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里斯大學歷史系的階梯教室飄著淡淡的粉筆灰味，窗外的梧桐樹影晃在黑板上，把“19世紀塞拉里斯市手工業轉型”的板書映得忽明忽暗。鄭蕭坐在教室后排，筆尖懸在筆記本上半天沒動，眼神早飄到了窗外——不是在看風景，是在算“逃離教室”的最佳時機。

講臺上，白發蒼蒼的老教授正拿著搪瓷杯，唾沫橫飛地講著“紡織業對城市格局的影響”，杯子里的菊花茶泡得發脹，花瓣都溢到了杯口。鄭蕭偷偷看了眼手機，屏幕上是喬伊半小時前發的消息：“阿爾弗雷德先生已經在克勞馥莊園等您了，訓練室的設備都調試好了~”

“調試好”三個字像根小鉤子，勾得鄭蕭心癢——上次被哈莉·奎茵的棒球棍追著打，又被杰森的砍刀嚇得差點觸發被動沖擊波，他早就想跟著阿爾弗雷德學幾招真本事，總不能每次遇到異常體都靠跑和愛麗絲救場。可眼下這節“紡織業歷史”，比監獄里蟹老板的“討薪演講”還無聊，再聽下去，他怕自己要在筆記本上畫滿“蝙蝠戰衣設計圖”。

“咳咳！”老教授突然清了清嗓子，搪瓷杯往講臺上一放，發出“當”的脆響，“鄭蕭！你來說說，1892年塞拉里斯市最大的紡織廠叫什么名字？”

鄭蕭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來，腦子飛速轉圈——他哪知道什么紡織廠名字？昨晚趕論文到三點，滿腦子都是“異常體案例改編成歷史事件”，早把正經史料忘到后腦勺了。他干笑兩聲，含糊道：“教、教授，我……我突然想起來，論文里有個史料要去圖書館核對，能不能……”

“坐下！”老教授吹了吹搪瓷杯里的熱氣，沒好氣地擺手，“就你理由多！上次說‘要幫同學整理考古報告’，結果被我在食堂看到你吃漢堡；這次又想溜？等我喝完這杯茶，再跟你算‘逃課賬’！”

鄭蕭悻悻地坐下，心里卻松了口氣——老教授有個習慣，每次講課講到一半，都要去走廊盡頭的熱水房續茶，而且一續就是十分鐘。他偷偷把書包往桌下塞了塞，又把筆記本合上，假裝在認真記筆記，眼角卻盯著教授手里的搪瓷杯。

果然，沒兩分鐘，老教授看了眼杯底的殘茶，慢悠悠地拿起杯子：“你們先自己看課本第三章，我去續杯茶，回來抽查筆記！”說完，就揣著杯子，一步三晃地走出了教室。

鄭蕭等的就是這個！

他幾乎是在教授關上門的瞬間，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動作快得像被迅猛龍追著跑。后排的同學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抓起書包往肩上一甩，貓著腰往教室后門溜，嘴里還不忘小聲嘀咕：“對不住了教授，不是我想逃課，是‘自保訓練’比紡織廠歷史重要多了——總不能等我被異常體揍趴下，還跟人說‘我知道1892年紡織廠的名字’吧？”

剛溜到后門，就被唐納德拽了一把：“鄭蕭！你又逃課？這節可是要算平時分的！”

“平時分哪有小命重要！”鄭蕭拍開他的手，“幫我跟教授說一聲，我‘突發急性論文焦慮癥’，去圖書館找靈感了！回頭請你吃漢堡！”說完，不等唐納德再勸，就拉開后門，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走廊里的保潔阿姨正推著清潔車路過，差點被他撞個正著，手里的拖把都掉在了地上：“小伙子！跑這么快干什么？趕著去考試啊？”

“比考試急！趕著去學‘保命技能’！”鄭蕭頭也不回地喊，腳下沒停，順著樓梯往樓下沖——他可不敢等電梯，萬一遇到教授回來，那可就真“逃無可逃”了。

從教學樓到學校大門，平時要走十分鐘的路，鄭蕭愣是用五分鐘跑完了。跑到校門口時，他扶著電線桿直喘氣，胸口的身份卡硌得慌，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把T恤都浸濕了。路過的女生偷偷看他，還以為是哪個體育生在練沖刺，小聲議論：“這男生跑得好快，就是看起來有點狼狽……”

鄭蕭沒心思管這些，掏出手機趕緊叫車。幸好是周末，校門口的出租車不少，沒兩分鐘，一輛亮著“空車”燈的藍色出租車就停在了他面前。

“師傅，克勞馥莊園，麻煩快點！”鄭蕭拉開車門鉆進去，還在大口喘氣。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看了眼他汗津津的樣子，笑著打趣：“小伙子，逃課去約會啊？跑這么急，生怕被老師抓？”

“不是約會，是去‘上課’！”鄭蕭擦了把汗，心里吐槽：要是普通上課，我用得著跑這么快？這可是“蝙蝠戰衣體驗課”，錯過一次，下次說不定要等阿爾弗雷德忙完克勞馥集團的事。

出租車啟動，緩緩駛出校園。鄭蕭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心里忍不住期待起來——阿爾弗雷德說的“驚喜”到底是什么？是真的蝙蝠戰衣，還是像監獄里那樣的模擬訓練設備？他甚至開始在腦子里演練：要是穿上戰衣，下次遇到哈莉·奎茵，能不能躲開她的棒球棍？遇到杰森，能不能不用跑？

越想越興奮，連剛才跑太快的疲憊都消了大半。

大概四十分鐘后，出租車駛進了郊區的林蔭道。道路兩旁的梧桐樹又高又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織成斑駁的光影。再往前開了五分鐘，一座復古又氣派的莊園出現在眼前——米白色的圍墻，黑色的鐵藝大門，門楣上刻著“克勞馥”三個金色大字，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看起來既莊重又有威懾力。

“嚯，這地方夠氣派啊！小伙子，你是來這兒當家教的？”司機忍不住感嘆。

“算是……來學東西的。”鄭蕭沒多說，付了車費就下了車。剛走到大門前，兩個安保人員就迎了上來，態度卻很客氣：“鄭蕭先生，阿爾弗雷德先生已經在里面等您了，請跟我們來。”

顯然，阿爾弗雷德早就跟安保打過招呼了。

鄭蕭跟著安保走進莊園，心里忍不住驚嘆——莊園里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中間有個圓形的噴泉，水花濺在陽光下像碎鉆；遠處的主建筑是復古的歐式風格，窗戶上掛著深紅色的窗簾，看起來既典雅又透著點科技感（他猜里面藏著不少克勞馥集團的黑科技）。

穿過草坪，走到主建筑側面的一棟白色小樓前，安保停下腳步：“阿爾弗雷德先生在里面等您。”

鄭蕭推開門走進去，一股淡淡的金屬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撲面而來——不是醫院的那種刺鼻味，是科技設備特有的清爽感。樓里的空間很大，中間是個空曠的訓練場地，四周擺著各種他叫不出名字的設備，天花板上掛著銀色的金屬軌道，看起來像電影里的未來訓練室。

而訓練場地旁邊，穿著黑色燕尾服的阿爾弗雷德正站在那里，手里拿著個平板電腦，看到鄭蕭進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鄭蕭先生，你來了。路上沒遇到麻煩吧？”

“沒麻煩，就是從教室跑出來的時候，差點撞保潔阿姨的拖把。”鄭蕭笑著撓撓頭，目光忍不住往訓練場地里瞟，“阿爾弗雷德先生，您說的‘驚喜’，就是這里？”

“算是一部分。”阿爾弗雷德抬手示意他過來，走到訓練場地旁邊的金屬柜子前，按下指紋鎖，柜子“咔噠”一聲打開——里面放著一套黑色的戰衣，款式很像蝙蝠戰衣，卻比電影里的輕便很多，胸口沒有蝙蝠標志，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小的銀色按鈕，袖口和膝蓋處有淡藍色的線條，看起來既酷炫又不笨重。

“這是簡化版的蝙蝠戰衣，”阿爾弗雷德拿起戰衣，遞給鄭蕭，“沒有攻擊性武器，主要是基礎防護和輔助移動——比如袖口的‘緩沖裝置’，能幫你擋住棒球棍之類的攻擊；鞋底的‘彈跳模塊’，能讓你跳得更高，方便躲避。你先試試合不合身。”

鄭蕭接過戰衣，入手很輕，布料摸起來既柔軟又結實，像是某種特殊的纖維。他有點激動，又有點緊張：“這……這穿上不會像‘蝙蝠俠cosplay’吧？我要是摔了，會不會把戰衣蹭破？”

“放心，這戰衣的材質比你想象中耐用。”阿爾弗雷德笑著說，“而且今天的訓練，需要你穿著它‘實戰’——我給你準備了個‘對手’。”

“對手？”鄭蕭愣了一下，“是……是您親自跟我練？”

阿爾弗雷德搖搖頭，按下平板電腦上的一個按鈕。訓練場地中間的地面突然緩緩升起，一個銀色的機器人從地下冒了出來——機器人的體型和人類差不多，頭部是個圓形的屏幕，屏幕上正閃爍著藍色的光點，身體兩側的機械臂上，還各掛著一根銀色的棒球棍，棍身上甚至還貼著點彩色的貼紙，看起來格外眼熟。

沒等鄭蕭反應過來，機器人頭部的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形象——紅藍金漸層的雙馬尾，臉頰上的桃心圖案，甚至連嘴角那抹“瘋勁”的笑容，都和哈莉·奎茵一模一樣！

“這、這是……模擬哈莉·奎茵的機器人？！”鄭蕭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瞬間想起上次被哈莉的棒球棍追著打，后背還隱隱作痛，“阿爾弗雷德先生，您這‘驚喜’，怎么有點像‘驚嚇’啊？”

阿爾弗雷德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淺笑：“想要應對異常體，就得先適應他們的攻擊方式。這機器人的攻擊強度是哈莉·奎茵的七成，速度也是七成，正好適合你現階段的訓練。”

他頓了頓，按下平板電腦上的另一個按鈕，機器人的機械臂突然動了起來，棒球棍在手里轉了個圈，發出“呼呼”的風聲，屏幕上的哈莉·奎茵形象還對著鄭蕭眨了眨眼，像是在挑釁。

“好了，”阿爾弗雷德往后退了兩步，給鄭蕭留出空間，“穿上戰衣，先試試能不能躲開它的第一波攻擊——記住，別想著硬抗，先練‘躲’。”

鄭蕭看著眼前的機器人，又看了看手里的簡化版蝙蝠戰衣，心里既緊張又有點興奮——躲哈莉·奎茵的棒球棍？這可比聽“紡織業歷史”刺激多了。他深吸一口氣，抱著戰衣走向旁邊的換衣間，心里默默給自己打氣：鄭蕭，加油！這次可不能再被“哈莉”追著跑了，不然連戰衣都要笑你！

換衣間的門關上，訓練場地里的機器人還在轉著棒球棍，屏幕上的哈莉·奎茵笑容越來越明顯。阿爾弗雷德站在場地邊緣，看著換衣間的方向，手里的平板電腦上，正顯示著戰衣的各項參數——他知道，這只是鄭蕭“變強”的第一步，后面還有更難的訓練在等著他。

而換衣間里，鄭蕭正費勁地套著戰衣，心里還在吐槽：這戰衣看著輕便，穿起來怎么這么麻煩？要是待會兒機器人的棒球棍揮過來，我還沒穿好鞋，豈不是要被揍成“戰衣包裹的歷史系研究生”？

一場注定充滿“驚險”和吐槽的訓練，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