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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舟身世初現謎團

第7章:小舟身世初現謎團

車子急剎在仁和醫院后巷,羅易推門就沖了出去。藥房后窗還在冒煙,玻璃碎了一地,火光從通風口里隱隱透出。他沒時間猶豫,翻身躍進窗框,落地時一個翻滾卸力,順手從腰間抽出兩根銀針夾在指縫。

藥架已經開始燃燒,濃煙往上竄。他屏住呼吸,屈指連彈,三枚銀針精準釘入噴淋系統的感應閥。咔噠一聲,水柱嘩啦啦灑下來,火勢瞬間被壓住大半。

角落里蜷著一個人影,披著臟兮兮的 hoodie,頭發亂糟糟蓋住臉。是小舟。

羅易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拉起來。她嗆咳了幾聲,眼神渙散,手里還死死攥著個玉墜。他順手接過,借著應急燈的光一看——玉墜背面刻著一個“承”字,刀工細密,像是家族信物。

“誰給你的?”他低聲問。

小舟搖頭,手指顫了顫,指向自己心口,又比了個“撕”的動作,像是在說“不能說”。

外頭傳來腳步聲,至少五個人,步伐緊湊。羅易眼神一冷,把玉墜塞進內袋,背起小舟就往側門走。剛拐進消防通道,身后“砰”地一聲,整扇門被踹開。

黑衣人沖進來,手里握著短棍,領頭的右臂上有個紋身——扭曲的蛇纏著蓮花,和羅家祠堂石柱上的圖騰一模一樣。

“放下人。”那人嗓音沙啞。

羅易冷笑,反手抽出一根銀針甩出去。針尖擦過對方耳側,釘進墻縫,震得整條走廊嗡嗡作響。趁對方愣神,他抬腿撞開安全出口,背著小舟沖進夜色。

巷子外停著一輛破舊的面包車,車門半開。司機是周青,嘴里叼著棒棒糖,見他們出來立馬踩油門:“上車!林曉的人已經包圍了醫院東門。”

羅易把小舟放在后座,自己剛要上車,眼角余光瞥見她手腕內側有一道舊傷疤,形狀像被烙鐵燙過的“羅”字。他心頭一震,卻沒多問,只迅速關上車門。

車子猛躥出去,輪胎在濕地上打滑。后視鏡里,幾個黑衣人追了幾步就停下,其中一個舉起對講機說了句什么。

“他們不是林曉的人。”周青嚼著糖,語氣忽然正經,“那是羅家的私兵,二十年前就被注銷編制了。”

“羅家?”羅易瞇眼,“那個十年前就被羅家吞并的醫藥世家?”

“對,羅承遠那一支。”周青冷笑,“聽說他有個女兒,八歲那年全家被滅門,尸體都沒找全。”

羅易低頭看向昏睡的小舟,指尖輕輕拂過她頸后的蓮花刺青——位置、形狀,和羅家族譜記載的繼承者印記完全一致。

他忽然想起四年前那場大火。他爹臨死前攥著他手,說的最后一個字,就是“承”。

面包車七拐八繞,最后停在城西一棟廢棄診所。這是羅易的秘密據點,沒人知道。

他把小舟抱進去,放在診療床上,剪開她左肩的衣服。傷口不深,但流血不止,像是被淬了毒的刀劃過。他皺眉,取出針灸盒,三針下去封住血脈,又用酒精棉擦凈創面。

“得驗血。”他說。

周青早準備好了便攜設備。采血針扎進小舟指尖,一滴血落入檢測儀。屏幕閃爍幾下,跳出結果:

【血型:RH-null(黃金血)】

【DNA匹配度:99.2%】

【比對樣本:羅易】

周青瞪大眼:“臥槽?這……這不是親兄妹就是克隆人了吧?”

羅易沒說話,盯著那串數字看了足足十秒。他想起小時候,母親總抱著一個褪色的鐵盒,說“等承兒回來,這個就還給她”。

那時候他不懂“承兒”是誰。

現在他懂了。

“查羅家老宅。”他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特別是地下藥庫。”

周青剛要操作平板,門外突然傳來異響——不是腳步,是金屬拖地的聲音。

羅易立刻熄燈,把小舟往里推,自己抄起銀針守在門邊。

門縫下滲進一股淡淡的藥味,像是安神香混著鐵銹。有人在外頭輕輕敲了三下,節奏古怪,像摩斯密碼。

滴、滴滴、滴。

是小舟教過他的暗號:安全。

他遲疑一秒,拉開門。

空蕩蕩的走廊沒人,只有地上放著一個燒焦的藥盒,半邊字跡被熏黑,但“沈”字清晰可見。翻開內層,生產批號和沈知意藥瓶底部的編碼完全一致。

羅易瞳孔驟縮。

她吃的藥,不是假的——是被調包了。

真正的藥,早就被人換成了抑制劑,長期服用會加劇躁郁癥發作。而原版藥,只在羅家地下庫房有存檔。

他猛地轉身,卻發現小舟醒了,正掙扎著坐起來,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

羅易趕緊上前扶住她:“別動,傷口還沒愈合。”

小舟卻一把抓住他手腕,力氣大得嚇人。她指了指自己喉嚨,又用力拍了拍胸口,眼神急切。

“你想說話?”羅易問。

她點頭,眼淚在眼眶打轉,卻流不出來——整容過度的后遺癥。

她突然伸手,在空中寫字。一筆一劃,歪歪扭扭:

“我……是……你……姐。”

羅易僵住。

她繼續寫:

“媽……沒死。她在……等你。”

話音未落,檢測儀突然報警。屏幕閃出新數據:

【血液中檢測到微量鳳凰素——僅存于羅家初代家主血脈】

【激活條件:與羅易共處一室超30分鐘】

周青倒吸一口涼氣:“這玩意兒……不是傳說嗎?說是能解開‘鳳凰印記’,讓羅家人擺脫宿命詛咒……”

羅易低頭看小舟,聲音發緊:“所以你一直跟著我,不是為了報仇?是為了……解開封印?”

小舟虛弱地點頭,抬起手,輕輕碰了碰他袖口那枚刻著重生日期的袖扣。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

零點整。

三行新字浮現:

“羅家地庫有你母親的錄音。”

“小舟的聲帶未毀,只是被封。”

“知意,記得吃藥。”

羅易盯著最后那行,手指緩緩收緊。

他忽然想起,前世沈知意最后一次見他,也是深夜,手里攥著空藥瓶,笑著說:“你知道嗎?我吃的藥,是你媽研發的。”

原來一切早就埋好了。

他轉身抓起外套,把小舟扶起來:“走,去羅家老宅。”

“你現在去就是送死!”周青攔住他,“那地方被陸沉的人盯了十年!”

“那就讓他們看看。”羅易扣上針匣,眼神鋒利如刀,“羅家的種,不是隨便誰都能滅的。”

小舟突然拉住他衣角,從貼身口袋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個年輕女人,抱著兩個小孩,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一個兩三歲的男孩。

女人眉眼溫柔,懷里小女孩戴著玉墜,上面清清楚楚刻著“承”字。

小男孩的脖子上,掛著一枚和羅易一模一樣的袖扣。

羅易呼吸一滯。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小字:

【承兒,護好弟弟。若我未死,必歸來。】

他抬手摸向后頸,那里有一道從小就有、卻從未流過血的暗紅印記——家族稱為“鳳凰淚”。

小舟顫抖著手指,輕輕點在他印記上,又指向自己喉嚨。

意思是:我能解開它。

羅易深吸一口氣,把照片塞進胸口。

“走。”他說,“翻墻進去,不走正門。”

周青啟動車子,剛倒出半米,車燈忽然照到院墻角落——那里站著一個人影,穿著病號服,手里握著紅酒杯,正靜靜望著他們。

是沈知意。

她緩緩舉起杯子,像是敬酒,又像是告別。

然后她轉身,消失在夜色里。

羅易沒追,只是低頭看了眼手機。

那三行字還在,但最后一句,墨跡似乎比剛才深了些。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每次寫“知意,記得吃藥”,字跡都會變濃一點。

好像……寫的人,越來越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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