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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速之客——菜鳥蘇小魚

泥丸星的風沙,如同一個鬧騰累了的孩子,終于暫時消停了些。雖然天空依舊陰沉得像塊用舊了的抹布,灰蒙蒙地壓在棚戶區(qū)低矮的屋頂上,但至少那鬼哭狼嚎般的“嗚嗚”聲和劈頭蓋臉的沙塵暴暫時退場了。空氣里那股鐵銹和機油的味道,似乎也淡了一點點(可能是錯覺)。

“有家機修”的棚子外,王胖子正蹲在門檻上,手里捏著半塊硬得能當暗器的壓縮餅干,眼神放空地看著遠處垃圾山的方向。他腦子里還在回響著昨晚那驚心動魄的閃光和悶雷,以及鐵皮那一聲聲冰冷的“危!危!危!”。雖然他用“沼氣爆炸”強行安慰了自己一宿,但那股子不安感,如同跗骨之蛆,始終揮之不去。

“兒砸…”王胖子有氣無力地咬了一口餅干(差點崩掉牙),對著棚子里喊了一聲,“你說…北邊那光…真是沼氣炸了?炸得跟帝國艦隊炮火齊射似的?動靜也忒大了點吧?”

鐵皮V1.2(河南話卡碟版)正站在角落里,用那條纏著膠帶的銀色手臂,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王胖子那把紅星合金扳手(扳手:“輕…點…擦…腰…要…斷…了…”)。聽到王胖子的問話,它方腦袋上的光學鏡頭(綠色)轉(zhuǎn)向王胖子,擴音器里傳來平穩(wěn)的電子音:

“爹…”

“數(shù)…據(jù)…庫…分…析…”

“沼…氣…爆…炸…能…量…特…征…不…符…”

“震…動…頻…譜…異…常…”

“建…議…”

“保…持…警…惕…”

“中…?”

“中你個頭!”王胖子沒好氣地嘟囔,“警惕?警惕個錘子!老子就一修車的!警惕能當糊糊吃?茍住!茍住才是王道!”

他話音剛落——

“嗡——!!!”

一陣極其刺耳、極其不穩(wěn)定、如同瀕死巨獸垂死掙扎般的引擎尖嘯聲!猛地撕裂了棚戶區(qū)短暫的寧靜!聲音由遠及近!速度極快!帶著一種失控的、歇斯底里的瘋狂感!

王胖子猛地抬頭!

只見灰蒙蒙的天空中,一個…小玩意兒?正歪歪扭扭、搖搖晃晃、如同喝醉了酒的鐵皮鴨子般,朝著“有家機修”棚子外那片相對平整的沙地俯沖下來!

那玩意兒…勉強能看出是一艘小型交通艇?帝國海軍制式的那種?但此刻它的樣子…慘不忍睹!

涂裝?帝國海軍標志性的藍白涂裝倒是還在,但表面布滿了煙熏火燎的黑痕和撞擊剮蹭的深槽!左翼明顯變形,翼尖的航行燈(碎了)像顆壞掉的牙齒般歪斜著!右側(cè)引擎艙蓋不知去向,露出里面冒著黑煙、火花四濺的復雜管線!最離譜的是,艇身側(cè)面,還歪歪斜斜地貼著一張帝國海軍預備役訓練營的卡通貼紙(一只胖乎乎的海豚?),貼紙一角被熏得焦黑卷曲!

這艘破船,以一種極其驚險、極其不專業(yè)的姿態(tài),幾乎是貼著“有家機修”的棚頂(帆布:“媽呀!要撞!要撞!年輕人!看著點!”),“嗖”地一聲掠過!帶起一股混合著劣質(zhì)燃料、燒焦電路板和金屬摩擦味的惡風!然后——

“轟隆——!!!”

一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金屬扭曲的“嘎吱”呻吟和沙土被猛烈掀起的“噗噗”聲!

那艘小型交通艇,如同被拍扁的蒼蠅,一頭栽進了距離“有家機修”棚子不到二十米遠的沙地里!艇身劇烈地彈跳了一下!又重重地砸落!激起漫天沙塵!整個艇體以一個極其別扭的角度歪斜著,尾部那臺還在“噗噗”冒黑煙的引擎發(fā)出幾聲不甘的“咳嗽”后,終于徹底熄火!一股淡藍色的冷卻液(或者別的什么?)從引擎艙破損處“滋啦”一聲噴了出來,在沙地上畫出一道冒著熱氣的、難看的痕跡!

王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空難”現(xiàn)場驚得目瞪口呆!嘴里的餅干渣都忘了咽!他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差點被門檻絆倒!

“臥槽?!什么玩意兒?!帝國海軍最新款迫降技術(shù)?!臉著地?!這駕駛員是喝機油長大的吧?!”王胖子忍不住破口大罵!

就在他罵聲剛落——

“哐當!!!”

那艘歪斜的交通艇,側(cè)面一個嚴重變形的艙門,猛地被人從里面踹開!力道之大!直接把門軸踹得發(fā)出“嘎吱”一聲痛苦的呻吟!門板“哐當”一聲砸在沙地上!

緊接著,一個身影,如同被彈射出來的炮彈,連滾帶爬、手腳并用地從艙門里撲了出來!

“噗通!”

那人影直接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狗啃泥!臉朝下砸在沙地里!激起一小股煙塵!

“咳咳咳…嘔…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和干嘔聲立刻響起!那人影掙扎著抬起頭,露出了一張…呃…極其精彩的臉!

一張年輕女孩的臉(大概?)。此刻,這張臉上布滿了黑一道白一道的煙灰和油污,幾乎看不清原本的膚色!頭發(fā)亂糟糟地如同被炸過的鳥窩,幾縷發(fā)絲被汗水(或者油?)黏在額頭上。她身上穿著一套…極其不合身的帝國海軍預備役文職人員的制服(深藍色,帶肩章),但此刻那制服皺巴巴、沾滿了油污和沙土,袖口還撕破了一道口子。肩膀上那個代表文書的“羽毛筆”徽章歪歪斜斜地掛著,仿佛隨時會掉下來。

她掙扎著坐起來,又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吐掉嘴里的沙子,然后抬起那張花貓臉,眼神慌亂地掃視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站在棚子門口、一臉“活見鬼”表情的王胖子身上!

女孩的眼睛瞬間亮了!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動作笨拙得差點又摔倒),踉踉蹌蹌地沖到王胖子面前,也顧不上滿身沙土和狼狽,猛地挺直腰板(雖然有點晃),用盡全身力氣,對著王胖子行了一個…極其不標準、歪歪扭扭、甚至帶著點顫抖的帝國軍禮!

“報…報告!”女孩的聲音因為緊張和咳嗽而變得尖利嘶啞,帶著哭腔,“帝…帝國海軍預備役文書!蘇…蘇小魚!飛…飛船…嚴重故障!緊急迫降!請求…請求協(xié)助!”

她一口氣說完,似乎耗盡了力氣,身體微微搖晃,眼神里充滿了驚恐、無助和…一絲強行裝出來的“軍人氣概”?

王胖子:“………………”

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自稱“帝國海軍文書”的…花臉貓?小菜鳥?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帝國海軍?預備役文書?開船?開成這副德性?迫降?迫降成臉著地?這水平…泥丸星垃圾場的拾荒老頭開拖拉機都比她穩(wěn)當吧?!

“同…同志!”蘇小魚見王胖子沒反應,更急了,聲音帶著哭腔,她指著身后那艘還在冒煙、如同死狗般癱在沙地里的交通艇,“幫幫我!我的船…引擎過熱!散熱管好像堵了!嗚嗚嗚…導航也失靈了!星圖亂跳!把我導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通訊器…通訊器更慘!滋啦滋啦亂響!根本聯(lián)系不上基地!我…我還有重要信息要傳遞!不能困在這兒啊!同志!幫幫我!修修船!求你了!”

她一邊說,一邊焦急地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又下意識地、帶著一絲恐懼地瞥了一眼北方的天際線(那里,灰蒙蒙的云層深處,似乎又有一道極其微弱、極其短暫的慘白光芒一閃而逝?)。

王胖子順著她的目光,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北方,心里“咯噔”一下。但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這個“帝國海軍”身上。

他聽著蘇小魚語無倫次的求助,再看看那艘慘不忍睹的交通艇,腦子里瞬間被各種系統(tǒng)捕捉到的“心聲”刷屏了!

首先是那艘交通艇:

“累…死…寶…寶…了…”

“引…擎…過…熱…?散…熱…管…早…堵…成…實…心…面…條…了…”

“導…航…失…靈…?芯…片…進…水…短…路…了…吧…?上…次…掉…水…坑…里…就…沒…好…”

“通…訊…器…?天…線…早…在…穿…越…小…行…星…帶…時…被…撞…折…了…!滋…啦…滋…啦…?那…是…它…在…哭…!”

“救…命…啊…!誰…來…給…我…做…個…大…保…健…!要…散…架…了…!”

接著是蘇小魚身上那套不合身的制服:

“勒…死…了…”

“這…小…姑…娘…比…我…上…一…任…主…人…瘦…太…多…了…”

“肩…膀…那…里…磨…得…慌…”

“徽…章…要…掉…了…!快…扶…我…一…把…!”

最后是蘇小魚本人:

“嚇…死…了…”

“好…丟…人…”

“船…要…散…了…”

“任…務…完…不…成…了…”

“會…不…會…被…開…除…”

“嗚…嗚…嗚…”

王胖子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看著眼前這個滿臉煙灰、頭發(fā)亂糟糟、制服歪歪扭扭、眼神驚恐無助的“帝國海軍文書”,再想想隔壁艦長茍富貴那摳門到骨子里的德行…

一股強烈的、名為“帝國藥丸”的吐槽欲望,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爆發(fā)!

“就這?!”王胖子指著蘇小魚,又指了指那艘破船,聲音因為震驚和荒謬而拔高了八度,“帝國海軍?!預備役文書?!開船開成臉著地?!艦長摳門摳到沙子當能量塊!士兵菜鳥菜到導航靠蒙?!帝國海軍現(xiàn)在招人標準是看誰更會墜機嗎?!這帝國!吃棗藥丸!遲早藥丸!人在帝國飄,遲早要挨刀!這刀還專砍自己人腳后跟!”

蘇小魚被王胖子這一連串機關(guān)槍似的吐槽噴得一愣一愣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雖然被煙灰蓋著看不出來),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辯解什么,但看著王胖子那副“老子看穿一切”的表情,又委屈地癟了癟嘴,眼圈都紅了。

“同…同志…我…我…”蘇小魚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我不是故意的…訓練營…沒教過…穿越小行星帶…導航突然就壞了…引擎就冒煙了…通訊就滋啦了…我…我…”

她越說越委屈,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混合著臉上的煙灰,流下兩道清晰的黑痕。

王胖子看著蘇小魚那副可憐巴巴、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再看看那艘冒著煙、癱在沙地里的破船,心里的火氣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噗”地一下泄了大半。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油膩的頭發(fā)(抓下一把沙子和油泥),長長地、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行吧行吧…”王胖子認命般地擺擺手,聲音帶著濃濃的無奈和疲憊,“算你運氣好!撞到老子家門口!人在機修飄,見船就得修!這是祖訓!也是詛咒!”

他伸手指了指那艘破船,又指了指蘇小魚:“老板!先說好!你這船…看著傷得不輕!修起來…費勁!費料!費嗓子!得加錢!氪氪金買零件!懂不懂?!帝國海軍…應該…呃…報銷吧?”他語氣里充滿了對帝國財政的不信任。

“報…報銷?”蘇小魚愣了一下,隨即小雞啄米般點頭,“報!肯定報!只要能修好!讓我能回去!多少錢都報!我…我寫報告!我申請?zhí)貏e經(jīng)費!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王胖子粗暴地打斷了:“打住打住!別畫餅!老子被艦長畫餅畫怕了!先干活!錢的事…修完再說!到時候你要是敢賴賬…”王胖子捏了捏拳頭,骨節(jié)發(fā)出“咔吧”一聲脆響(主要是油泥摩擦聲),“老子就把你這破船拆了當廢鐵賣!抵債!”

蘇小魚嚇得縮了縮脖子,連連點頭:“不賴賬!絕對不賴賬!謝謝同志!謝謝!”

就在這時,鐵皮V1.2邁著它那標志性的、嘎吱作響的履帶腿和嘚嘚作響的細高跟管腿,哐當哐當?shù)貜呐镒永锱擦顺鰜怼K穷w方腦袋上的光學鏡頭(綠色),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瞬間鎖定了站在王胖子面前、滿身狼狽的蘇小魚。

鏡頭聚焦!紅光綠光交替閃爍!處理器高速運轉(zhuǎn)!幾秒鐘后,擴音器里傳來平穩(wěn)、清晰、毫無波瀾的電子報告音:

“目…標…掃…描…”

“生…物…體…確…認…”

“身…份…標…簽…:帝…國…海…軍…預…備…役…文…書…(待…核…實…)”

“情…緒…狀…態(tài)…:高…度…緊…張…、驚…恐…、無…助…”

“威…脅…等…級…:極…低…”

“生…理…特…征…分…析…”

“皮…膚…表…面…污…染…物…覆…蓋…率…:87.3%…”

“汗…液…分…泌…量…:異…常…增…高…”

“淚…腺…活…躍…度…:升…高…”

“綜…合…評…估…”

“目…標…含…水…量…較…高…?”

“建…議…:提…供…清…潔…用…水…及…情…緒…安…撫…”

“含…含水量較高?”王胖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看著蘇小魚臉上那混合著煙灰、淚水和汗水的“抽象派妝容”,又看看鐵皮那副“科學嚴謹”的分析報告腔調(diào),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兒砸…你這分析…真他娘的是個人才!”王胖子拍了拍鐵皮的方腦袋(拍得鐵皮處理器一陣嗡鳴),“含水量較高?精辟!太精辟了!老板!聽見沒?我兒子說你含水量較高!趕緊去那邊水桶(里面是渾濁的過濾水)洗把臉!別把沙子帶進我棚子里!弄臟了地板(沙地)!”

蘇小魚:“……”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的沙土和油污,又摸了摸自己黏糊糊的臉,再想想鐵皮那句“含水量較高”的精準評價…一股巨大的羞恥感瞬間淹沒了她!她“哇”地一聲,再也忍不住,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混合著臉上的黑灰,徹底變成了一個“含水量極高”的泥猴!

“嗚…嗚嗚…對…對不起…我…我這就去洗…”蘇小魚捂著臉,帶著哭腔,踉踉蹌蹌地朝著王胖子指的那個破水桶跑去。

王胖子看著蘇小魚狼狽的背影,又看看那艘還在冒煙的破船,再看看北方天際那似乎更加陰沉的云層,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人在機修飄,麻煩少不了…”王胖子嘟囔著,認命地抄起他那把紅星合金扳手,“兒砸!抄家伙!開工!修船!氪氪金!希望這帝國海軍…比艦長那老小子靠譜點…不然…老子真得去帝國軍部門口擺攤賣廢鐵了!”

他邁開步子,朝著那艘癱在沙地里的“帝國海軍特供臉著地迫降版”交通艇走去,背影充滿了“生活不易,胖子嘆氣”的滄桑感。鐵皮哐當哐當?shù)馗谒砗螅鈱W鏡頭掃過那艘破船,紅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擴音器里發(fā)出一聲極其輕微、帶著雜音的電子嘀咕:

“引…擎…過…熱…確…認…”

“散…熱…管…堵…塞…嚴…重…”

“導…航…芯…片…短…路…”

“通…訊…天…線…斷…裂…”

“修…復…難…度…評…估…”

“高…”

“爹…又…要…虧…本…了…”

“中…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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