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淮茹的嘆息,傻柱的怒火
- 四合院:從鉗工到巨富
- 海十三郎
- 2336字
- 2025-08-20 23:50:00
許大茂造謠風波被林磊當眾戳破,灰溜溜地被保衛科訓斥一頓后,四合院和軋鋼廠里關于林磊的流言蜚語總算漸漸平息了下去。雖然仍有人私下里會覺得他“運氣太好”或者“邪門”,但至少明面上,再也無人敢拿“來路不正”、“偷盜公物”這類話題來攻訐他。
經此一役,林磊在車間里的處境反而微妙地改善了一些。工友們看他的眼神少了幾分疏離,多了幾分實實在在的認可——畢竟,能硬剛許大茂那種小人并且完勝,本身就證明了一種能力和膽魄。就連郭大撇子,雖然依舊沒個好臉色,但指派活計時,偶爾也會扔給他一些稍微需要點技術的工序,不再純粹是折磨人的體力活。
林磊依舊是那個最早到、最晚走,抓住一切機會苦練技術的學徒工。但他能感覺到,周遭的空氣不再那么令人窒息。那輛二手自行車安靜地停在后院,雖然依舊扎眼,但帶來的麻煩似乎暫時被壓制了下去。
然而,四合院的生態,從來不是非黑即白。一方的沉寂,往往意味著另一方的躁動。
中院賈家,氣壓低得可怕。
飯桌上,依舊是稀得能照見人影的棒子面粥和一小碟咸菜疙瘩。棒梗和小當眼巴巴地看著粥盆,不敢吭聲。賈張氏陰沉著臉,呼嚕嚕地喝著粥,三角眼時不時剜一下窗外,仿佛能穿透墻壁,看到后院那輛讓她恨得牙癢癢的自行車。
秦淮茹默默地把自己的粥往兩個孩子碗里撥了一點,自己只喝了小半碗就放下了筷子。她低著頭,眼神空洞地看著桌上斑駁的油漬,心里像是堵了一團濕棉花,喘不過氣。
林磊…
這個名字最近像魔咒一樣在她腦子里打轉。
曾幾何時,這個父母雙亡、沉默寡言的學徒工,在她眼里和院里其他愣頭青沒什么區別,甚至因為更孤僻、更沒依仗,是屬于可以輕易拿捏、必要時能榨出點油水的對象。易中海的道德綁架,她樂見其成,甚至偶爾會推波助瀾。
可現在…
修卡尺、得獎勵、改良工具、當眾駁斥一大爺、揭穿賈家藏糧、硬剛許大茂、買自行車…這一樁樁一件件,如同快進的畫面在她眼前閃過。
那個原本可以隨意揉捏的軟柿子,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塊啃不動、甚至會硌疼牙的硬骨頭!不僅再也占不到絲毫便宜,反而自家成了全院的笑話,連底褲都被扒了個干凈!
更讓她心里五味雜陳的是,她清晰地看到了林磊身上所展現出的那種…潛力。那種靠著實打實的技術、冷靜的頭腦和一股狠勁,一步步向上掙扎的勢頭。這和她所依附的、所周旋的那些男人…易中海的虛偽,傻柱的莽撞,許大茂的猥瑣…完全不同。
那是一種更扎實、更讓人心安,也…更讓她感到絕望的力量。
因為她知道,自己家和林磊的那點情分(如果以前還算有的話),早已被婆婆和自己的算計消耗殆盡,甚至結下了仇怨。這條路,眼看是徹底走不通了。
“唉……”
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不由自主地從秦淮茹唇邊逸出。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疲憊、懊悔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
這聲嘆息很輕,卻恰好被端著空碗進來的傻柱聽了個正著。
傻柱今天是憋著一肚子火來的。許大茂吃癟他樂見,但林磊出風頭他就不爽!尤其是看到秦淮茹這兩天總是心神不寧、愁眉不展的樣子,他下意識就把原因歸咎到了林磊身上——肯定是那小子氣的!
此刻,又聽到秦淮茹這充滿“委屈”和“無奈”的嘆息,傻柱心里的邪火“噌”地一下就竄上了天靈蓋!
他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撴,發出“哐當”一聲響,嚇了賈張氏和孩子們一跳。
“操他媽的!”傻柱鐵青著臉,拳頭捏得嘎嘣作響,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沒完了是吧?!真當咱們院沒人了?騎個破逼自行車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敢給秦姐你氣受?你看我特么不收拾他!”
他像個被點燃的炮仗,轉身就要往外沖,看樣子是真要去后院找林磊干架。
秦淮茹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過神,趕緊起身拉住他的胳膊:“傻柱!你干什么!回來!”
“你別管!秦姐!”傻柱梗著脖子,眼睛瞪得通紅,“這小子就是欠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今天非得讓他知道知道,這院里誰說了算!看他那破車還敢不敢停院里顯擺!”
他掙扎著還要往外沖,力氣大得秦淮茹幾乎拉不住。
“柱子!你聽我說!”秦淮茹急了,聲音帶上了哭腔,“不是因為他!我…我是自己心里難受…跟你沒關系!你別去惹事!”
她越是勸阻,傻柱越是覺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還在忍氣吞聲,怒火燒得更加旺盛:“你甭替他說話!我都聽見了!你都嘆氣了!肯定是他又說什么風涼話了!媽的,我饒不了他!”
賈張氏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就是!傻柱!就得你去治治那小畜生!無法無天了!”
“媽!您少說兩句!”秦淮茹氣得回頭吼了一句,又死死拽住傻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傻柱!你別去!你打了他,保衛科能饒了你?到時候工作還要不要了?”
提到工作,傻柱稍微遲疑了一下,但怒火并未消退。
秦淮茹見硬攔不住,心思急轉,忽然壓低聲音,帶著一絲哀切:“你…你要真為我好,就別去…我…我現在就指望著你了…你再出點事,我可怎么活…”
這話如同無形的韁繩,一下子套住了傻柱。他最吃的就是這一套。
他停下腳步,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看著秦淮茹泫然欲泣的樣子,滿腔的怒火化為了一種扭曲的保護欲和英雄主義情懷。
“行…秦姐,我聽你的…”傻柱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后院方向,“我先饒他這回!但他給我等著!再敢嘚瑟,再敢讓你不痛快,我非把他那破車砸了不可!連帶他那一身骨頭,都給他拆零散了!”
他像一頭被強行拴住的暴躁公牛,在原地轉了兩圈,最終狠狠一腳踹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然后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呼哧呼哧地喘氣。
秦淮茹看著總算被安撫下來的傻柱,心里卻沒有絲毫輕松,反而更加沉重和疲憊。
她重新坐下,看著碗里那點冰冷的殘粥,只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一個林磊還沒解決,身邊盡是這些只會無能狂怒、算計拖后腿的貨色。
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她的嘆息,傻柱的怒火,在這狹小壓抑的房間里交織,卻都改變不了任何現實。
而后院的林磊,對此一無所知,也毫不在意。他正就著昏黃的燈光,小心翼翼地用新兌換的油石,打磨著一把舊銼刀,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技能的提升里。
禽獸的悲歡,與他并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