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童男童女
- 我的道術秘籍是犯罪心理學
- 吃碰杠
- 2124字
- 2025-08-19 22:26:35
“轟——”
一聲巨響。
在李破盯著木牌發愣的時候,旁邊的紙人突然爆燃,全身火焰翻滾。
火勢說起就起,轉眼間就成了攔不住的熊熊大火……
“什么?”李破攥著木牌,閃身跑出去。
站在門口,望著紙扎的渾身布滿大火,臘層融化流了一地,谷草和紙身統統燒了起來。
它的肢體慢慢發軟,向后倒去。
“砰——”
紙人倒下,灰塵四起。
直到火勢見小,李破這才湊近幾步,看到紙人已經被燒得焦黑,時不時發出內部草料和竹節爆炸的咔吧咔吧聲。
好在沒有完全燒毀,留下了一塊神位牌。
火光閃爍,映射著李破忽明忽暗的表情。
他緊緊攥著手里的神位牌,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李破之位】,盯著木牌上的字,他不禁想起了今早救寶柱時,在井邊上的一炷草香。
“禍已定局,邪已入身。”
李破重復了一遍【炸香】香型的后果,皺起眉頭:
“所以那炷香實際上是在指我嗎?對方是沖我來的……?”
霎時間,一股惡寒爬上后背。
掃視了一圈破廟,李破感覺有些不適,將木牌放進褲兜,毫不猶豫的奪門而出,快步跑回義莊。
“李破之位?我?”
沙沙沙——
“是同名同姓嗎,這名字還挺常見的。”
嗒嗒嗒——
“會有土地公公的名字叫李破嗎?”
一路上,李破百思不解,也絲毫沒有放慢回家的腳步。
直到靠近義莊,聞到因為整日焚香導致義莊始終籠罩著的一股草香味兒后,他驚慌的情緒才安穩下來。
走進院子里。
看到梁衛東的尸體被放在香案前,李老姑正在用燭火給遺體消除浮腫。
她背對著李破,沒有回頭:
“怎么冒冒失失的?正好有事交給你。”
“什么事兒?”
“下午扎兩對童男童女出來。”
“兩對兒?”李破大口大口的呼吸,瞥了眼梁衛東的遺體,“義莊還要負責他的添土落葬嗎?”
“緣由因起,孽由果生。”李老姑像殺魚的師傅一樣,熟練的處理砧板上的梁衛東:
“這兩人生前有因果,死后犯沖,防止孽緣不斷,要用童男童女把他們二人分別引到兩條黃泉路上。”
“嗯,再怎么說也是村里人。”
“明白就好,兩對紙人記得要做出差異啊……”
“好!”
回應之后,李破就鉆進了倉庫里,拉亮燈泡。
他收拾出一些竹節、谷草和報紙,抱到一起,坐在板凳上開始削竹青……
做紙人比紙扎動物要難多了。
但是有了不少制作心得之后,李破也逐漸產生了自己的經驗之談。
做人最實用的小技巧,就是從頭做起。
一般來說都是先打驅干,但如果控制不好比例的話,到最后扎腦袋時,會顯得腦袋過大或者過小,要反復調整。
所以李破習慣直接從頭做起,把腦袋當作尺子來控制身體的比例,比如全身長大約7個頭,胳膊長2.5個頭。
先扎好四顆紙人頭,接著再繼續做身子。
比例和形體好控制了,但時不時李破還要掂起來抖落抖落,時刻注意竹節和谷草的平衡。
最終要保證不靠墻不支撐,只依靠雙腳站穩在地上,才算是紙人成品。
不知不覺忙活了半天,很快,夜幕降臨……
工作量實在太大,李破忙了一下午,只完成了一對童男童女的紙扎。
回想起白天遭遇的那具仿雕像的紙扎,他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怎么完全沒聽說過,到底是哪兒的高人?紙扎手藝那么好,不捏一捏完全看不出來是紙人。”
哎。
燒了,可惜了,不然還能帶回來研究研究……
他做不了【披火】那種出神入化的臘層手藝,上完色,點上眼睛,一對童男童女的制作就到此為止。
最后再給他們做個身份牌即可。
李破劈開兩段柴火,差不多削成兩指并攏大小的木牌,用刻刀寫上名字:
【范家子】、【謝家女】。
這對名字是一直以來做童男童女的死規矩。
“吃飯了!”
倉庫的門被輕輕推開,李老姑看了幾眼:
“差不多了,今天先這樣吧,明天起床再繼續扎。”
“好。”
答應下來,李破起身整理了一下,把未完成的兩顆紙人頭,和已經完成的童男童女放在一起,便跟著李老姑回屋吃飯……
雖說曹桂芬死亡的真相已經查明,但聽了關于【紙豬】的典故后,現在李破吃飯開始有意無意的注意糧食。
想必全村其他人也會重新審視飯菜,浪費糧食總歸還是不太好。
李老姑燒菜,李破刷鍋洗碗。
現如今,祖孫倆的生活模式已經非常穩固,吃完晚飯后,李破照常洗干凈碗筷,主動倒了一杯【神茶】來喝。
今晚李老姑要處理遺體,李破在外面也幫不上忙,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回屋休息。
“終于能睡個安穩覺了......”
伸了個懶腰,李破輕輕一躍翻到床上,靠著墻壁,他從口袋里拿出了那塊【李破之位】木牌。
他無法勸說自己是同名同姓的巧合,可一時間他又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點亮蠟燭,李破靠近仔細觀察手里的木牌。
除了刻字外本身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普通的木頭材質的牌子,無論是大小形狀,也都符合紙人的【身份牌】。
“嗯?”
認真端詳了幾遍細節都沒發現異常,可拿遠了一看,李破立馬就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這塊木牌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唰唰唰——
李破去了一趟倉庫,把今天新做的兩塊【范家子】和【謝家女】拿了出來,帶回臥室。
三塊木牌,放到蠟燭下仔細比對。
【李破之位】并不是新制作的木牌,它的每一條邊已經被磨得褪色了,摸起來也是柔和圓滑的,完全不割手。
而新制作的【范家子】和【謝家女】則見棱見角,表面坑坑洼洼麻麻賴賴,周遭還有不少的細碎木刺。
把【李破之位】攥在手里,像是那種經常被拿著把玩的文玩一樣,這成色最少也有三年多了。
“三年之前的牌子?”
李破放下木牌,躺在床上陷入苦思。
自己三年前剛剛成年,那時候才開始跟著李老姑學手藝,當時的李破生手生腳,每天跟著一起跑來跑去的端茶遞香,要不然就是抓抓雞、追追狗之類的......
【李破之位】,會是當年李老姑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