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還是之前那些瑣事陛下，其它的暫時沒有什么異常。”

情報總管瓦里斯的聲音悄然而出，輕柔又奇異：

“按時間算，那個伊里斯留下的孽種，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已和那個多斯拉克的馬王完婚了吧？”勞勃故意對著艾德的冷臉說出這些話，“各位大人對此沒什么看法嗎？你有什么意見呢奈德大人？我們是不是該給這個女孩補個賀禮？”

“她如今還構不成任何威脅陛下，我們更需要解決眼下的問題。”艾德說道：“比武大會的費用暫且不談，擺在我們面前的還有城防軍與債務的問題，尤其是債務，就像我剛剛說的，鐵金庫的這筆錢目前來是比較難辦的。”

“鐵金庫？就是海對岸那個？”勞勃看起來似懂非懂。

“這個還是我來做解釋吧。”

貝里席搭話道，并從衣衫內取出一個蓋著奇特印章的羊皮紙，恭敬地放在勞勃面前。

“這是布拉佛斯鐵金庫的正式催款函陛下，比起我們在七國的其它領主那里的借款，這筆欠款目前是最麻煩，也是最不容拖欠的。算上這次比武大會的借款，從本金和利息來算，大概已有快一百萬金龍的數額了。”

“一百萬？我們為什么要跟一群外地佬借這么多錢？”勞勃頗為不悅地問道。

“有前任首相艾林大人的一部分決定，主要也是為了維持國家運轉，修繕道路與城市，以及……支付一些必要的開銷，比如上次比武大會的資金，以及征討葛雷喬伊叛亂的額外軍費。”貝里席解釋道。

“畢竟鐵金庫的錢借起來效率是最高的，只不過他們的利息……是復利計算的，而且非常嚴格。他們已經快沒有耐心了。信函里措辭十分嚴厲，甚至近期還要派使者到君臨來，要求我們快速還清上筆欠款，或者制定切實可行的還款計劃，否則......”

貝里席故意停頓了一下，而勞勃也明顯感知到了話語里的危機。

“否則什么？”

“否則......”培提爾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平靜，“他們可能會采取一些......影響王國信譽和貿易的措施。比如限制與王室有密切往來的領主提供貸款，或者公開催債，暴露王室當下的財政問題，可能會對王國的聲譽造成影響。更嚴重的是，他們還可能會轉而支持王國的反對者......”

“比如給馬兒們提供些能跨海的船。”瓦里斯風趣地補充道：“布拉佛斯的造船業可是享譽世界呢。”

“這是個必須得重視的問題啊陛下。”艾德感覺到自己總算是找到了一些可以補救的方向，聲音都溫和了許多。

“混賬！一群吸血的外地佬！管的比那幫拉金屎的獅子還寬。”勞勃破口大罵道：“培提爾！你是財政大臣！你給我去想辦法弄錢！你不是最擅長變錢的嗎？”

這下換培提爾擺出了一張為難臉，“陛下，要籌措如此巨款，靠尋常手段是很難辦的。或許只能再向某些富庶的家族，比如凱巖城或高庭，尋求一些特別的幫助了。再或者向民眾增加新稅，以及港口與各處城堡的維護費用，軍隊的糧餉……都需要重新審視，能省則省。”

壓力瞬間轉移到了艾德身上。他或許不太懂財政問題，但作為一方領主，增加新稅大概率會激起民怨這種事他還是明白的。而向蘭尼斯特低頭？則更加不行！至于消減城防和其它貴族的資金預算，那阻力可能比從比武大會里省錢還要夸張......

“行，就按你說的辦！”

勞勃想都沒想就直接贊同，麻溜地站起身，“那今天要談的就已經談完了吧？談完了就各忙各的去吧。”

“陛下！這件事我們可能得再討論一下！”

艾德連忙也站起身，攔住了勞勃前進的步伐。

“又怎么了我的首相大人？你是有更好的方案？有的話你就跟培提爾私下里談，作為首相你有全權決定的能力，這種瑣事就別勞煩你的國王啦！”

勞勃說完拍了拍奈德的肩膀，大踏步地離開了議事廳，撂下一眾大臣留在原地。

“早習慣早輕松首相大人。”藍禮.拜拉席恩優哉游哉地從座位上起身，靠近艾德后說道：“我也有些朋友，需要幫忙隨時找哦。”說完，也離開了大廳。

“那么.....我也先離開了首相大人......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我就在藥房里候著。”

派席爾佝僂著腰離開后，緊接著則是瓦里斯，這位情報主管倒是沒多說什么，只對艾德留下了一個甜膩膩的微笑，便也跟著大學士的背影離開。

“那么具體要怎么辦呢首相大人？”貝里席打了個哈切后詢問道：“鐵金庫的催債鬼可是已經在海上飄著了，離咱們越來越近了呢，用什么方式招待一下別人？”

“先盡量安撫，盡量別讓對方的態度惡化。”艾德重新在座位上坐下，疲憊地按揉起額頭。

“對這幫守財奴來說，簡單的安撫可是沒用的。”貝里席說道：“算了，這種麻煩事，還是交由我去應付吧，誰叫是我管錢呢。”

“你有辦法？”艾德好奇地看向對方。

“哄人的法子還是有些的，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生意的嗎？對碟下菜，這套我可是頗有心得。”貝里席得意地說道：“至于錢的問題，可能就要先苦一苦咱們君臨的一些貴族朋友，以及都城守備隊的兄弟們了，但為了大局，他們想必也是能理解的。”

艾德其實很想拒絕這種盤剝的方式，但他也知道自己目前找不出更好的法子，雖厭惡雖無奈，都只能先按貝里席說的去辦，畢竟是當了這么久的財政大臣，也是他的養父東境守護瓊恩.艾林提拔的人才啊！

“那么暫時就先這樣了？”

再確認完無異議后，培提爾.貝里席也是輕輕地從座位上起身，抱著自己的記事本準備離開，剛想經過艾德的身后準備離開時，卻又被這位首相一把叫住。

“貝里席，艾林還在位時，有多少決定是他作出的？有多少又是你私下做的決定？”

“你是對我起疑了嗎史塔克？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壞習慣。”貝里席笑著說道：“有句俗話講，財政大臣只是個靠張嘴四處找錢的人。如果不依托于首相的命令去辦事，你說說，整個君臨里，誰會正眼瞧我這種小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