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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藏不住的眼神

張念初回來的第三天,張猛帶著林硯去鄰村赴宴,留蘇晚和念初在家。

出門前,張猛瞪著蘇晚:“看好家,要是讓我知道你偷懶……”

“我知道。”蘇晚低著頭,手指絞著圍裙,“您放心。”

林硯跟在后面,經過她身邊時,飛快地遞了個眼神——他把昨天買的傷藥藏在了廚房的米缸里,讓她記得用。

蘇晚的睫毛顫了顫,輕輕點了點頭。

宴席上,張猛喝得酩酊大醉,拉著鄰村的武師吹噓自己的“威風”,說家里的女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比牲口還聽話”。

林硯端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杯沿硌得指節發白。鄰村的武師們哄堂大笑,眼神里的輕佻像針一樣扎人。

“林硯這小子,看著老實,”有個滿臉橫肉的武師拍他的肩,“跟著你師傅好好學,以后也買個溫順的娘們伺候你。”

林硯猛地甩開他的手,冷聲道:“我師傅說笑呢。”

“喲,還護上了?”那武師瞇起眼,“難不成看上你師母了?”

這話像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空氣里的火藥味。張猛的酒醒了大半,眼睛瞪得像銅鈴:“你他媽胡說什么?”

林硯攥緊拳頭,指甲嵌進肉里——他不怕張猛,怕的是這話傳到蘇晚耳朵里,讓她受委屈。

“開玩笑呢,張館主別生氣。”那武師打著哈哈,卻意有所指地瞥了林硯一眼。

宴席不歡而散。回去的路上,張猛一路罵罵咧咧,林硯卻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蘇晚在廚房低頭絞圍裙的樣子。

剛到武館門口,就聽見院子里傳來笑聲。

林硯的心松了松——是蘇晚和念初的聲音。

推開門,看見蘇晚坐在廊下,手里拿著針線,正在給張念初縫書包上的帶子。念初趴在她膝頭,嘰嘰喳喳地講縣城的趣事,陽光落在她們身上,暖融融的,像幅畫。

聽見動靜,蘇晚猛地抬頭,眼里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撞進林硯的眼里,像顆落進湖面的星子,瞬間漾開了。

她慌忙低下頭,手指被針扎了一下,滲出個血珠。

“娘,你怎么了?”張念初坐起來。

“沒事。”蘇晚把手指放進嘴里吮了吮,耳根紅得厲害。

林硯的喉結滾了滾,移開視線,假裝沒看見。

張猛卻看見了,一腳踹在廊柱上:“偷懶摸魚!老子讓你看家,你倒好,在這兒閑磕牙!”

蘇晚嚇得一抖,手里的針線掉在地上。

“爹!你干嘛呀!”張念初站起來擋在她身前,“娘是在給我縫書包!”

“反了你了!”張猛揚手就要打念初,林硯快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師傅,師妹年紀小。”他的聲音很沉,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勁。

張猛掙了兩下沒掙開,更氣了:“你也敢攔我?”

就在這時,蘇晚突然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很清晰:“是我的錯,不關師妹和林硯的事。”她撿起地上的針線,低著頭往廚房走,“我去做飯。”

她的背影有點抖,卻走得很穩。

林硯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后,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著,悶得發疼。他松開張猛的手,轉身往柴房走——他得去看看,她手指上的血珠,有沒有止住。

柴房里,蘇晚果然在。

她背對著門,坐在草堆上,手里拿著塊布,正在偷偷擦眼淚。聽見腳步聲,她慌忙把布藏起來,轉過身時,眼睛紅紅的,像只剛哭過的兔子。

“師母。”林硯的聲音放得很輕。

蘇晚別過臉:“你怎么來了?”

“我來拿柴。”他蹲下身,假裝找柴,眼角的余光卻看著她的手——食指上果然有個小小的血痂。

他從懷里摸出個小瓷瓶,是他上次買藥膏時,掌柜送的止血粉,往她面前遞了遞:“這個……管用。”

蘇晚沒接,只是看著他,眼神里有太多東西,像團纏在一起的線,理不清。

“林硯,”她忽然說,“你不該攔著師傅的。”

“他不該打師妹,更不該……”更不該對你動手,這話林硯沒說出口,卻在心里翻來覆去地滾。

蘇晚低下頭,肩膀輕輕顫了顫:“這是我的命。”

“不是的。”林硯的聲音有點急,“師母,你不是……”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外面的腳步聲打斷了。是張念初來了。

“娘,小師弟,你們在這兒干嘛呢?”念初扒著門框,眼睛亮晶晶的,“我看見爹睡了,咱們偷偷吃桂花糕吧?”

蘇晚趕緊擦了擦眼睛,站起來:“好啊。”

林硯把止血粉塞給她,趁著念初轉身的功夫,飛快地說了句:“記得用。”

蘇晚的手指攥緊了瓷瓶,指尖泛白,卻沒再拒絕。

三個人往廚房走,陽光穿過武館的天井,落在青石板上,映出三個影子。林硯走在最后,看著蘇晚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慢慢靠近,心里忽然生出個念頭——

或許,這見不得光的心思,早就藏不住了。至少,在彼此的眼神里,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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