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的警報聲還在“滴——滴——”地輕響,鄭蕭盯著屏幕上那道模糊的黑影殘影,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身份卡——卡片傳來的溫熱感,此刻卻沒帶來多少安全感。喬伊的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屏幕上不斷切換著監獄外圍的監控畫面,從東門到北門,每一個角落都沒放過,連藏在灌木叢后的攝像頭都調了出來,畫面里只有夜風掃過的落葉,連只流浪貓都沒有。
“怎么樣?還能追蹤到杰森的蹤跡嗎?”鄭蕭的聲音有點發緊,他總覺得那道黑影沒走遠,像頭潛伏在暗處的野獸,正盯著監獄里的貞子——畢竟錄像帶之前在杰森身上待過,他說不定還想把貞子“搶”回去。
喬伊的眉頭皺了皺,又調大了黑影消失處的監控畫面,畫面里只有一片漆黑的樹林,連月光都被樹枝擋住了:“先生,杰森的能量痕跡突然消失了。他好像……故意隱藏了自己的氣息,監獄的監控只能捕捉到他剛才短暫停留的殘影,現在連微弱的能量波動都檢測不到了。”
愛麗絲走到屏幕旁,仔細觀察著那道黑影的輪廓——兩米多的身高,寬厚的肩膀,還有隱約能看到的工裝褲輪廓,和之前在紫羅蘭大街見到的杰森一模一樣:“他不是隱藏氣息,是在離開。亡靈類異常體的移動速度本就快,而且他剛和貞子纏斗過,體力沒恢復,不會在監獄外圍久留——他現在離開,更像是在‘標記’位置,說不定下次會帶著更強的狀態回來。”
“標記位置?”鄭蕭心里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他還會再來?”
“大概率是。”愛麗絲點了點頭,指尖輕輕劃過屏幕上的黑影,“他對貞子的能量有感應,現在貞子被關在監獄里,等于給杰森留了個‘定位信號’,他只要想找,遲早能找到這里。”
鄭蕭靠在椅背上,長長舒了口氣——懸著的心剛放下一半,又被新的擔憂提了起來。杰森就像顆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炸開,而且他連愛麗絲都能壓制,下次再來,光靠自己和喬伊,恐怕很難擋住。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這塞拉里斯市到底藏了多少“狠角色”?剛抓完貞子,又來個杰森,下次是不是要從哪個恐怖片里蹦出個更嚇人的?
“先生,你看!”喬伊突然指著屏幕,聲音帶著點驚喜,“北門的監控捕捉到一道移動軌跡,朝著郊區的方向去了!能量波動雖然弱,但和杰森之前的痕跡能對上——他真的走了!”
鄭蕭趕緊湊過去看——屏幕上,一道微弱的白色軌跡線從監獄北門延伸出去,一直往郊區廢棄工廠的方向走,那是之前監控顯示杰森待過的地方。軌跡線越來越淡,最后徹底消失在監控范圍外,顯然是真的離開了。
“總算走了。”鄭蕭松了口氣,感覺后背的冷汗都快干了,“雖然知道他還會再來,但至少現在能喘口氣——不用一邊趕論文,一邊擔心被杰森的砍刀劈進辦公室。”
愛麗絲看著他放松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現在知道擔心了?剛才在紫羅蘭大街,你還敢拿著錄像帶引誘貞子,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那是‘戰術’!不是不怕!”鄭蕭反駁,卻沒多少底氣,“我當時要是不引著貞子,你還得被杰森追著砍,唐納德和莉莉也不安全——再說了,我這不是有你幫忙嗎?要是我一個人,早就觸發被動沖擊波,躺醫療艙里了。”
喬伊看著兩人斗嘴,也笑了起來,剛才緊張的氛圍徹底消散了:“先生,既然杰森走了,不如去隔離艙區域看看吧?剛才關押貞子的時候,我看到迅猛龍好像在搶肉干,蟹老板還在喊著要工資,說不定又有人‘作妖’了。”
“可不是嘛,這群‘住戶’就沒讓我省心過。”鄭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骨頭發出“咔噠”的輕響,“走,去看看,免得貞子沒鬧起來,這群家伙先把監獄拆了。”
三人并肩往隔離艙區域走,剛拐過走廊,就聽到一陣“嗷嗚嗷嗚”的叫聲——是迅猛龍!鄭蕭加快腳步,遠遠就看到三只迅猛龍正圍著隔離艙的欄桿打轉,最大的那只正用爪子勾著掛在欄桿上的肉干,小的兩只在旁邊跳著搶,肉干被扯得老長,眼看就要斷了。
“你們三個又在鬧什么?!”鄭蕭走過去,一把奪過肉干,“早上才給你們喂過,現在又搶?再鬧明天就不給肉干,只給蔬菜沙拉!”
迅猛龍們看到鄭蕭,瞬間蔫了,最大的那只耷拉著腦袋,小的兩只也縮回了假山后面,只露出兩只小眼睛偷偷看他,像做錯事的小孩。鄭蕭看著它們可憐巴巴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把肉干分成三份,分別扔進隔離艙:“吃吧吃吧,別搶了,再搶就真沒了。”
旁邊的水池里,尼斯湖水怪看到鄭蕭,興奮地探出頭,尾巴拍打著水面,濺起的水花剛好落在鄭蕭的褲腳上,涼得他一哆嗦:“小水怪,你也想搶肉干?你是水生動物,吃不了這個,我給你留了魚干,在水池旁邊的食盆里。”
水怪像是聽懂了,歡快地“啾啾”叫了兩聲,轉身游向食盆,龐大的身體在水里劃出一道波紋,差點把旁邊的假山石撞歪。
“還有你,蟹老板!”鄭蕭走到蟹老板的隔離艙前,就看到老螃蟹正用大鉗子夾著個小本子,在上面畫“正”字,“又在算我欠你多少工資?我都說了,等我論文交了,拿到導師的補貼就給你,你急什么?”
蟹老板抬起頭,大鉗子“咔嚓”響了一聲,語氣帶著不滿:“我不管!你欠我七天工資,還有三天的蟹黃堡!監獄食堂的魚干太硬,我牙都快硌掉了!”
“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忙完這陣子就給你弄蟹黃堡。”鄭蕭無奈地擺擺手,心里吐槽:這螃蟹比唐納德還能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監獄的“財務總監”,自己是欠薪的“黑心老板”。
巡查完隔離艙區域,鄭蕭回到主控室時,已經快半夜了。喬伊早就把整理好的歷史文獻放在了電腦桌面上,還貼心地用不同顏色標注了重點——紅色是塞拉里斯市的近代事件,藍色是外來文化影響的案例,連引用格式都備注在了旁邊。
“喬伊,你也太貼心了!”鄭蕭坐在電腦前,看著標注清晰的文獻,感動得差點哭出來,“有你幫忙,我肯定能在 deadline前寫完論文!”
愛麗絲也坐在旁邊,手里拿著本歷史書,偶爾翻幾頁,看到鄭蕭對著屏幕發呆,就提醒一句:“這里可以加個案例,比如塞拉里斯市十五年前的‘港口文化節’,其實是航海游戲里的異常體帶來的航海技術展示,改成‘外來航海家的文化交流’,既符合論文主題,又不會暴露監獄的事。”
“對!就這么寫!”鄭蕭眼前一亮,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歷史系論文果然還是要‘藝術加工’,不然光靠干巴巴的史料,寫出來比監獄的魚干還沒味道。”
他寫得入神,不知不覺就到了后半夜。電腦屏幕上的論文已經寫了大半,從塞拉里斯市的近代工業發展,到外來文化的融合,每一部分都加了“改編版”的異常體案例,既符合歷史系的論文要求,又沒暴露監獄的秘密。
“呼——總算寫完第三章了。”鄭蕭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突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翻出阿爾弗雷德的聯系方式——之前阿爾弗雷德說過,等他處理完貞子的事,就去克勞馥莊園進行戰衣訓練,還說要教他基礎的格斗技巧,免得下次遇到杰森,只能靠跑。
“對了,喬伊,幫我跟阿爾弗雷德先生約個時間,就說我這周末去克勞馥莊園訓練。”鄭蕭對著喬伊說,“上次被杰森追得那么狼狽,再不學幾招,下次遇到他,真要變成‘歷史系研究生牌沙袋’了。”
喬伊點點頭,立刻給阿爾弗雷德發了消息:“阿爾弗雷德先生回復了,他說周末隨時可以,還讓你帶上身份卡,說是給你準備了‘驚喜’——好像是新的訓練道具。”
“驚喜?”鄭蕭摸了摸下巴,心里有點期待又有點忐忑,“阿爾弗雷德先生的‘驚喜’,不會是讓我跟克勞馥莊園的安保機器人對打吧?上次我只是碰了碰他的拐杖,就被他教了半小時的‘禮儀格斗’,現在想想還覺得胳膊疼。”
愛麗絲聽到他的吐槽,忍不住笑了:“阿爾弗雷德先生的訓練很有用,你要是認真學,下次遇到杰森,至少能多撐幾分鐘,不用再靠我帶著跑。”
“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認真學。”鄭蕭嘴上答應著,心里卻在默默祈禱:希望那個“驚喜”別太離譜,至少別讓他跟迅猛龍一起訓練——他可不想再被追得滿莊園跑。
電腦屏幕上的論文還亮著,隔離艙里的異常體們已經睡熟了,只有尼斯湖水怪偶爾發出“啾啾”的輕響,像在說夢話。鄭蕭看著窗外的模擬星空,心里突然踏實了不少——雖然杰森還會再來,論文還沒寫完,訓練也可能很辛苦,但至少現在,他不是一個人在面對這些麻煩。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監獄外圍的樹林里,一道黑影正站在暗處,盯著監獄的方向——是杰森!他剛才根本沒走遠,只是隱藏了氣息,此刻正用那雙冰冷的眼睛,死死盯著關押貞子的隔離艙方向,曲棍球面具后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猙獰的笑。
一場新的風暴,還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