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遺忘的生日,未說出口的身份
- 隔岸的燈火,未寄的情書
- 柒柒冉染
- 2060字
- 2025-08-05 23:43:24
林晚的生日,在初秋。
她提前好幾天就開始期待。不是期待多么盛大的禮物,只是想和陳默一起,吃頓飯,吹個蠟燭,聽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她甚至旁敲側擊地提醒過他:“下周四,你有沒有什么安排呀?”
陳默當時正在看文件,頭也沒抬地說:“應該沒什么事,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問問。”林晚心里甜甜的,覺得他一定是記在心上了。
生日那天,林晚特意穿了一條新買的裙子,化了淡妝。上班的時候,手機一直開著靜音,生怕錯過陳默的消息。
可是,從早上到中午,再到下午,手機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動靜。
同事們笑著祝她生日快樂,問她晚上有什么安排。林晚強顏歡笑:“還不知道呢,他可能在忙。”
心里的期待,一點點冷卻,像被秋風吹過的湖面,泛起涼意。
下班的時候,她給陳默發了條信息:“下班了嗎?”
過了很久,才收到回復:“嗯,剛忙完,準備回家了。怎么了?”
林晚看著那行字,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最終只回了一句:“沒什么,注意安全。”
她沒有回家,而是在公司附近的商場轉了轉。走到一家蛋糕店門口,看著櫥窗里精致的小蛋糕,心里酸得厲害。
她進去,買了一個最小的奶油蛋糕,上面插著一根蠟燭。
回到空蕩蕩的出租屋,她沒有開燈,摸黑把蛋糕放在桌子上,點燃蠟燭。微弱的燭光映著她的臉,顯得有些落寞。
她對著蛋糕,自己唱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唱到一半,眼淚就掉了下來,砸在蛋糕上,暈開一小片奶油。
她安慰自己,陳默一定是太忙了,忙得忘了。他不是故意的,他平時那么細心,怎么可能忘了她的生日呢?
可是,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樣涌上來,怎么也壓不住。她坐在黑暗里,看著那根燃燒的蠟燭,直到它燃盡,只剩下一小截蠟油。
那天晚上,陳默沒有聯系她。
第二天,陳默才發來信息,問她昨天是不是不開心。
林晚回復:“沒有啊,就是有點累。”
他打來電話,語氣帶著一絲歉意:“對不起啊晚晚,昨天項目出了點問題,忙到半夜,把你的生日給忘了。”
“沒關系,工作要緊。”林晚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
“等這陣忙完,我補給你。”
“好。”
掛了電話,林晚看著窗外,眼淚無聲地滑落。她知道他忙,也愿意相信他是真的忘了,可心里的那根刺,卻扎得更深了。
沒過多久,陳默的表弟來了。
表弟剛上大學,趁著周末過來玩。陳默給林晚打電話,讓她晚上一起吃飯。
餐廳里,表弟看著林晚,笑嘻嘻地問陳默:“哥,這位是?我該喊什么啊?姐?還是嫂子?”
林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陳默,臉頰微微發燙。
陳默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淡淡地說:“她比你小,喊老妹兒吧。”
“老妹兒”三個字,像一盆冷水,從林晚頭頂澆下來,瞬間澆滅了她心里所有的期待和羞澀。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識地低下頭,扒拉著碗里的飯,味同嚼蠟。
表弟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尷尬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那一餐飯,吃得異常沉默。林晚努力想找些話題,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什么也說不出來。
吃完飯,表弟借口學校有事,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話。快到林晚住處樓下時,她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問他:“為什么讓他喊我老妹兒?”
陳默皺了皺眉,似乎覺得她在小題大做:“不然喊什么?你本來就比他小。”
“我是問,”林晚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是我女朋友啊,這還用說嗎?”陳默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林晚,你能不能別這么敏感?一點小事就胡思亂想。”
敏感?林晚苦笑。是啊,她是敏感,可她的敏感,不都是因為在乎嗎?
如果他真的把她當成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在自己的親人面前,為什么連一句“女朋友”的承認,都那么吝嗇?
那天晚上,林晚第一次沒有讓陳默送她上樓。她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樣,冷得發疼。
她開始越來越頻繁地失眠。夜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里全是陳默說“喊老妹兒吧”時的表情,冷漠而疏離。
她想起他帶她見姥姥時,姥姥喊她“閨女”,他并沒有糾正。那時候她以為,那是默許,是認可。現在想來,或許只是他覺得沒必要,或者,根本沒放在心上。
轉眼到了陳默的生日。林晚提前半個月就開始準備。她買了毛線,跟著網上的教程,一點一點地給他織圍巾。
她的手不巧,手指被針扎了好多次,線也拆了又織,織了又拆。有時候織到半夜,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是想堅持下去。
她選了藏藍色的線,陳默喜歡的顏色。她想,等他戴上這條圍巾,就像她陪在他身邊一樣,暖暖的。
生日那天,她把圍巾送給陳默。他接過,圍在脖子上,笑了笑:“很暖和,謝謝你,晚晚。”
看到他喜歡,林晚心里的陰霾散去了一些。她想,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他還是在乎她的。
可沒過多久,陳默回老家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脖子上的圍巾不見了。
林晚忍不住問:“你的圍巾呢?”
陳默正在換鞋,隨口說:“哦,好像落在老家了,下次回去再拿。”
“落在老家哪里了?”林晚追問。
“忘了,可能是姥姥家吧。”他的語氣很隨意,仿佛那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
林晚沒再說話,默默地轉身走進廚房。鍋里的水開了,她卻不知道該煮什么。
那條她織了半個月的圍巾,在他心里,原來如此微不足道。
那些曾經讓她覺得甜蜜的細節,此刻都蒙上了一層灰。她開始懷疑,這段感情,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