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稱:杰西卡視角)
目標?很簡單。搞清楚艾爾文這小子靈魂里到底塞了什么鬼東西,還有旁邊那個叫阿爾弗雷德的異界小伙兒,怎么才能把他從他那根燒火棍(紅月之杖)的魔爪里拽出來。機會?就在眼前。我的星見儀已經架好,蘭迪烏斯那小子心里關于“緹歐”的執念夠強,夠純粹,正好當個指路的燈塔。莉亞娜的藍月之力也能幫上忙,調和、穩定,她做得不錯。
阻礙?哈,到處都是!艾爾文的靈魂像個被強行拼起來的破罐子,兩個意識在里面叮叮咣咣,稍微碰重點兒就得碎。阿爾弗雷德更麻煩,那根紅月之杖邪門得很,跟這個世界的法則犯沖,還賴上他了,像條毒蛇死死纏著他的精神。我得在毒蛇打盹的瞬間,把一根救命稻草精準地塞進阿爾弗雷德手里,還不能驚醒了蛇。這活兒,比在針尖上跳舞還難。
努力?那還用說。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穿越空間趕路的疲憊感,手指輕輕拂過懸浮在面前的**星見儀·蒼穹之眼**。那核心的水晶球緩緩旋轉,流淌的星輝映在我眼底。我看向蘭迪烏斯,那小子像塊冰雕似的站著,但那雙藍眼睛深處,那份對戰友的焦灼,還有提到“緹歐”時一閃而過的痛楚,瞞不過我。
“蘭迪烏斯閣下,”我的聲音盡量平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引導力量,“集中你的意念。回想‘緹歐’。她的模樣,她的聲音,你們之間最重要的回憶…那份感覺,那份想要守護她的強烈愿望…把它當作唯一的錨點,投注到星見儀上。不要抵抗儀器的引導,相信我。”
蘭迪烏斯沒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銳利得像刀子,但最終還是微微闔上了眼。一股無形的、極其堅韌卻又帶著深切情感的意念波動,如同實質的溪流,緩緩注入旋轉的星見儀核心。水晶球內的星輝猛地一亮,仿佛被注入了活力,旋轉加速,光芒更盛,在虛空中投射出一片朦朧的、帶著溫暖光暈的區域——那是他心中“緹歐”的象征,一個純粹的情感信標。
“莉亞娜,”我轉向我的學徒,她握著**藍月之杖**的手因為緊張而指節發白,“穩住艾爾文的光繭,同時…分出一縷最柔和的月華之力,像羽毛一樣,輕輕觸碰紅月基座周圍的力場邊緣。記住,是觸碰,不是沖擊!我們要讓它‘癢’一下,讓它本能地繃緊抵抗,露出破綻!”
莉亞娜用力點頭,翡翠色的眼眸里全是專注。她深吸一口氣,**藍月之杖**頂端的藍寶石光芒流轉,一縷比蛛絲還要纖細、散發著寧靜月華的銀白色光絲,如同擁有生命般,小心翼翼地探出,極其輕柔地撩撥向石基座周圍那層無形的、扭曲空氣的暗紅色力場邊緣。
嗡…!
幾乎就在月華光絲觸及的剎那,那暗紅力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劇烈波動、收縮、凝聚!基座上的厚布無風自動,內部發出一聲沉悶壓抑、仿佛野獸被激怒般的低吼!一股遠比之前更灼熱、更具侵蝕性的混亂氣息瞬間爆發出來,兇狠地撲向那縷月華光絲,試圖將其撕碎吞噬!
就是現在!
“開!”我低喝一聲,全部精神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灌注進星見儀!
懸浮的**蒼穹之眼**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輝!無數道細密的、由純粹星光構成的光束,如同精準的手術刀,瞬間刺入阿爾弗雷德的身體,無視了血肉的阻隔,直指他混亂的精神核心!星見儀投射的光幕上,一片充斥著狂暴赤紅與刺骨冰藍的毀滅風暴景象瘋狂旋轉!風暴中心,一個極其微弱的、屬于阿爾弗雷德自身的、被痛苦和絕望包裹的意志光點,在紅月力量因“外敵入侵”而本能地收縮防御、將更多力量調往“前線”(對抗莉亞娜的月華刺激)的瞬間——暴露了出來!那個“縫隙”!就在風暴中心偏左下方,微小得如同狂風中的燭火!
蘭迪烏斯注入的“緹歐”信標,在星見儀的精準引導下,化作一道溫暖而堅韌的金色流光,如同穿越風暴的利箭,無視了周圍肆虐的赤紅與冰藍,朝著那個暴露的意志光點——阿爾弗雷德被深埋的自我意識核心——精準無比地疾射而去!
成了!我心頭一松。只要這道寄托著強烈羈絆的信標能成功觸及阿爾弗雷德的核心,就能為他建立起對抗紅月侵蝕的“錨點”,點燃他自救的希望之火!莉亞娜的努力沒有白費,蘭迪烏斯的執念是關鍵!接下來,就是鞏固這個連接…
意外,總是在你以為掌控一切時降臨。
就在那道金色的“緹歐”信標即將觸及阿爾弗雷德意識核心的前一剎那——
嗡!??!
一股完全陌生的、冰冷而浩瀚的意志洪流,毫無征兆地、如同宇宙深空般蠻橫地介入了進來!
它并非來自阿爾弗雷德的精神風暴,也不是紅月之杖的力量!它的源頭…赫然是旁邊石床上,那個被莉亞娜的藍月光繭溫柔包裹著的、一直被認為處于“脆弱平衡”狀態的艾爾文!
這股意志洪流是如此龐大、如此冰冷、如此…非人!它帶著一種俯瞰眾生的漠然和無法理解的邏輯結構,瞬間充斥了星見儀投射的精神視野!它并非攻擊,更像是一種…更高維度的“掃描”和“信息覆蓋”!星見儀投射的光幕猛地劇烈扭曲、閃爍!阿爾弗雷德精神風暴的景象瞬間被壓縮、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瘋狂刷新的、由無數閃爍的奇異符號和冰冷線條組成的…“界面”?!
那界面的風格,與艾露薩利亞任何已知的魔法符文體系都截然不同!簡潔、冰冷、充滿幾何感和一種無法言喻的“人造”氣息!界面的核心位置,一行由刺眼紅光構成的巨大警告框正在瘋狂閃爍,每一個符號都散發著令人靈魂凍結的寒意:
**【警告!偵測到高維精神干涉協議!來源:???】
【協議類型:靈魂深度掃描/記憶錨定】
【威脅等級:CRITICAL(致命)】
【反制措施啟動:防火墻·靈魂壁壘激活!認知污染清除程序加載中…】**
“老天!這是什么鬼東西?!”我失聲驚叫,饒是我活了這么久,見過無數詭異魔法和古代秘術,也從未見過如此離奇、如此冰冷、如此…“非魔法”的景象!這感覺,就像你在研究一幅古老壁畫時,突然從畫里蹦出來一個會說話的金屬魔像,還掏出一把激光槍指著你!
反轉?這簡直是顛覆!
我原以為艾爾文只是兩個靈魂在打架,融合不好會崩潰。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靈魂深處盤踞著的,絕不僅僅是另一個“人”的意識!那更像是一套…一套冰冷的、擁有自我邏輯和防御機制的…“系統”!一套來自未知領域的、正在強行“覆蓋”和“管理”他原生靈魂的恐怖造物!
“導師?!星見儀…失控了!”莉亞娜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極度的恐慌。她手中的**藍月之杖**光輝劇烈搖曳,覆蓋艾爾文的光繭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瘋狂波動起來!顯然,這股源自艾爾文靈魂深處的冰冷意志洪流,不僅干擾了星見儀對阿爾弗雷德的探查,更直接沖擊了莉亞娜維持的平衡!
更糟的是,那道眼看就要觸及阿爾弗雷德意識核心的、由蘭迪烏斯執念凝聚的“緹歐”金色信標,在這股突如其來的、更高維度的意志洪流沖擊下,如同狂風中的蒲公英,瞬間被吹得偏移了方向,軌跡變得混亂不堪,眼看就要迷失在阿爾弗雷德那重新變得狂暴的精神風暴中!
“不!”蘭迪烏斯猛地睜開眼,湛藍色的眼眸中第一次爆發出近乎失控的驚怒和絕望!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份寄托了所有希望的“信標”,正在被一股無法理解的力量強行扭曲、剝離!阿爾弗雷德唯一的生路,正在被掐斷!
反擊!必須反擊!無論是為了阿爾弗雷德,還是為了搞明白艾爾文身上這鬼東西!
我顧不上驚駭,老魔導師的狠勁瞬間被逼了出來!想在我的魔法儀器里撒野?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
“莉亞娜!穩住艾爾文的光繭!用月華包裹他,隔絕內外!別讓那鬼東西的力量再外泄干擾!”我厲聲吼道,同時雙手如同穿花蝴蝶般急速舞動,帶起一片殘影!古老而晦澀的咒文從我口中飛速吐出,每一個音節都引動著空氣中沉寂的古老魔力!我壓榨著每一分精神力,不要命地灌注進劇烈顫抖的**蒼穹之眼**!
“以蒼穹為眼!以星輝為鎖!以亙古之秩序…縛!”
星見儀核心的水晶球瞬間亮到極致,仿佛要燃燒起來!無數道比之前更加凝練、更加熾烈的星光鎖鏈從儀器中暴射而出!這一次,目標不再是阿爾弗雷德,而是星見儀光幕上那片冰冷的、瘋狂閃爍的“系統界面”!星光鎖鏈帶著我畢生鉆研的秩序魔法之力,兇狠地纏繞、穿刺、絞殺向那冰冷的紅色警告框和不斷刷新的數據流!
滋滋滋——!??!
一陣刺耳的、仿佛金屬刮擦玻璃般的噪音在精神層面直接炸響!星見儀投射的光幕瘋狂閃爍、扭曲,如同信號不良的屏幕!冰冷的“系統界面”與熾熱的星光鎖鏈在虛空中猛烈對撞、撕扯!代表秩序魔法的銀白光焰與代表未知“系統防火墻”的冰冷紅光激烈交鋒,爆發出無聲卻令人靈魂震顫的能量漣漪!
“呃!”我悶哼一聲,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如同被重錘狠狠砸中!那“系統防火墻”的反抗力量遠超想象,冰冷、堅韌、邏輯嚴密,帶著一種非人的絕對理性!它不像是在對抗一個魔法師,更像是在執行一套預設的、清除“病毒”的冷酷程序!
“警告!遭遇高強度秩序魔法抵抗…解析魔法結構…反制算法加載…”
一個冰冷、毫無情感波動的合成音調,仿佛直接在我腦海里響起!
“解析你個頭!”我咬著牙,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咒文吟唱得更快更急!更多的星光鎖鏈從星見儀中迸發!不能退!退一步,阿爾弗雷德完蛋,艾爾文這小子也會徹底被這鬼“系統”吞噬!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一直深陷昏迷、被莉亞娜拼命用月華包裹的艾爾文,身體猛地劇烈一顫!他緊閉的眼皮下,眼球在瘋狂轉動!覆蓋他的藍月光繭如同沸騰般劇烈波動!一個嘶啞的、充滿了極度痛苦和認知混亂的聲音,猛地從他喉嚨里擠出,斷斷續續,卻如同驚雷般炸響在靜室中:
“錯…錯誤…ID沖突…無法…覆蓋…防火墻…遭受…攻擊…強制…登出?不…GM…救命…”
GM?登出?ID沖突?
這些完全陌生、意義不明的詞語,如同最離奇的囈語,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實感”,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結局?不,這絕不是結局!這只是風暴中心一次短暫的、令人窒息的僵持。
我(杰西卡)死死支撐著星光鎖鏈,與艾爾文靈魂深處那冰冷的“系統防火墻”角力,精神力如同開閘的洪水般傾瀉。蘭迪烏斯臉色鐵青,湛藍的眼眸死死盯著光幕上那道被沖擊得搖搖欲墜、即將被阿爾弗雷德精神風暴重新吞噬的“緹歐”信標,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莉亞娜臉色慘白如紙,**藍月之杖**的光芒明滅不定,幾乎要握不住法杖。
艾爾文那詭異的囈語還在靜室里回蕩,如同惡魔的低語。
“GM…救命…”他喉嚨里又擠出兩個詞,身體痙攣得更厲害,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
“導師!艾爾文的靈魂波動…快崩潰了!”莉亞娜帶著哭腔喊道,她的月華之力在“系統防火墻”的外泄力量和艾爾文本能掙扎的雙重沖擊下,如同暴風雨中的小船,隨時可能傾覆。
我看著星見儀光幕上那依舊在瘋狂閃爍、與我的星光鎖鏈激烈對抗的冰冷界面,又看了一眼旁邊石基座上因為星見儀力量轉移壓制而重新開始躁動、厚布起伏不定的**紅月之杖**,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脊椎骨竄上來。
搞砸了。徹底搞砸了。
對阿爾弗雷德的救援功虧一簣,還捅了艾爾文這個更大的馬蜂窩。他靈魂里那鬼東西,根本不是我們能理解的范疇!什么雙魂融合?狗屁!這更像是…一場冰冷的數據覆蓋!一個來自未知之地的“系統”,正在強行格式化一個活生生的靈魂!而我們,就像一群拿著木棍試圖阻止星際戰艦的原始人!
“莉亞娜!放棄壓制!全力收縮光繭,只護住艾爾文心脈!別管那股鬼力量了!”我當機立斷,嘶聲吼道。再對抗下去,艾爾文沒被“系統”搞死,先被我們的力量余波震碎了!
“蘭迪烏斯!信標…保不住了!撤回你的意念!快!”我又朝著冰雕般的男人吼道。那道寄托著他所有希望的“緹歐”信標,在失去了星見儀力量的庇護后,在阿爾弗雷德狂暴的精神風暴和艾爾文“系統”力量外泄的雙重夾擊下,如同風中殘燭,光芒急速黯淡,眼看就要徹底熄滅。
蘭迪烏斯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那雙冰封的藍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名為“絕望”的裂痕。他死死咬著牙,腮幫子繃緊,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艱難地、一點一點地,開始收回那寄托著緹歐思念的意念溪流。每收回一絲,那道金色信標就黯淡一分,離阿爾弗雷德那微弱的意識核心就更遠一分…
靜室內,只剩下儀器尖銳的嗡鳴、能量對撞的滋滋聲、艾爾文痛苦的囈語、**紅月之杖**基座沉悶的搏動,以及…無聲彌漫的、冰冷的絕望。
我的**蒼穹之眼**還在徒勞地對抗著艾爾文靈魂里的“防火墻”,星光鎖鏈的光芒卻在對方那冰冷、高效、邏輯嚴密的反制下節節敗退。那感覺,就像用中世紀的長矛去捅現代坦克的復合裝甲,絕望感油然而生。
就在我幾乎要支撐不住,準備強行切斷星見儀連接,以免這件珍貴的魔法奇物被徹底損壞的瞬間——
艾爾文的身體猛地向上弓起!像一只被扔進油鍋的蝦!覆蓋他的藍月光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啪地一聲脆響,如同玻璃般碎裂開來,化作點點消散的月華碎片!
“啊——?。?!”
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從他喉嚨里爆發出來!他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睛…不再是之前分裂的金與藍,也不是融合后的碧藍。此刻,他的瞳孔深處,是一片純粹的、冰冷的、毫無感情的電子流光!如同兩塊高速刷新的屏幕!無數的“0”和“1”,無數的奇異符號和進度條,在那片流光中瘋狂滾動、閃爍!
一個完全冰冷的、毫無起伏的、帶著金屬摩擦質感的合成音,如同宣告般,從他那張開的嘴里響起,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靜室中:
**【核心協議沖突!防火墻受損7.3%!】
【檢測到不可逆本土化進程!強行終止覆蓋程序!】
【啟動緊急預案:深度偽裝協議加載…記憶混淆模組激活…】
【警告:原生意識(艾爾文)出現不可預測畸變…融合進程鎖定…狀態:未知錯誤…】**
隨著這冰冷的宣告,艾爾文眼中那瘋狂的電子流光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重新變回了疲憊不堪、卻暫時統一的碧藍色。他弓起的身體猛地一軟,重重砸回石床,再次陷入深沉的昏迷,仿佛剛才那恐怖的一幕從未發生。
與此同時,星見儀光幕上那片冰冷的“系統界面”和與之對抗的星光鎖鏈,如同斷電般瞬間消失!光幕閃爍了幾下,恢復了平靜,只映照出靜室的天花板。**蒼穹之眼**核心水晶球的旋轉速度也驟然減緩,光芒黯淡下去。
另一邊,失去了所有外部力量干預(無論是莉亞娜的月華刺激還是星見儀的探查),**紅月之杖**基座的躁動也詭異地平息了,厚布不再起伏,灼熱的氣息重新收斂,仿佛剛才的爆發耗盡了力氣,或者…被艾爾文那邊更恐怖的存在暫時“震懾”住了?
蘭迪烏斯終于完全收回了他的意念,那道金色的“緹歐”信標徹底消失在阿爾弗雷德的精神風暴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踉蹌著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臉色蒼白如紙,那雙湛藍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的銳利,只剩下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片空洞。他失敗了。在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被一股完全無法理解的、冰冷的力量徹底碾碎了希望。
莉亞娜無力地跪坐在地上,**藍月之杖**滾落一旁,她雙手撐地,劇烈地喘息著,眼淚無聲地滑落。剛才那瞬間艾爾文眼中爆發的電子流光和冰冷的合成音,徹底擊碎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我(杰西卡)緩緩收回按在星見儀上的手,身體晃了晃,靠扶著儀器才勉強站穩。喉嚨里一股腥甜涌上,又被我強行咽下??粗采显俅位杳?、仿佛人畜無害的艾爾文,又看了看旁邊基座上沉寂下去卻依舊散發不祥氣息的紅月之杖,最后看向失魂落魄的蘭迪烏斯和崩潰的莉亞娜。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恐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攥住了我這個老魔導師的心臟。
我們面對的,到底是什么?
艾爾文…他到底…是什么東西?
那冰冷的“系統”,那“GM”、“登出”、“ID沖突”…這些詞語背后,指向的是一個怎樣令人絕望的真相?
靜室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和無聲流淌的絕望。薩爾拉斯城堡古老的石壁,此刻也仿佛散發著寒意。這短暫的安寧,比之前任何時刻都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真相的一角被揭開,露出的卻是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