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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宋安確實養了三四只貓，然后便扔了七八十文錢讓車夫快快趕車去宋家食肆，車夫也不在意，小鞭子輕輕一揚，便已經噠噠噠噠噠噠駛向了不遠處的巷子，宋安也顧不得再跟曹佾，苗大官人說什么，只是匆匆一禮，卻不曾想，曹佾反而熱情道：“大郎莫忘了，明日一早，老夫將親自帶你去開封府衙。”

前據而后恭？

不。

宋安總覺得他是想看戲，苗大官人倒是臉色確確實實好了一些，等宋安急匆匆的追著馬車離去，他甚至微微點了點頭，不過，到底對宋安這么個人有些不暢快：“公炤才智學識均在此人之上，此人真是……”

“他比攸寧娘子還小了倆三歲呢。”

曹佾卻反而，無甚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你猜這小子是不是已經猜到了攸寧娘子的身份，甚至算到了他如果避之不及會如何如何，這才選擇迎難而上？”

“絕無可能。”

苗繼宗顯然對宋安，除了外貌，不屑一顧：“他要是真瞧出來，早慌的跟什么似的了，不過，他也確實算是做了一點點老夫期望的事情，這接下來就跟你們曹家沒什么關系了，你回去吧！我去宮里拜見苗娘娘。”

娘娘。

皇后，

甚至是，

太后的尊稱。

曹佾的臉色明顯僵了一下，不過很快便點了點頭道：“我明日再替你們難一難那宋攻城。”

“善。”

宋安還并不知道明日已經有了難，他這會正在琢磨著……怎么能……

完美的，

平靜的，

最好是，

波瀾不驚的……

和離。

“你……”

趙攸寧卻已經開了口，她就坐在車簾子后面，簾子一上一下，恰好能露出一小塊白嫩嫩的下巴，下巴好似一塊羊脂玉一般：“與她，我，很熟悉嗎？”

裝一下啊！

大姐。

宋安只能面無表情道：“談不上熟悉，我只在小時候見過你一面，女大十八變，”“這倒是有趣。”“化自釋道原的《景德傳燈錄》？”“你聰明。”宋安不咸不淡的繼續道：“后續便不曾見過了，只在你前些時日的書信里見你描寫過自己的容貌。”

“有描寫？”

“放心。”

宋安平靜道：“一百三十三個字的書信雖然你用了一百二十三個字描寫自己的容貌，但是，這其中較為無所指代的傾國傾城，閉月羞花等字眼足足有八十八個，我只能從寥寥三十五個字判斷出，你是個女的，好看的，喜歡大紅衣裳。”

趙攸寧：“……”

是她了。

她對真正的趙家娘子其實無甚愧疚，畢竟，就連這匪夷所思的計劃都是趙家娘子一力促成的，但是：“你竟然連她信中多少個字都記得一清二楚？”若因此而壞了情深者的真心，那就……

“我有過目不忘。”

宋安干脆利落，他想要平安祥和的結束這一次無妄之災，只能指望這位的配合，她若不愿配合，宋安還真無太多完美無缺的計劃：“我一年前重病了一次，從那之后我便有了過目不忘的能力，而且，就連體魄都比之前強健了很多。”

“我不信。”

魯豫嗎你？

宋安便平靜的將趙家娘子的信，以及趙家娘子父輩與自己父輩來往的幾乎所有信封都背誦了一遍，一來，這些信中并無不可對人言之事，二來，宋安即使從此便擺脫不了此人，便也想讓她裝，也要裝一輩子趙家娘子。

不要家境殷實。

不要。

“哦，那你真厲害啊！”

棒讀？

宋安示意車夫稍等一下，然后，便見那可能早就在等著的鄰居大娘，在探頭探腦想要看到趙家娘子到底長什么模樣時，果然，PIA嘰被絆了一跤。

滿足了。

宋安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喚出老丈扶起老婦，宋安指著巷子盡頭的破落食肆道：“我家因供養著不少從幽州一路跟我曾祖祖父殺出來的同僚，所以，田莊，錢莊等進益已經贈予了他們，不過你放心，我名下雖只剩下這小小的食肆與食肆后面的倆進小院子，但是，我已經招了說書人，培養了廚娘，不出三日肯定能……”

支離破碎。

宋安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名老宮人從食肆里走出來，我殘卒呢？我齊叔呢？老宮人恍若宋安嬢嬢一般，大手一揮：“拆。”

“拆你娘。”

宋安急了。

只是，

還不等他上前，“奶娘？”簾布輕響，旋即，一只纖細細的手掌用力一按宋安肩膀，旋即，宋安便看到百靈鳥一般，一名著綠裙的女子便飛一般的飛了過去。

實話實說，

宋安其實并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不過，那鄰居老婦雖然摔了一跤，但是，卻還有些不甘心，還在不遠處一直盯著，她就被車里竄出來的女子正面暴擊了一下。

旋即，

干枯的魚一般。

宋安就看到，鄰居老婦就好似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一樣，一只手捂著心口，一只手捂著嘴巴，蹬蹬蹬的退了好幾步。

有這么夸張？

宋安腳步橫挪了一下……

有。

宋安前世也算是見過，看過了不少美女，但是，能與她一較高下者，幾乎沒有，她五官精致猶如媧娘娘炫技之作，身高雖然矮一些，可能都不足一米五五，但是，比例卻極為完美。

和離什么的……

其實，

也不是……

“拆！”

“要離。”

宋安急急忙忙走了過去，連趙攸寧吹彈可破都顧不得戳一下了，急急忙忙道：“媼媼貴姓，學生乃是這宋家食肆的掌柜的……”

“老身知曉。”

老宮人是知道宋安的，甚至，以她對趙攸寧的了解，若她不是試了一試，只要稍微攔上一二炷香，這段姻緣，也就斷了，老宮人頗為親近道：“老身姓伏，郎君喚老身伏大娘即可。”

你姓伏？

你姓降龍伏虎天地大菩薩也不行啊！

宋安急忙攔了一下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來的七八名健婦，顫聲道：“學生雖無薄財，這食肆卻是打算好好經營的，拆不得啊！”

“老身省得。”

伏大娘顯然在宋安去接趙攸寧的時候，已經對宋安有了一個更加深入的了解，滿意的看著宋安的面如冠玉道：“郎君那說書人，廚娘，老身都已經見過了，正因為此，方才覺得這小小一間食肆如何能安得下郎君的諸多安排，郎君且安心，老身已經與左右鄰居說好，不僅僅這臨街的店面，便是后面的院子也一并買下來了，沒用幾百貫，郎君安心。”

我家娘子家境貧寒啊！

宋安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怎么好意思？攸寧尚未過……”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伏大娘晃了晃宋安臥室，左邊，第三塊地磚下面藏著的，淡青色錢袋子道：“郎君只不過是把家中財物提前取出來花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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