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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打生樁!殺人夜

酅亭的村子里。

天色漸晚,可圍觀看熱鬧的村民,絕大部分都沒有離去。

矢的妻兒莫名其妙失蹤,一點頭緒都沒有,越來越多人不由得往冤魂那方面想。

這實在把不少膽小的婦孺老弱嚇得瑟瑟發抖,甚至一些男子都面色緊張許多。

“錢糧未少,灶臺今日都沒生過火,菜羹都沒動過……”

張帆聽完矢與婁驚的話后,佩戴著劍,在屋內來回走動。

“在村中,與你一家相熟之人中,可有人不在村子?”

張帆眼下判斷,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矢的妻子并非被綁走,而是被人誆騙離開,并且這個人與矢一家關系十分熟悉。

“有何人不在村中,有何人不在村中……”

矢著嘴巴說個不停,可越著急便越想不到,越想不到就更是著急。

看著天色漸黑,矢生怕妻子有個閃失。

屋內。

張帆看著矢的樣子,也知道指望不上矢,于是轉身,來到門外的苑子里,看著四周百姓。

“父老!今矢妻失蹤,為賊人禍民,不查日后必為大患,張帆在此,念出名字,若知今日離村中者,還懇請父老能為張帆指出!”

張帆抬起手,對著父老鄉親行禮,言語中指出今日不找出賊人,日后村中定還有其他人會遭難。

看著四周百姓都議論紛紛的模樣,張帆知道,當把矢妻兒失蹤,與所有村民綁在一起,所有人才會同仇敵愾。

“閻!”

張帆喊出第一個名字!

這是矢的鄰居。

“在!”

張帆看到苑外一個男子喊話,點點頭,隨即喊出第二個人。

“叟!”

就這般,由這間苑子為中,張帆依次核對附近的村鄰。

起初一個個百姓都是看熱鬧,想看看這個少年亭長,會不會當眾出丑,可隨著張帆喊出一個個名字。

漸漸的,百姓之中開始有人意識到不對勁。

怎么這個小亭長,對他們這些村民,一清二楚?

連名字都可以直接喊出。

“杲?”

張帆念叨一個名字時,念了三遍,都沒有人應答,甚至連其他人,都沒有開口。

這讓張帆微微皺眉。

再次念了兩遍,終于,圍觀的百姓中,有人把一個婦人帶來。

“小亭長!前兩日夜里下大雨,下游三里崖,路又垮塌,昨夜縣里司空便召吾家良人,去三里崖修路!”

婦人帶著討好的笑容,向張帆解釋自家良人不在的原因。

四周村民聞言,都看向張帆,等著張帆念到下一個名字,不少好事之人都好奇張帆能記得多少個村民。

然而令所有村民沒想到的是,張帆聽到杲妻的話,皺眉起來,詢問一旁的矢。

兩人不知道說了啥,只見矢點點頭。

在村民的注視下,張帆朝著杲妻走來。

“你今日一早在何處?”

張帆打量杲妻,開口詢問道。

對于這夫妻二人,張帆有些印象。

“小亭長,矢妻不見,與我可沒關系啊!今日一早,我便在家中忙活……”

杲妻急忙解釋道。

“可有出過家門?”

張帆問道,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杲妻。

“我未曾出過家門!”

杲妻回答道。

張帆見狀,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繼續念其他名字。

直到天黑,看著一無所獲的張帆,小聲囑咐矢幾句,隨即便離開,圍觀的村民這才散去。

“就說嘛,找不到了!怎么可能還能找到人!都被那冤魂索命去了!”

“我之前就知道找那小亭長沒用,年紀輕輕,應當早些去縣里報官才是……”

“說得輕巧,矢無權無勢,如今縣里忙著,怎會調派所有衙吏出來替他尋妻兒……”

矢聽著村民的議論聲,滿臉恍惚,許久才想起張帆的囑咐,見百姓全都離開后,便離開苑子。

…………………………

亭舍里。

張帆回到亭舍沒多久,矢便到來。

“亭長!”

矢看著張帆,不明白張帆為何囑咐他,村民散去后,立即來到亭舍。

“隨我去三里崖!”

張帆也沒和矢多做解釋,交代婁驚早些關門,便帶著矢匆匆離開。

夜色下。

張帆與矢走在道路上,在張帆的囑咐下,二人并未生火照路,而是借著月光行走。

此刻張帆心中也不敢保證,自己猜測是否屬實,唯一能確定的是,杲妻說謊。

杲妻是普通農婦,并非走南闖北的商賈,更不是仕官之人,故而說話的眼神,心虛時會本能閃躲,被張帆察覺到。

如果真的是杲妻哄騙矢妻出去,加之杲在三里崖修路,那么張帆便知道,矢的妻兒為何會失蹤。

有人要用矢的妻兒……

打生樁!

這種出自魯班記載的偏術,前世張帆領兵時,也略有了解。

那時候,張帆領兵在后方運送糧草,逢雨,橋梁數次坍塌,麾下便有謀士諫言,以活人為樁,埋入橋梁兩頭樁下,獻祭神靈,如此,橋路便能暢通。

其中活人,又首推孩童。

前世,張帆厭棄這種方法,故而沒有采用,最后也證明,即便沒有打生樁,橋梁依舊不再坍塌。

沒想到。

眼下又碰到這樣的事情。

半個時辰后。

張帆借著夜色,跟著矢,很快便來到三里崖。

由于一旁是山丘,故而張帆看不到前方道路,只能與矢沿著道路,繼續往前走。

三里崖,便是一條在山丘上腳下,沿著溪水的道路。

當繞過道路拐角。

張帆便看到,六個手持火把的男子,正在前方垮塌之處,并且隱隱約約,似乎有哭聲傳來。

“妻兒!!!”

似乎聽到哭聲,矢瞬間如同失心瘋一般,瘋狂朝著前方跑去。

矢的出現讓幾個男子嚇一大跳。

“爾等幾人為何在此?”

聽到聲音,幾個男子轉頭,隨即便看到,張帆的身影從身后昏暗處走來。

“啊!!!”

矢來到垮塌出,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吼一聲,毫不猶豫的撲入塌方之下。

張帆上前,這時候才看到,坍塌的道路下方深處,插著兩根火把,兩名男子正在拿著鐵具。

而在微弱的燈光中,隱約還能看到兩名男子面前的泥土里,似乎有一個婦人被埋住大半個身子。

望著矢瘋狂用手在下面挖著泥土,張帆感受著四周安靜的氛圍中,似乎隱約有動靜。

下一刻。

張帆轉身拔劍,看著兩名中年男子,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路旁,拿起鐵具。

“啊!!”

望著面色猙獰,怒吼一聲,高舉鐵具砸過來的男子,張帆眼中,沒有絲毫慌亂與恐懼,更不會坐以待斃。

貼身上前,張帆雙手高舉佩劍,擋住男子攻擊的瞬間,腳、腰發力,雙手持劍一劍刺入另一名男子的腹部。

伴隨著男子兇器掉落,不可置信的捂著腹部,張帆拔劍,眼神滿是凌厲,轉身持劍劈斬。

在張帆身后拿著鐵具的男子,臉與脖子不斷流血,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不過短短兩息。

兩個活生生的男子,便一人慘死躺在地上,一人捂著腹部,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這二人見到事情敗露,又看著張帆年少,一時心生滅口惡念。

結果,不過瞬間,二人全都倒在張帆劍下。

張帆拿著沾血之劍,目光看著其他男子。

其他四個男子都是縣里的百姓,何時經歷過這些,看著夜色下,張帆那眼神。

幾人紛紛丟下火把,連忙轉身逃跑。

張帆見狀,并沒有去追。

被指派前來修路之人,都有登記,他們逃跑只會罪加一等,縱然不是主謀,可也會禍害家人。

轉身走到塌方前,看著下面兩個男子正拿鐵具全力打失。

張帆眼神一凝,雙手持劍高舉,縱身躍下。

兩名男子察覺到上方動靜時,正抬頭,就看到一個人影跳下來。

其中一個男子只感覺寒芒閃過,隨后就感覺面部出現一股涼意,涼意席卷整個臉部,腦袋,瞬間便蔓延至全身。

張帆屈身站直,沒有擦拭被血濺到的臉,轉頭看向另一人。

借著火光,張帆看到,另一人,正是村里的杲。

昨日,方才在村里見過面。

“亭……亭長!”

杲望著張帆身旁,那男子臉上鮮血滾滾涌出,整個人顫抖一下,隨后緩緩倒在地上。

死了!!!

這一幕讓杲面色慘白。

望著昨日還去村里登記,與自己說過話的小亭長,杲這才知道,這個被村里鄉親輕視的小亭長,遠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看著那年紀輕輕的臉上,眼神卻令人感到驚恐。

杲后退一步,看著一旁泥土上,矢腦袋流著血,正渾渾噩噩的起身,跪在地上不斷用手挖著泥土。

想到上面如此安靜,而一旁另一人,已經死在張帆的劍下。

反應過來的杲,連忙丟下鐵具,轉身就要逃跑。

可這時候的張帆,又怎會放其離去。

在杲轉身的一剎那,張帆極快的身影,便已經到杲身旁。

張帆雙手持劍,用力對著杲后斬下。

看著杲倒在地上,張帆習慣性的拋劍單手反舉,正準備一劍刺入倒在血泊中的杲后腦勺。

這時候。

張帆突然反應過來,大口喘息著。

杲已經死了!

前世在戰場里的習慣,不應該用在這里。

張帆冷靜下來,單手握其佩劍,看著上面的鮮血。

前世隨著身體老逝,張帆以為,在戰場上廝殺的戾氣早已消散。

可如今回到少年,再次動手殺人,張帆這才發現,與前世一同融在靈魂深處的,不僅僅是武藝。

還有在戰場中滋生的暴戾嗜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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