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假線索釣真影衛,掃帚精的鞋印出賣了閻王!
- 重生地府當苦力,閻王追著要成親
- 伊伊的伊
- 2504字
- 2025-08-02 22:33:20
輪回井畔,陰風如刀,刮得人魂魄生寒。
蘇晚昭靜立不動,任憑那蝕骨的寒意浸透衣衫,她額間那道細若游絲的金紋卻微微發燙,將近來種種異常在腦中灼燒出一幅清晰的畫卷。
那個自稱“楚野”的男人,總在她追查線索最關鍵的時刻“恰好”出現,看似幫忙,實則每次都將她的思路引向無關緊要的岔路。
湯房失竊那晚,她明明被當做替罪羊關押,理應受審,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替她攔下了所有問責,讓她安然脫身。
更詭異的是,當她為了自證清白,深夜藏身于廢棄灶房時,曾親眼瞥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屋脊——那驚鴻一瞥中,她看得分明,來人靴底的刻紋,與專司拱衛北殿的禁軍制式分毫不差!
地府一個偏僻膳獄的苦力,何德何能,竟能引來北殿禁軍的窺伺?
蘇晚昭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她緩緩從袖中抽出一塊僅有半掌大小的焦黑木牌,指尖判官筆憑空凝聚,筆鋒飽蘸陰氣,在木牌背面虛虛刻下七個蠅頭小字——“凈化珠殘·北井出”。
字成,她指尖燃起一簇幽藍色的陰火,小心翼翼地輕燎木牌邊緣。
焦糊味中,一股混雜著陳年土腥與魂魄腐蝕的獨特氣息裊裊散開。
這正是她根據那本《湯典殘卷》中僅有的幾句描述,耗費心神推演出的“偽珠氣息”,專為引誘那些覬覦凈化之力、又自作聰明的貪婪之徒。
當夜,她將這枚精心偽造的“殘片”悄悄藏在了怨氣廊道第七根斷裂的石柱之下。
此地怨氣終年不散,最能掩蓋人為的痕-跡,也最符合至寶出世的異象。
做完這一切,她狀若無意地經過膳獄值房,對著里面幾個昏昏欲睡的鬼差,發出一聲不大不小、卻足以讓有心人聽清的嘆息:“唉,總算找到那珠子的線索了……可惜,我說出來,又有誰會信我一個苦力呢?”
話音落地,她能清晰感覺到,暗中至少有三道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魚餌已下,只待魚兒上鉤。
次日清晨,天光未亮,怨氣廊道比平日更加陰森。
蘇晚昭早已隱匿于一根完好的石柱之后,將自身氣息與周圍的怨氣融為一體。
她雙眸緊閉,再睜開時,瞳孔深處已是黑白分明,陰陽眼將整個世界化作了另一番景象。
視野中,濃稠的怨氣如同墨汁在水中流淌,尋常鬼差身上的陽火微弱如豆,而遠處北殿的方向,則盤踞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宛如深淵般的威壓。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在子時三刻,陰氣最盛的一剎那。
一道黑影動了!
他快得不像活物,仿佛一道被風吹散的影子,悄無聲息地穿過層層怨氣,動作精準如鬼魅,徑直撲向第七根斷柱!
正是那個靴底刻有禁軍制式的黑影!
蘇晚昭的心跳沒有絲毫紊亂,她像一個最有耐心的獵人,靜靜看著獵物踏入陷阱的最后一步。
黑影單膝跪地,手指如鉤,毫不費力地從石柱下的泥土中挖出了那枚焦木殘片。
他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激動,剛要將殘片收入懷中,異變陡生!
“唰——!”
一道凌厲的破空聲響起,蘇晚昭手持一把破舊的掃帚,從石柱后猛然閃出!
掃帚并非攻向黑影,而是以一個刁鉆至極的角度,橫掃他腳下的地面!
“你家主子沒教過你嗎?”她口中發出的聲音清冷如冰,帶著一絲嘲弄,“北殿影衛,左靴內側為防偽,會特意多刻一個‘鱗’字。而地府最普通的鬼差,穿的則是統一的‘差’字底——很不巧,你一腳踩進了我為你特制的灰印里了?!?
那黑影,代號黑鱗的影衛,心頭巨震!
他驚覺回頭,看到的卻是蘇晚昭那雙仿佛能洞穿魂魄的眼睛。
他下意識想退,腳下卻猛地一緊,一股無法抗拒的拉力傳來。
他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腳踝不知何時已被一根細若發絲、卻纏繞著陰氣的繩索絆??!
絆魂繩!地府最低階的拘魂索,卻被她用得出神入化!
黑鱗一個踉蹌,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向前跌倒。
那枚被他視若珍寶的“殘片”也脫手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蘇晚昭看也未看跌倒的黑鱗,一腳精準地踩住了那枚焦木牌。
她緩緩俯下身,目光銳利如鷹,死死盯住黑鱗因跌倒而露出的腰間——那里,一枚幽藍色的鎖魂釘在昏暗中閃著寒光,釘尾的銘文清晰可辨——北·刑·壹!
北殿刑獄特制,用以鎖住重犯魂魄的刑具!
“好啊,真是有趣?!碧K晚昭緩緩直起身,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終于染上了幾分玩味,“我一個查廚房貪墨案的苦力,竟然能驚動手持北殿刑獄鎖魂釘的閻王親衛?看來,我一直追查的那個‘楚野’,不是什么臥底,就是……”
她頓了頓,抬起頭,目光穿過陰冷的廊道,望向了那片沉沉的黑暗。
“……他自己,就是主子?!?
話音未落,一股恐怖的威壓自天而降!
廊道頂端,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
玄色黑袍在陰風中獵獵作響,衣擺上用金線繡出的繁復圖紋宛如活物,正吞吐著令人窒息的王者之氣。
來人面容俊美如神祇,一雙眸子卻比輪回井底的寒冰更冷,正是楚硯之!
然而,面對這位地府北殿真正的主宰,蘇晚昭臉上沒有絲毫驚慌,反而不驚反笑,甚至帶著一絲挑釁。
“你來得正好?!彼痤^,毫不畏懼地迎上他冰冷的視線,腳下還踩著那枚偽造的殘片,“你的人,踩了我的局,弄臟了我的地。你說,是不是該賠我一雙新靴子?”
楚硯之的目光先是掃過地上狼狽不堪的黑鱗,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隨即又落回蘇晚zhāo那張看似平靜、眼底卻燃燒著火焰的臉上。
他喉結微動,這一次,竟沒有如往常般冷聲斥責,而是用一種低沉到幾乎嘶啞的聲音問道:“……你早知道了?”
蘇晚昭歪了歪頭,她的陰陽眼清晰地映出,在他寬大的袖袍之下,那只緊握的掌心里,代表著閻王身份的王令紋路,正因心緒波動而忽明忽暗。
她輕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
“你的心跳聲,比我家小灰掃地的時候還要響。”
廊道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陰風在斷柱間嗚咽。
楚硯之深深地看著她,那雙冰封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良久,蘇晚昭腳尖一挑,將那枚焦木殘片踢回給黑鱗,隨即,她竟一把抓住黑鱗的衣領,像是拖著一條死狗,將這個北殿的精英影衛朝著來時的路拖去。
“這人,我帶走了?!彼穆曇羝降?,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決絕,“北殿的規矩我不懂,但在我這兒,踩了我的陷阱,就要付出代價。他是我的戰利品,也是我繼續查下去的‘鑰匙’?!?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再看楚硯之一眼,只是拖著黑鱗,一步步消失在怨氣廊道的盡頭,走向那間她最熟悉的、廢棄已久的灶房。
廊頂之上,楚硯之立于風中,始終沒有出手阻攔。
他看著她決絕的背影,看著他最得力的手下被一個膳獄苦力如此輕易地帶走,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風暴正在醞釀。
這場由一枚凈化珠引發的游戲,從這一刻起,規則被徹底改寫。
而真正的風暴,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