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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三級警戒!

“豹哥?咋了?”張大牛被黑豹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問道。

趙鐵柱作為臨時隊長,反應極快!他臉色一沉,立刻低喝道:“有情況!孫石頭!示警!”

哨站上值守的什長孫石頭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掛在脖子上的竹哨塞進嘴里,腮幫子一鼓,用力吹響!

“嗶——嗶——嗶——!”

三聲短促、尖銳、如同撕裂布帛般的哨音,瞬間刺破了山谷黃昏的寧靜!

哨音剛落,谷內城鎮中心頂樓上執勤的士兵,幾乎在哨音傳來的同時,便猛地敲響了懸掛在旁邊的銅鐘!

“鐺!鐺!鐺!”

三聲洪亮而急促的鐘聲,如同無形的波紋,迅速擴散至整個山谷!

這代表著:三級警戒!發現不明敵情!

鐘聲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在黑石谷內激起層層漣漪!

正在伐木場指揮村民砍伐最后幾根硬木的劉大山,猛地抬起頭,側耳傾聽。

三聲短促鐘響!他臉色一肅,立刻扔掉手中的斧頭,抄起旁邊伐木的大斧,厲聲吼道:“三級警戒!所有人!拿家伙!去城鎮中心集合!快!”

村民們訓練有素,聞令立刻停止勞作,沒有絲毫慌亂。

他們迅速抄起手邊的工具——斧頭、柴刀、削尖的木矛,甚至沉重的木槌,沉默而迅捷地朝著城鎮中心的方向奔去!

這是經過了無數次訓練形成的本能反應,在被召喚出來之前就銘刻在他們骨子里。

在被召喚出來之后,沈銳又組織所有人專門進行演練了各級警戒預案。

張福貴正坐在石屋前面用篾條修補一個破爛的籮筐,突如其來的三聲鐘響,嚇得他渾身一哆嗦,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茫然四顧,看到村民們紛紛拿起武器奔向城鎮中心,雖然腳步雜亂,但是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很鎮定,眼神堅毅,絲毫沒有一點緊張害怕的表情。

這場景讓張福貴心中的恐慌莫名地消散了不少,他咬咬牙,扔下手中的破籮筐,隨手撿起旁邊的一把蔑刀,也跟著人群跑了起來。

不過跑了兩步,他又急忙停下來對著身后的屋子喊了一嗓子:“三娘,看好孩子,把門關好!”,喊完后就又顫顫巍巍地追著人群去了。

正在屋子里忙活的李三娘聞訊匆匆趕了出來,看了一眼正在向前面奔跑的人群,還有人群最后面的公爹,臉色有些蒼白,一把抱起正坐在地上玩泥巴的張石頭沖回石屋,“砰”地一聲關上房門,背靠著門板,心臟狂跳不止。

片刻后她又急忙轉過身來,透過門縫,緊張地向外張望起來。

是那些天殺的順賊打過來了嗎?

李三娘胡思亂想著,心中默默地為丈夫和公爹祈禱起來。

兵營中,正在營房休息的幾名衛所屯兵,在聽到鐘聲的第一時間立刻從床上坐起,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就立刻奔向一旁的角落里,動作麻利地套上暗紅色的罩甲,戴上笠帽,抓起長矛、腰刀和藤牌,沖出營房,朝著谷口方向疾奔而去!

整個黑石谷,在短短幾十息內,便完成了從日常勞作到臨戰警戒的轉變!

所有人,無論是村民還是士兵,都嚴格按照預設的規程做出了最迅速、最正確的反應!

谷口。

張大牛在黑豹發出預警的瞬間,也猛地拔出了腰間的刀,看向了谷外的某個方向,心噗通噗通地狂跳起來。

趙鐵柱作為臨時隊長,也是當前基地的最高指揮官,立刻下達命令:“所有人依托柵欄!固守警戒!沒有命令,不得出擊!孫石頭,守好哨所制高點!”

“是!”孫石頭大聲應道,立刻指揮哨站上的士兵張弓搭箭,箭頭指向那片黑暗的灌木叢。

雖然這些衛所屯兵被訓練出來的時候并沒有裝備弓箭,但是沈銳卻將之前從孫得功那些人手中繳獲的弓箭配發給了他們。

雖然他們射箭不如專業的弓箭手,但是也并非完全不會。雖然精準度上可能差點,但是用來壓制敵人還是能起到一點作用的。

目前在黑石谷的二十名衛所屯兵迅速散開,以谷口簡陋的木柵欄和拒馬為依托,長矛手在前,刀牌手護住側翼,弓手引而不發,組成了一個嚴密的防御陣型。

他們的任務是守衛谷口,而非貿然出擊。敵情不明,貿然沖出去,很可能落入陷阱。

黑豹可沒有那么多顧忌!

它喉嚨里的低吼聲越來越響,身體微微下伏,后腿肌肉繃緊!

在趙鐵柱下令固守的下一秒,它猛地發出一聲短促而兇悍的吠叫!

“吼!”

如同黑色的閃電劃破昏暗的天光,黑豹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以驚人的速度朝著百步外那片灌木叢猛撲過去!

“跟上!”張大牛和趙鐵柱幾乎同時低喝一聲,毫不猶豫地提刀沖出柵欄,緊隨黑豹之后,朝著那片可疑區域疾沖而去!

灌木叢后。

王二和李四趴在冰冷的泥土上,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眼睜睜看著那支“順軍”小隊牽著馱滿物資的騾馬進入了山谷,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恐懼。

激動的是,這山谷里果然有據點!看那隱約可見的房頂和炊煙,規模還不小!

恐懼的是,這地方戒備森嚴,想混進去或者強攻,簡直是癡人說夢!

“媽的……這……這怕不是順賊的一個大營?”王二壓低聲音,聲音帶著顫抖,“你看那哨樓!還有里面那動靜……”

李四咽了口唾沫,剛想說話,突然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看到谷口那只體型碩大的黑狗,竟然猛地轉頭,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精準地刺向了他們藏身的位置!

緊接著,就是刺耳的哨音和洪亮的鐘聲接連傳來,整個山谷瞬間活了過來!

人影晃動,腳步聲急促,刀槍的冷芒起伏閃爍。

“完了!被發現了!”李四魂飛魄散,聲音都變了調。

王二也嚇得面無人色,他剛想招呼李四快跑,就看到那只恐怖的黑狗如同離弦之箭般,帶著一股兇煞之氣,朝著他們猛撲過來!

速度之快,遠超他們的想象!

更可怕的是,還有兩個彪形大漢提著明晃晃的刀子,緊隨其后向著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

“跑啊!”兩人亡魂大冒,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糧食銀子?

怪叫一聲,連滾帶爬地從灌木叢里鉆出來,手腳并用地朝著來時的方向瘋狂逃竄,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然而,兩條腿的終究跑不過四條腿的,況且追來的四條腿還不是一般的四條腿,而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軍犬,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遠超一般的狗子。

黑豹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百步距離,對它而言不過眨眼之間。

王二和李四剛轉身跑出沒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和破風聲!

“啊——!”李四只覺手腕一陣劇痛,仿佛被鐵鉗夾住!低頭一看,那只黑狗不知何時已撲到近前,森白的利齒深深嵌入他的手腕!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他慘叫一聲,手中的破刀“當啷”落地,捂著手腕在地上打滾慘叫起來。

可是下一瞬間他又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因為他的一只腳踝也被那只兇悍的大黑狗給咬碎了,血肉模糊。

這一幕徹底嚇壞了王二,讓他雙腿發軟,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甚至還向前滾了一圈。

這一跤徹底斷送了他逃跑的希望,沒等他爬起來,就看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向著自己撲了過來。

隨著接連兩省慘叫,王二的一只手腕和一只腳踝也被黑豹給咬碎,跟李四一個待遇。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兇狠!精準,讓他們完全失去了逃跑的能力,但是卻又不致命。

當張大牛和趙鐵柱提著刀氣喘吁吁地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兩個穿著破爛鴛鴦戰襖的漢子,一個抱著血肉模糊的手腕,一個抱著扭曲變形的腳踝,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哀嚎,如同兩條被抽了筋的癩皮狗。

而黑豹,則威風凜凜地蹲在一旁,琥珀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地上打滾的兩人,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咽,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勝利。

張大牛看著地上哀嚎的兩人,再看看氣定神閑的黑豹,心中又是敬佩又是慚愧,忍不住喃喃道:“豹哥……你這……也太利索了……”

他本來覺得自己已經夠快了,可是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人不如狗啊!

黑豹似乎聽懂了,轉過頭,沖著張大牛發出一聲帶著點得意和催促意味的輕吠,仿佛在說:“愣著干嘛?綁人啊!”

趙鐵柱也是嘴角抽了抽,壓下心中的震撼,沉聲道:“綁了!帶回去!”

沒多久,孫石頭也帶著幾名士兵趕了過來,七手八腳地將已經疼得幾乎昏厥的王二和李四捆了個結實,像拖死狗一樣拖回了谷內。

孫石頭又帶人在附近仔細搜索了一圈,確認沒有其他同伙潛伏,這才返回谷口,向趙鐵柱報告:“附近都搜過了,沒發現其他人。”

趙鐵柱點點頭,對孫石頭道:“解除警戒!恢復常態!”

“是!”孫石頭立刻返回哨塔,吹響了代表解除警戒的長哨音,城鎮中心頂樓的鐘聲也再次響起。

不過這次卻是一聲悠長的鐘聲,代表著解除警戒。

谷內的緊張氣氛緩緩散去。

村民們松了口氣,在劉大山的指揮下,將那些騾馬身上馱運的物資卸下來搬進了城鎮中心里面,分門別類存放起來,然后又讓人牽著那些騾馬去溪邊喝水吃草。

現在有了足夠的鹽,今晚的飯菜味道也不會再寡淡了,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士兵們還留在谷口繼續保持警戒。

……

兵營內,一間臨時充當審訊室的石屋里。

王二和李四被捆在木樁上,手腕和腳踝的傷口已經被草草包扎止血,但劇烈的疼痛和失血還是讓他們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抖得像篩糠。

黑豹就蹲在門口,雖然沒再盯著他們,但那若有若無的低沉呼吸聲,卻如同無形的枷鎖,死死壓在兩人心頭,讓他們恐懼到了極點。

趙鐵柱和孫石頭坐在他們面前,臉色冷峻。

“說吧,”趙鐵柱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寒意,“叫什么?哪部分的?誰派你們來的?還有多少同伙?藏在哪?”

“軍……軍爺饒命!饒命啊!”王二率先崩潰了,涕淚橫流,“小的叫王二,他叫李四!我……我們就是京營城守營的兵,五日前,闖王大軍進京的時候,我們跟著什長王松逃到了西山……”

兩人竹筒倒豆子般,把他們的來歷、人數、藏身地點以及跟蹤張大牛事情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在黑豹留下的巨大心理陰影下,他們不敢有絲毫隱瞞,生怕說慢了一句,那只可怕的黑狗就會撲上來把他們撕碎。

趙鐵柱和孫石頭對視一眼,同時松了一口氣。

看來只是一伙走投無路、餓紅了眼的潰兵,誤打誤撞跟到了這里,并非有組織的探子或襲擊。

“看好他們!”趙鐵柱對門口的士兵吩咐道,“找點草藥給他們止血療傷,別讓他們死了。等大人回來發落。”

“是!”

張大牛在門外一直守著,從趙鐵柱口中得知這兩個明軍潰兵竟然是跟著他們一路上來到的黑石谷,心中又是意外又是羞愧。

人家跟了自己一路,自己竟然絲毫沒有發現。

要不是豹哥警覺,真的可能為黑石谷招來了禍事。

想到這里,他面帶愧色,看著趙鐵柱道:“趙隊長,這事是我太不小心了,竟然讓……”

趙鐵柱打斷了他的話:“大牛兄弟,我是隊長,大人要怪也是怪我,是我疏忽大意了。這些事情等大人回來,我會將事情原原本本地稟告大人,任憑大人處置。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趕去張家屯跟大人匯合,將那些剩下的糧食物資運回來。你去幫我將劉工頭請過來吧。”

張大牛也不再多言,答應一聲轉身去找劉大山去了。

沒一會,張福貴在門外探頭探腦,小心翼翼地說:“趙隊長,老頭子我以前是獵戶,認得些治外傷的草藥,就讓老頭子給那兩個人看看,保證他們死不了。”

趙鐵柱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后點點頭:“行,那就麻煩張老伯了。”

剛剛張福貴在路上遇到了兒子張大牛,看著兒子有點蔫頭耷腦的,張福貴就追問起來,結果才知道這兩個被抓住的明軍潰兵竟然是跟著兒子一路過來的。

氣的他將兒子好一頓數落,心中又暗自慶幸幸好沒出事,否則自己這張老臉可沒法面對恩公沈大人了。

聽兒子說趙鐵柱要找人給那兩個明軍潰兵療傷,他想著自己多做點事情,到時候沈大人看在自己這張老臉上應該也會對兒子從輕發落的。

雖然沈大人一直對他們一家很隨和,也很照顧,但是官就是官,民就是民,沈大人帶人和氣,但是他們自己卻不能不知好歹。

“不麻煩不麻煩!”張福貴連忙應道,小跑著去找草藥了。

沒多久,張大牛就帶著劉大山一起來到了兵營,趙鐵柱傳達了沈銳的命令。

“劉工頭,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出發。你讓大家伙都起來早一點,做好準備,爭取這次下山將剩下的糧食物資全都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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