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薄總已讀,還回您一個“嗯”
- 系統要我成惡母,我非養他成男主
- 月倚瀾
- 2404字
- 2025-08-08 00:02:02
柳依一瞥見了那條信息,指尖的棒針猛地一頓。
她看著薄棲川還在認真數積木的側臉,突然想起系統面板上那個“鎖琴房”的懲罰。
原書里,蘇曼云上一次這么告狀后,薄棲川被關了整整一夜。
【系統突然彈出新提示:檢測到外部沖突升級】
【懲罰機制提前激活倒計時12小時】
薄棲川還在念叨著“10乘 10等于 100”,渾然不知客廳里的空氣已經悄然凝固。
柳依一的棒針懸在半空,毛線團從膝頭滾落,在數字積木旁停住。
那串剛拼好的“75”,像個不祥的預兆。
薄云覺的手機又震了一下,這次他沒按滅,只是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個“嗯”。
發送時,鋼筆尖在文件上戳出個小洞。
夜色慢慢爬上窗欞,薄棲川終于擦完了琴蓋,正踮著腳把數字積木放進紙箱。
系統的懲罰越來越頻繁,而她能守住這個孩子嗎?
紙箱最底下,薄云覺悄悄放進去的那本幼兒奧數練習冊。
封面上的“啟蒙”二字被他用鋼筆尖戳了個小點。
夜色像塊浸了墨的絨布,一點點壓暗窗欞。
柳依一盯著墻上的掛鐘,秒針每跳一下,都像敲在她緊繃的神經上。
距離系統懲罰倒計時結束,還有 8小時。
薄棲川已經趴在茶幾上睡著了,懷里還抱著那本被薄云覺塞進紙箱的幼兒奧數練習冊。
封面的“啟蒙”二字被他的小拳頭壓出了褶皺。
柳依一輕手輕腳走過去,想把練習冊抽出來,卻發現他攥得死緊,指縫里還夾著顆藍色玻璃珠。
她嘆了口氣,轉身去廚房熱牛奶。
微波爐嗡嗡轉著,她的目光落在料理臺上那瓶檸檬清潔劑上。
瓶身被薄棲川的小手摸得發亮,標簽邊角卷了起來。
這一個月,孩子擦琴蓋的時間越來越短,數玻璃珠的時間越來越長。
偶爾還會問“鋼琴鍵上的黑鍵是不是也能算乘法”。
微波爐“?!钡囊宦暣驍嗔怂季w。
柳依一取出里面的牛奶,試了試溫度才端出去。
剛走到客廳,就看見薄云覺站在茶幾旁,指尖懸在薄棲川汗濕的額頭上,遲遲沒落下。
“裝什么慈父?”柳依一把牛奶往他面前一墩,杯底磕出輕響,“要罰就趁早,免得不長教訓?!?
薄云覺收回手,黑眸在她臉上停了半秒:“他做錯了什么?”
“錯在不該長腦子會算算術,”柳依一抱起胳膊,故意笑得刻薄,“就該像你前妻期望的那樣,當個只會彈鋼琴的木偶,省得礙了某些人的眼?!?
薄云覺的臉色沉了沉,轉身往書房走。
經過琴房時,他頓了頓,伸手擰了擰門鎖。
那把黃銅鎖芯發出“咔噠”輕響,是他以前特意讓管家換的。
鑰匙就放在玄關的青瓷罐里。
柳依一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后頸的發麻感淡了些。
她把牛奶喂給薄棲川,孩子咂著嘴嘟囔:“7乘 9……63……”
凌晨三點,系統警報聲突然變調。
【懲罰機制啟動前最后檢測】
【目標人物行為模式分析中……】
柳依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剛想把薄棲川往衣柜里藏,就聽見書房門開了
薄云覺穿著睡袍站在門口。
他看著柳依一這陣子總罵著教薄棲川算數,甚至熬夜抄錯題,心里早認可了這種方式,只見手里拿著幾張紙。
“把這個給他。”
是市數學競賽的報名表,參賽組別那一欄,被他用鋼筆填了‘幼兒級組’,筆尖的力度藏著對柳依一行為的默許。
【檢測到正向激勵行為源于柳依一長期對抗任務形成的家庭協作,懲罰機制判定條件變更】
系統面板上的紅光突然暗了下去。
柳依一盯著那幾張報名表,突然笑出聲:“資本家就是不一樣,罰人都用競賽題?!?
薄云覺沒接話,只是彎腰撿起地上的毛線團。
那團淺灰色的線滾到了他腳邊,棒針還纏在線上,織到一半的“3”字歪歪扭扭。
他指尖碰了碰那個“3”。
這陣子,他總見柳依一找各種由頭不讓薄棲川碰鋼琴,甚至會在琴房方向傳來聲響時,突然大聲跟孩子說話打斷節奏。
他早就留意到:琴房里節拍器的咔嗒聲一響,薄棲川的手腕就會控制不住地發顫。
突然說:“明天把琴房的節拍器扔了。”
柳依一的笑僵在臉上。
薄云覺已經轉身回了書房,只留下一句淡得像霧的話:“吵得人睡不著?!?
那“人”沒明說,但柳依一懂——是每次聽見節拍器聲就會下意識繃緊脊背的薄棲川。
柳依一的笑僵在臉上。
薄云覺已經轉身回了書房,只留下一句淡得像霧的話:“吵得人睡不著。”
薄棲川睫毛顫了顫,懷里的練習冊滑到地上。
露出夾在里面的一張便簽,上面是薄云覺的字跡,只寫了一行:“錯題標紅,明天我檢查?!?
柳依一撿起便簽,指尖撫過那遒勁的筆畫。
突然覺得系統面板上那 75%的偏離度,或許不是什么壞事。
她把便簽塞回練習冊,又給薄棲川蓋了條毯子,轉身時看見玄關的青瓷罐。
那把琴房鑰匙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走過去,把鑰匙扔進了垃圾桶。
反正,這孩子以后再也不會用上。
一個月后的周六,市少年宮禮堂的吊扇轉得慢悠悠。
薄棲川攥著衣角站在候場區,掌心的玻璃珠被汗浸濕。
那是柳依一早上塞給他的,說“捏著這破珠子能讓你算題不手抖,別給我丟人”。
禮堂前排,柳依一翹著腿坐在觀眾席,手里轉著支圓珠筆。
她昨天熬夜把薄棲川做錯的幼兒奧數題抄了三遍。
此刻卻對著節目單翻白眼:“搞這么多花架子,不如多印兩張草稿紙?!?
話雖如此,視線卻沒離開過候場區那個小小的身影。
競賽鈴響時,薄棲川摸到口袋里的玻璃珠。
突然想起柳依一教他的“笨辦法”,把抽象的數字換成看得見的珠子。
第一題是雞兔同籠,他在草稿紙上畫了三十個小圓圈當腦袋,然后給其中十二個畫上四條腿,很快算出答案。
鄰座的鹿聞笙瞥了他一眼,筆尖在紙上劃出急躁的聲響。
到了最后一道附加題,眼前跳出:
75名學生去劃船,大船限載 12人,小船限載 5人,至少需要多少艘船?
薄棲川的筆尖頓了頓,柳依一總用“畫輔助線”、“擺玻璃珠”教他解題。
上次算75時,她罵他發呆,卻偷偷畫船幫他理解。
這些藏在罵聲里的方法刻進了他的習慣。
他深吸一口氣,先算全租大船需要 7艘。
12×6=72,還剩 3人需再加 1艘。
再試大船 5艘(60人)配小船 3艘(15人),正好 75人。
鉛筆尖重重落在“8艘”上時,鈴響了。
鹿聞笙直接摔了筆,眼圈泛紅:“這題超綱了!老師沒教過!”
他媽媽蘇曼云立刻站起來:“裁判!這題不公平!我兒子準備的都是課本內容!”
薄棲川沒說話,只是把玻璃珠重新塞回口袋。
他抬起頭,望向觀眾席。
柳依一正沖他比了個口型:“蠢貨,贏了請你吃草莓。”
陽光透過吊扇的縫隙落在她臉上,紅指甲轉著圓珠筆的樣子,比任何鼓勵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