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的《油畫技法》課上,秦月眠對著晚霞主題的油畫草稿發呆,筆尖在鈦白顏料上懸了半天。手機在桌肚震動,裴亦欽的消息跳出來:“打工人剛開完早會,看你昨晚說調晚霞的紫色總差點意思,給你發了組天空色卡,存在你手機相冊‘靈感庫’里了。”
她點開相冊,果然看見十幾張標注著“晚霞漸變”的色卡,從橘紅到淺紫的過渡標注得清清楚楚,最后一張旁寫著小字:“加一點米白調柔紫色,像奶奶蒸的南瓜糕上的糖霜,試試?”秦月眠蘸著顏料調和,畫布上的晚霞果然柔和了許多,帶著暖融融的光暈。
中午回宿舍放畫材,發現桌上有個快遞盒,是裴亦欽寄的。拆開一看,是臺小小的桌面暖風機,包裝上貼著便利貼:“聽你說畫室空調不太熱,調色時手總涼,這個放畫架旁剛好——午休逛電器店買的,不算摸魚。”
下午的《藝術批評》課小組發言,秦月眠抱著筆記本緊張得指尖發涼。手機震了震,他發來張自拍,舉著張“加油”的手寫便簽,背景是辦公室的綠植:“剛看你步數在教學樓沒動,猜你在準備發言。別慌,你講色彩理論時比我們部門經理講KPI清楚多了——我賭你能拿小組第一。”
她看著照片笑出聲,緊張感散了大半。發言時提到晚霞調色的心得,老師頻頻點頭,結束后同學湊過來說:“月眠,你對色彩的敏感度好強,是不是有什么獨家技巧?”她指尖劃過手機殼上的小太陽貼紙,心里甜甜的:“有專屬顧問指導。”
周五傍晚收拾行李準備回家,秦月眠把暖風機塞進帆布包,發現側袋里多了包草莓干,包裝上貼著便簽:“路上吃,別空腹坐車——今天路過便利店順手買的,不是特意繞路。”車駛出校園時,她給裴亦欽發了張窗外的晚霞:“今天的晚霞像你寄的色卡第8張。”他秒回:“等你回家視頻,給我講講這周的畫。”
周六早上,秦月眠在自家陽臺曬被子,陽光把被子曬得暖融融的。奶奶在廚房煎南瓜餅,甜香漫了滿室。手機震動,裴亦欽的視頻請求彈了出來,屏幕里他剛起床,頭發亂糟糟的,背景是他房間的書架:“看你步數在家沒動,猜你在陪奶奶做家務?南瓜餅煎好了沒?我聞著香味了。”
她把鏡頭轉向廚房,奶奶舉著鍋鏟笑:“小裴要不要來吃?剛煎好的!”他對著屏幕拱手:“下次一定,奶奶做的南瓜餅比公司樓下的早餐好吃一百倍。對了,你上周說肩膀酸,我給你寄了個按摩儀,放你家傳達室了,記得去拿。”
中午陪奶奶去菜市場,秦月眠拍了張紅彤彤的柿子發給裴亦欽:“奶奶說這個甜,給你留兩個下次來吃。”他回了張辦公室的下午茶照片:“剛蹭了同事的小蛋糕,沒你家南瓜餅甜。對了,你的晚霞畫改得怎么樣了?晚上視頻給我看看?”
傍晚,秦月眠坐在書桌前整理畫稿,按摩儀在旁邊嗡嗡作響。視頻接通時,裴亦欽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手里捧著速寫本:“快給我看畫,等了一天了。”她把畫稿對著鏡頭,畫布上的晚霞泛著暖光,最亮的星星旁藏著個小小的太陽。
“這里的紫色調得比上次柔和多了,”他指著畫布認真點評,“但左下角的光影可以再深一點,像你家陽臺傍晚的影子。”秦月眠湊近屏幕:“你怎么連我家陽臺的光影都知道?”他笑著晃了晃速寫本,里面畫著個小小的陽臺,晾著被子,旁邊寫著“月眠家的陽光”:“上次視頻記下來的。”
奶奶端著南瓜餅進來,看見屏幕里的裴亦欽笑:“小裴要不要嘗嘗奶奶做的餅?月眠說你愛吃甜的。”他對著鏡頭鞠躬:“謝謝奶奶,下次去一定吃!對了月眠,下周給你寄本色彩理論的新書,里面有晚霞調色的案例,我看評論說很適合你。”
周日下午收拾東西回校,秦月眠把奶奶裝的南瓜餅放進保溫盒,發現里面多了張便簽,是裴亦欽的字跡:“路上別睡過頭,到學校給我發消息——畫改完記得發我,你的專屬顧問在線等點評。”
車駛離小區時,秦月眠給裴亦欽發了張窗外的夕陽:“下周見,顧問先生。”他秒回:“下周見,小畫家,你的晚霞畫一定能拿A+。”
陽光透過車窗落在畫稿上,暖融融的。秦月眠翻開速寫本,在空白頁畫了兩個對著屏幕笑的小人,背景是她家的陽臺和他的書架。她在旁邊寫:“忙碌的日子里,總有人把‘我陪你’藏在視頻里的嘮叨、寄來的暖風機和記在心里的小細節里,像這秋日的陽光,溫柔又綿長。”
車窗外的夕陽漸漸沉落,秦月眠握著手機,忽然覺得,最好的陪伴從不是朝夕相處,而是他把每個尋常日子里的牽掛,都釀成了暖暖的光,從校園到老家,從畫稿到視頻,漫過一季又一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