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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婚錄里冒出“楚野”,毒舌女氣沖沖地闖進閻王寢殿!

檔案庫那股子霉味混著檀木的味兒直往鼻子里灌。

蘇晚昭緊緊握著掃帚,手的骨節都泛白了。

掃帚毛掃過墨鴛腳邊的骨刀時,發出一陣細碎的刺啦聲,那把刀剛剛可是抵在“北殿婚錄”的封皮上呢。

“主簿大人這是打算銷毀證據嗎?”蘇晚昭腦袋一歪,眼底的金紋晃出一股冷意,“紅姨的傀儡術、鐵駝的鎖鏈,還有那三個縫皮女魂……您可別以為我查不出來這些事兒都得經過婚籍司的手。”

墨鴛的喉結動了動,后背緊緊貼在檀木柜子上,冷汗順著他的魂皮直往下流。

他本來以為蘇晚昭就是個只會耍嘴皮子的苦力鬼差呢,誰能想到她順著金線就能查到紅姨私自煉魂皮,還大半夜在檔案庫守著呢。

“我……我就是奉命查看檔案的!”他聲音虛得很,手指不自覺地摳著柜子邊兒,“三百年前的那份婚錄……紅姨說不能動!”

“奉命?奉誰的命?”蘇晚昭往前邁了一步,掃帚尖挑起來他腰間的主簿玉牌,“你這牌子上刻的可是‘婚籍司’,可不是‘紅姨堂’。”突然,她反手把墨鴛懷里的暗袋抽了出來,一本暗紅色的賬冊“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封皮上燙金的“陰婚通陽錄”幾個字,看著就扎眼。

墨鴛的魂體一下子就透明了好些——這說明鬼差已經怕到了極致。

蘇晚昭彎下腰撿起賬冊,翻到中間某頁的時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瞳孔猛地一縮。

那發黃的紙頁上,墨跡雖然淡,但是看得很清楚:“北殿·楚野,訂魂一名,名字沒記錄,價錢也沒付,備注寫著:等主上親自批準。”

“楚野?”她捏著紙頁的手指頭都在抖,“怎么又是楚野啊!

前幾天在紅姨那兒聽到這個名字,現在又在你這破賬冊里看到!

一個鬼差,為啥能在婚籍司掛單十年都不結清呢?”

“不是鬼差……”墨鴛的聲音抖得就像風中搖曳的燭火似的,“那個單子……是十年前主上親自拿來的。

紅姨說主上的單子不能亂動,我……我也不敢刪啊!”

蘇晚昭“啪”的一聲把賬冊合上,用賬冊的封皮拍到墨鴛的胸口上:“所以你們就留著這么個‘沒付款’的訂單當擋箭牌啊?

就怕查下去查到北殿頭上是吧?”說完她一轉身,就把賬冊朝著殿外扔了出去,暗紅色的封皮擦著守夜鬼差的帽翅飛了過去,“我要查這個‘楚野’的魂籍!”

話還沒說完呢,她就一把掀開簾子沖出去了。

北殿寢室的紅漆大門在夜色里透著一股冷冷的光。

蘇晚昭就站在臺階下面,眼睛直直地望著門楣上那塊寫著“幽冥正主”的金匾,喉嚨里突然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

她呀,一下子就想起鐵駝后脖子上那道勒痕,還有那三個縫皮女魂空空的眼窩,更忘不了昨天楚硯之審訊她的時候看她的眼神,那眼神溫柔得就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揉到骨頭縫兒里去似的。

可是呢,現在她知道了,這溫柔背后還藏著個“楚野”呢。

“讓開!”她瞅了一眼攔在門前的黑甲鬼差,把手里的掃帚往地上一戳,大聲說道,“我要見你們當家的。”

“閻王正在休息呢,閑雜人等可不能……”

“閑雜人等?”蘇晚昭冷冷一笑,突然抬起腳就往門環上踹了過去。

那厚重的殿門“轟”的一聲就被撞開了,一下子帶起一陣風,這風呼呼地穿過殿堂,吹得殿里的魂燈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的。

她就這么踩著滿地的碎木屑沖進殿里,拿著掃帚指著案上堆著的卷宗喊道:“楚野!你給我滾出來!你訂的魂呢?你是打算拿它們來供香啊,還是用來煉藥啊?”

可是殿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覺得胸口堵得慌,就沖到前面去翻查案上的《北殿秘錄》。

那泛黃的紙頁被翻得嘩啦嘩啦直響,翻著翻著,突然有一頁刺得她眼睛生疼——“楚氏,沒有婚配,魂契封存,因……珠隕之誓。”

珠隕之誓?

她用指尖抵著“楚氏”這兩個字,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身后有風聲。

“你曉得不,亂闖閻王睡覺的地方,那可是要被處死的!”

右側傳來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

蘇晚昭扭過身子,就瞧見楚硯之站在陰影里頭。

他穿著玄色的王袍,也沒系上,頭發上的帶子松松垮垮地垂著,那眼睛的顏色比殿外面的夜色還要暗沉呢。

他右手好像虛握著什么,手掌心里的王令紋閃爍著幽藍幽藍的火焰,就好像隨時都能劈下來一道能把魂兒都滅掉的雷。

“那你給我說說,楚野是誰?”蘇晚昭緊緊抓著《北殿秘錄》,手指的關節都因為用力變得煞白,“要是他不是你,為啥婚籍司那邊十年了都一直留著個單身的記錄不辦婚事呢?

要是他就是你,你有啥資格給地府里所有人定姻緣,卻把自己就這么困在一張沒用的紙上啊?!”

楚硯之瞅著她那泛紅的眼尾,喉嚨那兒上下動了動。

王令紋上的火焰一會兒亮一會兒暗的,最后就變成了一縷青煙,慢慢散掉了。

他抬起手來,手掌心里浮現出一道半透明的魂影,那魂影的臉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就連眉毛峰的弧度都沒有一丁點兒差別。

“楚野,就是我。”他的聲音有點啞,就像是被砂紙磨過似的,“那個單身的記錄……是我為了一個人留著的。

她的魂兒還沒回來呢,我可不敢娶別人。”

蘇晚昭就像突然被雷劈了一樣。

她瞅著那道和他重合的魂影,冷不丁就想起前幾天在審訊堂的事兒。

當時他用封印護著她呢,那指尖的溫度啊,可比一般鬼差要暖和那么一點兒。

又想起自己撞破紅姨陰謀的時候,他眼里頭閃過的那一抹慌亂。

嘿,原來不是怕她受傷,是怕她查到這樁老事兒啊。

“你說我虛偽?”楚硯之往前邁了一步,魂影就跟他的身子合一塊兒了,“可我就算背上一萬個罪,也不想讓你落到別人的婚契里去。

你想查我,行——但別這么個查法,跟審賊似的。”

蘇晚昭手里的掃帚“哐當”就掉地上了。

她看著他眼底的那種裂痕,一下子就想起前世給閨蜜擋車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

閨蜜在病床上哭著說“我不該拉你去那條街”,她呢,望著天花板就尋思,原來真心有時候也能讓人不知道咋辦才好。

“那你也別在這兒裝神弄鬼的。”她吸了吸鼻子,彎腰把掃帚撿起來,背對著他小聲嘟囔,“要護著我,就大大方方站我身后——別躲在一張婚錄后面,當個沒付錢的膽小鬼。”

話還沒說完呢,她就轉身往外面走了。

突然,掌心有點癢癢的,是白天收的殘灰在抖呢,就好像在回應啥似的。

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她聽到身后有紙頁翻動的輕微聲音,可她頭也沒回。

等輪回井的水霧都漫過腳面了,蘇晚昭才發覺自己走得太急了,這魂皮都被夜風給吹得生疼。

井底冷不丁地冒起了金光,有個金點子在那劇烈地蹦跶,就跟底下有人在敲魂鐘似的。

這可是她重生之后,那雙陰陽眼頭一回瞧見輪回井有這種動靜呢。

再說這時候的北殿密室里,楚硯之把《北殿秘錄》又給封回到玉匣子里頭去了。

桌子上的蠟燭火光,照著他剛寫好的紙條,那墨水還沒干呢,紙條上寫著:“明天,我自個兒去婚籍司——把那單子給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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