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蘇曼云:我要舉報,這題超綱
- 系統要我成惡母,我非養他成男主
- 月倚瀾
- 2235字
- 2025-08-08 00:02:58
聚光燈突然打在頒獎臺中央時,薄棲川手里的金牌還在發燙。
主持人剛念完“最優解題思路獎”,臺下就起了騷動。
蘇曼云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沖上來,水晶包上的水鉆在燈光下晃得人眼暈。
她一把搶過話筒,聲音尖得像指甲刮過玻璃:“這獎不能給他!我兒子鹿聞笙說了,最后那道劃船題根本超綱!薄棲川肯定是偷看了答案!”
薄棲川嚇得往后縮了縮,金牌從指間滑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
他剛要彎腰去撿,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柳依一站到他身前,紅蔻丹的指甲指著蘇曼云的鼻子。
腦內卻響起系統的機械音:
【檢測到宿主保護行為過載!蘇曼云行為屬競爭范疇,建議保持中立觀察?!?
她剛把薄棲川往身后帶,警告就變得尖銳:
【偏離旁觀設定,觸發輕度懲罰:薄棲川指尖出現短暫麻木感】
薄棲川捏金牌的手頓了頓,指尖微微發僵,眉尖下意識蹙起。
柳依一低頭瞥見,紅蔻丹指甲在掌心掐出淺痕。
這系統換了招數,專挑孩子的軟肋施壓。
“他偷看答案!”
蘇曼云的尖叫混著系統提示音,面板彈出淺紅文字:
【建議宿主暫不反駁,維持“疏離”人設】
【否則將干擾薄棲川短期記憶,讓他暫時忘記乘法口訣】
“放你媽的屁!”柳依一罵出聲,麥克風震出嗡鳴,“你家鹿聞笙算不出75人劃船題,就該認栽!”
系統出現輕微卡頓。
【檢測到宿主情緒激動,情感羈絆值波動:78%→70%】
【提示:過度維護可能讓薄棲川產生依賴慣性】
薄棲川的肩膀輕輕發顫,卻沒像往常那樣瑟縮。
柳依一將金牌按回他掌心。
“拿著,別怕,媽在!你算對的題,比鋼琴聲金貴多了。”
薄云覺站在禮堂后排的廊柱陰影里,指間無意識摩挲著西裝口袋里的鋼筆。
筆帽上的鍍金紋路被磨得發亮,像他眼底翻涌卻強壓下去的情緒。
蘇曼云的水晶包砸在頒獎臺邊緣時,他第一反應不是皺眉,而是看向薄棲川。
那孩子攥著金牌的手指突然蜷起,指節泛白得像被凍住。
柳依一罵出那句“放你媽的屁”時,麥克風震出的嗡鳴里,竟裹著點破釜沉舟的勇。
這讓他想起三天前深夜,她趴在書房桌上給薄棲川抄錯題,連筆尖戳穿紙頁都沒察覺。
此刻看她往薄棲川身后護的動作,紅蔻丹掐出的白痕格外刺眼,像在跟什么無形的東西較勁。
當系統提示“干擾短期記憶”時,他清楚看見薄棲川眼皮跳了跳。
應該是剛才蘇曼云的尖叫驚到了,孩子攥著金牌的指節泛白,卻在觸到冰涼金屬的瞬間,眼神重新定了神。
那聲怯生生的“媽”撞進耳朵,薄云覺的鋼筆差點從指間滑落。
他想起柳依一剛到薄家那年,薄棲川躲在鋼琴底下數琴鍵,被原主罰站到深夜。
那孩子哭著問“是不是我沒有媽媽,所以才要罰我”。
而此刻,他耳尖紅得像被暖光烤過,肩膀的顫抖里竟生出點挺直的意思。
“蘇曼云,你少在這兒丟人現眼!”
鹿正廷的聲音打破喧鬧。
他踩著锃亮的牛津鞋穿過人群,目光掃過薄棲川時,像在看件不合時宜的擺設。
“云覺,孩子們的玩鬧罷了,讓蘇曼云跟你賠個不是,這事就過了。”他拍了拍薄云覺的胳膊,“聞笙下周要去見維也納來的教授,犯不著跟個數學獎置氣?!?
薄云覺沒動,只是將鋼筆別回口袋:“鹿總覺得算術是玩鬧?那上周鹿氏提交的芯片項目預算,把研發周期算短了半年,算不算玩鬧?”
鹿正廷的臉色瞬間沉了。
那筆預算失誤是他的痛處,正壓著沒對外公布。
“還有,”薄云覺的目光落在鹿聞笙身上,那孩子正扯著蘇曼云的衣角發抖。
“令郎說 75人劃船題超綱?”薄云覺的指尖在西裝口袋里輕輕叩了叩,聲線平直,“我兒子用三種解法解的題,草稿紙在評委那。”
他抬眼時,黑眸里的冷光掃過鹿正廷發白的臉,尾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需要我讓人拿過來,給你演示哪一種?”
柳依一突然笑出聲:“鹿總怕是忘了,您上個月在酒會上說‘精確是商人的本分’,怎么到孩子這兒,就成了‘玩鬧’?”
【檢測到宿主情緒激動,情感羈絆值波動:78%→70%】
系統提示音沒說完,就被薄棲川的聲音打斷。
那孩子突然往前邁了半步。
他想起早上出門時,薄云覺蹲下來幫他把玻璃珠塞進兜里,說“擺清楚了就不怕”。
此刻他攥著金牌對著沒關的話筒喊:“謝謝我媽!也謝謝我爸!”
“爸”字像顆石子投入深潭,在薄云覺心頭漾開漣漪。
他下意識彎腰,指尖擦過薄棲川發僵的指尖,將金牌往孩子頸間緊了緊。
這動作落在鹿正廷眼里,像被無形的巴掌扇了臉。
【#######!情感羈絆值90%!懲罰機制#######……】
電流聲突然尖銳,又猛地劈成雜音。
柳依一摸了摸后頸,那里的發麻感竟在消退。
柳依一腦內的系統面板突然扭曲,淺紅提示框碎成亂碼,最后凝成一片刺目的白。
連機械音都消失了。
身旁的薄云覺正幫薄棲川理著歪掉的金牌綬帶,對這一切毫無察覺。
【#####……系統……休眠……啟動……####】
鹿正廷扯了扯領帶,轉身就走。蘇曼云想跟上,卻被他甩在身后。
水晶包上的水鉆掉了兩顆,在地上滾出狼狽的聲響。
臺下的掌聲重新響起時,薄云覺伸手攬過柳依一的肩,指尖觸到她汗濕的后背。
“回家了?!?
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柔和。
薄棲川攥著金牌走在中間,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口袋。
那里裝著他攢了半年的玻璃珠,是早上出門時偷偷揣上的。
此刻硌著掌心,卻不覺得疼。
柳依一偏頭看了眼薄云覺,又捏了捏薄棲川的耳朵。
“回去把錯題本抄三遍,少一道都不行。”
夜色漫過禮堂門口時,誰都沒再想起那個亂碼的系統。
車駛出停車場,柳依一看向浮空的屏幕。
上面只跳出一行破碎的字符,像某種未完成的警告。
但她沒在意,只是看著后視鏡里的薄棲川。
那孩子正把金牌小心翼翼地塞進裝玻璃珠的鐵盒。
指尖在盒蓋上按出幾道淺痕,像是在確認什么。
后排突然傳來細弱的響動,是玻璃珠碰撞的脆聲。
薄棲川大概是在數珠子,數到第七顆時頓了頓,又重新數起。
柳依一勾了勾唇角,轉頭看向窗外。
明天該去給這孩子買本新的習題冊了,難度得再拔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