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實。

荒唐，何止是荒唐，哈哈。

張然都不自覺的笑了，在三少爺的劍里張然獲得了絕對的實力，這一身實力也融入到了現實當中。

不過，僅僅是運氣好，好像還有新手保護期，如此長的時間，自己獲得的能力就只有謝家劍法、奪命十三劍、鳴魂功和慕容秋荻的過目不忘，其他的不能說沒價值，相對而言太弱了。

李胖子沒有出現，呂鵬也沒有被堵，或許是打聽到了自己或俊才出面的關系，也可能是沒有準備好，最近幾天倒也清閑，張然逐漸適應了新的生活。

晚風吹起的不止是青春，還有少年不知愁滋味，晚自習結束一如往常的跟同學騎行，縣里晚上是很安靜的，只有各個學校晚自習散場后的自行車聲，三五成群，二三成群，最低都是兩人一道有個照應。

當在路過父親的飯店時夜色早已深沉，張然停了下來，縣城不比市里，這個時間段飯店基本都關門了。

此時張然的父親張瑞正蹲在門口抽煙，眉頭擰成個疙瘩，飯店的卷簾門只拉了一半，里面黑乎乎的。

張然支起自行車走過去：“爸，怎么了？”

張瑞嘆了口氣，把煙蒂摁在地上：“沒事。”

張然皺了皺眉，以前自己年幼無知，直到三十多歲以后在父親口中了解到當年的情況。

“是不是記賬打條子的太多了？”張然隨口道。

“嚯，你咋還知道這個？”張瑞一臉驚訝。

前世父親因為飯店壞賬太多，最后把飯店盤了出去，還借了不少債，最后沒辦法去跑貨車了。

“我聽房東說銀行有意向把咱這租了？”前世記得聽他有不少后悔的事，就比如現在，他提起過銀行有意向租，轉租費很高，但飯店地段確實好，當時沒舍得，結果什么也沒落下，如果當時果斷轉讓也就不會有后面的負債累累，選擇也會很多。

尤其記得那句感慨“人都是被逼到角落里才會醒悟。”

張然越過卷簾門，打開大堂的燈，精致的魚池，大電視，游戲機....映入眼中。

還是那個熟悉的地方，不過這里帶給自己的是美好回憶，但帶給父親的確實痛苦的，尤其記得自己每次放學都會來這里吃一口飯，在大廳里玩一會卡帶游戲。

張然翻看著拿過賬本翻看，自己前世是個人人稱道的‘好人’，自己老爹看來也不例外。

“我看這欠賬不少，我把賬要回來，飯店店面轉給銀行，怎么樣？”

張瑞愣了下，笑著打趣道：“臭小子，你個小孩家懂什么……，還要賬呢，你要真能要回來，那就聽你的。”

“就這么說定了，錢我去要，得罪人的事我去做，事后聽我的，咱轉行，以后你要再想做飯店，咱以后再開。”

張然雙手拍了拍他的雙肩，語氣中透著一絲輕巧。

三十七歲的手掌覆在四十歲的肩膀上，帶著種奇異的錯位感。

“保證給你解決。”

回到家時，母親蕭紅正在廚房做飯。這位在檢察院工作的女強人系著圍裙，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濡濕，看見他回來，隨口問了句：“今天沒去玩會？”

“沒有，上課呢。”張然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拿出個西紅柿啃著，“媽，我想買教材，學校上課要用。”

蕭紅愣了下：“行..，去我包里拿吧。”

他需要錢，更需要啟動資金——2004年的小縣城，藏著太多賺錢的機會，自己可以在諸天世界肆無忌憚，但不想在現實世界步伐太快，因為，這里有著一切自己所珍重的。

蕭紅雖然疑惑，但還是從錢包里掏出五十塊錢：“別跟溫向南他們瞎混，買完教材早點回家。”

“知道了媽。”張然接過錢，想著買什么書，回初三，本身就是學渣，還要重新再來一次，幸虧有了過目不忘，不過好像自己也要在這一年中好好輔導一下他們幾個人啊。

心里盤算書，盤算著人，甚至盤算著明天去網吧把回憶完善的計劃。

李胖子在這個年代是普遍現象，說他壞吧，也算不上壞，大環境影響下的客觀現象，此時古惑仔流行，倘若不威風一點反而會被欺負，所有校園里比威風是常見的事，而調解這種小事，張然手到擒來，無非就是說和，或來打CS比賽（最早的槍戰類游戲之一，可以理解為穿越火線），誰輸誰怎樣，回頭無論輸贏呂鵬再敬根煙，事平，簡單。

回想16歲的自己似乎也很莽，各臺球廳和網吧都還吃得開，各類老大沒少認識，關系都處的可以，如果有事撐個場什么的拉起幾百號人也是難度不大，主要是港片古惑仔沖擊下的時代因素，可不像06年以后那么平和，別說拉幾百號人，拉幾十號人都相當了不得。

嗯，自己說的話還是有一定威懾力的，起碼在16歲。

李胖子槍戰游戲的水平還是很高的，在大一的時候還跟他所在的的反恐精英戰隊在省賽遇到過，現在么，在他還沒成長到那個高度之前，得先讓李胖子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大神”什么叫策略，當年初三畢業后去私職又是搞戰隊又是打比賽，別的不說，CS經驗豐富，更是獲獎無數，可惜當年的CS槍戰游戲不像三十多歲的時候獎金那么高。

晚上躺在床上，張然細細想著賬本的事，所有的事都是萬事開頭難。

上面密密麻麻記著各種賒賬，大頭是打下的白條，這部分一半可以放棄，一般可以收回，繼續開飯店，有部分白條還要認，不認飯店都開不了，這算是飯店的成本類支出。

下面就是連帶關系，這部分是必須追回的，縣里好點的飯店就兩三家，自己父親開的這家算是排前三了，樹大招風。

請客做東，顯威風，人事接待....都是首選地。

...

早讀課的瑯瑯書聲像潮水般漫過走廊，張然趴在桌子上雙手壓著卷子假裝睡覺，耳朵卻捕捉著前排的動靜。

徐曉曉正用胳膊肘捅文卿若，聲音壓得像蚊子哼：“哎，你覺不覺得張然有點不對勁？”

“怎么了？”文卿若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迷糊。

“他居然做完了數學題！最后一道附加題都做了！”徐曉曉的語氣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而且這幾天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跟個狼似的。”

張然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故意把數學卷子攤在桌面上，用胳膊肘支著頭擋住臉，余光卻能看到文卿若悄悄回過頭，視線在他的卷子上停留了幾秒，又慌忙轉了回去，跟個小偷一樣，耳根紅得像熟透的櫻桃，與當年一模一樣的場景。

....

“張然。”彭燕的聲音突然響起，這位五十六歲的英語老師走到他桌前，手里捏著本《新概念英語》，

“把昨天教的課文讀一遍。”

全班頓時安靜下來。彭燕雖然脾氣好，卻最討厭學生上課走神，上次呂鵬上課吃干脆面，被她用尺子敲了桌子。

張然慢悠悠地站起來，流利的英語從嘴里滾出來，發音標準得像磁帶里的播音員。

他甚至還帶著點美式發音的卷舌，這是前世開外貿公司時，跟客戶練出來的。

彭燕愣住了，扶了扶老花鏡：“你……你這口音？”

“在家跟著磁帶練的。”張然笑了笑，坐下時瞥見趙玉兮驚訝的眼神。

這個永遠考第一的胖姑娘正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大概是在記錄這個“奇跡”。

下課鈴剛響，徐曉曉就像顆小炮彈似的沖過來，胳膊肘支在張然的課桌上：“行啊你張然，藏得夠深啊！英語說的這么流利，是不是偷偷報了補習班？”

“沒有。”張然靠在椅背上，看著她因為跑太快而泛紅的臉頰，“可能我是天才，稍微認真一點，呵呵，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突然開了竅，開竅懂吧。”

“我才不信。”徐曉曉撇撇嘴，突然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哎，你老實說，是不是為了追文卿若才開始學習的？我跟你說，劉子晨昨天又給她帶了好吃的！我覺得她倆....”

張然的目光越過她，徑直落在教室最后一排。

那里，文卿若和劉子晨倆人聊的很起勁，她刻意選擇的角落此刻反而成了焦點，劉子晨笑得一臉陽光，手里拿著零食豆卷和兩瓶啤酒，兩人靠得很近，肩膀都快碰到一起。

“追她？”張然收回目光，勾了勾嘴角，語氣帶著點戲謔，“徐大喇叭，你忘了上次是誰說‘你倆不可能，不如追我’的？”

徐曉曉的臉“唰”地紅了，伸手就去擰他胳膊：“你還提！那不是...看你...，跟你開玩笑嘛！”

“我沒開玩笑啊。”張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的溫度讓徐曉曉猛地一顫，“你說，我要是追你，你答應嗎？”

...十六歲的身體，三十七歲的靈魂，哪里還會像靦腆的少年一般，有的只是把握每一次機會。

突然，眼前閃過一道微光，系統界面浮現出來：

【穿越準備中……目標世界：《小歡喜》。】

張然看向系統面板的“確定”鍵。

.....

主線任務【善行】：解決童文潔的煩惱，讓童文潔生活變的更好，使其心情舒暢，但行善事，付出自己，舍己為人....，完成任務劇情點+1.

支線任務【日行一善】：幫助他人提升武術認知，付出真心，真意，傳授武功和心法.....，完成任務獎勵“強體”。

...

南江市體育館內，中央空調早在三天前就停止了運作，濕熱的空氣里，汗水的咸腥與廉價香水的刺鼻氣息交織彌漫。稱重區的電子屏不斷循環播放著參賽名單，王磊赤裸著上身，站在體重秤上，結實的肌肉線條在頂燈下賁張，一旁人的手機直播鏡頭幾乎要貼到他的身上，彈幕在屏幕上飛速劃過。

“瞧見沒？這就是區錦賽亞軍該有的排面！”

“王哥，我們都是給你撐場子的！一個字干！”

王磊沖著鏡頭吹了個響亮的口哨，余光瞥見正在排隊的張然，眼中閃過一抹輕蔑，今天自己的對手，看過他之前幾場，完全的技術取勝，不過這最后，他估計是沒戲的，體重上的差距太大，可不是簡單的技術能彌補的。

嗤笑道：“喲，這哪冒出來的小屁孩啊？是不是走錯地兒了？”

直播間瞬間炸了鍋，彈幕如潮水般瘋狂刷屏：

「這娃怕不是未成年吧？這都能報上？」

「這種賽事對年齡放寬，很正常，你沒看還有個四十多歲的呢？」

「賽事方咋想的？這波屬于降維打擊了吧！速喊停！」

「壓一包辣條，血條撐不過半分鐘！有人跟單嗎？」

「救命，這真的不是劇本？要給王哥高興死了！」

「鎖喉！鎖喉！鎖喉！盡早結束！」

「照著這小身板，對面來個三排開黑還差不多」

「王哥別鯊瘋了！這根本就是青銅撞王者，純純虐菜局！」

「妥妥的電子榨菜素材，估計是來直播整活的顯眼包富二代，別留情，給他打出心里陰影！」

張然壓根沒管周圍吵吵鬧鬧的聲音，低頭專心刷著手機。

他正在看振遠武館的大眾點評，最新一條評論是昨晚發的，字里行間全是怨氣：“趙館長功夫確實沒得說，就是收費太狠了！我侄子去學了沒幾天，竟然被收了五千塊！這哪是教功夫，簡直是明搶！”張然穿著一身干凈的白運動服，手指在屏幕上滑來滑去。

“喂，跟你說話呢！”王磊伸手就去推張然的肩膀。

張然身形一晃，輕巧避開，抬頭淡淡看了王磊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烽煙既起，且以實力證高下；劍鳴已聞，何須口舌費周旋？”

“好有文采啊你。”

“客氣客氣。”他目光堅定，仿佛早已將外界喧囂置之度外。

別的沒聽懂，但王磊清楚的聽到了實力證高下，費口舌....

“哈！哈..有意思啊，實力證高低.....”王磊夸張地大笑，周圍幾個參賽選手也跟著起哄。

檢錄員拿著登記表走過來：“張然，十七歲，58公斤。”

“未成年？”

王磊夸張地后仰大笑，對著手機直播鏡頭：“家人們誰懂啊！組委會這是搞饑餓營銷還是送福利？實話講小弟弟，我掃你五百塊當出場費，趕緊打車回回家吧，擂臺可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

張然撣了撣運動服上的灰塵，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你母親未曾教導過你，失卻尊重他人的禮儀，終將為這份傲慢付出代價？”

“找死！”王磊擼起袖子就要動手，被檢錄員死死攔住：“別鬧！想取消資格就動一下試試！”

拳臺圍繩的帆布泛著油光，張然綁拳帶時，周圍的議論聲像蒼蠅般嗡嗡作響。

“完了，我看王磊是認真的，這小孩怕是要被抬著出去。”

“王磊上次把省隊的都打住院了，我估計這小子有點懸。”

“看他細皮嫩肉的，不像練家子啊。”

王磊在對面活動著脖頸，指節捏得咔咔作響：“小子，等會兒別哭著哈~。”

張然抬眼笑了笑，那笑容里帶著三分嘲弄七分漫不經心：“我正在考慮，打完這場，要不要讓你轉行賣輪椅。”

裁判哨聲剛落，王磊像輛失控的卡車猛沖過來，拳頭帶著破空聲砸向面門。

看臺上發出一陣驚呼，有膽小的女生已經捂住了眼睛。

就在拳頭即將命中的瞬間，張然突然側身。

動作快得像道殘影，步法輕盈得如同踩在棉花上，王磊的拳頭擦著他的鼻尖掠過，帶起的風掀起額前碎發。

“我靠！這反應！有點東西。”前排觀眾猛地站起來。

第一回合成了單方面的追逐游戲。

王磊的拳頭每次都差之毫厘，張然的閃避帶著某種戲謔的韻律，仿佛在跳一支優雅的躲避舞。

觀眾席的議論漸漸變了味：

“這小孩是猴子變的吧？要這么一直躲，待會王磊就沒勁了。”

“王磊怎么跟沒頭蒼蠅似的？打他啊！追著打他啊！”

“搞他啊！弄他！...他！”

“你們看他步法，感覺他好敏捷啊，似乎好輕的樣子，是不是有點像武俠片里的輕功？”

第二回合開始，王磊喘得像風箱，汗水順著下巴滴在拳臺帆布上。

張然突然主動迎上去，在兩人距離不足半米時，右肘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輕巧的磕在王磊肋下。

“呃！”王磊疼得弓起身子，冷汗瞬間浸透了訓練服。

看臺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有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舉著手機直播，鏡頭死死盯著拳臺：“家人們看到沒！這絕對是真功夫！肘法精準打擊，太專業了！”

第三回合還剩十五秒，王磊紅著眼撲上來做最后掙扎。

張然突然矮身，右拳貼著對方下巴輕輕上挑。

動作輕得像撫摸，效果卻堪比驚雷。

王磊的身體瞬間僵住，瞳孔放大，直挺挺倒在拳臺上。后腦撞擊帆布的悶響，在死寂的場館里格外清晰。

“十！九！八！”裁判的倒計時聲像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

直播彈幕瞬間刷屏：

「臥槽！KO了！」

「太假了吧！」

「這一拳也太輕了吧？開掛了？」

「瑪德！演都不演了？」

「剛才誰說要抬著出去的？臉疼不？」

「專業躺平？」

張然解拳套的動作慢條斯理，仿佛只是剛喝完一杯下午茶。

王磊被兩個跟班架起來，此時已經醒了過來，臉色慘白如紙：“你……到底是什么人？”

“路人。”

張然把冠軍證書塞進背包，拉鏈沒拉嚴，露出半截纏著防滑帶的工藝品劍。

他轉身走向出口，留給全場一個清瘦卻挺拔的背影。

剛踏出體育館，一群扛著手機的野生網紅瞬間把他圍了個水泄不通，鏡頭恨不得戳到他鼻孔里：

“哥！這波操作是跟哪個大神偷的師？哪個武館練的？”

“這到底是什么神仙功夫？”

“考慮加入省隊帶飛嗎？！”

張然撥開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只是隨便玩玩。”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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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