān)系圖···此前之事···”
“使君不必多言,各有難處。”慕容良不等過多解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在下此來,是想與使君做一筆‘買賣’。”
“買賣?”
“使君新掌州政,需錢糧安撫地方,修復城防,推廣農(nóng)具,皆是耗資巨大。眼下雖有抄沒之資,然坐吃山空,非長久之計。”
慕容良道,
“在下有一策,或可解使君燃眉之急,并為康州開辟一項長久財源。”
李琰眼前一亮,此話正中下懷:“先生請講!”
“抄沒的贓物中,有大批劣質(zhì)鐵料、木料,還有瑞昌號‘捐輸’的糧草。直接變賣,值不了幾個錢,且易生事端。”慕容良頓了頓,
“不如,以此為本,由官府牽頭,成立‘康州工造局’。”
“工造局?”
“正是。招募流民、匠戶,以工代賑。用那些劣質(zhì)鐵木,打造農(nóng)具、修繕工具,甚至嘗試制造水車、紡機。成品由官府統(tǒng)一定價發(fā)售,或租賃給百姓。所得利潤,一部分彌補府庫,一部分繼續(xù)投入工程,滾動發(fā)展。”
“如此,流民得安置,匠戶得生計,官府得財源,百姓得實惠。一舉四得!”
李琰聽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這思路太清晰了!
簡直是把一堆破爛點石成金了!
而且完全符合朝廷的“安撫流亡”、“鼓勵耕織”的政令,是大大的政績!
“妙!妙啊!”李琰激動得直搓手,“只是···這工造局,由誰掌管?又如何運作?”
“使君可任名義上的督辦。具體運作,可設(shè)一‘技正’之職,負責技術(shù)指導和質(zhì)量把控。在下不才,愿暫領(lǐng)此職,分文不取,只求一事——工造局所出新物,須冠以‘康州工造’之名。”
“此外,我那私人匠鋪,亦想掛靠工造局名下,承接部分精細活計,按章納稅。”慕容良圖窮匕見。
他把現(xiàn)代的套路用在了康州,他要的不是官職,而是官方背書和技術(shù)標準制定權(quán),將自己的生意徹底合法化、規(guī)模化,綁上官府的戰(zhàn)車。
李琰略一思索,立刻答應(yīng)!
慕容良不要實權(quán)官位,只求虛名和技術(shù)指導權(quán),這最好不過!既能用其才,又無尾大不掉之憂。
李琰,堂堂大唐刺史,基層鍛煉出來的一方能吏,卻忽視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
“好!就依先生所言!本官即刻下令,籌造工造局!先生即為首席技正!”李琰一拍板。
接下來的日子,慕容良忙得腳不沾地。
選址、招募流民匠人、改造抄沒得劣質(zhì)材料、設(shè)計新工具、制定生產(chǎn)流程和質(zhì)量標準···
他完全按照現(xiàn)代工廠管理的模式來運作工造局,雖然簡陋,卻條理清晰,效率遠超這個時代的手工作坊。
文茹雪成了工造局的“賬房”,負責所有錢糧物料的核算。她手段精明,賬目滴水不漏,讓想撈油水的胥吏無從下手。
劉鐵匠、王木匠被聘為匠頭,拿著雙份工錢,干勁十足。
康州工造局出產(chǎn)的第一批帶著“康”字標記的農(nóng)具和工具,質(zhì)量扎實,價錢公道,迅速風靡周邊州縣。
官府財源有了,流民安置了,李琰政績薄上又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慕容良的私人匠鋪,則專注于研發(fā)更精密的器械,比如改良的水力紡紗機模型、新的脫粒機等,掛靠著工造局的名頭,無人再敢輕易招惹。
表面上,一切都在向好。
慕容良似乎真的在康州扎下了根,擁有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影響力。
但夜深人靜時,慕容良站在工造局新建的工棚外,看著里面閃爍的爐火,眼神卻無比的清醒。
他知道,軍糧案的根子沒斷,瑞昌號京城的靠山只是暫時蟄伏,那些人吐出的血,會讓他慕容良加倍償還,這是人性!
吳元禮利用他撈足了政績,隨即可能將他當作棄子。
李琰依賴他,卻也忌憚他。
工造局的利潤,動了不知多少人的奶酪。
平靜之下,暗流從未停止涌動。
他展現(xiàn)出的價值越大,吸引的貪婪和敵意就越深。
既落江湖內(nèi),便是薄命人。
離開已是奢望,唯有讓自己變得更強,更不可或缺,將這康州之地,真正經(jīng)營成自己的根基和堡壘。
他轉(zhuǎn)身走回工棚,拿起一支炭筆,在墻上懸掛的大幅圖紙之上,繼續(xù)勾勒下一個更龐大、也更驚人的計劃——一套初步的康州水系改造和農(nóng)田灌溉系統(tǒng)草圖。
既然不走,那就把這里,徹底變成自己的主場。
用超越時代的知識和手段,卷起更大的風浪,讓所有覬覦者,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